见众人都关注过来,方襄才道
“我没受过多少教育,小时候都是懵懵懂懂混过来的,还是后来入了咱们汗巾帮这才学了些基本的东西,不过,也就勉强能够读书识字罢了,更多的东西都知道,也不懂,一来年纪大了学这些很吃力,二来我的兴趣也不在这方面。
所以,旧历时代之前的东西,我基本是一无所知的,偶尔听一些帮中老人说起,也都当他们沉迷过去,我都是不参与的。
可今天,当灯火熄灭以后,黑暗之中,听着那读书之声,看着那些影像,我却似乎能够很准确的理解到其所表述的东西,当时也没觉得如何,以为理所当然,可现在一想,我却非常奇怪按理来说,在这方面我没有这个悟性才对”
其他几人闻言,相视一眼,都不约而同的缓缓点了点头。
北樵皱眉想了想,最终道“你们都知道莫会长他们的本事和我们武者不同,各种稀奇古怪的能力都有,或许是某种特殊的能力暗中制造了影响吧。”
又一人突然道“这么说来,当时咱们的那些感觉其实是受到了某些神秘力量的影响所致,有个说法叫什么洗脑,对吧”
咄
一直安静坐在一边不参与的断腿老者突然狠狠一跺铁木杖,发出一声脆响,将屋中所有人的讨论都打断。
不满的道
“这怎么能叫洗脑,这是一个人的本性啊,一个正常的人,都会发自本能的爱生养自己的父亲母亲,哪怕多年未见,有了生疏,可一旦见面,那些思念孺慕是无论如何也压不住的,这叫血浓于水懂不懂
若说一个孩子爱上父母都是被他们洗了脑,那没被洗脑的正常人应该是什么样子的,灭绝人性,不爱任何人,只爱自己,这才叫没被洗脑吗”
他这罕见的呵斥让屋中所有人都惊呆了,这个老人总是无声无息的站在汗巾帮主背后,很少发声。
没想到这次却这么敏感,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还是反应过度的那种。
刚才说话的那人很是尴尬,挠头道“您老别生气,我就随便说说,随便说说。”
老者不再说话,双手在铁木杖顶端那被他把玩的光滑油亮的圆球上搭在一起,再次闭上了眼睛,陷入自己的世界里。
汗巾帮其他人见了,都没了继续讨论得兴致。
房间中陷入沉默。
另一边,苏治平在对莫渊低声汇报这段时间的进展。
“会长,原影蝎会安排在各个武馆势力中的明桩都被我们的人替换了,因为人手不够,那些暗桩一时半会就只能空着,等以后人手多了再填上,服务公司也顺利接管,能够保证平稳运转。
经过甄别梳理,那些替换回总部的原影蝎会成员,具备吸收价值的共有两百余人,但他们之中是否每个人都可靠,一时间还无法确定。”
至于经过甄别梳理之后,那些不具备吸收价值的人去了哪里,莫渊没有问,苏治平也没有详细的说,反正不会让他们空耗米粮就是。
对于甄别梳理的过程莫渊也是大致有数的,毕竟那边始终有着炎黄之剑的正式成员坐镇,在梳理之中他们的意见具备一票否决之权,诸如那些骨子里杀性成狂,曾以残忍的手段玩弄弱者生命的在这个过程中,统统都给剔除掉了。
把这些除外,剩下的才具备吸收价值,至少有着改造转化成功的希望。
莫渊点头道“这就可以了,你让他们事先都做好准备,统一让他们来一次效忠盟誓就可以了。”
苏治平立刻道“我已经让他们准备好了。”
莫渊道“那就把效忠盟誓安排在明晚吧。”
苏治平松了一口气,道“有了这批新增的人手,原影蝎会的事务就可以顺畅运转了,再加上我们不再接手那些脏活,开始转型,反而会有一部分人员富余。”
莫渊想了想,吩咐道“你先按照能够让所有事务顺畅运行为标准安排人手,若有剩余就暂时把他们集中起来,很快就有安排。”
最后,他还特意指点道“这些人在能力、潜力、忠诚上都要是拔尖的那一批。”
苏治平重重的点头道“是。”
他虽然没问,心中却有了大概的猜想,这些人的前途大概很快就会不同。
他的眼中也不禁闪过一丝羡慕之色。
莫渊看了,笑道“你也不用羡慕,之所以对他们有特殊的要求,是要他们去开疆拓土,而剩下的这些则要守成,重要性同样丝毫不弱,而且,你的职责更重我有一个想法,剑仆之中表现优异卓越者,在经过考察合格之后,可以加入炎黄之剑,成为我们的兄弟姊妹。”
苏治平大喜过望,神色间掩不住的激动之色。
莫渊又道“我要强调一点,这个表现卓越优异,绝不是指修为进步的快慢,虽然这也会是考察中的一环,但绝不是核心因素,在我们的考察标准中,一个武师和一个平民之间并没有太多的区别。”
这个世界和他们最大的一个区别就是一切以力量为重,而忽视,甚至无视其他。
他无法扭转世界的观念,但在炎黄之剑内部,自然要推行他们所认同的法则。
苏治平若有所思,似懂非懂的缓缓而郑重的点着头。
莫渊笑着安慰道
“你们也不用揪心发愁,过一段时间我们会梳理出一份意义明确的细则条例出来。现在这世道,又开始实行起刑不可知则威不可测的秘密法来,无论是那所谓的行政总部还是各个武馆势力,都从不对治下民众颁布任何明确成文的条例出来,是否惩罚降罪都只在他们自己的心念之间。
我们炎黄之剑不用这一套,到时候这细则会告诉你们,哪些做法是我们组织认可的,哪些又是我们坚决禁止的,哪些会得到褒奖,哪些会得到惩罚,都会明确告诉你们。
到时候你们中间谁有资格加入炎黄之剑,即便不用我们考察,你们彼此心中应该就会有一杆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