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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白眼狼2号(6)
    “我已经够烦了, 能不能不要提你生的那个坏种,可不可以想想办法弄两千块钱给冬麦。”沈父猛地站起来,一脸戾气朝沈母大喊。



    沈母有一种预感, 如果她继续提“沈满青”三个字, 眼前被惹怒的男人把她按到地上拳打脚踢,她惶恐噤声。



    “说啊, 我让你告诉我怎么弄到两千块钱。”小儿子带科长的女儿到省城游玩,晚上住省城最贵的酒店,两个小年轻晚上待在一起容易冲动, 如果晚上两个人发生点什么事, 科长的女儿怀上小儿子的孩子, 小儿子和科长女儿的婚事成了。沈父最愿意看到这件事情变成现实,但是他们丢了小儿子给的300块钱,又没有挣到两千块钱, 他愁都愁死了,眼前这个女人老是提沈满青,他已经提醒她想办法帮小儿子弄两千块钱,这个女人却假装没有听到, 还在提沈满青,沈父气的攥紧拳头, 青筋盘踞在额头上, 朝前走两步, 叫她说。“怎么弄到两千块钱,你说呀。”



    “这我们和冬麦实话实说, 看看冬麦有没有办法借到两千块钱。”沈母小心翼翼说。



    “嗯。”沈父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勉强同意沈母说的办法。



    沈父走在前面,沈母落后几步, 跟在后面,她盯着沈父有些弯曲的脊背,想到刚刚沈父吓人的行为,在心里默默咒骂沈满青,对沈满青的恨意又加深了。



    两人到了沈冬麦的工作单位,托人给沈冬麦捎一段话,叫沈冬麦到单位后门找他们。



    沈冬麦一直惦记着沈父、沈母给他送钱,听到同事说爸妈叫他到单位后门找他们,沈冬麦立刻放下手头工作,冲到单位后门“爸妈,这么早给我送钱,看来生意不错。”



    沈父一脸愁云看着沈冬麦,张了张嘴巴,最终合上叹了一口气,手伸到后面扯住沈母,把人拽到前面,示意沈母和沈冬麦说。



    “冬麦,那啥,本钱被人抢走了,你能不能自己想办法凑两千块钱。”沈母哭丧着脸说。



    沈冬麦脸上的笑容僵住,眼珠子瞪的老大,白眼球上面迅速爬满红血丝,身体抑制不住颤抖。



    “冬麦,你想到办法了吗”沈母希翼地望着沈冬麦。



    上回他和沈满青大专毕业,即将分配到工作,父亲飘了,认为自己了不得了,非要逞能去拉偏架,最后把自己弄进监狱,他和沈满青的工作没了,父亲一点也不觉得愧对他们,反倒是反复抱怨公安胡乱抓人,法官胡乱判案,母亲理所当然催他们自己找工作。



    这一回,两人弄丢了他给的三百块钱,不去想办法弄钱,又委屈的找他,理所当然让他想办法。



    沈冬麦被他俩丑陋的嘴脸恶心坏了,恨不得把两人轰出去,但是他不能,他还要让两人帮他跑腿,等两个人彻底没有用,他立刻轰走两人,不给两人到他眼前脏他眼的机会。



    沈冬麦深深的大吸几口气,终于压下怒火,压低声音说“爸妈,我们科室的同事都知道我带我对象到省城玩一天,如果我不去,他们会瞧不起我,这样爸妈,你们收拾行李回家,劝小蝶问她爸妈借两千块钱。”



    沈母笑着拍掌,小蝶出马,她爸妈不可能不给钱,小儿子真聪明。



    “那行,我和你妈回老家了,明天过来给你送钱。”沈父终于露出笑容。



    沈冬麦努力挤出笑容,目送两人离开,待两人走远了,沈冬麦死死地咬住牙,身体和他面颊不停地抖动,大口大口喘气,越喘,他心里的火气窜的越旺,怎么压也压不住,他转身,大骂一声踹花坛。



    发泄一通,沈冬麦又恢复了阳光暖男的形象,他理了理衣服,弯腰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回到科室,发现同事们都探出身体,伸长脖子看他,还有一些人凑到一起看着他小声说话。



    大家为什么都看他



    难道他们好奇谁喊他出去



    沈冬麦心里得意大家关注他,却矜持冲他们点头微笑,朝自己办公桌走去。



    “沈冬麦,有人找你了解一些事情,你跟他们去吧,哦,对了,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你不用回来上班。”他收了赵辉的钱,把沈冬麦弄到他们科室,结果沈冬麦惹上了麻烦,招来了调查组,晦气。周溏暗示沈冬麦以后不用来上班了,掉头就走,和调查组的人待在一起,他浑身不自在,还是赶紧遛吧。



    “对不起,你不能走,我们也要请你到我们办公室聊聊。”寸头小伙拦住周溏。



    “不,不用了吧。”周溏心里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请。”寸头小伙堵住周溏的去路。



    “那,那我就跟你们走一趟”话是这么说,周溏的脚却黏在地上,不动也不动。



    寸头小伙示意两名同伴,一人架着周溏一边的胳膊,把人带走。周溏被人抬走,寸头小伙走到沈冬麦身边“沈冬麦,请你配合我们接受调查。”



    “我,我”沈冬麦脸色煞白,腿软发抖,张开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牙齿老是咬住舌头。



    寸头小伙又朝另外两个同伴打一个手势,两个同伴架着沈冬麦的胳膊,把人带走。



    除了沈冬麦,寸头小伙又让人带走同样花钱买职位的人,一共带走六个人。



    沈父、沈母还不知道上面派调查组调查赵辉、范明里等人明码标价贩卖政府职位的事,也不知道他们的小儿子已经被调查组的人带回去调查,他们正火急火燎背着行李回家,回到家里,两人没有看到李小蝶,脸黑的不行。



    李小蝶到地里放水,稻田吃够了水,她填上缺口,扛着锨回家。



    她刚到家门口,就看到沈母站在路上跟人说话,李小蝶惊喜说“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沈母没给她好脸色,阴阳怪气讽刺李小蝶“这么晚了,你不在家待着,是不是看我家冬麦和我们不在家,出去跟人鬼混了。”



    “妈,我去放水了。”李小蝶委屈解释。



    沈母和邻居说了两句话,看都没看李小蝶,也没有跟李小蝶道歉,扭头进了院子。



    李小蝶跟在沈母后面进了院子,把锨立在墙壁上,拿起挂在绳子上的围裙,围在身上,匆忙走进厨房做饭。



    “别忙了,我和你爸暂时不饿,你回你娘家借两千块钱,就说冬麦有急用,别在娘家吃饭了,拿到钱赶紧回来,给我和你爸做饭。”沈母脸臭的不得了。



    李小蝶见沈母心情不好,不敢问沈母冬麦借两千块钱干嘛,放下围裙,就去娘家借钱。



    李婶家正要吃饭,李小蝶推门而入,理直气壮说“爸妈,借给我两千块钱。”



    “滚,我不是你妈,他也不是你爸,我们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滚回沈家。”李婶重重的把碗筷磕在桌子上,抓住李小蝶的胳膊往外拽。



    “妈,你不给我钱,我不走。”李小蝶扒住门,死活不撒手。



    “大钢、小钢,把门框拆了,把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扔出去。”沈冬麦爸妈去市里,她劝女儿跟着一起去,女儿掐腰扯着嗓子站在沈家院子里嚷嚷她手伸的太长,管女婿家里的事,说她没有眼力见,在沈冬麦爸妈都在的情况下,代替沈冬麦爸妈当家作主,说她故意恶心她,说她故意到沈家胡搅蛮缠,就想搅得沈家鸡犬不宁。李婶气出了高血压,眼前一黑,人昏死过去,女儿竟然不送她去医院,而是躲进屋里睡觉,还是隔壁邻居去她家喊她儿子,她儿子送她到医院,挂了两天水,她才缓过来。



    期间,女儿没去看她一眼。



    她被儿子接回家,女儿也没有来看她。



    李婶被李小蝶伤透了心,不想见她,喊两个儿子把李小蝶丢出去。



    李大钢、李小钢早就看不惯李小蝶,早就想揍她,今天母亲主动叫他俩把李小蝶丢出去,他俩一点也不手软,拨开李小蝶的手指,把人推出去,迅速关上院门,拿门栓横插在门鼻口子里。



    “哥,你把开打门妈,你叫我哥开门爸,你管管我哥我妈,他们欺负我。”李小蝶拍门。



    没有人回应她。



    “你们要是不给我两千块钱,我死在你们家门口,”父母兄弟竟然这么对她,李小蝶气疯了,她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找东西,看到路旁边沟里有一个农药瓶子,她够上来,大声喊,“我喝农药了,我真的喝农药了。”



    还是没有人回应她。



    李小蝶带着赌气的成分,还有让父母兄弟后悔的心理,她拧开瓶盖子,拿药瓶到沟里灌水,晃了晃,她举起药瓶,就要往嘴里灌,突然她听到了沈母的哀嚎声,李小蝶手顿了一下,扭头往身后看,看到了一辆警车,沈父被两个穿制服的公安塞进警车,沈母拍腿痛哭,骂公安专门逮着老实人欺负。



    李小蝶放下药瓶,气势汹汹冲上前,一把揪住公安的衣服“你们凭啥抓我爸。”



    “我记得他有两个儿子,没有女儿呀。”公安产生了怀疑,上面通知他们抓的老汉只有两个儿子,但是这个老汉还有一个女儿,他们不会抓错了人吧。



    “不是,这是他小儿子的媳妇。”嘴快的人抢着说。



    “沈冬麦沈冬麦不是和科长的女儿处对象吗科长的女儿正在想办法捞沈冬麦。”公安嘀咕。



    “别嘀咕了,把人带回去,和领导反应沈冬麦娶了媳妇。”另一个公安说。



    “嘿,这一家子真好玩,老子刚在监狱里改造,学习了什么公民可以做,什么公民不可以做,他却知法犯法购买政府职位,藐视政府,儿子到政府部门上班,不好好工作,一门心思娶二房,真有意思,必须跟领导反应。”公安摇头。



    另一个公安摆手,示意他别说了,把人带回市里交差。



    两名公安拿掉李小蝶的手,关上车门,驾驶警车离开。



    公安离开后,这个村子一下子沸腾了。



    “冬麦妈,冬麦爸又被公安带走了”



    “冬麦也被抓了。”



    “冬麦不是娶了李小蝶吗怎么又在城里找一个”



    沈母不理这群人,也不和这群人争辩,她哭的伤心欲绝抓住李小蝶,膝盖缓缓往下移,李小蝶傻愣愣站在原地,努力消化公安带来的消息,她的手腕忽然刺疼,李小蝶下意识甩手,同时她的视线移到手腕上,就看到沈母的指甲嵌进她的肉里,也注意到沈母快要碰地的膝盖。



    “妈,你干嘛,快点起来。”李小蝶使出吃奶劲托住沈母的身体。



    李小蝶终于注意到她了,沈母顺势站起来,装作没有注意到自己掐李小蝶,她抱住李小蝶的肩膀哀求“小蝶,你爸没有犯法,冬麦没有找二房,都是那个女人缠着冬麦,冬麦已经明确告诉那个女人他有媳妇了,那个女人不要脸,非要缠着冬麦。”



    “妈,你不用解释,我相信冬麦。”李小蝶坚定说。



    “嗯,妈就知道你是好孩子,妈果然没有看错你。”沈母一脸欣慰。



    得到沈母的夸奖,李小蝶非常开心,但是她想到了沈父、沈冬麦的处境,她担忧极了。



    “小蝶,你去找你爸你哥,让他们想办法捞出你爸和冬麦。”沈母推李小蝶。



    李小蝶到她爸妈家,张嘴就叫她爸她哥想办法捞沈父、沈冬麦出来,李家人被李小蝶气死了,把人打出去,还要和李小蝶断绝关系,不允许李小蝶踏进他们家一步,无论李小蝶怎么闹腾,李家人再也没有心软。



    李小蝶恨透了李家,已经把李家人当作仇人。



    沈母嫌弃李小蝶没有用,同时,她又离不开李小蝶,她上下嘴皮子碰一碰,指挥李小蝶跑镇上找人,跑县里找人,跑市里找人捞沈父、沈冬麦,李小蝶每次都空手而归,沈母每次都要刺李小蝶两句,第二天,沈母哄李小蝶两句,李小蝶又听沈母的话跑东跑西。



    两人折腾了半个月,没有找到关系捞沈父、沈冬麦,也没有打听到沈父、沈冬麦的情况。



    一个人瞎指挥,另一个人像无头苍蝇一样瞎撞。



    又过了半个月,沈父、沈冬麦父子俩胡子拉碴回来了。



    沈母、李小蝶喜极而泣,沈父手一挥,瓷盆滚到地上,盆里的水撒了一地,沈父一脚踹飞瓷盆“冬麦被单位辞退,档案上也留下了案底,今后他再也不能进入事业单位,你们高兴疯了,开心疯了,你俩真没心没肺。”



    沈母立刻甩掉李小蝶的手,跟着沈父一起骂李小蝶。



    李小蝶无措站在原地,向沈冬麦求助。



    沈冬麦眼里压根没有李小蝶,把李小蝶推到一边,愤怒指着沈父、沈母“第一次,你逞能拉偏架,让我档案上留下了污点,到手的工作飞了,第二次,你擅自做主借了5000块钱买工作,推我去上班,我们校长、主任被调查,牵扯到我,害我档案上留下更严重的污点,你们两个一而再再而三坑我,坑了一次不够,又坑了我一次,一次又一次断了我的前程,把我推上绝路,你们真是我爸妈,不愧是我爸妈,把自己的儿子往死路上逼。”



    “冬麦,我和你爸没有坑你,真的。”沈母暂时放过李小蝶,她一脸委屈和儿子解释。



    “不管你们有没有坑我,5000块钱是我爸借的,该我爸还,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沈冬麦面无表情说。



    沈母收起委屈,冷漠说“替你借的钱,你不还谁还。”



    沈父充作好人,连忙补充说“我和你妈可以帮你还,但是我们只能帮你还一小部分,其他靠你自己。”



    “谁借谁还,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沈冬麦拒绝帮沈父、沈母还债。



    沈父、沈母急了,试图和沈冬麦讲道理,沈冬麦不仅不听他们说话,甚至闹着和他俩分家,家里的地归他,他可以租给沈父、沈母种地,沈父、沈母要给他租金。



    沈父、沈母死也不同意。



    一家三口在院子里吵吵嚷嚷。



    李小蝶心向着沈冬麦,自然帮沈冬麦,最后变成四个人在院子里吵吵嚷嚷。



    有时候,大家都在气头上,吵狠了,难免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但是寻常的动作在气昏了的人眼里,变成了对方打人,这四个人,没有一个人愿意吃亏,都要打回来,打来打去,最后四个人扭打成一团。



    村里人天天看一家四口的笑话,哪天一家四口不闹出笑话,那就不正常。



    赵辉、范明里等人利用职务便利,和某些政府人员合作,明码标价贩卖政府部门职位的事情被报道出来,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沈满青从报纸上看到这个消息,推测沈冬麦被单位辞退,终身无法进入事业单位工作,那5000块钱也拿不回来了。



    他放下报纸,拿起两张画展门票,仰身喊“杨琼琼,我得了两张画展门票,陪我去看画展呗。”



    杨琼琼衣服上、脸上糊的全是颜料,站在沈满青面前。



    沈满青“咳”了一声,努力让自己严肃“你我们出门看画展,你收拾一下,我坐在这里等你。”



    杨琼琼点头,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大概用了四十分钟洗掉脸上的颜料,收拾一下自己,拎着她自己涂鸦的包出来。



    “走吧。”沈满青带杨琼琼乘坐公交车到画展,和她一起欣赏大师的画作。



    杨琼琼对这些画不感兴趣,要不是沈满青喜欢逛画展,她也不会跟他一起来。



    沈满青看出她不喜欢这里,他大致了解一下怎么办画展,需要准备一些什么,就和杨琼琼离开。



    从画展回家之后,两人又恢复了日常作息。



    两年后,杨琼琼不去上夜校上课,每周四节美术课,变成每周一节美术课,其他时间,她待在画室,在画布上涂她想涂的颜色,画她内心想要表达的东西,沈满青只是偶尔出摊,因为他把钱投进股票里,赚一点生活费,不用每天忙碌赚钱,他有更多的时间享受生活。



    又过了五年,杨琼琼积累了一定数量的作品,沈满青给她租了一个场地,为她举办一场画展。



    他印了200张门票,无偿发给和眼缘的人,邀请他们参观画展。



    发出去200张门票,最后只来了120人,其中有一部分人受不了阴暗的画风,有些人挺喜欢这类画风,不管他们能不能感悟到杨琼琼想要表达的思想,这场画展在下午五点准时结束,沈满青找师傅运送画展里的画回去,杨琼琼拒绝任何人进入画室,包括沈满青,她让师傅把画放到客厅,她自己把画搬进画室。



    “杨琼琼,每五年,我帮你举办一场画展,怎么样”他帮杨琼琼举办画展,一不为名,二不为利,只是因为杨琼琼画了,他想让人看到,不管大家能不能欣赏杨琼琼的画风,他都想让杨琼琼的画暴露在阳光下,被人看一眼。



    杨琼琼扭头看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搬画。



    沈满青习惯了杨琼琼不和他说一句话,他总是自然自语说“我想回一趟老家,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吗”



    杨琼琼转身,眸子里写满了不解,不理解沈满青和父母、弟弟的关系不好,为什么还要回老家,老家有他惦记的人吗



    “最近两天,我总是心悸,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身体没有问题,那应该老家发生了什么事,我想回去看看。”沈满青解释道。



    杨琼琼眉毛挤在一起,垂眸想了半晌,她点头。



    “我们驾车回老家,去哪里也方便。”沈满青絮絮叨叨说,又絮絮叨叨带哪些东西路上吃。



    杨琼琼把她的画全部搬进画室,两人去超市买了一堆路上吃的用的东西。



    次日,沈满青开车载着杨琼琼启程回老家。



    这几年,老家变化挺大的,市区比几年前繁荣许多,县城还是老样子,村子也是老样子。



    沈满青把车停在村口,并没有开进去,他独自一个人下车。



    村里人看到一辆小轿车停到村口,十分好奇,他们都朝这里围过来,把小轿车打量了好几遍,才注意到沈满青,他们瞧着年轻人眼熟,却不敢认,直到沈满青开口叫他们,他们才敢认。



    他们七嘴八舌说



    “真的是满青,你这些年去哪里了,混的不错呀。”



    “快回家看看吧,你爸妈得了脑血栓,在家里躺着呢,两天了,一粒饭也喂不下去,冬麦也不管,整天拎着包乱跑,也不知道他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