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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07
    闻言,凌青瞳孔剧震。



    虽然知道铸司中的剑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但也没想到这花魁剑如此不要脸,竟然胡说八道



    “本少爷什么时候强迫你了”



    对于剑修来说,这绝对是最卑劣的罪名。



    凌青只觉得自己顿时气血上涌,甚至开始“嗡嗡”的耳鸣起来。



    “不是你自己说想要本少爷的灵气么本少爷要上前摸你,你又往后躲当婊子还要立牌坊然后又发疯要来刺本少爷的灵印”



    不等这凌青说完,云忘川的木剑就“噌”的一下刺了过来。



    直指他的喉咙要害,丝毫不留情面。



    云忘川剑法了得,本就远在凌青之上。



    若是平时凌青配了本命宝剑,依靠剑灵,尚且还与她有一战之力,此时却毫无疑问地落了下风,被云忘川的木剑剑刃逼得踉跄后退,“哐”的一下重重撞在了南楼的柱子上。



    凌青再无退路,而云忘川的剑却仍在向前逼近。



    她垂着眼睛,冷淡的眼神落在凌青的脖子上,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向前刺去的动作没有一丝一毫犹豫,像是在例行公事一般。



    随意,狠绝。



    却又胸有成竹。



    凌青的身体向柱子上蹿去,拼劲全力躲闪着那木剑的剑刃。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不过三秒,他脖子上便被刺出一道血口。



    慌乱之中,连忙道了一句“对、对不起”



    云忘川这才抬起眼睛看他。



    手上的动作一顿,露出一个不怎么愉快的冷笑,道“对不起什么”



    凌青吞了一口口水,尽量控制住自己不要抖得太厉害,“我不应该胡说八道,不应该轻薄了那把剑。”



    云忘川微微仰头,于是眼神变得更加居高临下,手上用力,木剑剑身横着抬起来,拍了拍凌青的下巴。



    “婊子是谁”



    凌青“”



    云忘川蹙眉“啧。”



    “是我。”



    凌青几乎是咬牙切齿。



    直到此时,阅见机才堪堪清醒了过来。



    这两人来头都不小,再闹下去恐怕难以收场。



    于是他开口劝了句“好了。小剑仙,你别因为我生气。”



    于是云忘川这才大发慈悲地放过了凌青。



    她把木剑收回剑袋,拔出君子剑,便颇有些大摇大摆地向厢房走去。



    全然无视了身后凌青那气得七窍生烟的眼神。



    阅见机从来不自诩是一个好人。



    他一向虚伪得很,什么话对自己有利,他就说什么。



    说谎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不过云忘川似乎有些太好骗了,竟然一点都没有怀疑他的话,直接把那没有佩剑的凌青打了出去。



    他狼狈的前半生不知道说过多少比这巧妙一百倍的谎言,却从来没有人这么坚定地信过他。



    “为什么还留在铸司里呢”



    云忘川正用被灵油润湿的帕子擦拭他方才被木剑扫了一下的地方,语气真诚而难过,“如果你和我回家的话,就不会被欺负了。”



    阅见机倚在剑身上,垂着眼睛看云忘川的手。



    她这位金尊玉贵的大小姐,擦剑的手法都十分“屈尊降贵”,小心而又生疏。



    他现在有几分相信云忘川真的没有本命宝剑。



    她不像是一个说谎的人。



    不会,且不屑。



    这世上总有人那么幸运,就比如云忘川,她大概从小到大,从来没有遇到过什么事情,需要她学会两面三刀、口蜜腹剑才能完成。



    所以她可以肆无忌惮地保持张扬和赤诚。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喜欢或者高兴都会直接摆在脸上,不高兴便直说,身边的人就会瞬间因为她的烦躁而感到恐惧,从而选择顺从。



    阅见机没有回答。



    云忘川敏锐地察觉他似乎心情变得不太好,于是直接问道“你不高兴了”



    她将眼睛抬了起来,看着君子剑旁边的那团灵体,手却还在下意识擦拭着剑身,指尖一下又一下蹭过那断了一半的剑刃。



    “为什么嗯”



    阅见机确实不高兴。



    他嫉妒云忘川,他从来没有办法像她那样坦然,他必须要费尽心思地撒谎,才能有些许机会得到想要的东西。



    就比如他刚才如果实话实说,说确实是他自己被折磨得发了疯,不分青红皂白就冲上去刺那个人的灵印,要断了那个人的修行之路,只为给自己换片刻的舒服。



    她就再也不会理他这个疯子了。



    云忘川一直在看着他,浑圆而漆黑的眼睛有几分迷茫地眨着,这让阅见机想要开口回答点什么。



    于是他只好胡说八道“你方才打我了。”



    云忘川“”



    云忘川有点懊恼的样子,“没有吧,木剑的剑柄扫了你一下而已,我不是故意的。”



    君子剑颤了一下。



    她又听见阅见机的声音,“好疼。”



    “真的么”



    云忘川似乎听出来他在开玩笑,将手中帕子丢回锦盒里,把空闲出来的右手伸了出来。



    “那你打回来吧。”



    阅见机“”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云忘川纤细而有力的手,身子却一动也不动。



    等了一会儿,云忘川轻轻笑了一声,从身后抽出方才的那把木剑,递到君子剑前面,“不然,你把它方才扫到你的剑柄砍下来砍碎了消消气。”



    这把木剑,虽然是无灵钝剑,没有生命,没有剑灵,但材质极为名贵。



    大部分有灵利剑恐怕都不如它贵重。



    听完这个几乎“色令智昏”的消气方法,君子剑心动了似的,真的亮出了剑刃。



    那团灵气向木剑的剑柄上漂了过去,云忘川神色不变,将木剑又向前递了递。



    不过君子剑马上停了下来。



    阅见机说“不要。”



    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就会显得像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作精,不讨人喜欢的。



    “你以后别把这木剑拿到我眼前就好我很记仇。”



    云忘川笑得有一点甜“以后我都不用这把剑啦。”



    说完,便把那木剑重新放回了背后的剑袋中。



    “小剑仙,你今天怎么来了”



    阅见机在没话找话,他知道云忘川是依照前两次剑冢惩罚的时间间隔,算出了他今天又会挨罚,于是过来找他。



    但云忘川似乎不想提起剑冢,语气很随意地回了个别的答案。



    “见机,因为我很想你。”



    坦坦荡荡地说了这样一句哄人的话,她的手却不由分说地将君子剑的剑柄勾了过来。



    眉间灵印亮起,至纯的冰属性灵气再次注入君子剑的剑身之中。



    身上的疼痛随着灵气的进入渐渐消退。



    阅见机模糊的人形再次出现在云忘川的视线中。



    彼时他正双手抱着君子剑,素白的长袍堆叠在地面上,半张脸藏在剑柄后方,只露出一只非常漂亮的眼睛,仿佛是在警惕而羞怯地打量着云忘川的神色。



    这次他的人形没有消失得那么快。



    于是云忘川有时间与他对视,问道“其实,刚才的凌青也能帮你逃脱惩罚,你干嘛对他那么凶”



    阅见机“”



    云忘川“你是只想我过来帮你么”



    “是不是不想别人碰你”



    那抱着君子剑的剑灵把眼睛垂了下去。



    很小心地动了一下,发丝轻轻垂下来,将他的耳尖遮住了。



    不要回答这个问题。



    这太像是一种暗示或者是默许,仿佛回答了就代表来日他真的愿意跟她回家,结契、认主。



    这是个非常糟糕的预兆。



    云忘川没等到回答,握着君子剑剑柄的手摩挲了一下,像是一个温吞的催促。



    她叫了一遍他的小字,“见机。”



    于是阅见机吸了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必须得回答点什么,用来钓住她。



    云忘川是那么被命运眷顾的幸运儿,常常因为太过优渥而难以专情。



    如果他不处心积虑做点什么的话。



    云忘川对他的兴趣,很快就会消失了。



    但是在摆脱剑冢的惩罚之前,她还有利用价值。



    他对她有所贪图。



    于是阅见机抬眸,狭长的双眸中含着勾人的潋滟水光。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问题抛了回去,“那小剑仙想别人碰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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