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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四十八章 警报
    琴酒迟疑了一下, 没有跟往常一样随机嘲讽或反驳,成功地让工藤新一蒙混过关。



    看着小侦探悄悄松了口气、还捏紧了手指为自己的谎话成功而隐秘的高兴,莫名有一种被颠覆的感觉。



    理智上很清楚,小侦探会那样做, 只是为了不让他跟两个警察起冲突, 但情感上



    被人时刻挡在前面的感觉难以形容,一个是新奇, 另一个是隐约的不屑或者是极其细微的恐惧。



    他从来不需要别人挡在面前, 尤其对方还是一个小鬼。



    而且是注定了会成为敌人的小鬼。



    被注定的敌人小心维护, 就算是有着冷硬心肠的杀手也会动心啊。



    他可不想维持一段,表面非常了解, 实际上背面全是谎言的, 师生情或友情。



    如果是互不相干倒是可以, 偏偏以工藤新一的性格和能力,迟早有一天会走到他面前成为最碍眼的存在。



    “伊达警官,请问那些究竟是什么人啊”工藤新一见琴酒沉默, 看起来是默认了他所说的话以后, 便立刻转移大家的注意力,让重点重新回到底下的事情上来, “为什么有狙击手, 还能弄到炸弹”



    一般的人很难弄到的吧



    听起来像是某种专门搞破坏的组织。



    “前两天,我们的同时抓住了一名因偷盗被发现而杀害主人的犯罪嫌疑人,目前正在审讯当中。根据同事传来的消息,对方承认了偷盗的事实,却否认了故意杀人,并坚称自己是被诬陷的。他在偷盗的过程中,甚至离开后, 均未能见到任何一个人,也就是说,因为不可能会因为偷盗被发现而杀人。”



    “嫌疑人跟那些人是”工藤新一继续问道。



    “因为凶徒带着面具,暂时还没有查到他们的身份,询问嫌疑人后,也没有新的线索。”伊达航说“我的同事们正在积极的调查,而我们两个在此待命。”



    “哦”听起来比较复杂啊,会不会是本来不相关的人因为某件事扯到了一块。



    只能先等调查出了身份再说



    但是这么被动,工藤新一有点按耐不住,“里面现在是什么情景啊”



    “守在门口的两个人,看护的三个人,狙击手两名,推测还有一个躲起来专门指挥行动的。”



    人数不多,但人质多啊。



    想要将伤害减至最低,唯一的办法是多方面配合,一举将所有人抓获。



    工藤新一显然也是这么想的,“那能找到别的安装了炸弹的地方吗”



    定时的即说明有时间限制,在一定时间内,如果警方给不到理想的答复,便会不顾一切点燃。



    任何一个角度来想,拖延时间都不是个好办法。



    “除暴组的警员能进来吗或者,通过别的方法,比如让他们指挥,我们来拆”



    “呵。”



    “呵。”



    两道冷笑,双方皆是一楞。



    不知道自己的哪句话搞笑的侦探少年目光锐利,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还是看向他的校长。



    “你笑什么”



    伊达航同一时间为他解围,指了指同伴骄傲地说“别看他这样,他可是这方面的专家啊”



    琴酒淡淡地扫了松田警官一眼,接着对小侦探用一种复杂的语气说“我真没想到,你能这么自信。”



    工藤新一脸红,“真是对不起啊,我太自信了”



    谁知道两个人之间竟然有个专业的,我还以为铁定要咱们自力更生了呢。



    但是,你为什么那样冷笑



    难道



    想起当初说教他拆炸弹的事



    你真的会拆吗



    单纯作为职业杀手而言,你会的是不是有点多



    “不,我是说,你可以有信心。”虽然乍听之下很自负,可如果是他的话



    即使没有亲眼看见过,但琴酒依然相信着,“只要是你的话,一定可以做到。”



    “”工藤新一看了看他,最终别扭地移开视线,唇角不受控制地扬起。



    怎么说,这样被盲目信赖的感觉



    比所有的夸奖来得更令人心动。



    伊达航和松田对视了一眼,同感尴尬,或许他俩不该出现在这里。



    松田警官目光在琴酒身上绕了一圈,寻思了一下,先对侦探少年说“拆弹很危险但非常有挑战性,如果你有绝对的信念和超越一切的热爱,你可以在未来选择这一行。”



    “不,我可能不会那么想”工藤新一委婉地拒绝。



    “不,小朋友的目标可是福尔摩斯那样的大侦探。”伊达航也在旁边接话。



    松田警官无动于衷,铺垫结束可以问了,“你是不是对这行很熟悉”



    因为琴酒的表现太奇怪了,就像是跟他有相同的感觉,那种在自己喜欢或擅长的事情上、被不了解的人误以为轻而易举而产生的不悦。即使小朋友没有恶意,而且认真的在提出建议。



    琴酒表情冷漠,思考了几秒,回答“会一点。”



    “哦”一点是多少。



    一个敢抱着个人就从高楼跳下的、把警官一下子放倒的、还会一点拆弹知识的



    你很不对劲啊



    工藤新一觉得不妙,焦急地为琴酒圆谎“因为,他说的很懂,其实就是,以前看过电视”



    琴酒“”



    “是的没错,他都是看电视学的说会,其实根本没实践过,根本不会”



    大哥,您注意一点啊,真的要在这里暴露身份吗



    松田警官沉默了下,灵魂发问“你确定电视上有”



    尺度这么大吗



    “我确定”工藤新一无力,为自己的话感到窒息不,我不确定,我找的借口为什么这么假



    好尴尬,好尴尬,有什么办法能够挽回吗



    琴酒无情嘲笑,“我可没看过,我根本不看电视的。”



    “你真是”能不能体谅一下我的心情,你知道我是为了谁才说谎吗



    被小侦探咬牙切齿、一副要扑上来咬他一口的样子给愉悦到了,琴酒紧绷着的脸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就像警报解除的讯号,能够在场的人感觉得到,几乎凝滞的空间忽然注入一丝生气,豁然开朗了起来。



    “别费力为我解释了,就算我会又怎么样,这世界上有的是自学成才的人。”



    工藤新一彻底放松了下来,嘴上却不饶人,“还说我呢,你也很自信啊。”



    自学成才,你看别人相信吗



    伊达航在旁边捋清楚了,他对琴酒说“所以,你也能拆弹了”



    如果有一个帮手的话,或许松田的工作会更轻松一些。



    “伊达,我拒绝。”不等他说完,松田警官面色严肃,“我不想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即使是有疑点的人,不,就算是犯人,作为警察,也不希望因为自身的工作导致他们的不幸。



    所以即使怀疑犯人是否会有勇气点爆炸弹,仍然会投鼠忌器,做好最坏的打算。



    “而且,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人,我不能认为能够接受这样的任务。”



    这是实话,本来拆弹工作很危险,经验丰富的专业人员每次出警依然会担忧,并不是单纯的技术问题,而是关乎到种种、诸如心理压力说句不好听的,有时跟运气都有关系,运气不好的话可能会一去不回。



    就像



    想到曾经的好友,松田警官的表情有些失落。



    伊达航摆手,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想错了,“我知道了,我只是”



    “我没说过,我会跟这个小鬼一样多管闲事吧”琴酒听了一会儿,很不对劲啊。



    我还没开口呢,怎么说得好像我很在乎似的。



    有些事必须要说清楚,黑红势不两立,不能因为现在逼不得已在同一个房间便模糊了界限。



    帮忙是不可能的,一辈子都不可能,无论情况多么危险都不可能,我可是有身份的男人啊



    要是被组织或对立的人知道,那我还有什么颜面



    蔑视的眼神,讥讽的笑,男人将自己跨国犯罪集团干部的冷血一面展现出来,“说明白点,若不是这个小鬼,我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我可不是满嘴仁义道德的别人的生死与我无关,造成了多么恶劣的影响我不在乎,无论你们最终哪一边胜利或失败,都不会波及我。”



    “你未免太自信了。”松田警官皱起眉头,“即使你本事很大,想要故技重施离开,恐怕会很困难。”



    “没有困难。”琴酒自信极了,他当然有把握才会自信,唯一的麻烦是媒体,但稍微费点功夫,拜托别人压住信息传出去可以办。区别只在于收尾的麻烦,但要说安全从这栋楼逃出去,是一点都没有的。



    干脆全部炸掉好了,后续的麻烦全部可以省略掉。



    伊达航适时打断两人的对话,“好了,别争,现在警长那边有了新的指示。”



    他带着耳机,一直跟总部联系,等待指令一下,立刻行动。



    “松田,准备好了,我做你的下手,有二十分钟的时间,我们要拆除外部的炸弹”



    松田警官淡笑了下,活动着手脚,半开着玩笑说“你可不要拖我后腿啊伊达”



    伊达航笑着跟他击了个拳头,多年的友情培养出来的默契,让他们无需多言。



    “抱歉啊,侦探先生,这里先交给我们了,你可以帮忙继续盯住那些人吗”



    工藤新一点头,“我会的。”他对于自己的实力有着清晰的认识,找自己能做的,而不是勉强做不会的。



    “还有,老师。”伊达航对着琴酒爽朗地笑道,“相信我吧,警察会保护好你们的。”



    “”



    “我知道老师很厉害,但是现在很危险,所以全部交给我们吧,你和侦探先生再稍微等一等,我保证这场噩梦很快会过去,你们会安全回家的。”一个露出了牙的笑容,带着如同阳光般的灿烂,仿佛能穿透黑暗。



    “”



    工藤新一目送两人离开,非常感慨“伊达警官真是个好警察啊。”



    从「保护」宣言开始,琴酒表面上没什么异样,实则已经在酝酿着怒气,同时还有不可置信。



    “他为什么要认为,我需要保护”最终,冷血杀手语气略飘忽地问出了疑惑,甚至有点委屈,“还有你,我看起来不够强大吗”最近到底怎么了,我是不是要拉个群,搞件大事让你们瞧瞧



    工藤新一沉默了下,说“伊达警官只是说了符合他身份的话,警察的话,应该就是像那样吧,在关键时刻给人以可靠的感觉。那不是认为你不够强大,只是身为警察,他有责任要保护普通人。”他顿了顿,斜眼,语气微妙的补充,“是的,哪怕你不是一个普通人。”



    琴酒双手环胸,紧蹙眉头,片刻后发表感想“公安警察可不是这样的。”



    苏格兰就算了,他敢说,波本绝对没有这种觉悟。



    “”



    “呵。”阴冷的笑,足以见证他有多不待见某些人。



    “先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要用一种很熟悉的态度去评价公安是你有认识的人”



    “别乱猜。“琴酒瞥了他一眼,冷淡地说,“不管你在想什么,赶紧忘记,全是假的。”



    工藤新一迷茫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看你愚蠢的样子。“你肯定想歪了



    “算了。”将所有的疑问咽下,工藤新一环顾了一圈,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出去瞅瞅情况。



    琴酒本来是无所谓的,跟警察说的话没有必要较真,他现在的确没有特别想出去。



    至少看一看,小鬼能在这里发挥多大的作用,顺便看看那些家伙什么来路。



    皮斯科的嫌疑还没有彻底洗清。



    就算整件事是一群陌生人,但很难说明,老家伙没有浑水摸鱼,打着趁机将他干掉的主意。



    因此,他一开始还能很耐心的等着瞧,但三分钟后



    “你要一直被动么,这样傻等要等到什么时候”



    琴酒靠在一边,看着回到墙角蹲偷看的小侦探,不耐烦的情绪疯狂飙升,“这个夜晚好无趣。”



    想不到和你度过的第一个晚上居然是这样的,我倒是宁愿回到酒吧遇见贝尔摩德了。



    工藤新一挪开视线,抬头仰望着他,“无趣吗我觉得很刺激啊。”



    他面色微红,手放在胸口,似乎在按住过分活跃的心脏,“说句不合时宜的话,我,其实我很兴奋。我知道很不应该,别人正在经历可怕的事,随时会有生命危险,可我就是忍不住激动。从很久以前,我一直期待着可以像小说里的侦探们一样,经历险境却乐在其中”



    这是一种非常矛盾的心理,他既希望世界上没有案件发生,又期待着能遇上案件。



    无法否认,越是惊险的事情越能够激起内心的波动,全身的细胞似乎都活跃了,并由衷地感到高兴。



    琴酒倒没有惊讶,算是早看明白了他的心理,“但对于我来说,确实非常无聊了。”



    一点破案的兴趣都没有。



    “啊,那真是不好意思啊。”哼,反正在你眼里,我就相当于无趣



    听着小侦探言不由衷的话,琴酒轻笑了两声,“如果这边不敢动,不如,换个地方。“



    “嗯”



    “刚才那个警察的话让我很不爽,我想了想,现在正好可以利用机会,教你怎么拆炸弹。”



    工藤新一有点心动,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总想教我”



    琴酒显然在开口前就已经想好了,回答得很迅速,“你太废了,和我站在一起,我很嫌弃。”



    “哦。”工藤新一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可是,首先要找到位置吧乱走的话,也算私自行动,那个松田警官会生气的吧”伊达警官是个温柔的好人,应该不会责怪他们。



    “放心,只要拆得比他们快,他们还会反过来感激你。”琴酒扬了扬唇,起身的同时做了个打响指的动作却没有发出声音,示意小侦探跟上后,却没有回头,只留下一个修长的背影。



    工藤新一楞了楞,旋即快速起身跟上,悄悄地走过了容易被犯人发现的地方后,稍微放松了脚步,小跑到琴酒身边。侧着头仰视了一眼琴酒,紧紧皱着眉头,沉思几秒,又仰头看着一眼超级不对劲啊



    “你是不是在打什么主意”



    态度变化太快,必定有鬼



    “你疑心太多了别问了,叫你做你就做,这件事明显对你更有利。”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你之前还一副拒绝合作的样子”



    “闭嘴。”



    “”独裁



    “你是你,警察是警察。”庆幸吧,现在的你还没有和警察紧密相连,我还可以说服自己区别对待。



    工藤新一沉默无言,听起来很像是被特殊对待、享受了某种特权,但他不仅没有喜悦感,反而觉得毛骨悚然。像坠入某个安排好的陷阱里,只能听之任之。



    他想要拒绝。



    或许他应该拒绝的。



    但是



    “高兴吧,我也可以做一名合格的老师哦。”



    拒绝不了。



    少年垂下了视线,声音未变,“你还真当自己是老师了啊。”



    “偶尔。”兴致一起,就像走到半路忽然想吃冰淇淋了一样。



    此时的月光穿过黑暗,洒落在地上,落下一地银辉。



    长长的、窄小的过道里,一大一小并排行走,影子在墙上拉长,看似美好。



    短暂的阴影里,藏起了锋利如刀的目光和勾勒出的冰冷笑意,银发男人用手指抵了下唇角,然后轻轻地拂过长发。走到月光下以后,迅速恢复了漫不经心的神态,“用点心,我很容易生气。”



    “原来你自己知道啊。”是说,没耐心教学吧,说了一遍没记住就会生气,然后一生气就会暴躁。



    “你讨打吗”



    “是是,我不该说实话。您一点都不暴躁。”



    “呵。说正事”原来我在你心里的形象是暴躁类的。



    琴酒一边走,一边问小侦探一些东西,果然即使没有实际操作过,人家的理论知识也是丰富的。



    这样的「学生」显然更符合他的心意,话能省则省,在快速的教学中是最合适的。



    他甚至不用考虑该怎么开始,随便一说,对方便能举一反三,然后再深入下一个问题,或者起了一个头,任由少年去发挥思考能力,对了就笑,错了就纠正,理由都不用讲,一句你回去自己看打发了。



    “找到了”迅速进入状态的工藤新一正趴在横梁上,发现了以后,语气有激动,更多的却是满足。



    第一反应没有考虑别的,而是低头望着站在下面的琴酒,眉飞色舞,喜悦溢于言表。



    像得到了好成绩回去要夸奖的那种



    琴酒嘴里咬着没有点燃的烟,听到后懒洋洋地抬眼看了下,“嗯。”



    他想了想,把长外套脱掉,随意挂在一边,灰色的内衬挡不住健硕的胸膛。



    高大、消瘦,却又隐藏着无限的力量。



    计算了下距离,小段的起跑后,借着给工藤新一搭的桌子,独臂一撑,略微倾斜的姿势一晃,一跃而上,下一秒再看见他时,他的手已经抓住了房梁,灵巧地翻转跨坐趴,一步到位。



    长发垂下,被自己扬起的风亲吻,发尾轻荡。



    工藤新一目瞪口呆,想起刚才自己上来时的各种艰难,一对比



    “下次教我吧,我也想一下子跳上来。”他说,充满了羡慕与向往。



    琴酒不置可否,“看情况。先把这个学会,你看”



    教学非常简单,一字一句仿佛都在说,你要是学不会,那就是你笨。



    不想承认自己笨的少年,只要将他的话全部记住,仔细地观察着他的举动,前所未有的认真。



    没想到之前随口一句老师,竟然成了真。



    迷茫中也有欢喜,不可否认,他很喜欢像现在这样,可以什么都不用去考虑。



    工藤新一吸收着新的知识,隐藏着为了不让某个人失望的心态,灵活的运用。



    一个敢教,一个敢学;一个敢放手,一个敢上手



    在紧张到额头冒出细汗的心情里,勇气非凡的少年当着老师的面,亲手解除了定时器。



    墨绿色的眼眸轻转,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尚且没反应过来的小侦探,琴酒心情很复杂。



    成就感、危机感、对于未来的预判种种感受,令他无法真心高兴起来。



    他率先跳了下去,不客气地对沉迷喜悦的少年说“下来,别浪费时间。”



    “我成功了”工藤新一犹自不敢相信,看着自己的双手发呆,“我居然成功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行了,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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