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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对于沈丝蕴和刘学凯目前的困境,  沈适也是听刘学凯在电话里提了一嘴。



    只知道是个姓郑的,沈丝蕴前段时间跟人吃饭见义勇为,得罪了人。



    程深之掐灭香烟,  掀起眼皮子,  “姓郑的,  叫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



    “是不是叫郑海”



    沈适仍旧摇头,  他在北宁认识几个有头有脸的人,但还不至于谁有认识。



    不过嘛,  在精不在多,沈适觉得认识程深之一个就够了。



    “郑海是谁”



    程深之拧了拧眉,  嫌弃道“一个老不正经的东西。”



    郑海不正经是真的,  不过还算不上老,虽然沾了那么一点边,  如果知道被人这么诟病,一定不服气。



    沈适听他用“老不正经”来形容这个郑海,  想到什么,胸口就有些起伏不定。



    不过既然说沈丝蕴见义勇为,  那应该吃亏的不是她。



    程深之借着月色看了看手机时间,吩咐沈适,  “没什么事回去睡吧。”



    沈适方才就闻到程深之身上的酒气,  知道他是喝了酒大半夜过来的,自然是不放心。



    “我送姐夫吧。”



    程深之摇头,“没事,刚才有些晕,现在好多了。”



    “真没事”沈适半信半疑的看他,“我看你刚才下楼的时候,走路都有些踉跄。”



    程深之掀起眼皮子瞧他一眼,  抿了抿唇,“你没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三分醉,演戏演到你流泪。”



    程深之叹了叹气。



    难不成要让我清醒着,对你姐姐表示她可以跟人去谈恋爱,只要不发生关系就行



    男人在帽子这件事上,能做到他这样窝囊的,寥寥无几。



    好歹明面上给自己留几分颜面啊



    程深之从沈家巷子口出来,没有立马就走。



    这会儿起了风,是要下雨的兆头。



    他站在风口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孙尚德看见他一个人出来,就什么都明白了。



    推门追上来,两人站在马路牙子旁,无声的看月亮。



    孙尚德叹口气,“你这样一次一次打脸真罕见,我是不是应该合影留念”



    程深之白他一眼,叼着烟没说什么。



    半晌才问“我什么时候打脸了”



    孙尚德毫不留情面的提醒他,“喝醉的时候,非要明天去离婚,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了,离不离”



    程深之眼皮子掀起一条缝,瞥他。



    孙尚德哈哈大笑。



    两人前后上了车,孙尚德的司机是个小年轻,刚入职不久,外地人,优点是人实在话不多,缺点嘛,对北宁不太了解,过来这一趟需要导航,回去竟然还得导航。



    程深之最近几天心情不爽,玩深沉,酒醒以后就更沉默,侧头看了外面许久,快到家的时候,才转过来头。



    盯着孙尚德看了几秒,突然发问“郑海以前不是你父亲的行政秘书,这两年是不是在北宁混好了尾巴都翘起来了。”



    孙尚德怔了一下,“有段时间没联系了,这老小子怎么了”



    程深之没有提沈丝蕴的事,只是不明不白的对发小笑了一句“听说现在出去吃饭,别人提起他,都说是北宁有头有脸的人。”



    孙尚德哭笑不得,“他算哪门子的有头有脸,一个外来户。”



    程深之慢动作的眨一下眼皮子,“可不能这么说,”他笑了一下,“要不然人家说我们霸道,排外。”



    他今晚忽然提郑海,孙尚德自然心里奇怪,“怎么突然说起来他”



    “我话还没说完呢,”程深之挑了挑眉。



    孙尚德拱手,“您说您说。”



    程深之本来想说,我们不是霸道排外的人,也是不能任由一个外地人欺负,传出去老脸都不要要了。



    话到嘴边没说出口,程深之知道的孙尚德的脾气,出了名的护犊子,就两人打小的情谊,如果让孙尚德知道郑海不把他程深之的老婆放在眼里,估计得使劲收拾郑海一番。



    前几年程深之没定性的时候,做事也是这么不计后果,只图一个爽快,许是这几年大风大浪经历多了,性子越来越沉稳,就越发不喜欢得罪人了。



    志同道合的朋友就深交,话不投机的一笑而过,多了大度,少了狠厉。



    程深之到地方,从孙尚德车里下来。



    外套没脱,搭在手臂上,进门一片昏暗,他抬手把灯打开。



    最近程深之把家里阿姨辞了。



    他公司事情多,十天有九天晚归应酬,唯有的一天不应酬,基本是回程家吃饭。



    阿姨留着没什么用,晚上筋疲力尽回来,还在眼皮子下面晃悠,晃悠的他心烦。



    当然程深之也知道,心烦的主要过错不在人家阿姨。



    不过还是辞了,现在每周除了家政阿姨过来打扫三次,家里进进出出只有他自己。



    晚上和孙尚德喝了不少酒,没怎么吃菜。



    这会儿酒气消散,突然觉得饿了。



    他打开冰箱,空空如也,只有最后一枚鸡蛋。



    程深之只好把冰箱关上,冲了一杯速溶咖啡缓解饥饿。



    杯子放茶几上,速溶咖啡热气氤氲。



    他仰头看天花板。



    一直认为沈丝蕴是个吃不了苦的小公举,从沈适口中得知她最近的经历,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成长是好事,不过她现在成长到不需要他,又让程深之很不安。



    他其实对沈丝蕴的要求一直都不高,在家做个闲适的太太就好。



    现在想来,做太太不是沈丝蕴想要的。



    所以他觉得自己为她遮风挡雨,她还不知足,而她觉得自己为他放弃事业,他还给不到关心体贴,很委屈



    次日,程深之起了个大早,点开从沈适那里要到的联系方式,约刘学凯吃饭。



    刘学凯一听对方是程氏的程总,哪有不赴约的道理。



    毕恭毕敬的答应,“好啊,吃饭,在哪里”



    程深之在水阁街定了私厨,这一次是自己亲自前往,没有惊动秘书助理,甚至连司机都没叫。



    到地方,刘学凯已经来了。



    西装革领,打扮的很得体,好像要参加酒会晚宴似的。



    程深之瞧见这一幕就笑了。



    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刘总,坐。”



    这一声刘总让刘学凯实在不敢当,讪笑着挠挠头。



    在程深之面前,刘学凯很拘束,生怕自己言行举止哪里不得体,得罪了他。



    殊不知程深之今天请他吃饭,是有求于他。



    两人互相对视几秒,程深之亲自给刘学凯斟了一杯茶递过去,语气客套的宣示主权,“丝蕴想做生意,倒是给我提过几次,我最近业务繁忙,没有多问,昨晚从沈适那里才知道,最近丝蕴跟着你做自媒体。”



    刘学凯心道,到底是做老板的,说话都这么谦虚。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哪是她跟着我做,是我跟着她做,姐在这方面很有想法。”



    程深之不知他是恭维,还是说实话,抿嘴笑了笑,取出自己的名片递过去。



    “丝蕴这人哪里都好,就是有些时候太要强,最近你们工作室遇到事,她也没有跟我讲,这样,以后有处理不好的事,你随时找我。”



    刘学凯站起身,双手去接名片,拿到眼前瞧了瞧,上面的介绍很简单,只印了公司,职称,还有个人联系方式,图片设计通体黑色,简单大气。



    他今天西装革领,程深之穿的却很随意,依旧是黑色体恤黑色休闲裤,不过贵气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



    刘学凯见了程深之本人,才知道沈适口中那个“我们沈家的金龟婿”到底是什么意思。



    有颜有钱,可不就是金龟婿嘛。



    服务员这个时候送菜单,程深之看也不看,直接递给刘学凯,“别客气,想吃什么点什么。”



    刘学凯面对程深之的客气,只能用受宠若惊来形容,他局促不安的看菜单,心思却全然不在菜单上。



    程深之看出来,安抚他“你不用紧张,以后丝蕴还需要麻烦你多多照拂。”



    刘学凯赶紧放下菜单摆手,“姐和姐夫照拂我才是。”



    姐夫都叫上了,这人可比沈适上道多了。



    这一声姐夫叫的程深之心轻愉悦。



    嘴角噙上笑,知道眼前的人也是聪明人,只是年轻几岁,阅历有待提高。



    看看他,“今天我们吃饭的事,就不用告诉丝蕴了,免得她知道了,又嫌我干涉她,她想凭自己的努力做出来一番事,我倒是很支持她的,只是这个社会对女强人不太善意,所以”



    菜上齐,刘学凯实在饿了,被让了几次便吃起来,程深之最近胃口不好,扣着手,胳膊肘撑在沙发上看他。



    刘学凯看过来的时候,才拾起来筷子,吃了两口。



    询问刘学凯最近工作遇到的难题。



    听刘学凯一五一十汇报完,不知道沈丝蕴已经找过齐铭,齐铭那边递一句话,也没了问题,所以对刘学凯说“郑海那边我去处理,回头问起来,你就说自己找的人。”



    刘学凯说“就怕丝蕴姐不信,我也不认识几个人”



    程深之略一思索,“这样吧,做网络的朋友我也有几个,回头介绍给你,你的路子不就宽了”



    他说到这里看了看手表,留下一桌子菜,直了身站起来。



    “我还有事,你慢慢吃。”



    刘学凯明白一个公司的老总,能百忙之中拨冗请他吃饭,那完全是看了沈丝蕴的面子,自然不敢多留。



    程深之推开门,离开之前又转过身,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以后有任何问题常联系。”



    刘学凯犹豫了一下,在利益和情谊面前,还是选择了后者。



    “程总,您和丝蕴姐的是,我知道一些所以您是想让我监视我姐这样的事,我可做不出来。”



    程深之刚要走,怔了怔。



    不由得笑了。



    刘学凯不解,“您笑什么”



    程深之收起笑,耷拉下眼皮子,半晌才说



    “你觉得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用这种心思,是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