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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偏宠
    府上关于四爷要器重钮祜禄氏的流言才传了半日, 次日晨起请安,宋嘉书就收到了来自李侧福晋的眼神攻击。



    如今的李氏是不敢在福晋跟前造次了,言语攻击别人这种会落下把柄的事情已经很久不敢做了。但话不能说, 眼睛还是可以传达意思的李氏刀子一样的小眼神不断抛过来,要是能化成实质, 估计宋嘉书早就被戳的千疮百孔了。



    不过遭受眼神攻击比话语攻击强,毕竟在福晋跟前不能堵耳朵, 但可以转开脸。



    于是宋嘉书在今日请安的全程, 都专心致志盯着正前方板壁上的雕花, 根本不看坐在自己上手的李氏。



    整个请安的过程, 就变得有点搞笑。



    李侧福晋频频转头盯钮祜禄氏,钮祜禄氏目不斜视仿佛面前墙上开了花让她不能移开眼睛, 其余人就看着她俩。



    好在福晋很快结束了请安,然后又单独留下了年氏和宋嘉书。



    李侧福晋咬咬牙,再次发动了一波死亡射线,然后退走。



    福晋提也不提李氏, 只再次嘱咐两人好生接待平郡王福晋,不要怠慢失礼。



    宋嘉书落后半步, 跟在年侧福晋后入东大院。



    东大院有一种很四爷的气质一种审美极佳不落俗套的精致舒适。



    年侧福晋有了孩子后, 笑容里多了点为母的恬淡。



    两人来往虽少,但既然都有孩子, 坐在一处也不愁没话说。就着育儿经就能说半日闲话。



    年侧福晋宛如美玉凝辉一样的面容上,既有为人母满足的笑意, 也有天下所有做母亲的都有的小烦恼“大约是我身子弱些,六阿哥也娇气,总是爱哭,一点委屈也受不得。”



    宋嘉书只能笑“阿哥们生在皇室, 可见命好,生来就不是受委屈的。”她并不想跟年氏讨论孩子的问题。



    她不知道这里会怎样发展,但历史上,年氏生下来的四个孩子,都一一夭折。宋嘉书也没有法子她总不能跑去跟年侧福晋说,你孩子可能要夭折,任何一个母亲听了这话,再和气软弱也都会想提刀砍人。



    但要只是提醒年氏好好照顾孩子,那也是废话年氏待四爷情深,又失过一个格格,看这个小阿哥本来就眼珠子似的,再上心没有了,根本用不着别人提醒。



    年侧福晋听她这样说,也就笑了笑“如今他还小,娇气些也罢了,等再大些,我是宁愿孩子摔打些才好。若是一点子事儿都担不住,如何替爷分忧呢。”



    宋嘉书一凛。



    替四爷分忧,年侧福晋这话是说给她听的。



    她的孩子按着长幼虽排在弘历弘昼下头,但身份上却又强些。年侧福晋自然也是盼着孩子有出息的,最好是府里最有出息的那个,将来不止给四爷分忧,还能承袭四爷的爵位,甚至是皇位。



    宋嘉书沉默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



    哪怕儿子刚出生,年侧福晋就已经在考虑儿子的未来了。



    寿嬷嬷匆匆进来“主子过去看一眼吧,乳娘说阿哥又哭了。”



    年氏连忙起身,对宋嘉书点点头就往外走去。



    绯然上来给宋嘉书添茶,笑道“格格请用茶。每日侧福晋从正院回来,总要先见见阿哥,今日大概是没等到额娘,阿哥恼了呢。”也算是解释年氏把宋嘉书独自抛在这里的缘故。



    宋嘉书微笑,端起茶来喝了一口。



    这侧间多宝阁上搁着摇铃、拨浪鼓,可见平日乳娘也会把孩子抱来,让年氏一请安回来,换过衣裳就能很快看到孩子,哄孩子玩。



    可今日年氏只是往外走,不让乳娘把孩子抱来,也一点也没有让她一同过去看看孩子的意思,自然是不愿宋嘉书见到六阿哥。



    这也正和她意。



    宋嘉书想起以前看动物界,母兽有了孩子,就有了强烈的保护欲甚至攻击性。



    在它们的世界里,没有谁会主动喂别人的幼崽,所以但凡接近她幼崽的动物,必然都是想吃了她的崽崽,是她的大敌。这是动物防范的天性。



    这王府,在某种程度上,与丛林法则无异。



    保持安全距离就是最大的示好。



    从前她跟年侧福晋还在李氏的事情上有一分默契,曾共同坑了李氏一回。但年侧福晋既然有了儿子,从此后也只好井水不犯河水,最好一点东大院的事情都不要沾染上。



    平郡王福晋按着拜帖的时辰到了,不早不晚。



    后世有人考究,曹雪芹并非贾宝玉的长相,而是“胖头广而色黑”,也就是说,不是浊世佳公子,而是曹黑胖。



    宋嘉书不知曹黑胖是真是假,但如今只看曹雪芹的姑姑,平郡王福晋却是个货真价实的美人儿。



    听说平郡王六子,四子都是福晋嫡出,而且去年福晋还刚生下一子。两人结缡十数载,还能生下一子,可见夫妻关系起码并没破裂。



    平郡王福晋对于接待她的是侧福晋和格格,并没露出什么不满,听说福晋是病了,起不来身,反一脸情真意切的问候了福晋的身子。



    年侧福晋便按着福晋的说法,道福晋是腰痛难起身,倒也不全是瞎话。



    已经抬旗从曹氏变成曹佳氏的平郡王福晋就笑道“福晋该用些虎骨膏才是,如今朝中多用西洋的膏药,其实吉林将军每年送进京的好虎骨膏倒更好呢,我们府上还有些。”



    年氏自然不能代替福晋应下平郡王府的药,于是干起了泥瓦匠的活,开始和稀泥,把话题歪到一边去“听说平郡王要往西北去,福晋怎么还将这些珍贵的药材散人正该给郡王爷预备着才是。那里到底不比京城了,还是多预备些好。”



    平郡王福晋笑谦道“西北有抚远大将军,也有侧福晋的兄长年将军,自然事事妥帖。皇上不过见我们爷闲在家中,才叫他去学着办差罢了。”



    宋嘉书在旁听两人寒暄。



    怪不得四爷这么烦平郡王,合着这位前明面上八爷党,现隐身八爷党又要跑到西北去,跟十四爷凑在一处混去了。



    平郡王福晋说的这样谦和,年氏自然更要谦让,总不能说自家哥哥比一个皇子和一个郡王还强,两个人对着谦让了半日。



    年氏虽不想跟平郡王福晋建立友好的关系,但无奈曹佳氏实在会说话,什么话题都能接下去。两人就着不足周岁的孩子论了半晌闲话。



    曹佳氏这才转向了宋嘉书,语气也同样恰到好处的亲热和气“这位是钮祜禄格格吧。”她眉眼弯弯的时候,真是丽容巧笑,看得人都舒畅起来“我的长子也就比府上的四阿哥大三岁。若是来年,皇上还让皇孙们随行塞外,说不得还能一处玩呢。”



    宋嘉书有点郁闷好嘛,这真是无形的给我拉仇恨。



    年氏的儿子才刚出生,你这非要提醒她弘历长大到可以面圣了。



    三个人坐着聊天,其中两个都很想结束这次会面。



    好容易前院苏培盛的徒弟来求见,说是平郡王见过了四爷,准备带着福晋回府。



    年氏和宋嘉书齐齐起身送客。



    送走了平郡王福晋,宋嘉书继续被李氏用眼刀了几日,直到过了正月十五,李氏的眼刀才终于换了人,再次移到年氏身上。



    只是年侧福晋不惯着李氏,直接问道“李姐姐的眼皮一直抽,可是有什么不舒服,要不要回明爷请个大夫”



    李氏气的眼皮当真有点哆嗦起来。



    这回耿氏没有看笑话,而是低头扭着自己的手绢玩。



    福晋也没出声,请安很快就散了。



    出了正院,目送走两位侧福晋,耿氏就又挽着宋嘉书的手,两人如往常一样一路走一样小声私语。



    宋嘉书扯了扯耿氏手心里垂下的帕子“你今儿是怎么了瞧瞧你嘴上,都能挂个油壶了。”



    耿氏哼哼唧唧“你反正心大,我还不如自己愁呢。”话虽如此,但还是眼巴巴看宋嘉书,等她发问。



    宋嘉书就不问,笑眯眯地“哦,那你自己愁吧。”



    耿氏气的都要跺脚,然后不扭帕子,改成扭宋嘉书的衣角了“你当真看不出来今儿福晋对年侧福晋都不太高兴了。往日年侧福晋要是出言挤兑李氏,福晋是乐见的,也会公道的帮年侧福晋一把,毕竟每回都是李侧福晋自己生事可今日你看见了,福晋直接就不理会了。”



    宋嘉书站住,看着耿氏说话时候冒出来的热气。



    “我总是那句你不肯听的老话,日子还长。”



    耿氏哭丧着脸“别说日子还长了,如今就让人看着心上火烧火燎的。”



    宋嘉书知道耿氏在说什么。



    腊月里年氏的阿哥就满月了,四爷一直惦记着小儿子的名字。



    只是当时年关在眼前,四爷恐皇上事多烦恼便没动。如今终于过完了年,宫里的元宵佳节也完事了,皇上只等着二月份又出京巡幸老祖宗龙兴之地的盛京去,四爷就准备入宫,给他心爱的小儿子求一个名字去。



    这世上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不患寡而患不均。



    当年弘历弘昼小的时候,都是小透明。直到按着内务府的安排,三岁时跟别的府的皇孙一起送到皇家别苑去种痘,顺利出花后,四爷才按着例上折子请皇上赐名。



    那一批种痘功成的小阿哥,都是皇上统一批发的名字。



    之前的钮祜禄氏和耿氏都安慰自己,因为孩子小呢,不确定能不能养活,便是能养活,五岁前不读书识字也不确定贤愚,爷自然不肯多上心。



    “可如今,我才知道,跟别的都没关系,只看爷想不想上心”耿氏像个泡泡鱼一样不停的吐苦水和怨言。



    从年氏生了孩子,洗三、满月的宴席,四爷不仅是亲自出席,更是亲自出马定了许多吉庆的细节。



    过年的家宴上,更是话里话外不忘六阿哥,才刚满月的孩子,得到的关注一点儿不比三个哥哥少。



    “这也就罢了。”耿氏拉着宋嘉书继续走继续吐苦水“到底是府里自己的事儿,四爷愿意偏疼谁,咱们只好内心酸一酸。可请皇上赐名,这是递到宫里,在皇上跟前露脸的事儿。”



    耿氏都快要嘤嘤嘤了“姐姐记不记得当日圣驾驾临圆明园,爷没让咱们任何人的阿哥面圣可要是再来一回,姐姐觉得,年侧福晋的孩子会不会被抱去面圣”说着说着把自己说急眼了“姐姐还不着急,还做稳坐钓鱼台当菩萨吗”



    这就不是一点两点宠爱的事儿。



    在耿氏眼里,这新生的婴儿,是裸侵占了他儿子的权益,未来的好处。



    天下熙熙攘攘,皆是为利。



    这是正理,没有什么不好意思需要遮掩的。人活一世,都不是庙里的菩萨,只吃香火就饱了,自然要谋更多的利益,要为自己和亲人谋更好的日子。



    就算是庙里的菩萨,还得“佛争一炷香”呢。



    最根本的利益,是亲骨肉都不能相让的。正如那个皇位,父子不能并存是一样的道理。



    耿氏甭管原来跟年氏有没有旧仇,年氏的儿子挤压了他儿子的生存空间,就是新恨。



    恼火后又冷笑起来“我瞧着福晋也不痛快。姐姐还记得福晋恨李四儿那个样吗她最厌恶逾越二字,年侧福晋的儿子不仅仅是踩着咱们的儿子,也比当年福晋的大阿哥得四爷的心呢”



    当年弘晖,作为嫡长子,四爷虽早早给起了小名,但也是种痘后才请皇上赐的大名。



    宋嘉书把头上的兜帽紧了紧,加快了脚步“先回去吧,这样寒风朔气的,你心里带着火,叫这样寒风朔气的一吹,最容易生病。”



    一路走一路就想,历史上年氏的儿子都活不下,是宠爱太盛招了旁人眼的缘故吗这里头又没有阴私之事



    但无论如何,她总要把耿氏摁住了。



    实在是耿氏跟她的情况太像,这几年走的又颇近,如耿氏脑袋一热做出什么事儿来,伤了年侧福晋的孩子以四爷的性子,绝不会信宋嘉书毫不知情清清白白。



    为君者爱屋及乌的有,但更擅长的是迁怒。他看着一个为儿子犯错的耿氏,就难免想起另一个有儿子的钮祜禄氏。



    两人难免要捆在一起凉凉。



    况且宋嘉书虽跟年氏接触不多,就也深深知道年氏绝不是个傻白甜,耿氏别说真动手了,哪怕只露出些嫉妒六阿哥的形容来,让年氏忌惮了,在四爷跟前哭上一哭,也很够耿氏喝一壶的。



    两人沉默的进了凝心院、



    耿氏的脸色本来就粉粉白白的,如今从外头走了一趟这样一冻,更是如同上了一层浓胭脂一样。



    宋嘉书一回头,白宁就了然的带着人都下去了。



    再一转头,面对着耿氏,宋嘉书罕见的沉下了脸“弘历弘昼这两个孩子尚知,要用心研读,专习骑射才能让阿玛高看一眼,你怎么倒只盯着旁人的阿哥难道在你眼里,旁人都不好了,才能矬子里面拔将军显得咱们孩子好若是这样的心思,那真是旁人没有看不起,倒是你先看不起两个孩子了。”



    耿氏脸更红了“可是爷偏心”



    宋嘉书按住她的手“说句只能咱们两个听的诛心话,难道爷从前不偏心吗从前偏李侧福晋和弘时,如今偏年侧福晋和六阿哥,又有什么分别说到底还是要孩子自己能立住才好。咱们做额娘的只能不拖他们的后腿你想想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恼弘时的,还不是李侧福晋先动了歪心思,想要窥探前头的大事,为儿子谋划才惹恼了爷。”



    耿氏咬住唇不出声了。



    宋嘉书把茶杯推给她“咱们入府这些年,就算看不懂爷的心思,难道还看不懂他的脾气一旦失了他的意,再难回转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你还要乱行连累弘昼吗”



    她缓慢但认真地道“不但不能做什么,你连这个意思也不能在外头露出来。对年侧福晋和六阿哥你可以敬而远之,但不能生怨生恨,一丝也不能露出来。”



    四爷是那种,对一个人好的时候,不单单他自己把人捧在手心上,还要求所有人都捧着他喜欢的人。



    就像是登基后的雍正爷对怡亲王,那真是谁都不许骂我弟,就算骂我也不许骂我弟,都给我好好夸我弟弟



    要是上赶着给他心上的人泼冷水,那真是比直接泼他还要严重。



    耿氏呆坐了半晌才默默端过茶来低头喝了,一滴眼泪落在杯子里“我就是心里难受,弘昼好容易才让爷多看一眼,偏生又有了六阿哥”



    宋嘉书轻叹她明白耿氏的心理。



    得到又失去,比从来没得到过还要让人痛苦。



    耿氏到底是个聪明的人,也是个有软肋的人,她拿出帕子来擦眼睛“姐姐放心,我以后必然谨言慎行,对东大院惹不起就躲着走。”委屈的声音发颤“姐姐说的是,只要好好导孩子,总有安安稳稳的日子。总不能为了嫉妒旁人,把自个儿的日子赔进去。”



    宋嘉书点头终于劝好了一个。



    至于福晋那边宋嘉书表示,神仙打架,自己这个还在修仙途中的凡人实在是管不了的。



    福晋不喜欢木秀于林的人。她喜欢人人都是一样齐,而且是齐齐比她矮的木头,谁出了头都会让她觉得不安心。



    福晋将来会不会用正妻的权柄卡一卡年氏,年氏又会不会为了儿子,也为了方便想再进一步想要碰一碰府里的权,宋嘉书都不得而知。



    那不是她要操心的事情了。



    年氏的儿子有没有名字,跟她关系也不大。



    宋嘉书还是想早了,为着六阿哥取名的事儿,兜兜转转,最后一步竟然还落在她这里一个不曾得偿所愿,因而脾气不好的四爷要她哄着。



    不过这都是后话,如今且说四爷入宫为六阿哥请名字的时候还是高兴的。



    过年嘛,乃是正大光明人情走动的好时候,跟外放的戴铎等旧日门客来往不说,跟佟家和年家这两户也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动,毕竟彼此都沾亲带故。



    这时候大家都不用明说,谁是谁的人就心照不宣了。



    四爷觉得跟自己人又借着过年瓷实了一遍关系,心情颇佳的入宫准备给心爱的小儿子求个名字去。



    人到中年,添个儿子本就是高兴事,再是心坎上的人添的儿子就更高兴了。



    四爷求见,乾清宫很快就准了。



    然而康熙爷一见面,不等四爷开口,他先开口问了“听说平郡王夫妇,特意去你府上拜年了”



    四爷被人告黑状的小雷达又响了,低头应是。



    然自家皇阿玛语气淡淡的“曹寅的女儿是朕做主抬旗指婚的,正儿八经的郡王福晋,虽不如你这雍亲王的福晋尊贵,到底也不该叫妾室迎候。”



    四爷听着尊贵这两个字,哪里还能直挺挺的站着,只得跪了。



    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到底是谁黑了他,无奈敌人比较多,四爷一时都定位不准,只能先放下考虑嫌疑犯,先解决当前的情况。



    康熙爷是有些伤感了,去岁李光地也死了康熙爷当皇帝的时候年纪小,随着他做皇帝的年月逐渐增加,顺治爷留的老臣先走一步,他的老师们也都老死不说,连跟他一起平三藩的臣子也都死完了。



    李光地过世的这些日子,他常常想起曹寅,那是他的伴读,他们一同度过了许多少年岁月。



    后来曹寅去了江南,虽然君臣远隔万里,但一封封密折递上来,言谈上还是那般彼此熟知,那是他信任的一双眼睛。



    曹寅死了,哪怕是他的亲生儿子做了江宁织造,继续给他上密折,但到底不是曹寅本人了。康熙爷总在其中读到生疏惶恐的意味。



    太多人在地下等着他了。



    他年轻时代的朝廷基本已经完整的去了地下,旧臣凑起来,都可以在地府组织一个大朝难道他这个皇帝也该下去了吗



    康熙爷对曹寅的儿女未必有多深的情感,但当年他将曹寅的女儿们抬旗,指给铁帽子王,就是为了保一保曹家。曹家到底是包衣出身,曹寅这些年也没有少得罪人,只怕将来曹家不能善终。



    如今他还没死呢,便有人看不上曹佳氏了。他不是在乎有人怠慢了曹佳氏,而是在意有人怠慢了他的圣旨和圣意。



    好在四爷这些年的水磨工夫做下来,就是在做两件事给他爹看一,我不盯着您的龙椅不争权夺利;二,孝顺里头带着能干,您指哪儿我打哪儿,打的很好不说,重点是您指了我再打。



    于是在康熙爷处有个不错的考评。



    况且康熙爷对这件事还有个旁的解释,于是开始育儿子“虽然男儿家立业要紧,但内宅上头也不可过于松懈了你是孝懿的养子,跟佟家亲近是好事,但也要多学学稳重的亲戚们,别学了隆科多男人有个把宠爱的女人没关系,但不可因宠误正。”



    宠爱跟正事不能挨着。



    四爷本来都想好了解释,但此时被康熙爷的宠爱论一育,就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忽然又扯上了偏宠



    只听皇上继续道“你抬举府上侧福晋出来交际,自然是看重她刚生了儿子。朕听说在你那六阿哥的满月宴上,你亲口道要进宫请名是不是”



    康熙爷的头发虽然花白,但眼睛依然锐利,尤其一瞪眼如同鹰隼般的目光就射了过来“朕不许。如今朕的孙子满眼,这几年各府除了福晋所出嫡子偶有例外,旁的都是阿哥出过花才来请名,到时候再说吧你今儿就别开口了”



    言下之意,竟然是四爷宠妾灭妻,是为了抬举年氏才让她应酬平郡王福晋的。



    四爷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在整理四爷登基后的大纲,看了很多四爷跟十三爷的史料。四爷这个人,对人好起来真的是,你们骂我行,不许骂怡亲王。史料如下



    将来怡亲王建祠后,或怨朕之人,不得逞其志而迁怨于王,以泄悖逆之私愤,妄生谤议,暗事摧残者必有之,然此皆与朕为梗,与王无涉也。若朕万年之后,吾弟之隆盛功德,百世流芳,愈久愈能彰显处,朕可预信矣。



    八年五月初六上谕因诸王大臣恳请节哀所下上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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