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迟躺在的自己的床上, 翻来覆去睡不着。
说要回来的太子迟迟不见踪影,季雨迟有些担心。
太子此番来广阳郡并不算安全,一时不慎便会被人暗算。
“郡主, 太子回来了。”门外传来声音,季雨迟赶紧翻身下床。
“太子”季雨迟看着大堂烛光下的人影, 模模糊糊叫了一声。
现在的太子一身酒气, 思绪已经不是那么清明了。
“太子说德宁郡主还在等他, 不让微臣送他回房休息。”
“这是醉了”
“郡守好酒。”
侍卫没有过多解释。
季雨迟催促着侍卫和奴才伺候太子休息。
可是太子虽然醉了, 但还记得之前季雨迟专程同他说过的话。
“德宁郡主想要说些什么”
“太子明日若是要继续去郡守府中,万万不可饮用府中的茶水, 一定要小心行事。”
季雨迟也不知道太子有没有听进去, 反正他已经坐在椅子要睡着了。
太子此番来广阳郡虽然是临时受命,但是二皇子和三皇子也是知晓的。
只是看两人不明白太子是为何过来。
不过二皇子还是命人传信给广阳郡的郡丞, 若是时机合适, 可以将太子处理掉。
收到二皇子的密信之后, 郡丞便合计了一番,准备动手。
虽然二皇子不知道太子为何突然到广阳郡中来,但是郑多出广阳郡去京都和太子过来的时间相差无几,郡丞不得不想多。
所以他便联系了藏在郡守府中的暗线,若是时机合适,可以用药将太子毒死。
届时太子命陨,也是郡守的责任。
这计划虽然匆忙, 但是最后用在太子身上还是成功了。
“郡丞在广阳郡中经营多年, 太子身负圣名,万万要小心而行。”一大早看太子酒醒过来,季雨迟忍不住还是叮嘱道。
这小小的广阳郡,郡丞的力量实在是不小。
在郡守使不上力的情况下, 只凭借太子过来带着的侍卫,根本没有办法正常
提审郡丞。
“太子不妨步伐放慢一些,先宴请广阳郡中的官员”
经过一夜,太子也知道自己昨日太过莽撞了。
他虽然入朝已经有段时日,但是除了正常的上朝和偶尔参与一些吏部的事务,平日里宁顺帝根本没有交给他任何一件差事。
如今外出办案,竟然选择了自己,太子心急想要向宁顺帝证明,自己是个可用之才。
所以才会一时冒失。
可是昨夜的经历,已经让太子明白。
虽然郡守是这广阳郡中的官职最大的官员,自己不仅是太子,更是身负御令而来,但是也并不好使。
昨夜郡守的话虽然委婉,但是他也听出了言下之意。
郡守在这广阳郡中毫无积累,毫无权势。
至于为什么百姓们都夸他清明正直,也是因为郡守只能解决一些同郡丞没有关系的百姓小案。
原本太子还不想放弃,想要今日再去一趟郡守府中,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在尽量不让郡丞知晓太多的情况下,将郡丞提审。
让广阳郡中的士兵,尽量为他所用。
“倒也是个办法。”
太子思索片刻,觉得是个可行的办法。
他举办宴会邀请当地的各个官员,若是有人同他里应外合,有人手将郡丞府中围起来,进去搜查,便可以直接将郡丞真正定罪。
他如今的困难是没有人手,太子有些焦虑。
无人可用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不过他还是利用郡守的名义,将当地的官员都邀请了一遍,定于明日下午举办宴会。
季雨迟在这宅子中呆的闹心,索性还是去了自己摆摊的城门口。
虽然不一定有什么用处,但是至少比在家中好。
“这里什么都可以算”季雨迟有些心烦意乱,看向来人。
来人是个年纪很大的老婆子,“您可是有什么想问的”
“我想找我的女儿。”
随后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女儿的生辰八字,她找女儿多年,但是一直没有音信。
如今她已经要找不动,所以
想要来问问,看自己死之前能不能找到女儿。
“大师可能算出来我女儿在哪里我女儿还活着吗”
季雨迟看着生辰八字,“还活着。”
这生辰八字,看起来还未满二十岁,尚且在世,只不过到底在哪里她说不上来,只是能感觉到,似乎距离广阳郡并不远,又或者就在广阳郡之内。
“大师,您觉得我还能找到我女儿吗”
季雨迟看了一眼,对方头顶上的数字,还有两年。
若是真的在广阳郡内,想必是容易找到的。
她对着老婆子点点头,“能找到的,应该就在广阳郡。”
“您不妨同我说说您女儿有什么特征,是从哪里走失的我好帮着您找一找。”
提起这个,妇人明显沉默了许多,长叹了一口气,“我女儿不是丢的,是被挨千刀的丈夫卖了。”
妇人的情绪明显激动起来,季雨迟只好去旁边买了碗凉茶,让妇人首先平静下来。
妇人的女儿是在前些年旱灾逃难路上被丈夫故意扔掉的。
逃难路上没有吃食,女儿小小年纪,丈夫认为是个累赘,又不是个男娃,不能传宗接代。
所以背着妇人悄悄将女儿丢下了。
妇人知道后,大哭一场,回去找女儿,可是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如今距离走丢已经好几年了,妇人熬死了丈夫,所以重新回到当年女儿走丢的附近回来哦寻找。
逃难途中丢下的孩子,能够活下来的几率很小,但是妇人想要试一试,万一还能找到,也算全了自己一个念想。
“我女儿的食指关节处有两个明显的小红点,那红点自从生出来就有,越到冬天越红。”
别的妇人也说不出什么,毕竟走失已经好几年,也不知道如今是何种模样。
季雨迟送走妇人,心中有些难受。
当初孙老夫人派人四处找她时,想必心中也是如此心焦吧。
季雨迟没了摆摊的心情,在大街上胡乱散步,最后进了郑多的香料铺子。
“你们郑老板可在”
季雨
迟看了看香料铺子的东西,随意找了个小厮询问。
“我们老板外出谈生意去了,这段时间都不在,姑娘可是想要买点什么在下可以为您介绍。”
季雨迟摇了摇头,随意走了一圈。
她之前通过郑多的视频发现,郡丞可能会对他的香料铺子出手,今日过来看看,是怕香料铺子里有人遭受连累,没了性命。
如今没有看见,倒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然而等季雨迟回到家中时,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在宅子里看到了郑多。
“你从京都回来了”季雨迟看向郑多,目光落在郑多的左臂之上。
那是之前郑多不小心受伤的地方,原本伤势不大,但是因为接连赶路,没有时间休息,竟然有些严重。
怕被家中的母亲知道,所以他没有回家,思来想去反而来了季雨迟这里。
“德宁郡主好。”郑多站起来,“多谢郡主提醒,若不是郡主在下早就没命了。
郑多并没有将自己身上的伤口放在心上。
命能够保住,能够看着郡丞入狱,即便是受伤,他心中也是高兴的。
“有好事发生”季雨迟看着郑多的模样,多问了一句。
郑多点点头。
他此次同贺崇修从京都回广阳郡,身后跟着的是京郊大营中的士兵。
一路上贺崇修紧赶慢赶,就怕太子立功心切,在不清楚广阳郡中的人能否得用的时候,便动手。
好在他们赶上了。
第二天一早,季雨迟便收到了好消息。
他们在郡丞府中搜到了还未来得及销毁的罪证。
郡丞私底下插手官盐的经营,侵吞官盐利润的证据全都在郡丞的书房中找到了。
这是郡丞的头等大罪,随后强迫良家妇女,官商勾结等等罪名一项项落了下来。
郡丞在宴会上的酒还没有醒,便已经被关入大牢之中。
一项项罪证当着众人的面,宣读开来。
原本同郡丞蛇鼠一窝的官员们,纷纷着急忙慌地同郡丞撇清关系。
郡丞的罪名越滚越大,根
本洗不清。
郡丞等到酒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被关入大牢,连原本看守的人都不是他的人,而是一群不认识,完全不搭理他的人。
一项项有力证据被找出来,郡丞无法反抗,不过三天的时间,郡丞最后的结果出来了。
压入大牢,不日斩立决。
太子将郡丞的最后判决宣告之后,明显很是激动。
时间这么快将郡丞的罪证都找出来,他并没有辜负宁顺帝的叮嘱。
季雨迟也从贺崇修口中听了事情的大概经过。
贺崇修和郑多带着从京都过来的士兵过到达的时候,太子已经去府衙藏家自己举办的宴会了。
所以贺崇修当机立断,让人将郡丞的府邸围住,而后又带着另一批人将府衙团团围住。
找人给太子传了消息,让太子将郡丞尽可能灌醉。
如果能够从郡丞口中听出一些意外消息,自然是更好的。
不过即便是听不出也没有关系。
事情处理十分快速,郡丞喝多了等到一夜过去,贺崇修早就将郡丞在军中的人脉处理掉,换成了旁人。
连看守牢狱的衙役,都是宫中的侍卫,而广阳郡中其他大大小小,但凡与郡丞有关系的人,都被看守起来,绝不给郡丞有机可乘。
季雨迟听了贺崇修的简单解释,只觉得这事情好似比自己想象中得更好处理。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太子根本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发挥出什么太大的作用。
只要贺崇修带着人马一到,广阳郡的郡丞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趁着周围无人,季雨迟将自己的疑惑,说给了贺崇修听。
“派太子来,不是为了让他解决郡丞之事。”
“而是陛下想要历练太子对广阳郡中其它官员的处置。”
广阳郡距离京都如此之近,郡守闭上眼睛,堵上耳朵,在郡丞面前当个瞎子。
其余诸位官员同郡丞相互勾结,获得好处。
这些才是太子处理事情的主场。若是能够处理得当,想必会比之前受到重用。
作者有话要说 错
别字等我明天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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