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梧脸上的惊愕在看清来人是袁芳丽时瞬间冷了下来,手腕用上了力,向后挣脱,硬生生的从袁芳丽的桎梏中抽回了手。
白皙的手腕上已是一片红痕指印。
隐隐地还有些汗渍和体味的味道,附骨之蛆般萦绕在手腕上鼻尖上,叫人生厌憎恶。
乔梧把手腕在外套上用劲地擦拭了好几下,直至皮肤摩擦得刺痛才勉强停下。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觉得肮脏极了。
做完这一切,乔梧才抬起眼分给对面的袁芳丽半个冷淡的眼神,冷静又极其恶毒地开口冷道“有病去医院治,找我没只能等死。”
她神情中的憎恶不言而喻,这话也说得不客气。
袁芳丽本就没什么素养可言,闻言更是瞬时怒气冲冲,刻薄丑陋尽露,上前就要拽住乔梧。
“呸你这小丫头片子嘴巴要撕烂的咧,你才要死嘞,还以为你长大了人模人样了结果还是个没教养的东西”
袁芳丽啐了一口唾沫,狭长浑浊的眼珠子不安分地上下打量着乔梧,随后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更好看了啊,啧啧还不是爹不疼娘不爱的。要俺说,你这小女伢身段好,找个年纪大点的会疼人的”
乔梧听见她那粗俗不堪的言论便觉得恶心,视线不愿再划过那满口的黄牙上,沉着脸一言不发掏出手机。
“警察么,这里”
袁芳丽从她拿出手机后便一直暗暗观察,眼下见她二话不说要报警,心下顿时慌了。
没等乔梧招手先叫来保安,便胡乱骂骂咧咧了几句就涌进了人群里。
对面的绿灯早就经历了几轮的变化,袁芳丽刚走,就亮起了红灯。
乔梧垂下手,把本就没解锁的手机塞进了外衣口袋里,讥讽地扯了下唇角。
这种漏洞百出的恐吓,也只唬得住袁芳丽。
乔梧正思考着,忽地发觉余光视野里有人站在了自己身边,似乎还往自己这边看。
她微微侧头
瞥了眼,对上路莹打量的目光。
她站在乔梧身后不远,想来刚刚的事情她看去了。
乔梧只觉着烦躁,看她的目光带上了些许不耐。
发现了,路莹也懒得遮掩。
刚刚那一幕,让她心下有了些许猜测。路莹抬手抚了抚长发,探究地往医院门口看了眼,语气中透着幸灾乐祸的嘲意“刚刚那是你家里人”
试探之意晃而可昭。
一天碰见这三个人,也真是
晦气。
“跟你有关系吗”乔梧冷淡地收回视线,难得的不是那副温柔好脾气的模样。
路莹愣了一下,眼睁睁地看着乔梧过了马路。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刚刚那个刻薄老妇应该是前几天送到岑淮舟手底下的神经病他老婆。据说刻薄刁钻,无理撒泼得狠。医院里小护士们都讨厌和她有接触。
乔梧竟然和她认识,还看起来有什么纠纷
看着乔梧远去的窈窕身影,路莹心情大好地想。
她东西也没买就回到了车上,路泽峥听见她开车门的动静,抬起头把手机扔进储物盒,见她双手空荡荡的,随口问道“怎么没买”
近来,因着上次岑淮舟让路泽峥传回来的话,几次聚餐都没再带上路莹,她心情不怎么美好。今天出门本来是想打包商场里的一家泰式菜,没曾想刚准备过马路就看到了乔梧和那个中年女人。
想起刚刚撞见的一幕,路莹的嘴角压不住地上扬,听见路泽峥的话才堪堪回神,不太在意地摆摆手,心情颇好地系安全带“突然不想吃了,回家吃吧。”
女孩子的心思变化多端,很难尽数琢磨透彻。这点真理路泽峥在和他那数不清的前任姑娘们那里已经实验出来了,见状也不打算多问。
只是路程行至一半是,路莹的表现还是叫他有些不踏实。
她很是好心情地哼着不成曲的小调儿,冷不丁地冒出来一句“我刚刚看见乔梧了。”
自从上次岑淮舟明里暗里警告
过后,路泽峥现在听见乔梧的名字心里就忍不住咯噔一下,尤其是从路莹口中听到乔梧,生怕这个小表妹又去招惹岑淮舟家那位。
他头疼地皱眉“刚刚不是说了让你别去”
路莹听得烦,不耐打断“知道,我有分寸。”
路泽峥还是不怎么放心,又叮嘱了几句,路莹嗯嗯啊啊应下后,他才勉强搁置下心。
好歹都这么大人了,不能再给他惹乱子了吧,他自个儿的烂摊子还收拾不及呢。
刚松口气,又听见路莹幸灾乐祸道“就是看见一件关于乔梧的特别有意思的事情。”
路泽峥欲言又止,路莹偏头瞥他“别说话哥,我可没招惹她,看个热闹罢了。”
“”
不祥的预感突然间就更浓重了。
西华高中的学生们向来自觉,这一两个月来的处,乔梧管理起来还算简单,晚自习无非就是答疑解惑。没人问,乔梧就坐在讲台上刷刷题。
晚自习很快过去。
期间发生了一个小插曲,上次早恋班主任叫去谈话的女孩子上了半节课就走了。
看着情绪不太好,问了几句也不大配合。她有班主任批的假条,乔梧只好让她走了。
第二天没课。
乔梧起床后看见客厅里上几盆生机勃勃的盆栽,脑海里忽然间就浮现出岑淮舟办公室里的那盆秃得不能再秃的仙人球。
她伸出脚,莹白圆润的脚趾轻轻蜷缩了几下,搭在正趴在一旁吧唧嘴啃绿植的小鸡毛身上。
冬天过了大半,小鸡毛的身材愈发珠圆玉润起来,轻轻踩踩,柔软还能暖脚。
乔梧深思。
得是多闲,才能把盆栽霍霍成那样。
岑淮舟上完早班回到家,看到的就是这样温馨又奇怪的画面。
他把沾染着外面寒气的大衣脱了挂在衣架上,换上拖鞋走过去,视线径直往下,定格在乔梧白润的脚上。
乔梧抬起头,见他眼下些许青黑,把自己那杯刚倒的红糖水
递给他,“喝点热的吧,要不要吃些什么”
房子里开了暖气,不冷,但岑淮舟身上还是带着凉气。
岑淮舟弯下腰从小鸡毛的jiojio边捡起乔梧的袜子,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赤脚,似笑非笑“我说的话,你是半句都不听。”
乔梧“哦”了一声,为自己狡辩“小鸡毛脱的。”
正在啃叶子的小鸡毛听见自己的名字,扭着180度的头看向俩人,大黑眼睛无辜又明亮。
“”岑淮舟懒得听乔梧胡说八道,半跪在地毯上给她套袜子,瞥了眼嘴边的红糖水,轻抿了一小口,催促道“赶紧喝。”
乔梧老实应下,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
岑淮舟又觉得不太对劲了,默默算了算日子,抬睫看她,“提前了”
上个月是月中。
乔梧点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情绪波动,昨天回家后就发现来了。
袜子穿好,岑淮舟又把乔梧的脚放回到满脸写着不爽的小鸡毛身上,一人一狗这才露出舒服的表情。
岑淮舟把搭在他脚背上的大尾巴扒拉到一边去,揉了揉乔梧的肚子,“疼不疼”
“不疼,”乔梧少有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但是
乔老实巴交梧直勾勾地盯着他“你揉得还挺舒服。”
岑淮舟“”
岑淮舟愣了半秒,而后低笑出声,撩着眼皮吊儿郎当地笑“那我继续服侍,行不”
接下来,每揉一会儿,岑淮舟就要问“舒服吗”
“伺候的怎么样”
“舒服吗”
乔梧“”都是些什么虎狼之词
听得脸颊一热,乔梧努力维持着淡定,“还行。”
岑淮舟撩起眼瞧她,眉梢轻扬,拖着长音“噢”了一声,一字一顿地重复她的话“还行啊”
乔梧“”
周末休息的某天,岑璐给乔梧打电话,小心翼翼地各种询问着岑淮舟在不在家,自己实在是太无聊
了。
乔梧觉着有趣,“白天不在家,晚上会回来。”
岑璐最近干了件蠢事,岑淮舟揪着毫不客气地训了一顿,这段时间都躲着他走。
闻言,瞬时放下心来,高高兴兴地拎包上门。
乔梧提前烤了小甜点,两人吃着聊着,说了会话后,乔梧去给岑璐找饮料。
刚进储物室,就听见外面“嘶嘶”的吸气声。
“”
一出门,外面的动静更加手忙脚乱了。
“咕噜。”
乔梧迷茫地看向半跪在地板上的岑璐,又看了看滚到自己面前的爱心盒子,陷入了沉思。
十分钟后。
岑璐惴惴不安地捧着饮料,瞄着在对面陷入思考的乔梧。
虽然她在感情这方面不怎么走心,但是在这种关乎自家兄长回家能否睡床的紧要关头还是比较有危机意识的。
她见乔梧盯着那枚钻戒看得目不转睛,神色不明朗,没不高兴,但是也看不出什么来,心下便愈发的没了底。
满脑子一个念头。
要完犊子了
她亲爱的哥哥要是知道她不仅悄咪咪上门,而且还可能让他回家睡沙发,会打断腿吗
天地良心,她只是想来拿回没收的东西。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回事啊
乔梧手上的戒指和这盒子里的女戒明显不是一款的,这这这
乔梧捏着那枚戒指瞧了瞧,又瞅了瞅自己手指头上的那枚,就给关了盒子,抬起头准备放回原位。
一抬眼,对上岑璐惶张的视线。
“”
兄妹俩一样的不大正经。
乔梧弯唇“岑淮”岑淮舟不在家,你别怕。
还没说完,就见岑璐慌里慌张地疯狂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哇别问我”
半个小时后。
乔梧若有所思地抬起眼看向对面她还什么都没问,就紧张得一股脑全说了的岑璐,抿了抿唇,“你是说”
“他哭了”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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