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 刑部的人求见。”
“请进来吧。”谢白知道,虽然许玉谣昨日赶他们走了,可对方并没有真的放弃。
毕竟, 这件事就是冲着她来的,怎么可能没达成目标就收手呢
“下官参见驸马。”
“大人免礼, ”谢白说,“去, 给二位大人奉茶。”
“驸马客气了。”刑部的人说, “驸马应该也知道,下官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下官就不跟驸马多客套了。”
“恩, 在下愿意配合刑部调查。只不过, 敢问刑部现在有何证据表明, 在下与造反一案有所牵连呢”
或许是早就猜到了会有此一问,刑部的人说“自然是书信、钱财往来这等有分量的证据。”
“哦”谢白继续问, “可确定是出自在下之手了”
“自然是还未, ”刑部来人道,“若是确认确实出自驸马之手, 此时下官就不是登门拜访、请求驸马协助调查, 而是前来拘捕了。”
现在虽是还未, 但若是自己真的跟着去了刑部, 无论如何,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书信、钱财往来确实是出自自己之手。
刑部来人继续道“事情就是这样, 还请驸马配合下官的调查。”
“不去”许玉谣从外面进来,刚好听到这一句。
她离开太子府直奔刑部而去,然而去了之后,才听到说刑部的人已经来了公主府, 于是这就赶紧往回赶。一赶回来,就听到这句话,当即抢在谢白前面出声。
“你回来了。”
“趁本宫不在,你们就跑来欺负本宫的人”许玉谣走到刑部官员前面,挡住谢白,“本宫不是叫你们滚了吗又来做什么”
刑部的人只能把刚刚跟谢白说的又重复一遍,只不过话却没有之前那么硬气了。
“本宫昨日说的话,你们是听不见还是听不懂”
“回殿下,并非下官不想听殿下的话,实在是陛下跟太子殿下催得急”
“那就叫他们自己来”
“玉谣。”谢白从身后叫她,冲着她摇了摇头,转而对刑部的人道,“我随你们回刑部。”
“谢白,你”
谢白其实已经想过了,无论是自己主动配合去刑部,还是等他们“确定”以后来拘捕自己,最终的结局都只有一个谢白伙同谢震造反属实。
她知道,就算日后刑部说证据确凿,许玉谣也不会准许刑部带自己走,这次明显是有人铁了心要致自己于死地,到时候许玉谣的任性一旦惹怒了那人,也不能确保会怎么样。倒不如趁现在,自己就顺了对方的心思,这样起码还能保证许玉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身份不会被影响。
“我只是去协助刑部调查此案。”谢白说,“我没做过的事,我问心无愧,不怕他们查;若是一直这么逃避,岂不是显得我做贼心虚了”
“驸马不愧是真君子”
“可他们不安好心”许玉谣眉头紧锁,“你明知道”
谢白打断了她的话“谣儿,多说无益。我去去就回,还是说,你不信我与此事无关”
“就当是本宫不信你吧”许玉谣说完这话,冲着外面喊,“来人,送几位大人离开”
公主府上下都笼罩在一股极低的气压下,就算是铃铛还在,估计也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从把刑部的人赶走开始,许玉谣就一直沉着个脸,看起来像是随时要灭人满门的架势。
“殿下,戏班子”一个丫鬟跑过来,却被许玉谣回头一个眼神给吓到失声。
卧房的门被重重摔上。
丫鬟站在门外,屏息听这里面的动静,然而里面一片寂静。
许玉谣进门之后,就直接把谢白给推在了床上,接着便吻了上去。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是撕咬。
很快,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充斥在两人的唇齿之间。
谢白只觉得下唇被咬得生疼,咸腥的血味混着许玉谣身上独特的熏香味,叫她鼻子有些发酸。
即便已经在她唇上咬出了血,许玉谣似乎还不满足于此,三两下退掉了谢白身上的外衫裙,低下头去,狠狠咬在她的肩上。
突然袭来的疼痛叫谢白一个激灵,可谢白还是咬紧牙关,忍住没有痛呼出声。
许玉谣看着自己留下的牙印,又凑过去,在牙印上轻轻舔了两下,顺着光滑的肩膀,一点点轻舐到脖根,又一路顺着修长的脖颈向上,含住了谢白没有耳洞的圆润耳垂。
疼痛忍一忍就过去了,可这种麻麻痒痒的陌生感觉,却叫谢白有些忍不住,微微颤抖了身体。
察觉谢白的反应,许玉谣终于放开了她,冷笑一声“去刑部配合查案”
谢白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白色肚兜,上面用浅粉色的丝线绣着精致的梅花是宫里绣娘的手艺,无声地拢了拢被许玉谣解开的外衣。
“哑巴了”许玉谣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刚刚跟那些刑部的狗官不是讲得头头是道吗”
谢白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拳,指甲紧紧掐着自己的掌心,铁了心一言不发。
“谢白,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在想,只要你主动去刑部,承认了罪行,就能把本宫摘出来了”
知道自己的想法是瞒不过如今的许玉谣的,可谢白还是想这么做,就好像许玉谣拼了命也想保护自己一样,自己也希望她能享完这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昨日的话、前日的话,都只是说着玩闹吗”玉谣继续道,“说好了好好享受这最后几日,你却要主动跑去刑部浪费这时日”
谢白心里也是十分纠结,下意识咬住了下唇,却刚好咬在了许玉谣造成的伤口上。伤口撕扯着痛,却没有她下决心时,心里撕扯得痛。
谢白哑声说“将心比心,这是如今最好的选择。”
“我知道,我没有本事,空有公主之名,却连自己心爱的人都护不住”
“我从未这么想过”谢白急忙打断她,“若不是你护着我,在女扮男装的秘密泄露那天,我就已经死了。”
“若你不这么想,为何连这最后的几日,都不愿与我待在一起”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
许玉谣打断了她的辩白“我且问你,你真的要主动去刑部认罪”
谢白沉默不语。
“我知道了。”许玉谣说着,从一旁柜子里抽出了自己那条金链子。
往日许玉谣对这链子爱不释手,每日都系在腰间,这两日被这些事情搞得焦头烂额,也没时间再去爱美了。不过倒是也方便了她现在的行动。
柔软的金链子在双手手腕上围了两圈,另一头则直接系在了床头上。
“这是做什么”谢白微微涨红着脸。
“有本事你就去。”许玉谣冷笑一声,将链子系得紧紧的。
金链子很长,即便系在了床头,也不影响站坐躺,就是因为双手被绑在一起,所以什么都做不了。
午饭是许玉谣一口一口喂的。原本谢白打算以绝食来让许玉谣给自己解开,然而许玉谣宁可多费工夫,也绝对不给她解开。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并肩躺在床上睡了个午觉,谁也没理谁。
醒来之后,许玉谣拿了本书,就坐在谢白身边,草草翻着,却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突然想起自己昨日似乎叫人请个戏班子来,上午的时候似乎也有个小丫鬟来说了一句什么想到这,许玉谣起身出门,叫来了小丫鬟。
没多久,后院就热闹了起来。
许玉谣回来后大开了房门,走到谢白身边朝外看了看“看不到啊算了,听听也行。”
说完,许玉谣往床上一躺,听着外面戏班子咿咿呀呀,好不热闹。
谢白却是有些坐立难安许玉谣好像真的铁了心要一直锁着自己,也不知道她打算锁自己锁到什么时候去,若是因此被刑部认为是拒捕,那就真的要连累到她了。
戏班子唱了一下午,谢白却是一句词都没听进去,满脑子都在想着,得想个什么样的办法,才能避开许玉谣,去刑部给这件事划下最后一笔。
晚饭依旧是许玉谣一口一口喂的,谢白决定装乖试试看。
“玉谣,我发誓,我绝对不会主动去刑部。”
“恩。”许玉谣随手递了一颗葡萄到她嘴边,“若发誓有用的话,天下哪还有一个负心汉能活着。”
葡萄清甜多汁,一咬便在嘴里炸开,谢白赶紧咽下去后又说“发毒誓。”
“除非你能把神仙请来见证,不然就是发再多毒誓,我也不信。”
一计不成,谢白又出一计“我我想如厕。”
“我陪你去。”说着,许玉谣只是解开了系在床头的那边,却没有解开手腕上的。
“这我如何”
“我可以帮你。”
谢白一时间没了辙“我又不想去了。”
许玉谣又把那头重新系在了床头上,并顺手上了把锁锁是下午突然想起来去找丫鬟要的。
看到许玉谣上锁,谢白顿时愣住了之前我到底在想什么明明她午睡的时候,我就可以去解开那头的啊手腕绑着又如何,腿又没被绑住啊
然而现在懊恼也晚了,许玉谣已经弥补了她的漏洞。
“那就坐着吧。”许玉谣问,“葡萄还是桃子”
“都不想吃。”谢白举起自己的手腕到她眼前,“这个,影响食欲。”
“那就看我吃吧。”许玉谣拿刀给自己切了个桃子,“古人有分桃断袖,怎么到了我这里就不行了难道说,因为他们都是国君,而我不是”
闻言,谢白心里一颤。
果然就听到许玉谣继续道“若是我当了国君,是不是就没有人可以对你我的事指手画脚了”
“玉谣”
“罢了,我只是说说,”许玉谣说,“我自小便胸无大志,治国这种事与我毫无干系。”
“恩恩。”谢白应了两声,一时间也有些静不下心来。
反倒是许玉谣,这话当真只是说着玩笑,一点也没有走心。
“我要去如厕,你要一起吗”
谢白本来没有想法的,然而许玉谣这么一说,也突然有了便意。可无论如何,谢白也无法接受这样的方式出恭。
“帮我解开吧,好谣儿。”
“若是平时也有这般嘴甜就好了。”反正现在这个时辰,刑部也没了人,许玉谣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她全解开了。
沐浴之后回到卧房,谢白看着许玉谣似乎又要锁自己,当即抱住她,亲了上去。
许玉谣其实并没有打算再锁她,但是看她误会之后如此主动,也就没有拆穿,只是顺着把人带到了床边。
床帐早在天气转热开始就从锦缎换成了薄纱,薄纱那边,两道身形影影绰绰,纠缠在一起。
“恩”许玉谣看着谢白主动解着自己的衣带,笑问,“出师了”
谢白多少有些紧张,但还是学着之前两次许玉谣做的那样“若是若是有哪里不舒服,便便告诉我。”
抬手在她脸上捏了一下,许玉谣笑道“脸皮这么薄可不行。”
谢白也不想这样,可她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羞臊,哪怕已经比之前好了太多,可要想做到许玉谣那样将这些事视如平常,可能还需要些时日只是,她还有那些时日吗
“这种时候还分神或许,今晚依旧让我来”
“不,这次让我来。”谢白收回思绪。既然决定了,也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许玉谣只觉得神清气爽,终于睡了个好觉。
然而一摸身边,却已经没有了温度。
意识到不对的许玉谣赶紧起床穿衣,出门叫来丫鬟“驸马呢”
丫鬟被许玉谣的火气吓了一跳“驸马驸马一大早就去了书房。”
许玉谣匆匆赶到书房,却只在桌上看到一个信封。
把信封从镇纸下面抽出来,许玉谣看着上面熟悉字体写着的两个大字,黑了脸。
“谢白人呢”难怪,难怪她昨晚那么主动一想到昨晚的事,许玉谣脸色更黑了几分原来竟是打得这般算盘
跟过来的丫鬟身体一颤“不不知道。”
许玉谣拆了信封,看着里面写满了的三张信纸,脸色越来越黑,本想直接撕掉,却还是收回信封后,揣进了怀里。
“来人,备车,去刑部”
“殿下今日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别跟本宫装傻谢白呢”许玉谣身后跟着一队侍卫,气势逼人。
“谢贼”
“恩”
在许玉谣吃人般的目光下,刑部的人赶紧改口“谢白她”
“驸马的名讳也是你叫的”
刑部的人顿时瑟瑟发抖,只能硬撑着回答“驸马她已经认罪了。”
“认罪认得什么罪”
“谋逆造反之罪。”那人头快要低到胸前,颤着声说。
“谋逆造反”许玉谣冷声问道,“谋逆造反可是重罪你们可认真调查过了”
“自自然是认真调查过,人证物证俱全。”
许玉谣一边说着,一边朝里面走去“那就奇了怪了。既是认真调查过了,怎么没来调查过本宫呢”
“殿下这是说得哪里话”
“本宫与驸马日日夜夜吃住在一起,若驸马是反贼,本宫定然逃不脱干系。”看着迎出来的刑部各官员,许玉谣微扬着下巴,“没有调查过本宫,也敢说是认真调查过了”
“谣儿,一大早,在刑部胡闹什么”太子听闻谢白前来“自首”后,立刻赶来了刑部,却刚好碰到许玉谣来闹。
“三哥哦不,太子殿下来得正好,本宫也是谢白的同党,殿下不一并调查调查”
“胡闹”太子没想到她竟然敢这么说,当即拉下脸来,“谋逆之罪其实可以玩笑的”
“我认真的。”
“你”太子觉得自己根本拗不过她,于是喊来自己的侍卫,“护送公主回府”
“我看谁敢”许玉谣抽出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见状,太子只能叫侍卫退了回去“谣儿,你到底要怎样谢震谢白父子谋逆证据确凿,便是你身为公主,也包庇不得。”
“我要见谢白。”许玉谣不想跟他争谋逆到底是真是假,她现在只想见谢白一面。
“只是见一面”
“只是见一面。”
卸了许玉谣带来的刀,又叫丫鬟搜了许玉谣身上没有藏其他刀匕之类可以伤人的武器,这才叫人带许玉谣去天牢,见谢白一面。
谢白跟谢震是分开羁押的,许玉谣一路走来,一个人都没看到,只看到了尽头牢房里端坐着的谢白。
“开门”
“这”来人有些犹豫。
许玉谣却直接伸手夺来钥匙,打开了牢房门,径直走了进去,俯视着坐在干草铺着的姑且能称作床榻的地方上。
“谢白,你这是什么意思”从怀里抽出信封,许玉谣把信封跟信直接扔在了她面前,“休书谁给你的胆子敢给本宫写休书只要本宫不同意,这休书,便只是废纸一沓”
信封上的“休书”两个字写得十分拥挤,就像谢白这段时间的内心一样。
“我自己给的。”谢白低着头看着地上的信封和散落的信纸说。
许玉谣被她气笑了“你本宫还没问你呢,你认罪你认得哪门子罪”
“谋逆之罪。”
“谋逆你身为本宫驸马,锦衣玉食,何必要谋逆”
谢白突然抬起头,看着她,灿然一笑“自然是想做那万万人之上,再也没有人可以管我是男是女,同谁在一起了。”
许玉谣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间呆愣在原地。
竟是自己,竟是自己昨晚一句无心之言,给她送了一个如此无解的理由
“这休书,如今可有效了”
许玉谣蹲下身,捡起地上的休书,当着她的面,撕了个稀碎“你铁了心要认罪赴死”
“成王败寇,没有什么好说。”
“好、好好好啊”连说几个好,许玉谣转身离开了牢房。
衙役只能跟在她身后喊“殿下,钥钥匙”
许玉谣随手把钥匙往后一扔,径直离开了天牢。
看许玉谣一脸阴沉地从天牢出来,太子上前问“人也见到了,信了吧”
“滚开”这是许玉谣第一次对太子如此态度。
太子心里虽有些不悦,但还是让开,只是说“没了一个谢白,还可能有张白王白赵白,不要为了一个逆党,去做傻事。”
没有理会他,许玉谣上了马车,跟车夫说了个地点“快”
三天后,曾经的长平侯谢震伙同其子曾经的驸马谢白谋逆定罪的事已经传遍了京城,与此一起传开的,还有两人被判处三日后问斩的事。
大启向来是将死囚犯一律放至秋后处斩,如今却如此赶时间,京里众人一时间议论纷纷。
许玉谣却是丝毫理不着,因为她还有别的事要做。
皇帝下了早朝,正在为谢白终于要消失的事跟皇后“邀功”,却听到太监来报。
“陛下,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
“公主公主她进宫了”
皇帝眉头皱起“来就来,有什么大事不好的”
“公主她她穿着殓衣,捧着排位来的”
“什么”闻言,皇帝皇后全都坐不住了
许玉谣穿着大红色的殓衣,手里捧着一个灵位,正朝着帝后寝宫走来。
“你这是又闹什么”看着进来的许玉谣,皇帝一时间已经忘了生气,尤其是在看到她怀里捧着牌位上写的字时。
什么叫“许玉谣、谢白灵位”活得好好的,给自己立什么牌位这也不嫌晦气
“如父皇、母后所见,”许玉谣走到两人身前,径直跪下,“孩儿不孝,与逆党谢白无法为父皇母后尽孝。”
许玉谣自小就不爱跪,皇帝也惯着没让她跪过。这一跪,让皇帝和皇后意识到,或许,他们真的要失去自己的宝贝女儿了。
可他们想不明白。
“逆党谢白既已认罪,孩儿也无脸面再为她求情,只是孩儿与她夫妻情分未尽,如今她要伏诛,孩儿也只好随她而去”
“你以为这样,朕就能放过那逆党”
“孩儿已经说过了,孩儿无脸面为她求情,孩儿只是为着孩儿的不孝来请罪。”
“你你这是要逼死朕啊”
“父皇这是说得哪里的话。”许玉谣语气冷冰冰的,仿佛此刻她已经不再活着,“您是天子、是父亲,是一国之君、一家之主,谁能逼得了您呢是孩儿不争气,心已经随着那逆党去了。”
“谣儿,你这是做什么呢天下好男儿多得是,何必如此”皇后看她面如死灰,登时急了,“就算是就算是好女人,那也多得是,何必要跟一个逆党”
“皇后”皇帝呵斥完皇后,转而对外面喊,“来人,公主乏了,送她下去歇息”
外面涌进来许多人,许玉谣十分麻利地抽下了头上的发钗,抵在自己颈间。
来人顿时不敢再向前。
皇帝狠了狠心,咬了咬牙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送”
话音未落,就见鲜血顺着脖颈,流在了那大红如婚服般的殓衣上。
“快传太医”
大启锦泰十八年,余姚公主薨,终年十八岁。帝后悲痛欲绝,传位于太子许礼。新帝继位,改年号玉耀,意为玉石之辉,耀满天地。
行驶在林间的马车上,少女躺在另一位少女腿上,娇嗔道“我好疼。”
“何必为了我做此傻事”坐着的少女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脖颈上,那里有个圆形的新疤痕。少女抬手,却迟迟不敢抚摸那里。
“谁说我是为了你”躺着的少女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疤,“我是为了我自己。那晚你只主动了那一次,我还没享受够呢。”
坐着的少女脸上有些泛红“这”
“谢白,我伤口疼。”
“再上些药”
“不,你亲我一下,你亲我一下就不疼了。”
谢白脸上带着淡淡红晕,还是俯下身去,在她伤疤旁边,轻轻落下一吻。
“这里,”许玉谣指着自己的唇,“这里也疼,亲一下。”
“”
马车一路向南,驶向“来日方长”。
从此,世间再无宠冠天下的余姚公主与她那位谋逆造反的驸马谢白。
汾州某个小镇上,却多了一个我行我素的大小姐许玉谣,与知书达理的教书先生谢子清。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此就完结了,原计划15字的竟然也写到了17
还有一个番外,大概交代一下有些正文里没收尾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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