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42、生日
    她是有男友的

    听完金灿灿话里的第一句, 安和川就愣住了,一个响雷似乎炸在耳边,嗡嗡作响, 金灿灿还说了些什么,他已经完全听不进, 惊诧一片, 在电话里静默了许久,直到金灿灿提到他的恋情。

    金灿灿一直觉得, 既然是假结婚, 安和川大可不必跟原女友分手,他们也可以像她和顾燃一样, 即使一方结婚,另一方还可以继续相守。

    对于金灿灿的建议,安和川的情绪变得更复杂,目光闪烁了一下,略心虚地解释自己和祁寒涓的恋情比较特殊。

    寥寥数语没聊太多,金灿灿也不便再过问, 假结婚是以“不干涉对方私人感情”为前提,人家小情侣非要分手,或许情况确实不一样, 还是少管为妙。

    金灿灿收起八卦的兴趣, 反观安和川,却极为好奇地打听起来,当他得知金灿灿的恋情只不过刚刚开始, 安和川悄悄吁了一口气,心里忍不住想,自己或许还是有机会的。

    安和川正要开口询问金灿灿男友的名字, 谈话被金灿灿无意中打了岔,她顺着之前的话题特别强调,男友对假结婚完全不知情,她也非常不希望男友知道,所以,安和川务必要做好保密工作。

    安和川自然会答应她,他其实更加不愿意把其他人卷进来。

    顿了顿,他语气担忧地同她确认

    “你男友不知假结婚的事情,那么,他知道你要继承遗产的事吗”

    “当然也不知道啦。”

    “那就好,还是要小心些,人性经不起金钱的考验。”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略略往下压,带有熟悉的谨慎。

    金灿灿重重的点头表示赞同,心里却暗暗腹诽且不论顾燃,最该提防的人其实是你吧。

    一旦领证,俩人就是法律上的夫妻了,万一她意外狗带,安叔叔的财产可全都归他了。

    现在杀妻案还少吗,不婚不育保平安呀。

    等她分到遗产,哦不对,等她扯了结婚证,就要时刻提高警惕,最好请两个保镖保护自己。

    不知是不是受到这种“被害妄想症”的影响,金灿灿口头上答应了结婚,可行动上却一直拖延。

    安和川虽然心里着急,但也不催促,等着她顺利完成了记者证考试,又等着她深思熟虑再慎重考量一番。

    而安锦松的病情似乎等不及了,偶尔传来一次病危,让金灿灿担心得不行,安和川则更加紧张,要知道,安叔叔如果在这个时候死掉,那么百亿财产就泡汤了。

    结婚的事情不能一拖再拖下去。

    等到金灿灿终于下定决心去民政局的时候,这才得知结婚登记原来需要出示户口本,于是,她只能专程跑一趟老家,亲自去取户口本。

    户口本取来何用,金灿灿刻意瞒着老母亲岑女士,岑忆苇也不作多想,计算起来,她在帝都住了蛮久,心里有些思乡,趁着闺女这次难得回去,她也一起回了老家。

    同行的还有熊孩子顾子安,自从岑忆苇和顾昭威母子相认之后,顾昭威的儿子顾子安就一直住在金灿灿家里。

    岑忆苇这次带着顾子安一起回老家,主要是希望小孙子认祖归宗,给过世多年的老伴扫扫墓。

    按照原本计划,大家应该当天去当天回,可岑忆苇临时改了主意,这次祖孙三代一起回去,岑忆苇自然是喜大普奔的,带着小孙子走亲访友,好不热闹,最后,岑忆苇决定留在老家住着,不回帝都了。

    金灿灿有要事在身,无法逗留,取到户口本就匆匆往回赶。

    回到帝都的家时,天色已黑,家里没了岑忆苇和顾子安,小公寓显得格外清净。

    今天顾燃的工作不多,从公司回来之前,还绕道超市,让曾腾下去买了些菜,特别嘱咐买了金灿灿和顾子安都爱吃的嫩里脊。

    打从法国度假回来,金灿灿明显的瘦了,也没有之前那么开心,精神看起来也十分紧张焦虑,常常失眠,顾燃问起原因,她只说是因为临近考试,担心考得不好之类。

    然而,十月底的记者证考试结束后,金灿灿焦躁情绪还是没有结束,精神压力似乎更大,失眠严重到整晚都合不上眼,偶尔才能在顾燃怀里睡着。

    她心事重重却又不肯透露半分,顾燃只能从别的渠道去探究,很快他便得知,原来小妮子已经被报社停职了两个月,复职遥遥无期,每天都在小心翼翼地瞒着家里人。

    恢复原职在顾燃那儿不过是一句话的小事,他所担心的根本不是她的工作,而是隐隐觉得,她还有什么大事瞒着他。

    顾燃总是莫名其妙地联想到安和川,据总助曾腾暗中调查,安和川最近跟祁寒涓分手了,而且,其叔叔安锦松病重了很长一段时间。

    后者的病情,顾燃本来没往金灿灿身上想,一个金融大佬和一个小白领应该不会有交集,后来他无意中才回忆起来,有一次在养颐医院他偶遇过金灿灿搭乘安和川的车。

    养颐医院是豪门医院,安锦松大概率就住在那。

    当时,金灿灿是不是跟安和川一起去给安锦松探病。

    那她又是如何认识安锦松的

    通过安和川认识的

    还是通过别的事情认识的

    二人独处的时候,顾燃好几次想要开口问她关于养颐医院的事情,犹豫过后,他还是觉得应该首先解释清楚自己的真正身份。

    坦白了身份才能解释得清自己当时为何会出现在医院,所以才为何能偶遇到她跟安和川。

    顾燃觉得现在是时候告诉她他一直隐瞒的身份。在表明一切之前,他特意知会了家里的老爷子,顾峥元。

    身体渐渐康复的顾峥元得知儿子竟然破天荒的,要带一个女孩儿来探望他,老人的心情万分欢喜。

    老爷子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对于下一辈的家族联姻已经并不在意,人生在世,幸福才是首要的,无论顾燃心属的人是何种家庭背景,顾峥元都会欣然接受。

    见家长,顾燃的用意已经很明显。见了家长后的下一步自然就是结婚生子。

    顾峥元今日迫不及待地催促顾燃,让他赶紧带准儿媳来家里坐坐。顾燃也决定,这周末直接带金灿灿回顾家大宅,届时不必言说,她就明白了他的身份和用意。

    无独有偶。

    周末来临前的周五晚上,金灿灿从老家取回了户口本准备结婚。

    从车站回到家后,她就躺在沙发上玩手机,时不时钻进厨房探头探脑,观摩糖醋里脊的做法,随便观赏一下男神大厨。

    不得不承认,顾燃这狗男人的颜值真的绝了,有着少年的清俊无双,又有着卓于他人的俊美秀颀,就连在家做个菜都像是杂志画报一样赏心悦目。

    明亮干净的厨房,男人已解下外套,挽着白衬衫的袖子,长身微躬,立在料理台旁,这场景足以让金灿灿又双叒叕一次的怦然心动。

    顾燃不需要回头,就知道金灿灿在身后打量他,他手上的动作没停,继续有条不紊地切菜。

    金灿灿心跳噗通噗通,鬼使神差地,不紧不慢向前迈出一步,轻轻环住他的窄腰,在顾燃身后抱住他。

    顾燃侧头看了她一眼,眼里含着笑。

    “怎么,不怕你妈撞见”

    他大概还不知道,岑忆苇和顾子安这次回老家锦县,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在帝都。

    金灿灿嘴角憋着一丝笑,故意逗他

    “撞见就撞见咯,我不管,我就是要抱抱。”

    不只是抱抱,甚至还想动手动脚呢。

    顾燃注意到她收紧的双臂,回眸给了一个微笑。

    呵

    金灿灿心里立刻变得好亮好亮,就像是一万束阳光照进来,什么乱七八糟的假结婚户口本民政局,全都抛到了脑后。

    金灿灿紧紧靠在后面,抱着,脸上肌肤清晰感受着雪白衬衣下的温热,呼吸间,闻到那独特熟悉的味道,后调中的雪松很好分辨,清冽中藏着些温柔。

    焦虑的情绪统统被疏解,金灿灿胆子渐渐更大了,交握的双手松了松,指尖轻挑划过,若即若离。

    好柔。

    竟也可以用冰肌玉脂来形容。

    空气在不知不觉中变质,好像沸腾中的糖浆,搅得愈发粘稠,糖浆流进指缝然后融化,纠缠着分不开,糖浆徐徐蔓延,饶有趣味的寻着,寻到后,早已熬热的糖浆缓缓裹成一颗糖豆,甜得有些齁,极其扰人心神。

    顾燃喉结滚了滚,眼底染上一抹幽暗,忽地捏住皓白的手腕,力道不容反抗。

    戛然而止。

    金灿灿脸红心跳,做贼心虚一般,将头低得不能再低,藏在他身后,等着他松开自己的手腕。

    刚才是不是太那过分了

    他会不会很反感

    金灿灿反思自己有些过火,结果下一瞬,比她还要过火一百倍的就来了。

    顾燃根本没打算松开手,拿开小爪子,直直攥去握住。

    金灿灿霎时缩回手,撇开烫手山芋。

    顾燃轻轻嗤笑“路漫漫其修远,上下而求索,你羞什么。”

    “我才不羞呢,我只是饿了。”

    “嗯,小妖精饿了要吃人。”

    顾燃脸上的笑意更浓,烧得金灿灿的小脸火辣辣的。

    她大声辩解“你以为是哪里饿啦我是肚子饿你赶紧做饭吧你”

    其实顾燃说得没错。

    小妖精饿了确实要吃人,更何况,这绝色神颜在她面前晃了多少个日日夜夜,早就该开动了。

    另外,金灿灿后知后觉的发现今天就是顾燃生日,于是她决定,让这个特殊的日子变得更特殊一点。

    晚餐过后洗洗漱漱,香喷喷的,金灿灿便正式开始自己的正餐。

    而事实上,真正吃下去第一口,却是相当难捱。完全被撑开时,疼得金灿灿使劲咬自己的唇,涌出些许鲜血,娇软的唇几乎被她咬烂了。

    顾燃舔去她唇上的血珠儿,又在她惊慌的目光中,含住了她的唇,吮去她唇上残留的腥甜。

    金灿灿浑身轻颤,小声的哭着,手臂紧紧勾着顾燃的脖颈。

    顾燃克制着,垂眼凝视。

    她哭过的脸上水润莹红,泪渍萦睫,梨花带雨,姣媚如画。

    顾燃又将吻轻轻落在她的唇上,当金灿灿快要喘不上气时,他忽然放慢节奏,重新轻吻安抚,辗转厮磨。等到金灿灿喘息渐缓,他又吻如骤雨,强烈而蛮横。

    细致又反复,耐心又温柔。

    夜里光线黯淡,金灿灿半睁着的凤目迷离如醉,隐约看见顾燃深隽的下颌线条,再往上,沉静墨黑的眼瞳里,情绪翻滚,眼底泛红。

    许久之后,金灿灿攀着顾燃的肩臂,小脸埋在他的脖颈,颤声祝道

    “生日快乐”

    “喜欢这礼物吗”

    “嗯,不过礼物有点小。”

    顾燃故意碾了碾,一语双关地调笑。

    金灿灿忍着疼痛,将眼里的湿意一点一点逼回去,娇嗔道

    “这礼物还小我快要疼死了”

    “再忍忍,还你个大礼。”

    顾燃声音略低,带着清潮涌动的沙哑,一边重重还礼,一边贴耳问她那些肆意纵情的问题。

    金灿灿淡粉的樱唇微张着,却羞于启齿回答,一路跟着他,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又过了许久许久,金灿灿真觉得自己到了死的边缘,像是被掐着劈成了两半,少不经事,疼痛竟然渐渐隐去,蛮狠之下袭来重重颤栗,仿佛被牵进另一番摇曳飘荡的世界。

    窗外月色如水,清凌凌地晃荡。

    夜渐浓,人未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