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丝蕴听完哭笑不得, 先不说小身板受得住受不住,被这么鄙视,一定得扳回一局。
于是挑眉, “怎么, 看不起我我得证明给你看看啊。”
齐铭自然不希望沈丝蕴在这件事上证明什么, 口气立马软下来“开个玩笑。”
“我可没当玩笑听。”
齐铭无奈叹了口气, “我发现你跟寻常女人真是不一样,还真怕这么一刺激你, 改明你带个男人到我眼前晃悠。”
沈丝蕴哈哈一笑,“那也说不准。”
齐铭没再说话, 眼角含上笑, 就这么看着她。
路灯昏黄,四周静寂, 三十多岁的男人尽管保养得宜,笑起来的时候, 眼角难免也会多几条皱纹。
他认真的看着沈丝蕴,许久之后把座椅放下去, 望着车顶轻缓叹气。
“我追你,怎么样”
这表白来的毫无征兆, 沈丝蕴反应了一会儿。
“啊”
齐铭侧头看过来, “别装傻,我的心思你早就看出来了。”
沈丝蕴转了转眼珠子,泄露出一丝狡黠。
他毫不留情的揭穿,“如果你没看出来,今晚求人办事不会是这个态度。”
既然如此沈丝蕴也没再继续装,低下头笑了。
“我表哥那边,我去说, 不用担心,不过我这么做是因为我对你有好感,自愿这么做,你不要因为这个,就觉得欠我什么。”
如果说以前对齐铭有什么误解,那么在这一刻,他这么会说话,沈丝蕴很难不刮目相看,轻轻抬起眼眸,打量过去。
男人双手交扣,姿态优雅的问“我就一个请求。”
沈丝蕴动了动红唇,“什么请求”
齐铭思忖两秒,“你能不能透露一下,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
这男人可真会。
看样子也是个老玩家,跟程深之有的一拼。
沈丝蕴也是现在要离婚了,才意识到,原来她这么有市场,与年少轻狂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
情不自禁自恋的了一把。
不过想到自己还没离婚,这么做万一被程深之知道,就怕会影响分夫妻财产。
想到这里,立马被拉回现实。
斟酌一番,故意说“我喜欢舔狗。”
“舔狗”齐铭拧了拧眉,对她这个喜好有些惊讶。
沈丝蕴坐回去,笑着看他,认真道“是啊,我就喜欢舔狗。”
“女人都喜欢舔狗,越会舔我越喜欢。”
齐铭抿抿唇,想在她眼中找到开玩笑的意思,奈何沈丝蕴藏得深,他什么都读不出来。
“我最不喜欢做舔狗,”他啧了一声,一脸的为难的解释,“尤其到了我们这个年纪的男人,有了一定的阅历和社会地位,你看谁在女人面前做舔狗小年轻倒是比较多”
沈丝蕴摊手,“那你不舔的话,会很难追上我,当然,你可以挑战一下。”
齐铭低头笑起来,摇摇头,倒是什么也没说。
这晚吃过韩式烤肉,两人在车里“相谈甚欢”,沈丝蕴以为会成功把齐铭劝退,没想到丝毫没有打消男人的积极性。
临下车,男人竟然让步“做舔狗也无妨,主要看对谁。”
沈丝蕴惊讶的张了张嘴。
毕竟没离婚,怕左邻右舍看见了影响不好,沈丝蕴便提前下车,走了一段路才回到巷子。
脚步轻盈,心情竟然没由来的好。
这其中最大的原因,不是因为齐铭的表白,而是工作室的事,起码得到了齐铭的许诺,再一个,齐铭的表白在一定程度上,给了沈丝蕴信心。
与程深之的这段感情,除了情绪上的虐待,其实还有很大程度上,自信心的摧毁。
当然,人家程深之当时除了不爱她,也没做什么。
都是她自己对自己不自信。
不过这段时间,沈丝蕴发现,自信这块,好像得到了修复。
她一边往巷子走,一边还做了一个坏决定。
如果程深之再这么拖延下去,那就拖延,何必要气自己。
在程深之这里,沈丝蕴逐渐明白那位爱吹嘘的情感大师说的一个理论。
人性本贱,尤其是男人,女人不爱他时候的状态,往往是男人最爱的。
以后倒是可以时不时往他心里挠一下,但又是他永远得不到的爸爸。
也算是他磋磨自己三年的惩罚,让他知道女人不好惹。
想到这里脚步更加轻盈,甚至开始哼张震岳的再见。
谁知一抬头,就看见前面站了个熟悉的黑影。
程深之眼神幽幽的瞧着她。
沈丝蕴停住脚,回身看了一眼齐铭离开的方向。
语气不满的抱怨,“大晚上在我家看门呢,我可开不起工资。”
程深之刚才过来的路上,就看见一辆陌生车牌停在十字路口的临时停车位,沈丝蕴和一个陌生男人谈笑风生。
他忍住冲动,在巷子里等了小半个小时,才见沈丝蕴下车走来。
这期间,程深之脑海里脑补了无数个孤男寡女大晚上在车里不下车会发生的事情。
大概他是个俗人,很难说服自己两人只是说说话而已。
胸口剧烈起伏一阵,他冷着脸提醒“沈丝蕴你还没离婚。”
沈丝蕴莫名其妙看他一眼,“所以呢”
程深之咬牙,“他是谁”
“一个追求者,” 沈丝蕴挑了挑眉毛,“人家要追我,那是人家的自由,麻烦你有点界限感。”
说完绕过他,径直往院子走。
岂料刚走一步,手臂就被一把拉住。
沈丝蕴吃痛,用力挣扎,甩了几下都没甩开。
她有些生气,“你有病啊”
程深之怔了一下,这才放轻力道,唇线抿紧。
沈丝蕴脾气上来,眼神坚定的看着他
“我是不是说过,你不离婚,拖着,完全ok,只要你不怕有数不尽的绿帽子戴”
说完用力甩手,这一次程深之没有防备,沈丝蕴一把甩开。
她头也不回的进了沈家,并且把大门用力甩上。
程深之长这么大,还没有受过如此奇耻大辱,差点把牙咬碎。
这晚程深之在巷子里站了许久,深秋的露水搭在肩头和鬓角,湿漉漉的。
孙尚德来接他,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
来的路上,程深之虽然只透露了三言两语,孙尚德已经摸个大概。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现在俨然成了程深之感情上的军师。
到地方,见程深之一个人抽闷烟,实在没什么大出息。
拉了车门,催促程深之上车。
不需要程深之多讲,已经安排了喝酒的地方。
凌晨三点多,两人还没回家,喝的四仰八叉,脸色潮红。
程深之挥手把酒瓶子摔碎,冷着脸表示“明天就把婚离了。”
孙尚德劝他“等你明天酒醒了再下决定。”
程深之眼神冰冷的看过来,“不离婚等帽子戴”
孙尚德想了想,不由得叹气,“也是,这帽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盖头上了。”
叹完气去看程深之,“不过不离婚你还能管管,离了婚,就像我说的,她就是脱缰的野马了”
程深之虽然醉了,但还不至于失去意识。
孙尚德说的话看似随意,却值得深思。
当晚程深之借着酒劲儿就要去沈宅。
凌晨四点多,孙尚德劝不住,只能把他送过去。
开门的是沈家的阿姨,看见姑爷,愣了那么一愣,倒是客客气气的把人请进去。
程深之厚着脸皮直接上楼,沈丝蕴的卧室门没上锁,他直接推门而入。
沈丝蕴听到动静被惊醒,瞧见床头前的虚影立马拥着被子坐起来。
刚要叫喊,温热的,掌心带着些许粗糙的大掌捂住她的嘴。
沈丝蕴嗅到男人袖口熟悉的香气。
辨出来黑影是谁。
缓了缓心神。
程深之瞧她冷静下来,于是松开手。
沈丝蕴睡的正香,被吵醒头痛欲裂,用力吐了口气。
语气不善的指责,“你想干嘛再有下一次我就报警了。”
程深之喝多了,被这么指责,还幽默了一把。
“我替你报警估计他们来了,也顶多说一句,哎呦,程总,是您啊。”
沈丝蕴不觉得好笑,“不吹牛能死吗”
程深之被讽刺,尴尬的抿了抿嘴。
沈丝蕴起身打开卧室的灯,抱起手臂看他,“耍什么酒疯,你自己走,还是我把家里人都惊动起来,请你走”
程深之喉结上下滚动,从床边站起来,走到沙发上坐下。
双手交扣,幽幽的看了沈丝蕴良久。
“我就想重申一下,”他用力咽下去情绪,“还是我说的那样,这段时间你可以接触别的异性,我就一个请求,先不要发生关系”
沈丝蕴张了张嘴,这么大晚上过来,就是说这
不还是老生常谈的话题
她被气笑,生气不能自己生啊,所以又带上他一起
“那可以拉手吗可以亲嘴吗可以摸来摸去吗”
程深之上一秒还温和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冰冷。
他垂了眼去看外面,许久之后才说“不是说过,这些细节你可以选择隐瞒,如果我忍不住问起来你就说没有”
沈丝蕴很享受程深之委屈的样子。
就跟小媳妇似的。
他说罢起身就走,谁知下楼的时候和从夜店回来的沈适迎面相遇。
沈适瞧见刚要喊一声“姐夫”,抬头看见沈丝蕴跟出来,到嘴边的话,又从姐夫变成了“程总”
这声“程总”,成功让程深之眉头皱起来,两人走到外面,程深之眼神不悦的打量他。
“你姐最近忙什么你知道吗”
“工作室出了点事,今晚好想去应酬了。”
程深之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
他拿出一根香烟,屈尊降贵的给沈适点燃,“能给我具体说说,她最近在做什么么好项目的话,我可以投点都是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