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侠,赵大侠,家师是泰山派掌门傲崃子,我们遭人一路追击至此,求您快去接应他们吧,再晚就来不及了。”客套间,一个哭诉的求救声在屋外响起。
原来,这五湖盟惨遭灭门的不只是镜湖山庄,还有丹阳全派被灭,逃出来的只有两个丹阳派小徒,临死前,丹阳派掌门陆太冲将两个小徒及琉璃甲托付给了泰山派掌门傲崃子,可这消息不知因何走漏,被一对夫妇知道了,这对夫妇江湖人称桃红绿柳,女的是桃红婆,男的是绿柳公,衣服嘛就如这名字般桃红绿柳,很是显眼。
“傲崃子,别跑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没活明白吗陆太冲那厮没安好心,要不怎么会把人托付给你,拉你进入浑水之中呢我告诉你,这浑水啊,你趟不起。你还是快点把东西交出来吧。”桃红婆威胁道。
傲崃子一边警惕着,一边回答说,“难道你们就趟得起吗,真是笑话。我泰山派再不济,也不会怕了你们两个。孩子们,别耽搁了,快去找赵大侠。”
可是这些徒弟们一个都没动,都围在傲崃子身边同进退。
绿柳公冷眼旁观,“傲崃子,你已经是强弩之末,还逞什么能呢不如识相点。”
“笑话,我看应该是你们识相点。桃红绿柳,这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说话者是谁呢正是大孤山掌门沈慎。沈慎在镜湖山庄探查灭门原因时,就已经与桃红绿柳有过冲突,倒也难怪现在说出这番话。
“沈师叔。”原来丹阳派的两个弟子认得沈慎。但是,他们刚喊完,就被傲崃子又拦在了身后。
“哈哈哈,我还在猜,这傲崃子怎么说也是个高手,怎么如今跟受了惊的兔子似的,原来是沈大掌门在后面追击啊,沈大侠,你也不怕这事情传扬出去我看你们五湖盟怎么有脸见天下人。”桃红婆恶狠狠地朝沈慎说道。
“那你也得有命把今日之事说出去才行。”沈慎竟是被这番话激起了杀心。
周子舒四人随赵敬来救援时,正好看到沈慎与桃红绿柳打在一起。桃红绿柳一看人多势众,急忙逃开了,只是临走,桃红婆放出话来,“彩云散,琉璃碎,姓沈的,等着瞧吧,来抢琉璃甲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你们两个过来。”桃红绿柳一走,沈慎就对着丹阳派两人呵斥道。
“沈掌门,这两个弟子已经改投到我泰山派门下,尊驾有何指教,不妨对我说。”傲崃子持剑挡在了中间。
“傲崃子,你扣着我三哥的弟子究竟有何居心”
“沈掌门,此言差矣,这是陆掌门临死前托付于老道的。”
沈慎轻哼,“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眼见气氛越来越僵,分明都是来帮忙的,却要到起来了,两个丹阳弟子忙说,“师叔,我师父临终前确实是这样交代的,还请你别为难傲崃子前辈了。”
“那是你师父糊涂了。你们若真真投了泰山派,丹阳派就此灭绝,你们就是罪人啊。”
远远的听着,杨清河倒是觉得沈慎霸道归霸道,这番话倒也有点道理,古代的传承确是十分重要的。
“这就是名门正派啊。”温客行轻声冷笑,似乎很是瞧不起的样子。
“五弟,道兄德高望重,你怎可如此,切不可在众人面前闹得太僵。”赵敬随后小声说道。
“二哥。”沈慎似乎还有话要说,但终究还是闭上了嘴。
“道兄,不知可否光临寒舍,也好做休息。”赵敬随后又问。
“今日就不叨扰赵大侠了。”
“那这丹阳派的两位传人”
“赵师叔,我们愿意跟着傲崃子掌门。”两个小徒同时表态。
这话让赵敬无奈,让沈慎气得半死。“那你们就伶俐些,别给五湖盟丢脸。”沈慎想了想还是嘱咐道。
末了,沈慎还是对着傲崃子说,“道兄,岂不闻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只是一个桃红绿柳就能把你逼成这样,你确定要一意孤行嘛”
“众位,咱们江湖再见。徒儿们,我们走。”说完,傲崃子竟是转身离开了。
“各怀鬼胎。”周子舒看着这番明争暗斗也是忍不住心里嘀咕,把成岭留在这里真的合适吗
此时,赵敬却已经将成岭推到了沈慎面前,“来,成岭,见过你五叔。”沈慎一愣,没想到苦苦找寻的人就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高兴极了。
“就是这三位义士护送成岭至此的,赵某失礼了,实在是太过高兴,找到了镜湖派的遗孤,一时忘记请教三位的名字了。”
周子舒回说,“无名小卒,不值一提,不过是受人之托罢了,此间事了”说着,竟是不打算在此多留,准备离开了。
温客行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叫周絮,小可温客行,这位是杨清河。我们护送成岭至此,一路风餐露宿,确实很辛苦啊。”
杨清河忍不住用眼神示意温客行,那是你护送到这的嘛,你居然抢阿絮的功劳,混蛋。
温客行却示意杨清河稍安勿躁。周子舒也不知温客行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只知道他怕是要赖上这三白山庄了。
“请。”赵敬果然热情地将他们迎回了三白山庄,设宴款待。
席上摆满了珍馐,堂下乐声响起,舞姬们也身姿曼妙,缓缓舞动。赵敬招待的宾客们,除了周子舒几人,还有各大门派重要人士。
“花香、熏香、美人香,中人欲醉,水声、琴声、莺燕声,声声动人。赵大侠,好雅致的人物,小可敬您一杯。”温客行举杯道。
赵敬也哈哈大笑,“温兄弟好文采啊,来,喝。”
“感谢三位护送成岭至此,沈某也敬几位一杯。我五湖盟上下同感大德。”沈慎也举杯道。
周子舒不愿多言,只是举起酒杯算是呼应一下。杨清河却只举了茶杯,“我朋友清河不会饮酒,就以茶代酒吧。”温客行见状又说道。
“没关系,各有所好嘛。”赵敬摆摆手说道。
说罢,大家共饮。赵敬和沈慎又去招待其他门派的人了,“失礼了。”
如此,席上只剩下了周子舒、杨清河、温客行和张成岭。
“你这是吃错什么了假得不得了。”杨清河对着温客行问道。
“还是清河知我,只是不这样,又怎能同这等名门正派搭上关系呢。来来来,清河、阿絮,吃虾,这姓赵的断会享受。”
周子舒也不忍直视温客行此时的表演,只是心中暗念,“天窗档案中只说赵敬入赘前浙西观察室独女,富甲一方,没想到豪奢至此,那怪叫他赛孟尝。”
张成岭此时也没多吃什么,只是想打完招呼就回去休息了。
“不行不行,你得留下来。留下来学学这场面上的事情。”醉醺醺的沈慎拦住了张成岭。
“五弟,他还是个孩子。”赵敬邹着眉头说。
“谁还不是从孩子开始喝酒的。”沈慎仍是要拦着张成岭。
“五弟”
“你爹是千杯不倒的酒量,怎么会生出你这个不喝酒的儿子。”沈慎指着张成岭数落着。
“成岭他父亲没去世几日,他这是还在孝期。我感觉你说的话倒也是为他打算,可是你三哥陆太冲、四哥张玉森不是刚死嘛,你这又是逼他喝酒,又是骂他,过分了吧。你们不还是好兄弟嘛这喝酒宴饮,穿红着绿的,挺愉快啊。”杨清河皱着眉头冷冷地说道。
这话说的沈慎酒都醒了,愣在原地,赵敬也是尴尬地立在当场,整个宴会瞬间寂静了下来。
“你是哪里来的无名之辈,也敢这般指责赵大侠和沈大侠”堂下其他人怒道。
“怎么,大侠就都是对的吗看不惯嘛,我就是要说,干卿何事”杨清河茶杯重重一放,回应道。
“清河,你醉了,我们走吧。”周子舒说着,也放下了就酒杯,准备带着杨清河离开。
“唉,是赵某考虑不周,几位义士,都是热心的侠义之人,别伤了和气。怀杰,快送你师叔去休息。成岭,你也去休息吧。”赵敬苦笑着对众人说。“赵某人却是难忍悲痛,我三弟、四弟”赵敬哽咽着。
“二哥,是我错了。”“赵大侠,怎么会是您的错呢分别是那不知好歹的臭小子的错”众人纷纷上前安慰。
“这宴会却是有些不合时宜,只是我见到成岭这孩子太过高兴,镜湖派后继有人了。”
“赵大侠,不必过于悲伤,镜湖派之事,我们义不容辞,定会鼎力相助的。”
“谢谢大家了。”
见此,周子舒实在是不想再看下去,带着杨清河就离开了。温客行想了想,却是留在了宴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