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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中秋
    且说四爷看完了一封跌宕起伏的信函, 正要起笔,外头张有德亲自来报,有一封隆科多的书信也到了。



    于是四爷便先搁笔, 看隆科多的信。



    毕竟隆科多时时跟在皇上身边,他很少传信, 若要传信, 必是要紧事。



    果然,隆科多也是先写了下弘历历险记。



    只是隆科多跟四爷的书信, 都是言简意赅的,能写两个字绝不写三个字, 只是用几十个字,介绍了下弘历差点被熊扑倒, 所幸被康熙爷所救。已经被刺激过的四爷,看了这段内心毫无波澜。



    倒是下一段, 让四爷捏着信纸的手都收紧了。



    隆科多探知到一个消息, 康熙爷对着随行的妃嫔感慨道“弘历这孩子倒是人品贵重, 朕好好教导, 将来说不定福气能跟朕比肩呢。”



    四爷下意识端起茶来喝了一口, 却都有些感知不出凉热。



    弘历只是皇孙,将来福气如何与皇阿玛比肩, 那无非是也做皇帝了



    皇阿玛若吐口说了这个话, 自然是定准了立储立自己的心思否则自己都当不了皇上,弘历如何做皇上。



    这对四爷来说,当真是极好的消息。



    但隆科多传信回来的除了报告好消息,还有个噩耗这消息不光隆科多知道了,估计知道的人不少。



    康熙爷金口一开,四爷也好, 弘历也好,简直就是宫里宫外两个箭靶子。



    四爷再坐了片刻,写了两封回信,这才把脑海里的思路整了个差不多。



    苏培盛早在见四爷烦闷的时候,就换上了提神醒脑的薄荷香。



    四爷忙着的时候不觉怎样,此刻一完了事,嗅着这香,就想起配这香的钮祜禄氏了。



    又想着弘历这回险些被熊舔了去的事儿,所知者甚多,要是让旁人知道了,七拐八拐传到钮祜禄氏那里倒不好。她虽稳重到底是做人额娘的,听了这个信儿只怕要吓病了。



    四爷理了理桌上的纸张,命张有德亲在门口看好门户,然后自己带着苏培盛往凝心院去。



    到了凝心院门口,发现门扉合的严严实实。



    “大天白日的,关着院门做什么”四爷负手问苏培盛“钮祜禄氏报病了不曾”



    苏培盛忙摇头,然后殷勤上前推门,却发觉门都不是只关着,而是上了门栓的。



    他刚要叩门,就听四爷道“先不必叫门。”



    苏培盛愣是从四爷的语气里听出了一点复杂“抬头,看上面。”



    苏培盛一贯是弯腰弯惯了的。做奴才的,眼睛都得习惯往下看,此时听四爷叫他抬头,才抬起头来。



    只见越过门上看过去,只见院里的石榴树上搭着一架,上方还有一个人。



    苏培盛定睛一看,好悬没坐在地上那上了正在伸手摘石榴的,不正是钮祜禄格格吗



    四爷方才一抬眼见到自家格格爬在树上,震惊不比苏培盛小,只是他绷住了,然后还非常理智的阻止了苏培盛叫门万一惊了钮祜禄氏或者下头扶的下人,闪了神,这么高摔下来可不是玩的。



    苏培盛擦了擦额上瞬间冒出来的汗,然后跟着四爷一起,往院门下的檐处站了站。



    然后就听钮祜禄格格的声音传来“石榴都有裂了口的了,是不好再留。白宁,你跟白南找匹布展开接着,我摘几个熟过了的扔下去。”



    白宁的声音听起来要哭了“格格您先下来,明儿叫匠人上去摘。这树上这么多石榴,纵有些熟过了的,您也挑不过来啊。”



    宋嘉书深处花木之间,伸手摘了一个石榴下来,心情十分轻快“自然是挑不过来的,只是来都来了,还能空手下去吗”



    白宁白南无法,进去拿了夏日刚换下来的帐子展开来,留了小萝卜小白菜扶,剩下的四个丫鬟,拎着四个角展成了一个大包袱。



    宋嘉书把手能够到的熟石榴摘了几个扔下去,然后又稳稳的爬了下去。



    她一落地,白宁白南都上来扒拉她的手“格格的手没磨破吧格格没叫树上的枝叶扎了吧”



    然后两人陪她进屋去换衣裳换鞋,白南还嘱咐“白露把石榴收了,白霜你一会儿别忘了把院门打开。”



    四爷在门外一应都听得清清楚楚,他抬了抬下颌,苏培盛连忙上前叫门。



    宋嘉书给四爷递上茶,然后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她不太相信巧合这件事她刚下,四爷这么巧就带了人接着敲门。



    她更相信她爬梯上树被四爷看了个正着。



    只是四爷偏生不提,跟往常一样进门,如常坐下喝茶。



    四爷不开口,宋嘉书就更不主动提无论什么理由也不是她爬树的借口。



    四爷方才看信看的心情有些起伏,又回了两封信,还真有点累了。于是安坐着喝完了一杯茶,很是放松了一下,这才抬头看着站在一旁的钮祜禄氏,问道“听说你院里结的好石榴,怎么不端上几个来尝尝。”



    宋嘉书尬笑。



    好在四爷有正事要说,便颔首道“你先坐。”



    主要是怕女人禁不住事儿,一会儿听说孩子差点出事儿再吓住这都是有先例的,从前李氏和年氏,孩子生病了就六神无主,夭折后则是失魂落魄。



    既如此,还是让钮祜禄氏先坐下的好。



    宋嘉书这才在榻上坐了。



    四爷说的极缓和,而且先说明弘历并没被受伤,然后才慢慢说了弘历这回险些被熊扑倒的事儿。



    见对面钮祜禄氏虽然脸色有点变化,但到底还稳得住,四爷便点头道“总之,日后你若再从旁人那里听了消息,也不必惊慌,更不要觉得孩子跟在皇上身边受了委屈。”



    宋嘉书点头“爷放心,皇上肯带着弘历去射猎,是恩典,我虽是后宅女子,也明白轻重。”



    四爷是怕她女人家,只知道心疼孩子,叫人糊弄了去,万一说出什么儿子可怜,只盼孩子平安,倒不如不在宫里,免得受惊这种话,叫有心人传到宫里去,就是雍亲王府怨怼皇上,嫌宫里没照顾好弘历了。



    毕竟钮祜禄氏现在的身份,不仅仅是王府的一个格格,还是弘历的亲额娘,她的举止,传到宫里去,是会影响弘历的。



    四爷再次觉得,钮祜禄氏是个明白人。



    脸上就带了点笑意“等中秋的时候,弘历能回府一日过团圆节,到时候叫他来给你请安,母子两人好生说说话。”



    宋嘉书笑道“不单我想弘历,弘昼更是想哥哥,已经问了好多回了。”



    四爷满意点头“嗯,到时候让兄弟俩也多呆呆,弘昼这孩子聪明数上倒是尽有,只是心性不定,日日坐也坐不住,心里能跑马。”



    说着准备起身走,宋嘉书送到门口,四爷忽然又转回头来道“方才的石榴呢既是你亲手摘的,叫人拿两个过来我带走。”



    宋嘉书



    中秋佳节,一大早四爷就跟福晋入宫请安,等用过了宫里的膳,四爷才往乾清宫请旨,带弘历回府过一夜。



    康熙爷允准,还难得跟四爷追忆往昔,父子间开了个玩笑“朕记得你十二三岁的时候,脾气最是古怪,人人都说四阿哥不好相处,喜怒无常的。弘历如今也十二岁,却不是你的脾性。”



    四爷也就笑“弘历打小带着弟弟一并长大,自然要稳重些。”



    父子两人又叙了一会儿天伦,康熙爷才摆手让太监去叫弘历阿哥,还对四爷道“回家待一日,明儿还要回来上学的。”



    四爷应了,只道“皇阿玛放心,儿子定把您的孙子还回来。”



    倒惹得康熙爷笑了笑。



    因此,等弘历回府的时候,已经是八月十五下晌了。



    宋嘉书还记得,三四年前,弘历第一回能跟着四爷去圆明园的旧事。



    那是弘历第一回跟着阿玛出门,去了不过短短数日,再见时,宋嘉书就明显觉得弘历长大了。



    这回入宫足有几个月,自然更见历练成长。



    只是那时候的弘历,还尚且能让宋嘉书看出紧绷着弦来,生怕行差踏错。可如今从宫里回来的弘历,却没有了那份紧张,俨然就是一个能够应酬外务,挥洒自如,稳重懂事的少年。



    这份自然,显然是他已经融入了宫廷规矩和生活,甚至将其化在了言行举止里。



    以至于弘昼一见弘历,一时都没敢像从前那样,扑过来扯四哥的袖子,拉他去说话。



    倒是弘历先笑道“是不是我不在府里,阿玛盯你盯多了,如今也规规矩矩起来”



    弘昼这才找回熟悉的感觉,开始跟四哥吐苦水。



    宋嘉书看着兄弟两个往西书房去的背影大人们对岁月流逝的感慨,大约都从孩子身上来。



    当年她刚到这里,弘历弘昼也是先后奔了来看她,一眨眼,当年两个三头身的小孩子,就变成了如今的少年人。



    耿氏来的要比弘昼晚些四爷开了金口,让弘历跟钮祜禄氏多相处一点时间,于是今日府里的家宴筹备,福晋就抓着耿氏当成主力干活了。



    于是,直到忙完了,耿氏才连忙赶过来。



    “弘历,快来让我瞧瞧。”



    耿氏人还没进门,声音就传出来了。



    耿氏一见弘历都有点恍神,上下打量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咋舌道“几个月不见,真是长大了。”又看旁边圆圆脸的弘昼,脸上还带了些无忧无虑的贪玩,就觉得明明是同岁的两兄弟,如今一打眼看着神态,倒像是相差了好几岁。



    弘历认真请安,一如从前“耿额娘。”



    这一声倒险些招下耿氏的泪来“好孩子。”在宫里虽是荣耀,想必这日子也不好过吧。



    每次耿氏要感动哭的时候,弘昼总能及时给他额娘一个惊喜。



    弘昼笑嘻嘻道“额娘,你又要哭啦哈哈哈。”



    这一句就把耿氏噎了回去,忍了好几忍,想着大好的日子,才没抓过弘昼来打两巴掌。随后眼睛就看到弘昼的腰间悬了一块新的玉佩,便连声问道“哪里来的哪里来的你可不许再出门淘气去,让你阿玛知道,皮不揭了你的”



    如今弘昼也大了,常要出门走动,或是跟各王府的堂兄弟们,或是跟朝中勋贵之家的子嗣,一起子少年人常常摆酒作乐,相聚宴饮。



    弘昼的性子爽快活泼,外头的朋友着实不少。



    耿氏就发现,弘昼每回出门回来,要不就少些配饰,要不就多些玩意儿,弘昼只说是席上跟人打赌或是说笑的缘故。



    作为一个母亲,是生恐儿子学坏的,所以对弘昼那是格外上心,每一个都要精心审一审去向和来路生怕哪一日有什么烟花女子带着身孕拿着弘昼的玉佩找上门来,让弘昼被四爷打死。



    弘昼也习惯了被额娘盘问,扯着玉佩穗子道“额娘,这是四哥给我的。”



    耿氏这才放心,然后又嗔道“你又拿你四哥的东西了。”



    弘历在旁笑道“耿额娘,这是前些日子我与皇玛法说起弘昼,他老人家就赏了这样一对玉佩,说难得我们兄弟俩同年出生,又打小一起长大,正该好好相处。”



    康熙爷这是又想起了他早死的好兄长福全。



    耿氏闻言立刻眉开眼笑起来,直接对弘历道“难为你想着。”弘历肯在皇上跟前提起弘昼,对耿氏来说就是最好的消息。



    一时把弘昼拨拉到一旁,只拉着弘历问,皇上有没有提过弘昼啊,对这个孙子有没有什么印象啊。



    弘历都含笑一一答了,耿氏听得越发高兴。



    及至到了晚上家宴,从宫里回来的弘历自然是备受瞩目的焦点。



    席上,诸人对他有关怀,有好奇,也自然有暗嫉,有挖坑,甚至还有明褒暗贬,甚至是捧杀之言。



    宋嘉书俱是不开口,只是旁观着弘历将这些善意与恶意一一应对化解开来。



    这孩子,像是一把经过顶尖铸剑师锻造的宝剑,终于绽放出独特的光彩。



    不知他是天生的政治动物,还是跟在康熙爷这种皇帝身边日夜揣摩学习的缘故,弘历已经开始展露出政客为人处世的平衡谨慎。



    起码这一晚上下来,他的话里没有任何能被人抓住把柄的地方。



    四爷对此显然是满意的在宫里的人,都是人精。没有人能确定自己时时刻刻比旁人聪明,能算准所有人事。那么谨慎便是最好的存活之道,弘历这个年纪的孩子,本该是最张扬轻狂的时候,难得他有这样一份谨慎。



    如此,在皇上跟前,起码能保自己的平安。



    待酒菜撤下,下人们又送上瓜果和月饼来。众人象征性的吃了几口,四爷便早早叫散了,然后特意指了弘历,让他去凝心院说说话再回前院。



    弘历这个年纪,已经不能留在后院住了。



    耿氏没有再如以往一样跟宋嘉书同行,特意留给母子两个单独的时光,还拎走了想继续跟四哥玩的弘昼。



    凝心院。



    母子两人如从前用过饭一样,准备在院里遛弯消食。



    弘历这些日子陪伴康熙爷久了,常要伸手扶着皇玛法上下马或是龙辇,此时见额娘下台阶,也下意识伸手要扶住额娘的胳膊。



    宋嘉书反笑了“你入宫一趟,不但觉得自己是大人了,还觉得额娘是老人了不成还得搀着走”



    弘历立马笑道“额娘并不老。”他认真端详了半晌,才郑重道“额娘跟几年前的样子一样,一点儿也没变。”



    其实孩子小时候,虽然发自内心的依恋母亲,但并不怎么观察母亲,五岁前的弘历就是这样,他记得额娘怀抱和手指的温度,但却记不清额娘年轻时候的面容。



    在弘历心里,五岁前只知道额娘是他最亲的人,他可以依靠的人。直到那一年额娘病重,他才惊觉自己有失去她的可能性。



    那一年,他奔回凝心院来看到的额娘,与今日没有分毫区别。



    他笑了笑“这几个月,只要想着额娘,想着凝心院,儿子就觉得安心,觉得宫里的日子,也都好过了。”



    宋嘉书眼睛有些热,喉间也有些发酸所以在宫里的日子,到底还是不好过。



    如今的紫禁城,可不是乾隆的紫禁城,由着弘历说了算。如今他不过是个王府阿哥,在紫禁城里是最低的主子了,靠得皇上青眼住在里头,又有旁人虎视眈眈,日子能好过到哪里去呢。



    可宋嘉书什么都不能说,对着皇命,除了谢恩,什么都不能说。



    她只能点头“你放心就是,额娘一直在这里等你。”



    母子两人边说边走到石榴树下。弘历也抬起头来细细打量,不由道“今年石榴熟的早吗感觉都打完了。”



    枝头上只挂着为数不多的石榴了。



    宋嘉书点头“正是呢,原本我想等着你回来打石榴,竟是来不及。”



    弘历借着灯光约摸着数了数上头石榴的个数,然后道“额娘,明早您帮我准备杆子和,我上去亲手摘几个,带回去给皇玛法和和嫔娘娘,也算是一点亲手准备的孝心。”



    说完又连忙道“和嫔娘娘是皇玛法指了照料我的,儿子自然要记着,并不是”



    宋嘉书失笑“怎么,还觉得额娘会吃心吗”



    康熙爷能记得指一位没有孩子的后宫主位照顾弘历,才见对这个孙子有些上心,不单单是拿他当看重雍亲王府的招牌。



    弘历这才又笑了“儿子只有一个额娘。”



    宋嘉书听了这话,静默了片刻,然后道“弘历,你进来跟额娘上柱香,然后就去前院吧。”



    弘历难得从宫里回府一趟,又是经历了命格和被熊扑两件大事的,四爷自然更有话要耳提面命。



    只是四爷这人,细心起来是极为体贴的,他硬是先叫弘历回来陪伴亲额娘,这会子他自己反在前院等着。



    既如此,宋嘉书原也不准备留弘历太久。



    弘历边顺从的跟着宋嘉书进门,边道“额娘,自打我入宫,阿玛不是说了吗,将您的份例一应都提成侧福晋的。您要是想拜佛,不如正经请一尊菩萨来。”



    从他儿时起,属于他的西侧间书房里,就一直摆着一个白檀木观音像。



    与其说是观音像,不如说是个摆设,因为这白檀木雕刻的观音只有巴掌大小,很轻易的能拿起来。跟福晋和两位侧福晋处正经请的,设了神龛摆放,足有半人高法相庄严的神佛相完全不同。



    但额娘似乎很信这个小的观音像摆件。



    自打六岁的时候,他搬去前院念书,额娘就在这白檀观音跟前儿摆了个小香炉。不管他有了好事或是有了不快的事儿,都叫他给菩萨上香,还不许只上香,要念叨念叨心里的话。



    弘历知道,凡女子都有些信这些神佛之事的,也就肯顺从,只是有些心疼额娘没有正经佛像。



    如今见额娘又让自己去拜这巴掌大小的白檀木观音,弘历就觉得,额娘实不必再如此苦着了。



    宋嘉书笑道“心到神知,难道请一尊丈高的金菩萨来,就是诚心吗”



    然后带着弘历浣手,两人各自拈了三炷香。



    宋嘉书是默默插上,而弘历则是习惯性的说了几句,说自己如今入了宫陪在皇玛法身边,看了许多不一样的天地,学了许多道理这般的话,然后把香也插到小香炉里去。



    弘历转过头,有些不舍,但也知道该去前院跟阿玛报道了,阿玛一定有许多话要问他,也有许多话要嘱咐。



    自己不能因在宫里被皇玛法抚育就自傲,反而失了阿玛的心,那才是得不偿失。



    他还没开口,宋嘉书就点头了“去吧,额娘送你出门。”



    弘历点点头“额娘,您在府里一切保重。”



    宋嘉书莞尔“明早还要再见呢,快回去吧,你阿玛等你呢。”



    待送走了弘历,宋嘉书折回来,面对这尊白檀木的观音。这观音雕的精巧,顺着木质的纹理,将衣袂飘飘的仙态都镌刻了出来。



    这是难得的好东西。



    也是钮祜禄氏生下弘历后,高兴于多了一个儿子的四爷,亲手赏赐的。以钮祜禄氏的恩宠,这样的物件自然是压箱底的好东西。



    府里的格格们因为要伺候四爷,所以孩子出了满月就得另外安排屋子,从此跟乳娘一起睡。钮祜禄氏满心舍不得,又怕孩子小容易招小鬼,所以特意将这个白檀木的观音像搁在弘历的屋里,这一摆就是十多年。



    所以,这也是先前钮祜禄氏,留在儿子身边最要紧的东西了。



    于是这些年,宋嘉书总让弘历跟这个佛像说说话,上柱香,也算是心到神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清实录乾隆朝实录、清实录嘉庆朝实录、清史稿等都记载过康熙爷对乾隆命格的评价“是命贵重,福将于予”,至于是不是乾隆登基后,自己要求写的就不可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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