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 贺崇修没再拒绝,打定主意,自己只露个面便离开。
不过这只是贺崇修自己的想法, 到时候能不能离开,还要看武安侯夫人到时候愿不愿意。
贺崇修同季雨迟走到的时候, 贺崇修的二哥已经坐在那里好长时间了, 看到弟弟过来, 顿时投去一个怨念的目光。
贺崇修转移视线, 假装自己没有看到二哥的目光。
而其他人在看到季雨迟和贺崇修一起过来,眼神多多少少有些变化。
“是在下招待不周, 没能吩咐个伶俐人为德宁郡主带路。”武安侯夫人全当自己没有看到周围人的眼神, 向季雨迟走出。
“是武安侯府景色太好,在下一时忘了时间, 失了方向, 若不是方才路上偶遇到贺大人, 想必还不知道要在凉亭中停留多久。”
季雨迟说着,余光却向周围看去。
武安侯夫人这次花宴的排场果然不小,此人的要比她方才离开时更多一些。
众人又闲话了几句,才终于落座。
季雨迟最开始出现便感受到了许多打量的目光,不过她一律当看不到。
她如今想明白了,这次宴会主人是武安侯夫人,并无宫中的人出现, 那她这个郡主的身份在这里还是有用的。
即便是有人不长眼, 故意找茬,那她拿郡主的身份压人,别人也挑不出错。
“母亲,儿子还有事, 便现行告退了。”贺二少爷已经在此地多时了,实在是不想呆下去了,如今看着贺崇修过来,自然是第一时间请辞离开。
但是武安侯夫人并没有同意,反而让人传膳。
贺家两位少爷一左一右坐在武安侯夫人身边,不知是不是有意安排,季雨迟正好坐在了贺崇修旁边。
一众鲜花中有两个小仙男,自然是惹人注目的,更何况众人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将小仙男成为自己的人。
两人不停地被院子中的夫人问话,年轻一些的少
女们虽然不曾发问,但是眼神闪亮,依旧不能让人拒绝。
贺崇修很不自在,但是季雨迟却如鱼得水,不得不说百年世家经过时间的沉淀,不仅是底蕴身价,连美人基因好像都是一代比一代出挑。
“第一次见到郡主姐姐,妹妹便觉得心声欢喜。”季雨迟觉得自己正在看热闹,谁知道竟然还有人主动过来同她打招呼。
季雨迟闻声看去,这人已经走到了她身边,将手中的筷子放下,顺着对方的话道“妹妹是”
“姐姐乃是德宁郡主,名声大,不识妹妹是应该的。”话虽这么说着,但是目光却看向贺崇修,看起来好不哀怨。
季雨迟十分无语,她第一次遇到这种人,矫揉造作,这把戏一眼便能够让人看穿。
武安侯夫人坐在首位上,与另一位夫人相谈甚欢,并未关注到此间的动静。
季雨迟没说话,反而是看了一眼对方的衣着打扮,又向贺崇修使了个眼色。
这人便是逼着贺崇修喝酒,举着酒盅不放的人,虽然最后贺崇修摔倒,有自己这些日子一直倒霉的原因,但是这位女子也是因果中的一环。
贺崇修见此,更想要远离这场是非。
“郡主姐姐能否和妹妹换个位置”看季雨迟一直不回,来人有些急躁。
她今日的目标就是贺崇修,哪怕手段低劣,只要能坐到贺崇修身边,她就满足了。
她之前便同贺崇修聊表过心意,没想到自己刚刚把香囊递出去,话还没说完,贺崇修转头就走。
香囊也因此掉在了地上。
之后让她伤心许久,但是今日听闻母亲说武安侯府下了帖子,她还是忍不住同母亲过来。
此话一出,季雨迟的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这装模作样都不知道多装一会儿。
而周围的人,看向此人像是看什么怪物,能在这种场面下,将话说得如此直白,丝毫不装模作样,也是个牛人。
而女子的母亲在原本位置上,想上前又不敢上前。
她自然是想要让女儿嫁
入贺家,但是如此也太过丢脸了。
“我为何要与你换位置”季雨迟看向女子,“这都是安排好的,好端端你凭什么跑到我面前来还是说因为你想要的太多,原本的地方已经容不下你了”
“还有我家就只有我一个,没有姐姐妹妹。”
季雨迟说完,身边传来窃窃私语的笑声。
女子也知道自己是太过心急,但是她本身便不是什么精明之人,看到贺崇修后,更是美色误人。
只凭着一腔勇气站了过来,丝毫听不进母亲的劝阻。
如今这般模样,女子也没有打算放弃,反而眼圈一红,看向贺崇修,“贺大人。”
普普通通三个字,却让她说出了各种滋味。
“我敬贺大人一杯,权当是为在座的各位,尤其是德宁郡主,赔个不是。”
季雨迟没想到都这种场面了,这人竟然还能够撑住。
而贺崇修看到那杯酒,整张脸都黑了下来。
女子尚未察觉,一心劝酒。
“不必了。”贺崇修黑着一张脸,硬邦邦地说道。
这杯酒在贺崇修眼里就是丧命的毒酒,是怎么也不愿意喝的。
季雨迟看了一眼贺崇修,强忍着笑意,“既然是赔给我的,同贺大人的关系不大。”
场面这么僵着,总归不是办法,季雨迟给了对方一个台阶。
没想到女子却并不领情,她绕过季雨迟,直接站在贺崇修身边,并且还努力想要将季雨迟挤出去。
季雨迟的好性子终于消磨没了,放下手中的酒杯,发出声响,酒水溅到了季雨迟的衣袖上。
“来人,待德宁郡主下去换身衣裙。”武安侯夫人注意到动静,没想到这女子竟然这么执着,只是若季雨迟一离开,女子定然会更加得寸进尺。
“崇修方才不是说有要事在身吗,你也去吧。”
好端端的宴会有些虎头蛇尾,那女子此时才真正惊慌起来。
她敢对季雨迟说那样的话,不过是觉得季雨迟只是个空头郡主,虽说是陛下亲自册封,
但家中又无人撑腰,不足为据。
可是如今武安侯夫人都已经发火了,定然是不同的。
“抱歉,季姑娘。”
季雨迟摇头,她方才虽然有些生气那女子看不懂人脸色,但是此时已经不生气了。
毕竟最初贺崇修是不愿意露面的,所以闹成这样,也有她当初劝阻的因素。
不过虽然摇头,倒是好好看了看贺崇修,而后又慢慢摇头。
“季姑娘可是有什么话想说。”
季雨迟确实想说,从第一次见面,贺崇修的脸便是最吸引目光的。
但是没想到美色果真使人智商降低,安耐不住。
“季姑娘,此话”贺崇修摇头,显然是不赞同季雨迟的说法。
也不想面对季雨迟此时近乎调戏的目光。
索性说道,”我在此处等候姑娘。“
季雨迟的衣裙其实并没有湿,武安侯夫人也不过是找个借口,让她从闹剧中离开。
“贺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我找到线索了,只是尚且还有一事不明。”
季雨迟顿时变了神色。
“我怀疑我身上出现的奇怪之处,与西南人入京有关。”
“我最初有梦境提示时,同西南人第一次入京的时间相差不多。”
“只是我有一事不明,若真的是西南人搞的鬼,为何会是我这是无心还是有意”
贺崇修的疑惑,季雨迟自然也是不明白的。
“若真是蛊虫作祟,你可有办法”
贺崇修摇头,西南之人的蛊虫一向神秘,即便是贺崇修起了疑心之后,多次搜集有关与蛊虫有关的书籍,加以研读,但是仍旧没有设么思路。
西南人擅长养蛊,其中也有许多不同之处,贺崇修将自己能够找到的蛊虫全都看了一遍,但没有一个症状同他身上所遇到的事情相似。
“既然贺大人如今已经有了头绪,想必过些时日定然能够找到破解之法。”
听了季雨迟的安慰,贺崇修的脸色并没有好
转多少。
他觉得他的梦境已经不够灵敏了。
虽然依旧是每次梦境都会提醒自己会发生何种祸事。
但是如今看来有时候明明一天之中不仅发生一件祸事,有可能是两件,但是梦境却并没有新的提醒。
所以贺崇修觉得自己越来越危险了。
他想着看了一眼季雨迟现如今最安全的方法仿佛是日日见到季雨迟,由着季雨迟提醒自己下一次的祸事。
两方相互对应,方可保他太平。
只是季雨迟这段时间在孙府陪着孙老夫人,他总不能日日登门叨扰。
一时间贺崇修想了许多。
而季雨迟同贺崇修已经分别,来到前院同武安侯夫人告别。
武安侯夫人此时的兴致也不高,强打着笑意送季雨迟离开。、
她着实没想到,不过是自己一时疏忽,竟然将宴会场面弄的尴尬。
今日这事情传出去,她武安侯府也会沦为笑话
武安侯夫人闭上眼睛,思虑片刻,又让人将贺崇修找来。
“你觉得德宁郡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