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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周一一大早, 郁驰越开车送月初霖回城上班。



    山上温度低,积雪难消,车一路开下去, 两边银装素裹, 景致极美。



    月初霖忍不住拿出手机拍照。



    郁驰越见状, 干脆将车靠边停下“还早, 想拍就拍吧。”



    月初霖看看时间,的确十分充裕, 便拿着手机推门下去,对着右侧开阔的湖景寻找角度,拍起风景照。



    她今天穿的,就是郁驰越送的那套酒红色连衣裙配驼色大衣。



    背对着车站在路边时,湖面上有风吹来,吹起大衣的一角,底下一阵红浪翻滚, 点缀在皑皑雪景间,格外夺目耀眼。



    郁驰越靠在车边,默不作声地举起手机。



    月初霖回头冲他笑,黑眸红唇映着白雪镜湖,苍白的天地间顿生一抹亮色。



    郁驰越清冷的脸上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郊区的路自然不堵, 而一旦进城, 便立刻让人感受到早高峰的威力。



    夜里二十分钟能到,早上就被生生拖成一个小时。



    幸好走得早,开到公司附近的时候, 才刚刚八点四十。



    这回,月初霖没让郁驰越把车停远一点,直接在公司大楼底下暂停。



    她现在已经将森和的工作完全脱手, 不必再刻意避嫌。



    临下车前,她解开安全带,同郁驰越道了声谢,便要拉开车门下去。



    只是车门还未解锁。



    她转头去看郁驰越。



    他靠在椅背上,目视前方,双手松松地搭在方向盘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月初霖看了他一阵,然后左手支在真皮座椅边,右手伸出去搭在他的肩上,主动倾身,凑到他的耳边。



    “舍不得我走就直说啊。”



    涂着口红的饱满唇瓣擦着他的耳廓张张合合,留下一片绯红。



    郁驰越闭了闭眼,枕在颈枕上,压住她的后背,避开她的红唇,顺着下巴和脖颈亲吻。



    “今晚我要出差去趟s市。”



    月初霖低低地应了声,侧头躲避着他的亲吻。



    大清早,一会儿还要开例会,她可不想让自看上去状态欠佳。



    “要很久吗”



    郁驰越将她的毛衣领子扯下来些,注视着她锁骨下的那块印记。



    原本鲜红如血的色泽已经变深、发紫,好像被人用手指用力按着晕染开来了。



    “不知道,那边的项目是集团明年的重点之一,也许会有些久。”



    他嗓音嘶哑地应答着,目光却一点一点变得幽黯。



    “我会尽量早些回来的。”



    他说着,克制不住地俯身在那块印记上舔了两下,直教她眉眼轻蹙,面颊泛红,才喘着气放她下车。



    月初霖在路边的冷风里站了片刻,直到看着郁驰越的车渐行渐远,发软的双腿恢复力气,才往办公楼走去。



    只是,才走出没两步,就忽然见到大楼另西面那条相对狭窄空旷的小道上,一辆保时捷卡宴停了下来。



    车上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和司机打过招呼后,便朝这边走来。



    月初霖愣了下,很快认出下来的不是别人,竟是王珊珊,心里顿时涌起一阵怪异的感觉。



    今天的王珊珊好似和平时有些不一样,不再是唯唯诺诺有些腼腆胆怯的样子,连走路都昂首阔步,似乎心情极佳。



    “珊珊。”月初霖站在大楼底下,等王珊珊走近,和她一起进了电梯。



    王珊珊看见她,脚步有一瞬间迟疑,脸色也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就恢复正常,笑着和她闲聊起来。



    月初霖到这时才看清,王珊珊身上的衣服都是普通的,但手上拎的包是c家的经典款,大o恰好对着外面,怎么也无法忽视。



    她忽然意识到了心底那阵怪异的原因。



    这只包在隔壁商场里就有卖,价格近五位数,算不上太高,对他们这些万里挑一的口译员来说,尚在承受范围内。



    只是,王珊珊的业务成绩一直靠后,薪资水平上不会太高,且她过去多少知道些,王珊珊家境普通,甚至因为是单亲家庭,经济状况一直不太好。



    而最近,除了这只包,衣服、鞋子等,都有了不少的变化。还有刚才那辆卡宴,这些都显示出她最近的消费水准明显提高了。



    可是,她的薪水并没有明显的变化。



    月初霖不是个好管他人闲事的人,只是多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



    王珊珊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松了口气。



    只是,这口气在午休吃饭时,又被迫提了起来。



    月初霖下午有工作,提前离开,而许媛则因为周琦浩在的人事部有团建活动,拉着王珊珊一同吃饭去了。



    “珊珊,最近是不是恋爱了”



    许媛拨弄着餐盘里寡淡得令人失去食欲的蔬菜沙拉,有些好奇地问。



    “没、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想。”



    王珊珊吓了一跳,赶紧摆手否认。



    “你急什么,我就是看你最近变漂亮了,衣服包包也变多了,随口问一句而已。”



    “哦,我只是觉得该对自好一点而已。”王珊珊眼神闪了闪,指着许媛的沙拉,岔开话题,“你呢你和周主管最近怎么样听说已经见过家长了,是不是真的”



    提到自的事,许媛的脸上露出几分得意的笑“上个月见的,他妈妈对我应该还算满意。前天我们一起去看房了。”



    “看房是打算买婚房了吗这是好事将近呀,恭喜。”



    “还没求婚呢,也就是去看看而已哎,你知道我们看见谁了那个小区,正好月初霖住那儿,我们看见她了,正好有一辆奔驰suv去接她,又换男朋友了,这才没多久,没准儿这次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呢,连面都没露。”



    说起那天的事,许媛就不太高兴。



    王珊珊笑了笑,轻声道“怎么会初霖长得那么漂亮,追她的人那么多,她以前的男朋友都挺年轻,也挺帅。”



    “谁知道再漂亮,年纪也一天比一天大了,那些富二代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都和她玩玩而已,不会当真,年纪大了,她只能找老男人。”



    王珊珊有些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喝着汤“是啊,只能找老男人还是你,最让人羡慕。”



    “珊珊,我给你提个醒,咱们眼光得放低,生活嘛,过得去就行。像她那样,仗着自年轻漂亮,眼光太高,不会有好下场的。”



    王珊珊手里的汤勺掉进碗里,发出叮咚声响。



    “怎么了吃个饭这么心不在焉。”



    许媛赶紧递了纸巾过去。



    王珊珊摇摇头,勉强笑道“没什么。”



    郁驰越这一次出差的时间的确有些长。



    城到s城,飞机不过一个半小时,连高铁也只需要四个小时,他却在那儿呆了一整个星期也没回来。



    项目的起步比他预想的更复杂,每天的会议、谈判几乎排满了日程表。



    月初霖之所以知道,是因为这一个星期里,郁驰越破天荒地每天给她发信息,偶尔到了晚上,还给她打了一两次电话。



    其实他并没有许多话要同她说,每次发来的信息皆是寥寥的几个字,不是问她在做什么,就是告诉她,他刚刚结束工作。就连打电话来,也是说了两句后,就陷入长久的沉默。



    可每到月初霖想结束对话时,他又会突然出声,抛出个问题,让她回答。



    月初霖觉得自在这短短一星期里,越发习惯了他说话的方式。



    现在,不必他多问,她已经能放松地和他说起生活里的琐碎小事。



    她是孤独的,路上遇见一只流浪猫,脚下踩到一块碎冰,早高峰堵车多了一分钟,这样毫无营养的细枝末节,常常让她觉得无处倾诉。



    而郁驰越会照单全收。



    他甚至每一次都会回应她,哪怕只是简短的一两个字。



    空间上的分隔反而让两人的关系变近了。



    月初霖第一次感觉到,除了在床上以外,只是说说话,也能让她空荡荡的心暂时感到被填满了。



    接下来的将近一个月里,郁驰越大多时间都留在s市准备新项目的前期工作。



    中间,他挤出过一两天来,坐飞机回来参加集团会议,临走的时候,在月初霖那儿逗留两三个小时。



    时间如此宝贵,她能看出来,他的眼底布满红血丝,面色也有忍不住的疲惫,显然已经连续工作了很久。



    可见到她时,他总能变得精力十足,熬得通红的眼睛里满是兴奋。



    有限的那么几个小时,他们大多在床上度过。



    月初霖总是极放得开的,而郁驰越也变得越来越游刃有余。



    他过人的天赋,即使在床上也表现得淋漓尽致。



    相比过去的任何一任男伴,他是最默不作声,却最能令她满足的人。



    有时,她仰卧在层层叠叠的被褥间,双臂攀着他的脖颈,仰头望着他的身影。



    他逆着光,正面是一层朦胧的暗影,什么也看不清,只有模糊的轮廓勾画出他精瘦且线条分明的健硕身材。



    攀在他脖颈间的双臂忍不住摩挲起来,顺着他用力时贲张的结实肌肉一点点移动。



    她眼里沁着湿意,越发看不清楚,只能努力仰起头。却一不小心撞入他那一双漆黑如深海的幽黯眼眸里。



    他的隐忍沉默,他的固执压抑,他的清冷疏远,都在某一刻通通瓦解,化为前所未有的狂热激情。



    月初霖恍惚觉得自有一瞬间的沉沦和迷恋。



    她来不及思考,只是被推着坠了下去。



    年底将近,除了天越来越冷,所有公司的工作也越来越多。



    月初霖近来也一下接了三单工作,其中两单是过去的老客户,另一单是公司前辈请了产假,暂时转交给她。



    恰好这三单工作都安排在同一个星期,她不得不熬了好几个晚上,这才完成。



    只是,这样一来,昼夜不分,饮食欠佳,她很快病倒了。



    这天傍晚,刚开完小组总结会,还没回到办公室,她便感到腹中一阵剧烈的绞痛,立刻伸手捂住,整个人冷汗涔涔,站立不稳,靠在办公室的门上。



    老许吓了一跳,赶紧亲自带了两个同事将她送去医院,挂了急诊科。



    好在没什么大事,只是过度疲劳兼饮食不规律导致的肠胃痉挛,痛归痛,忍一阵便过去了。



    医生给她开了止疼药,又嘱咐她近期饮食清淡,尽量以易消化的流食为主。



    老许听罢,这才放下心来,将她送回家。



    临走前,还不忘拍拍她的肩“初霖啊,知道你能力强,但工作也不必这么拼命,年轻人要注意健康,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后悔就来不及了。这两天就在家休息吧,正好你工作做完了。等好点了,系统里发个假条给我就行。”



    月初霖整个人还昏昏沉沉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勉强点头道谢后,将两人送出门去,回到屋里,几乎倒头就睡。



    这一睡,便是将近两个小时。



    再醒来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半。



    尽管吃了止疼药,肠胃还是隐隐作痛,她忍着浑身的乏力,勉强从床上爬起来,给自倒了杯温水囫囵喝下去。



    正要回到卧室继续睡,门铃却忽然响了。



    “哪位”



    她扶着冒冷汗的额头,有气无力地往门口去。



    门外传来一道低沉却紧绷的声音。



    “是我。”



    “郁驰越”



    月初霖脚步一顿,有些诧异地先从猫眼里往外看,随即拉开门。



    大门外,郁驰越满脸疲惫地站在窄窄的楼道里,眼睛里既有紧张,又有浓浓的不满,一身黑色大衣上沾了不少雪花,就连头发上也缀了点点白色。



    这风尘仆仆的样子,显然才从s市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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