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大半天的路,看着成岭难受的小脸,杨清河嚷嚷道,“哎呦,快停车,休息一下吧,颠的我骨头都要散了。”周子舒也看到了,便让温客行停车,几人来到了路边阴凉处休息。
“车赶得不错,打赏你的。”说着,周子舒扔了一张白面饼给温客行,又拿出两张递给了成岭和清河。
温客行接过饼,看了看说,“阿絮,你这人啊,哪都挺好的,就是不大懂生活。一饮一食乃是人生中最享乐的事,你怎么动不动就随意对付呢”
“你爱吃不吃。湖州就在前面,要是不满,温兄大可自便啊。”
哇,阿絮这过河拆桥的本领也很是熟练啊,被宠爱的果然有恃无恐。杨清河发觉自己要笑,赶紧用手挡脸,以做掩饰。
杨清河只顾着低头,没发现周子舒直瞪他,温客行也一脸笑意地看他。
温客行又接着说,“唉,我怎么能对你不满呢,况且我也舍不得丢下清河和成岭啊。”说着,还转向了成岭,“你看看,心疼我们的小成岭啊,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瞧瞧这小脸瘦的,清河也是,脸都尖了,这才几天啊,湖州将至,我们到时候找个酒楼,痛痛快快地吃顿好的,我做东,好不好”
“好,我初来此地也没带什么钱,全靠你和阿絮了,等我之后打些猎物换到钱,请你们可好”杨清河答应说。
“谈钱多拉开距离啊,我的钱,清河想怎么用都没问题。你要是真想回报一二,不如做顿饭如何”温客行笑着问。
“也行,我也总不好一直吃白食。”
“我这里还有钱,用他的干什么。就是做饭也不必给他吃。成岭,我们既然和丐帮打过交道,他们耳目灵通,找你的人必然多,为避免节外生枝,忍忍吧,到了赵敬府上就好了。”周子舒接过杨清河的话说。
杨清河是左看看,右看看,叹口气,“你们两个啊,真是为难我。”
“那你为难到了吗”温客行笑着问。
“我既然认你们为朋友,那便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别人怎么看你,我只认你这个人。人生在世,又非父母,凭什么管我呢。”杨清河认真地说道,“况且你们两个,我感觉也僵持不了多久。”
周子舒和温客行听着,心里却暗潮翻涌,不论身份,不论别人怎么看我们,好霸道的话,也好温暖的话,大傻瓜。
周子舒侧过头喝了口酒,温客行却笑着用纸扇给杨清河扇风。
“周叔,你就收我为徒吧。”成岭打破了此时的宁静,对着周子舒抱拳说。
周子舒自然是不理他,装没听到。
温客行见状,缓和着说,“小成岭啊,瞧不出你还是个坚韧卓绝的妙人啊,我要是有你这手缠功,啧啧啧”这话说的,好像他没对张成岭说过那些话一样。
“老温,你这手缠功还弱吗再强一点,你都快贴在阿絮身上了。”杨清河打趣说。
温客行刚想问那我缠到你了嘛,就被周子舒打断了。
“吃还堵不上你的嘴,再不闭嘴,我可就救不了你了。”周子舒暗叹,都快自己跑到别人嘴里去了,小吃货。
成岭听得糊里糊涂的,只能对着温客行说,“温叔,我不想离开你们。”
温客行笑笑说,“你放心吧,傻小子,我温某人啊,夜观天象,掐指一算,我们的缘分啊,还长着呢。”
这话就差明说了,周子舒是喝口酒都觉得噎得慌,杨清河也是心乱如麻。
很快,三白山庄就到了,分别的时刻也近了。
这三白山庄看着很气派啊。江湖人也挺富有呀。杨清河心里暗自感叹,跟参观著名景点似的。
越是往待客处走,越是能感受到这三白山庄的富丽堂皇,楼阁无数,玉阶飞檐的,还有大大小小的湖泊小桥做点缀,用两个字概括,就是有钱。
屋内,成岭拘谨的站着,周子舒也安静陪同,只有温客行和杨清河在窃窃私语,“早就听说这三白大侠富甲天下,果然是气势非凡,竟然还有几分风雅。”“他是做什么生意的,食盐吗这么有钱”温客行摇头,表示不知。“入赘的。你们两个闭嘴。”温、杨两人齐呼一声就不说话了。
阿絮知道的可真多呀,原来是干什么的卖情报的杨清河心里嘀咕。
“成岭,成岭在哪我是你的赵伯伯啊。”人还没到,声已先至。
怎么和王熙凤似的,感觉怪怪的。杨清河皱眉。
“师叔,就是这几位义士,他们找到了成岭师弟,护送至此。”门人在一旁介绍说。
赵敬没理几人,打一照面,他的眼神就落在了张成岭身上,此时他更是上前揽住成岭的肩膀,哽咽着说,“都这么大了,成岭,我是你赵伯伯啊,我是你爹最好的兄弟赵敬啊,没想到见你的第一面竟是在这种情况下,我”
成岭连日奔波,早已疲惫不堪,“你就是赵伯伯吗”看着这个一身贵气的人,成岭小声问道。
“孩子,你受苦啦。以后你就把这当成你自己的家,想吃什么想用什么,就跟赵伯伯说。”赵敬又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
“三位义士,赵某失礼了。感谢三位将成岭护送回来,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请受赵敬一拜。”说着,赵敬就是一个深深地作揖。
周子舒还没说什么,温客行却是回礼说,“哪里,哪里,久仰三白大侠风采,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这话说的杨清河直拿眼神扫他,温客行倒是泰然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