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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认亲
    看到魏莺莺一脸正经地指挥着鸾镜刺绣百子图, 悠闲的跟喝茶一般,根本没有摔跤。

    见他来了,眼珠子里波澜不惊的, 待看到院判也在,这才轻轻转过头来, 微微摆着贵妃的行礼姿势, 柔柔道“方才掉了只太后娘娘赏赐的香蕉,外面这些宫人, 许是急了, 还以为臣妾出了事儿, 一来二去的倒是说成跌跤了”

    箫晏是个极为冷肃公正的人,可是不知为何,每次到了魏莺莺这里, 一碗水总是端不平, 不管她怎么任性胡闹, 只要她微微低头, 他就会无限度的宽容退让。

    原本他也没打算去为难她, 他着急来, 就是怕她当真有事儿。可听她这话,好像是将这故意又刻意了很多, 丝毫没有半分内疚的意思, 这一来二去的, 帝王的严肃也就上来了,他微微看着魏莺莺那张清媚的小脸儿, 淡淡道“那就是宫人乱传风语,该杖责一百棍。”

    魏莺莺听到这儿,这才忽然正经起来, 一时有些拿捏不住说话的分寸,且又当着外人,所以主动拉住了他的手,轻轻道“是妾说的不清楚,与他们无关。”

    魏莺莺袒护宫人,但是却没了解到箫晏指的是她谎称自己跌跤,导致他心里的那种担心和忧虑,所以听她说完后,一双凤眼微微半眯,径直将她大横抱起进了内殿,薄唇贴着她的眉心道“你就不考虑考虑,朕担心你担心的要死如此戏弄朕。”

    魏莺莺这才忽然明白了这一层,一个素来没有接收过多少疼爱的女孩子,下意识地反应不会想到别人会担心有了这个习惯,却忘记了自己现在也是有人疼爱和怜惜的。

    魏莺莺抬手微微圈住他的脖颈,唇角挂着笑,轻轻亲了亲他的下巴,柔柔道“我知道了,只不过李皇后她弄破了我的百子图,又一日日的来吵我,烦得慌。”

    箫晏向来是个冷肃性子,听到魏莺莺这般小儿女的撒娇,倒是微微叹了口气,“快了,你莫要着急,朕会给你最好的。”

    魏莺莺靠在他怀里,“我最近总是发梦,李皇后每次来,就发梦的更厉害,我不想见她。”

    “嗯。”箫晏低低应了一声,眼中闪过一抹认真。

    到了晚上,长乐宫里一边哀嚎,板子噼噼啪啪的落在肉上,期间还有几个不经打的小太监被架了出去,就连画绿也被棍杖打的起不来身。

    而德阳宫则加派了十位随行的女护卫,直接守在内院,这些女护卫直接听从魏莺莺的调遣。而太医院则送来了上好的安神香,床褥也换成了最为顺滑绵软的,躺上去恨不得就直接梦回周公,一整晚都不会发梦。

    魏莺莺心思平静,倒是木小寒激动的不行,一声声的长叹她们皇上对待她们主子有多好多好

    而到了第二日,魏莺莺也想顺着拍拍箫晏的马屁,不想竟然没拍到正地儿,他对她的奉承是面不改色的,最后惹得魏莺莺只能靠在他怀里,像只胖团子一样一下下的拱拱他,拱得他耐不住,终是笑了。

    箫晏半眯着凤眼,清俊的脸挂着帝王独有的严肃。

    什么叫红颜祸水,媚色误国,他算是体验的清清楚楚的,一个小姑娘,随便谎称一句跌跤,随便地哄哄他,就让他心疼的不行,收拾了长乐宫一众宫人。

    自此之后,李柔静就是想做些什么,那些宫人一个个的也会避之不及,逃得远远的。

    没有人帮衬着,还能做什么呢。

    如此惩罚后,又跟太医说了小姑娘发梦的事儿,开了不伤身体的安神香,又差内务府换上了最软的床褥,让她睡得舒服。

    她还没说怀孕辛苦,他就一件件的给她考虑上了,明明自己是个冷肃专研帝学的男人,却被一个手无寸铁的小东西给破了防,的确是

    若是寻常后宫这般,他早就烦的透透的,可是偏偏到了魏小姑娘这里,凡事就都得打个折扣,甚至还得赔上心疼和爱怜

    所以大梁天子的冷肃也没维持多久,直接将那小姑娘抵在了榻上,薄唇堵住了那张软软又恼人的唇,风雨如晦,潮涌翻腾,待下面的小姑娘实在是喘不过气儿来,这才停了下来。

    “朕当真是不知如何宠你才好。”箫晏看着面色潮红的小姑娘,大手微微拂过她额前的发,又俯首亲了亲她的眉心。

    “妾倒是知道如何爱皇上”魏莺莺笑着圈住他的身子,一双清媚的眸子深深地看着箫晏。

    日后这恃宠而骄还是得收起来,现在,她委实不该将对李柔静的气恼,发在他身上。

    “晌午,军器营有击鞠大赛,都是世家挑选出来的好苗子,你可想去瞧瞧”箫晏看着魏莺莺,很是郑重的问了一句。

    他其实没有什么哄女人的经验,两辈子唯一上了心的就是跟前这小姑娘,也没有卫巡的风流之气,所以想要带魏莺莺散心,也不会像卫巡那般带着去胭脂铺子。

    不过,天下最好的胭脂和首饰都在宫里,她想要的不想要的,只要是最新的最好的,都是先送到德阳宫的。

    所以,也没什么可怨的,至于这类热血类的击鞠,她虽说不是多么喜欢,但是也不讨厌,看看也挺好玩的。再者大梁的击鞠是玩命训练的,为的就是通过这个顺利被天子瞧见,一朝入军营,疆场杀敌,报效大梁。

    这事儿,也是好事儿。

    不过,魏莺莺此次还是叫上了静贵人、温才人和安才人,毕竟她不想让史官私下说箫晏独宠德阳宫,她其实现在和太后一个心思,就是不想让箫晏受到非议。

    倒是温才人和安才人,从未参加过这般场合且还能同皇上一起,心里又一下兴奋起来,看到敲锣开场,两人就眉飞色舞的。

    倒是静贵人和魏莺莺相视一笑,随后目光落在那些击鞠男儿身上

    本来看着看着倒也和谐,不过温才人那张嘴是个没把门的,对击鞠也没什么兴趣,一来二去地倒是跟安才人低低嚼上了舌根子。

    最开始是了了几句,最后就说的热络了。

    “这般说,那姑娘是你的表妹”安才人低低问了一句。

    温才人撇撇嘴,“说的就是,姨母最初给她相看了县令家的公子,是个老实人,可她非看中了人冯家嫡长子冯家那也是祖上八辈状元,哪里就看得上表妹。”

    “可以做个侧室,毕竟冯家也是世家。”安才人淡淡一句。

    温才人用帕子微微掩着嘴,低低道“侧室就是宫里的贵妃,不也是妾妾就是妾,哪里就比得上正妻”

    安才人皱眉,“咱们更是妾了。”

    温才人一笑,“咱们这等不入流的,哪里就能招风呢”

    静贵人皱眉,瞪了两人一眼,随后又转头看看魏莺莺,柔和道“都是没些见识的,贵妃娘娘莫要与她们计较。”

    魏莺莺微微弯唇,“自然。”

    但是她看着击鞠赛,看着看着心里就益发的憋闷,最后也未曾看完,便寻了个理由,跟邓公公说了一句,就回了德阳宫。

    尽管她没有计较温才人和安才人方才的闲磕牙,也没在意她们那些贵妃也是妾的话,只不过在那么一瞬间,她忽然很想很想有个家,有家人的呵护,总归是不一样的。

    经历了这般多,的确是有家族有外戚,在宫里也就多了几分底气。

    如果从最开始最最开始,她就是卫国公府的嫡小姐她是不是就是能和箫晏生则同榻死则同衾的那个嫡妻

    呵,只是哪里又有如果说是认亲,可是又何其的难

    就算是卫国公痴情母亲十六年,可是最终还是娶了舒家的姑娘这一桩桩,很是复杂。世家的复杂,的确是常人想象不到的。

    罢了,凡事也不要多想,想的多了便没了意思。

    而这事儿很快也就传到了箫晏的耳朵里,箫晏听了一句,因是温才人和安才人两个女人闲磕牙,便没什么兴趣听。

    他向来是不喜欢听后宫那些事儿的。

    但是到了德阳宫,见魏莺莺躺在榻上,软枕上有泪浸湿的痕迹,直接就差魏公公宣了卫巡进宫。

    卫巡刚被临安伯府家的世子喊了去,说是在东郊有一场沐浴大礼,那浴场是温汤,汤水很热,最能解乏,更关键的是两道温汤中间被一道木板隔开,隔壁就是春芳楼的花娘嬉闹

    正开开心心地上马,却被邓公公给喊住了,一听是魏莺莺,直接调转马头就冲去了宫里。

    只留下临安伯府的世子气的跳脚,高声大喊,让卫巡回来。

    毕竟春芳楼那帮清高的要命的花娘,之所以去,就是为了卫巡。

    他卫巡不去,那些个媚色幽香可就当真是煮熟的鸭子,飞了

    只不过,卫巡是顾不上他们了,前阵子兵营里有事,回到府里又多了个妈一来二去地倒是耽搁了他妹妹认亲的事儿。

    一听又事关莺莺,他自然是着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