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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番外一
    江家大悲变大喜, 消息也似一阵风般吹出去,瞬间传遍京城。



    誉王殿下死了数月的未婚妻竟然回来了



    事实上,关于誉王殿下娶妻一事, 还有一则隐晦的前言。



    据说,誉王还是太子时, 原定是要聘永安伯父嫡女朱娘子为太子妃。



    可没想, 去了一趟行宫后的朱娘子还没等到圣旨颁下,便染了怪病, 一直闭门不出。



    而后瑜王重伤断臂, 是后来这位誉王妃衣不解带床前侍疾, 帝后看在眼里深受感动,便生了改聘之意,可没想, 后来这位准太子妃竟在陪同太子去战场时意外身亡。



    太子自请废位,一心祭祀未婚娇妻,才盖了这座观星楼。



    奇事发生了, 观星楼刚刚落成, 这位娘子竟活着回来了。



    玉桑活着回来, 自是惊起江家千重浪, 紧挨着的两处江宅瞬间喧闹起来。



    一波又一波的人前来探望,连宫中都派了御医过来为玉桑请脉。



    江钧自是不必说, 他一向是个不涉人情的怪脾气,可这回,众人闻讯而来,或真心或客气的说些抚慰之言,他竟全都允了。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她是真的回来了, 而非他一个人的幻觉。



    一直等到喧闹过去,他才回过神来,与玉桑说话。



    玉桑在回来的路上便有所准备,仔仔细细说了这段时日以来的经历。



    这些经历里,自然抹去了诸多九死一生的情形,叫整个过程变得平顺又侥幸。



    江钧岂会不知她有心遮掩,可只是看着她活生生站在面前,便什么都不重要了。



    之后半个月,玉桑几乎足不出户,每日晨昏定省,寸步不离的陪着祖父。



    “旁人每逢佳节胖三斤,年节刚过,祖父反倒瘦了,这种凡事都爱跟人反着来的性子真是一如既往。”玉桑说着,又给他布了菜。



    换在从前,江古开和孙氏必定阻止纠正,而今二人不过对视一眼,便摇头浅笑。



    江薇搅弄着筷子,心想,她一回来,家中唯一一个敢和祖父这样说话的人也回来了。



    她忍住鼻间酸涌,也给自己夹了一只大鸡腿。



    这丫头从来事多,现在回来,兴许又要跟着她一道操心忙活了,得多吃点才有力气



    一家人正其乐融融,府奴忽然来报,誉王殿下求见。



    一个求字,相当微妙。



    江钧的脸色瞬间便沉了,轻哼一声,放下竹箸。



    江古开和孙氏一阵为难,看了玉桑一眼。



    自从玉桑死讯传回后,江钧多多少少将此事归咎与稷旻。



    好好的人交给她,竟连尸身都未曾找回来。



    所以,此前稷旻几次登门,江钧都未见过他,甚至明下逐客令。



    哪怕之后稷旻所为惹众人震惊,江钧亦不为所动。



    稷旻也十分有眼力,饶是他亲自将玉桑送回来,也并未显出什么缠绵之态。



    这半月来,玉桑乖乖在府中陪伴祖父,弥补此前令祖父伤心的不孝之举,他甚至都未登门,分明是有意成全。



    可现在,他忽然又登门,显然按捺不住了。



    “桑桑,你回房里。”



    孙氏给了江薇一个眼神,江薇也起身告辞,拉着玉桑回了房。



    两枚少女挨着坐下,江薇来了兴趣“誉王殿下此刻过府,会不会是为你来的”



    玉桑碰了杯热乎乎的花茶小口呷着,连声儿都被氲的暖暖的“自信些,把会不会去掉。”



    江薇觉得好笑“你就这么有信心难道你就没有担心过,誉王殿下以为你已不再,便另寻新欢”



    玉桑笑了笑“即便他真的另有倾心忘了我,也是在我死后,我没什么好不甘的。再者,祖父时常教导我们要多见人多经事,为的就是在发生事端时不要轻易将路走得窄了。”



    她认真思考了一下,“哪怕真的失望难受,难道连家都不回了吗”



    江薇闻言,想了想此前祖父颓丧的样子,连她都觉得心疼不忍,整个家好像都因为玉桑的死陷入一片阴霾。



    忽的,江薇凑上去一把抱住玉桑,在她肩头蹭了蹭“还好你回来了。”



    稷旻登门,确然是为玉桑来的。



    当日玉桑心甘情愿去东宫照顾他伤势,也得了江家亲长默许,大家无不以为等到太子伤愈后,便会给玉桑一个名分,只是谁也没想到会发生后面那些事。



    江古开和孙氏虽未伯父伯母,但要做玉桑的主,还得看江钧。



    两人在房中呆了一会儿,江钧派人来请玉桑过去。



    江薇“定是谈完了,现在叫你过去问话。”



    她眼神微微闪烁,委婉的提醒道“桑桑,虽然你与太啊不,誉王殿下是郎情妾意,可祖父那么挂念你,你一回来就急着想嫁人,他或许会心寒难过”



    玉桑听着这话,给了江薇一个“你放心”的表情。



    到了祖父这边,稷旻已不见踪影,应是被祖父放回去了。



    “桑桑,这边坐。”江钧放下茶盏,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



    玉桑过去坐下,把江钧的茶水换成清水“已经入夜,还是少饮些茶,厨房煲了暖身汤,这天儿寒,稍后给祖父送些来。”



    江钧笑笑,直奔主题“行了,明明记挂着自己的事,就别顾左右而言他。你应当知道誉王来府上说些什么了”



    玉桑作出洗耳恭听的样子“还请祖父明示。”



    江钧点点头“他要三书六礼迎你为王妃,上我这口头下聘来了。”



    玉桑了然的点点头,并无太大的惊喜模样。



    江钧“嚯”了一声,笑道“你这模样,莫不是成竹在胸,才如此镇定”



    玉桑问“祖父怎么看”



    江钧“我怎么看重要吗你若想嫁他,我还按着你脑袋不许”



    玉桑“我的意愿是一回事,但祖父的想法,我也是该听听的。”



    江钧叹了口气,“如今他自请废位,即便原先存着什么顾虑,现在也谈不上了。所以,我才问问你的意思,以作参考。”



    玉桑眼珠一转,藏起三分狡黠,端起姿态“那还是先不着急吧。”



    “不着急”江钧笑了一声“怎么又不急了”



    玉桑认真道“若要从成婚的角度考虑,得有三书六礼,繁文缛节,若要从过日子来看,也得有家有室呀。”



    她掰起指头“您看,成婚礼节繁琐,岂是头两句就成事的,经办起来一定复杂费时,十天数月也是有的再者,仅凭殿下盖什么观星楼来看,就知他这人感情用事,并无什么踏实过日子的经验他好歹得有个宅子呀”



    玉桑叹了一声“殿下现在的条件,的确很一般,祖父即便有犹豫考量,也都是为我好。”



    “所以,不如让他慢慢筹备,待他准备好了娶妻过日子,祖父也准备好将我嫁出去,再行嫁娶也不迟。”



    江钧听着,搭在茶案上的手指尖轻轻击叩案面,等玉桑说完,他神情微妙一变,蓄了几分笑意,忽而沉声道“殿下可都听清楚了”



    玉桑一怔,只见稷旻一身锦衣华裘从屏风后走出来,神色淡然“本王已听清。”



    玉桑



    江钧笑笑“老夫说的,难免叫你觉得是刁难阻挠,那桑桑亲口说的,你可认”



    玉桑忽然想换个世界重新生活。



    稷旻面不改色,甚至含着浅浅的笑意“本王明白。”



    他抬眼看向矜持的别开脸望向一旁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玉桑,轻笑一声“那便让本王慢慢走礼数,慢慢准备。待到时机成熟,便来迎娶。”



    稷旻走时,江钧难得大度的让玉桑送他。



    玉桑干笑着应下,与稷旻一道出门。



    稷旻气定神闲,玉桑如芒在背。



    “方才那些话”



    稷旻转头看她。



    玉桑忙道“那些话都是”



    “都是实话。”稷旻顺道接口。



    玉桑不,你别这样。



    待走到门口,稷旻侧身面向玉桑,轻轻笑了声,并不见怒。



    “你说得对,但着个亲王虚名,权势皆虚,家财微薄,是该先准备准备,再行成家。”



    玉桑轻轻抬眼,一双乌溜溜的眼盯着他,默默观察。



    稷旻微微倾身,与她面对面“宅子,多大比较好”



    诶



    见她怔愣,稷旻耐性道“既然要踏实务实,就实得彻底些,具体要什么样的,要多少,我得有个数。”



    玉桑抿出笑来,又竭力忍住,故作正经“那还是大些好,我出门太久,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想到处走动,最好有那种大大的宅子,春夏秋冬一年四季窝在宅子里玩儿都不会腻最好”



    稷旻由始至终都含着浅笑,仿佛她此刻要他在天上造个天宫,他都甘之如饴。



    已经运用自如的左手抚了抚她的鬓发,稷旻郑重如起誓“好,就要那样的,你等我。”



    玉桑点头,手从毛茸茸的袖口伸出来,摸了摸他的脸“嗯,等你。”



    稷旻微微偏头,主动蹭了蹭,心满意足。



    很快,誉王殿下再掀壮举。



    在未婚妻死而复生后,他竟将用全部家当建成、据说是用于纪念未婚妻的观星楼改为悲田坊。



    所谓悲田坊,是救济贫民之所,亦可收留无家可归的老人幼童亦或病患。



    此举一出,民间对誉王更是赞赏不已。



    然而,此刻的誉王已没有功夫去品味旁人的赞美。



    在所有人都以为他好不容易盼回娇妻,理当加紧操办婚事甜蜜一番时,他皇命一背,潇洒南下。



    彼时,第一条漕运线已初步成型,接下来便是完善和开拓。



    与此同时,漕田共治也有了显著成效。



    稷旻自请南下,继续完善这两大要务。



    于是,在某个晴空艳阳的日子,当一众农官跟着昔日的太子、今朝的誉王一道挽着裤腿下田,又满腿泥泞的从水田里上来时,忍不住聚在一起议论。



    怎么来咱们这儿了真的只是为了革新农事吗



    听说誉王殿下刚刚办完废皇子稷阳通敌卖国的事,现在来咱们这儿,不会是我们之间出了一个内鬼吧



    古剌不都打趴下了吗还有奸细混迹在我们之中我们一群农官,有什么好打探的



    也许是想偷学我们的种田知识,也实现一回增产毕竟吃饱了才能再打仗啊



    还打呢古剌都被瓜分了,大概只有等着遗落民间的皇子搞事了吧



    “你们在说什么”男人清冷的声音,打断了热络八卦的农官们。



    众人一回头,纷纷一个激灵,比看到誉王还紧张。



    “韩司卿,我、我们没说什么。”



    明明才开春,日头却烈得很,一众州中农官汗流浃背,不知是被日头晒得,还是被这两位同临本州的大佛给夹击着吓得。



    是了,原本司农司的事是废皇子稷阳参与,韩唯协助。



    后来稷阳身死,韩唯放着京中高官厚禄事少权多的大官不做,自请下放,哪里累就往哪里跑。



    好巧不巧的,这回,他撞上了同样来找事做的誉王殿下。



    韩唯出身大族,既有世家权贵的背景带来的底气,也有他见惯魑魅老练狠辣的手段。



    凡他监管之事,其下无人敢造次,更别说浑水摸鱼打哈哈。



    眼看着上峰脸色沉冷,显然是对这个答案不怎么满意,几人眼神流转,然后又用眼神选出了一个代表出来问话。



    与其战战兢兢,不如问个明白。



    “敢问大人,誉王殿下此来,是否有大案要案侦办毕竟是亲王,岂能亲自耕作劳累更何况”



    更何况誉王殿下还比常人少一只手。



    “下官等已作阻拦,可拦不住,不知大人可有什么指教”



    亲自找事做



    韩唯一身工整官袍,负手而立,远远看着田间指挥若定,忙的满头大汗的男人,冷笑一下。



    少顷,他冷声道“不必在意,殿下如何吩咐,你们如何做就是。”



    这话像是回应,又像是什么都没说。



    韩唯本是想来田间看看,但稷旻在这,显然用不上他了。



    转身离开时,他忽然低语一句“他可不是白干的人”



    果不其然,这一年的秋收,在漕田共治解决灌溉问题和农具及原种改良的多种作用下,多州都有增产消息传入京中,加之漕运线通畅无阻,这一年的财税上收顺利,明明刚刚经历一场大战,国库却如愿充盈起来。



    也是这一年,誉王载功而归。



    这一次,他再也没有推诿任何赏赐,亦在京城最好的位置,安置了一个舒适的大宅。



    不为别的,只因这位用勤劳的汗水换取聘礼的誉王殿下,他要成亲啦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嘉德帝案例赏赐,可转身回了皇后宫中,夫妻二人一合计,分别从自己的私钱里凑了一份更丰厚的,算作长辈对晚辈的心意。



    稷栩不知从哪里听到风声,踩着夜色赶来,悄摸摸的也添了一份。



    稷旻来后,看着这份足以养她十辈子的积蓄,在郑重的谢过父母后,默默地收下了。



    稷栩看着稷旻面不改色的把东西拖回去,感慨道“儿臣诚然是真心相赠,但私底下其实以为皇兄会推拒,还想了好些说辞,没想到”



    嘉德帝握着皇后的手,哼笑一声“男子成家立室,开枝散叶,肩上的责任和重担就多了,哪里都得用钱,也只有你皇兄踩在这个关口才能体会,你怕是还不懂。”



    稷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赵皇后插话“说这些做什么,都是些身外之物,若能叫旻儿过的顺遂安心些,给了便给了。”



    父子二人一脸“那当然”的表情,还没接下文,赵皇后忽然盯住稷栩,率先转移话题“话说回来,小五,你父皇话粗理不粗,叫你准备选太子妃,你近来似乎没了动静。这一次,母后可没有做主替你选,你到底有没有中意的”



    稷栩一愣,不是在说皇兄吗怎么扯上他了



    嘉德帝一听,赞同的点头“说得有理,你还是太浮躁了,男人大丈夫,成了家,身上担了照顾妻儿的责任,才会更加稳重,有人为你分忧,你也好专心国事。你过来,说说有什么想法”



    赵皇后深以为然“你只管放心,待你迎娶太子妃时,本宫与陛下也给你备一份儿,绝不叫你在这事上觉得我们一碗水端不平,吃你皇兄的醋。”



    稷栩恨不能指天誓日“你们尽管给皇兄,儿臣绝不吃醋儿、儿臣忽然想起来还有要事,先行告退”



    “站住”嘉德帝厉声呵斥,“又想跑你今儿一定得给朕和皇后一个交代”



    稷栩被逼急了,涨红着脸道“那那要等皇兄先完婚。”



    赵皇后不懂“为何”



    稷栩死也不肯多说“总之,等皇兄顺利完婚,儿臣一定说”



    大婚的圣旨一经颁下,江宅和誉王府同时忙碌起来。



    原本,稷旻想给飞鹰和黑狼安排更好的差事,可两人执拗不肯易主,跟着来了王府。



    知道殿下重视这场婚礼,两人诚恳的建议“其实再过两月还有更好的日子,殿下何不选个最好的黄道吉日这个月里能挑出的好日子没几天。”



    稷旻看着高高悬起的红绸彩球,嘴角压都压不下来。



    这一路走来,他们之间经历过最甜,也尝过最苦。



    爱过,恨过,怨过,念过。



    连天道都格外开恩了一次,给了这一世的圆满,在他心中,早已百无禁忌。



    “无妨。”稷旻的笑近乎痴“这个天儿正好。她喜欢这个天穿嫁衣。”



    她是谁,自是不必多说,二人对视一眼,一个撇嘴,一个耸肩,笑一下就算了。



    玉桑的誉王妃身份,自然惹来许多人的巴结讨好。



    一场婚事,隔壁院谁都想出一份力,讨一份人情,孙氏不愿玉桑为应酬这些事费神,都是亲自出面去应付。



    玉桑觉得,隔壁任何一个院的女眷亲长想帮忙都合理,但眼前这位尚未出阁的娘子要来帮忙,就不大合理了。



    飘着安神香的房内,玉桑与朱伽莲对坐,两人一改此前的微妙身份,无端和气起来。



    不,应当说,是朱伽莲单方面的亲切示好。



    “都说大婚繁琐,加之殿下之前还是太子身份,圣人和娘娘定不会委屈他,你这里可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玉桑礼貌的奉上一杯香茶,摇头。



    没有,你来晚了,活儿早就被分完了。



    朱伽莲扯扯手绢,又热情道“你、你会不会紧张我今日发现个消遣的好去处,你若紧张,我们可以相邀出去耍玩一番。”



    玉桑当场掏出一整套龙凤枕的针线活计摆在朱伽莲面前请看这个。



    待嫁的女儿,可一点都不轻松。



    祖父宠则宠矣,但很多原则性的问题,他竟怎么都不松口。



    比如,女子出嫁之前,哪怕做做样子,好歹也要为自己绣个什么。



    玉桑也是活了几辈子的人,哪里干过这个



    原本还激烈反抗,结果偶然在伯母那处得知,这话是早亡的祖母说的。



    祖母嫁给祖父时,同样是出身富贵的娘子,可愣是一针一线绣了一对儿枕头。



    一针一线,都是待嫁的心情。



    从那以后,玉桑就不反抗了,她知道自己做的很丑,但祖父说了,意思意思也好。



    朱伽莲抿抿唇,行叭



    就这样,一连忙活多日,在深秋的一个黄道吉日,江家挂起彩绸,奏起了喜庆的喜乐。



    天气出奇的好,秋高气爽在这一日印证的极为彻底。



    玉桑出嫁的行头,从头到脚都是严格按照亲王正妃的标准来准备,无一人敢怠慢。



    清晨的妆台前,胭脂水粉盒铺开一片,揭开的盖子上,每一只都贴了一个小小的喜字。



    粉刷轻铺,红唇抿纸,少女的艳色在妆娘的描摹中逐渐绽放,自镜中抬眼的少女,与同在镜中的亲长相视一笑。



    孙氏走过来,亲自为她挽发。



    金簪别住发髻,双手捧起喜冠,少女明艳动人的脸隐在喜冠正面垂下的流苏之后。



    手忽然被捉住,玉桑眼珠轻动,只见腕间被套上一只金镯子。



    抬眼望去,江薇冲她挤眼一笑,晃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她的腕间,是一只一模一样的镯子。



    这是姊妹镯。



    江薇掏空司库,花重金打造,还赶着送去天宝寺给大师开光过



    不止寓意姊妹情深,也保健康长寿,无灾无病。



    日光投入佛堂,江钧已在灵位前站了许久。



    老奴奉上线香,江钧别袖接过,借烛火点燃,为面前的牌位一一上香。



    他定定的看着牌位良久,声沉且缓“放心吧,都好。”



    喜乐不断,一路从送嫁奏至行礼,玉桑也终于被送到了稷旻手中。



    座上帝后观礼,座下百官齐聚,玉桑被稷旻牵着往前走,忽然压了步子,头稍稍动了一下,像是隔着薄薄的盖头在看两旁。



    稷旻敏锐察觉,以为她在看什么人,故意问“看什么”



    她又看了看,小声的感叹“原来,这就是嫁给你的样子呀。”



    稷旻一怔,忽然意识到,诸世纠缠,这竟是他明媒正娶的迎她。



    “不止。”



    玉桑悄悄看向他“什么。”



    稷旻牵紧她继续往前走,语气笃定“往后的每一日,都是嫁给我的样子。你这么好奇,可得睁大眼看好了,别看个两三日,就看腻了。”



    她似是怔了一下,又轻轻哼“我才不会看腻。”



    走完最后一步,两人站定。



    玉桑藏在喜帕和流苏后的眼全是笑意。



    “我可得看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结f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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