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抱,抱歉”
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后,宋蓁慌忙扭过身低头捂住自己滚烫的脸颊,为自己方才的羞耻行为道歉道。
大概实在太过羞窘懊恼,她忍不住又拍了拍自己脸和头,打了打自己不争气的嘴“我,我不是故意的”
一旁全身肌肉绷起,双手紧握成拳,却生生忍着没有推开她,就想看看她下一步动作是什么反应的陆慎,看见她如此懊恼的动作和神色,脸色愈发冷沉如水,眼里划过果然如此的嘲讽。
他移开眼,抿紧唇,伸手拉了拉身上的大氅似乎在掩盖什么。
顿了顿,他才嗓音暗哑的问她道:“你是谁的人”
就在宋蓁疑惑他的问话时,他已经伸手抬起了她的下颌,目光沉沉的盯着她再次问道“皇帝宋家还是成王想让你从我这得到什么”
让你几次三番这样的牺牲自己明明厌恶至极还要勉强自己。
说不清是怒她又一次试图挑弄他来掩盖她真实想法,还是怒被她挑起的各种失措,异样反应他脸色又冷了冷,周身霜意凝结“兵权还是有关站位”
宋蓁唇微张,她快被他脑回路搞懵了,她不明白,她就是心疼他,夸了夸他,然后忍不住男惑亲了他一下
好吧,发生了意外。
她色令智昏的舔了舔,大白天的挑逗了他。
但他怎么就问出这样的问题了
目的
她能有什么目的。
她就是看他长在她点上,她不想错过,哪怕明知他有隐疾,她还是不受控制的动了色心,想和他开启一段没有鼓掌但是有鲜花和亲吻的恋爱罢了
当然,这其中也有为了自己能轻松的过安逸日子,走个捷径。
但,这有什么不对吗
她活了这么二十来年,至今没谈过恋爱,和他都成亲了,想谈场恋爱都不行
“你”
但宋蓁的怔然懵顿,却让陆慎以为自己猜对了。
他闭了闭眼,没有给宋蓁继续说话的机会,他又开口道“若是兵权,你可以告诉你身后之人,想要就来拿。”
“若为站位,恕本侯不奉陪,今上正值壮年,未必不能拥有自己的正统子嗣,本侯只尊在位君主,没有别的打算。”
“可明白了”
陆慎掐着她下颌的手微微用力“收起你那套把戏,美人计对本侯从来就没用,何况”
他顿了顿,像是为证明什么,他冷声道“你也就那样,本侯没感觉”
就那样,没感觉
一听这话,宋蓁就气炸了。
神他妈没感觉亲他一下,他居然能想到美人计。
还皇帝,宋家,成王
他脑子有病还是她脑子有病
她猛地扯开他的手,恶狠狠的瞪向他“你看我是傻到极致了吗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
“还皇帝、成王,你不知道成王有多厌恶我,他还娶了我最厌恶的人,我脑子有屎才去投靠他”
“至于皇帝,他稍微英明点都不会让我这个声名狼藉的人做内奸吧。”
“还是你觉得我是那种能为家族大义牺牲的人”
“那我还真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哦”
宋蓁说着就蹭起身不要再理他,但她跪坐了一会儿,腿有些麻了,且因为气极,那脑震荡似的感觉又回来了,眼前一黑,她又跌了回去,好死不死还跌在他身上。
偏偏他这次接都没接下她,宋蓁直接从他身上滑到了地上。
滑稽,又狼狈。
宋蓁这下更怒了,她盯他一瞬,站起来拽过他的脖颈狠狠咬了一口。
“你就活该单身一辈子”
大概太过震惊她的一系列的谩骂举动,陆慎竟来不及反应,甚至在她咬他时,他都忘记推开她。
等他回过神,宋蓁已经坐回了自己位置上,躺下闭目不再理人了。
陆慎抬手碰了下被她咬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凹陷的痕迹明显,隐隐还有黏湿液体溢出,出血了,显然她下了狠口。
但罕见的,在她这样真实的气怒朝他撒火之后,他却再没有生起半点怒意,连心头方才那滚滚燃起的怒意都莫名消下许多。
只是怒意消去,他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判断后,他心头又掀起一股股细密难忍的窒闷,让他有种说不出的郁躁。
他忍不住再次看向她,她又侧了个身,正背对他躺着,显然不打算理他了。
他垂下眼,羽翼堆叠的阴影下,他眸里神色并不清晰,只是反复碾压扳指的手心显出一片红意。
宋蓁躺矮塌上后,就有些后悔了。
她冲动了,她居然咬了老男人。
万一他发怒打她或者直接把她扔下马车怎么办
她忐忑了一路,等到后面见人什么反应都没有,就似已经隐形不存在了一样,她心里绷起的弦才松了松。
雪天路滑,加上宋蓁之前惊马过,车夫并不敢驶太快,整段路程都是平缓又缓慢的,渐渐的,宋蓁松下心神后竟然睡着了。
等她醒来,已经快到侯府。
她睁开眼转过身看了他一眼,他闭着眼,似在小憩,看着他眼下浅浅的青影,想到他这些日子没睡,她并没有出声。
这会儿她冷静下来,也明白过来他为何会突然如此质疑她了,恐怕还和她知道军营粮库着火一事有关。
但她显然已经错过了最好的解释时机,宋蓁想了想,准备暂缓解释这事,有些事说不如做,做了后再解释效果会更不一样。
她现在也根本不想解释。
即使知道原因,她心里还是忍不住气怒,委屈气他问都没问她一下,就直接怀疑她并给她判了死刑,委屈他的出口伤人,说他对她没感觉。
没感觉
这话太扎心,她觉得自己期盼想要的这段恋情继续不下去了。
于是等马车停下,她便先他一步跳下了车。
“婶婶。”
回到清辉堂,宋蓁就见到了在廊下站着的陆玦,他一身雪色锦袍,头上就一根款式精简的玉簪,极清减的装扮,却让他穿出了月朗风清的意味。
介于书里他和原身的纠葛,宋蓁不打算和他多有接触,她打算避开,却不料他已经看到她,上前来和她施了礼。
宋蓁没有受他的礼,微侧身避开了“可是找侯爷”
陆慎见她疏离的态度眼里眸色微暗了暗,他低声应道“是,找二叔有点事,婶婶身体可好些了”
“嗯,已经好了。”
宋蓁点了点头,想到她生病那日,他将寇氏请来装病的御医给了她,还让寇氏苛待她的事传了出去,她也不好再继续对他冷脸。
“御医的事,老夫人可有为难你”
听见她像是在关心他,陆玦低垂的脸上闪过欣喜,但他很快克制住,也不说寇氏如何,只轻声道“婶婶你没事便好。”
陆慎一进院便看到廊下站立的两人,少年清新俊逸,女子柳腰花貌,两人气氛和谐,相处融洽,远远看去就似一副画一般。
陆慎瞧着心头郁躁更盛,他大步走了过去:“你怎么在这里”
听到陆慎沉冷的声音,陆玦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握“二叔。”
“可是有事”
“嗯。”
“何事”
“这”陆玦犹豫了下,似乎有什么顾忌。
但陆慎却没耐性等他“说”
“年后我并不想去军营,还是打算下场一试。”
陆玦紧了紧手,似乎有些难堪,但他还是继续说道“二叔,我并不适合从武,祖父的遗志有您已是足够。”
陆慎看他一眼“这事,你该去和老夫人说。”
“祖母,她并不愿意改变决定。”
陆玦低垂着头落寞的回了一声,犹豫一瞬,他胀红着脸,抬起头恳请道“二叔能不能”
“不能”
“你的事,非生死我不过问。”
真是冷血
原本宋蓁不打算开口的,但谁让陆慎惹了她,她现在就想和他唱反调。
“恕我直言,大公子若真想下场,直接去便是呀,大公子乃太后与寇首辅侄孙,靖武侯府大公子,难道还怕谁在恩考上使手段”
“只要大公子有真才实学,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就是,老夫人也没有明确对外说过希望大公子将来如何不是”
宋蓁说完就走了,全然管身后两人听到她话后的震惊神色。
陆玦垂下眼,脑子里一遍遍回响起宋蓁醍醐贯耳的话,眸中尽是沉迷与狂热,他忍不住呢喃一声“婶婶”
陆慎耳力绝佳,听见后,他视线蓦地扫向了陆玦,目光就似亟待发出的利箭,锐利冰寒。
陆玦似乎察觉到,他抬起头,这一次他毫无惧色的和他对视道“婶婶她极好,二叔好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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