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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周一见
    明明要吃人的是妖精, 结果妖精反被大魔王吃得干干净净。

    金灿灿累得骨头散架,浑身无力,像是被车碾过一样, 卧床一整天都没恢复好,最难以启齿的是, 事后了还很疼。

    那疼不同于最初劈开时的剧痛, 而是一种充斥异物的肿痛感,裤子甚至偶尔还会染上血丝。

    这种情况下顾燃自是无法带金灿灿回顾家大宅见家长。

    金灿灿这边, 也无法拖着娇弱之躯, 跟安和川去民政局假结婚。

    各怀心思的二人,周六齐齐宅在家, 顾燃陪着金灿灿躺了一整天,瞧见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他也没忍心再折腾她。

    可等到夜色深深,金灿灿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他要帮她擦药,她竟肯答应他。

    伤口的血早已经止住, 还有些红肿,上药时,猝不及防地, 顾燃尝了一口。

    甜甜的。

    盈盈水光。

    他眸光微凝, 更用力地去吻她。

    早上新换的床褥再次凌乱,金灿灿的魂魄几欲升天,由着顾燃摆布, 朦胧间感受到他轻咬了一下,不轻不重,酥得更红更肿了。

    最后的最后, 消肿药果然没上成,上的还是他的药。

    某种程度上,对于金灿灿来说,顾燃就是她的药,倘若一日不见效,那就再来一日,终有一日她会上瘾。

    日日夜夜沉沦,生生世世纠缠。

    上瘾如此之快,金灿灿不禁有些害怕,他无休无止,她也舍命奉陪。

    有如末日来临一般,死死活活的折腾,周日那天光是泡澡,一天就泡了三四回。

    到了深夜,浴室水汽氤氲,金灿灿又被顾燃抱在怀里一起洗澡,久到她的小手都快泡发了,出浴缸时腿软无力站都站稳,好不容易擦净水渍回房入睡,后来战场不知道怎么又回到浴室,浴室闷热再加上疯狂到了极限,金灿灿一度缺氧晕了过去。

    等到完全醒来时,已是周一的中午。

    工作日早晨,顾燃不得不去公司开例会,出门前没舍得叫醒她,留下早餐和早安吻,便匆匆出了门。

    上午的集团例会散会后,顾燃按行程去了魔都,顺利谈完一个项目,便吩咐曾腾调整近期的行程。

    顾燃不可能为了心上人而停下手头工作,只能尽量挤出时间和她在一起。

    魔都的项目既然谈妥了,顾燃便让曾腾留下来盯着,自己暂时抽身回京。他边看时间边往外走,与此同时还交给曾腾一串工作安排,末了,更不忘给家里的老爷子打个电话。

    顾峥元先前得知儿子要带准媳妇要来拜访自己,老人家整个周末都在翘首以盼,结果半个人影儿都没见着。

    这辈子权高位重从未被鸽过的老爷子,气得直骂顾燃不肖子孙,发着狠地问他

    “拖了一天又一天,你们是打算生完孩子,才来看我吗”

    顾燃“”

    孩子就在路上了。

    周末不会让您白等的。

    “我不管你有多忙,今晚你必须带她来家里吃饭。”

    顾峥元气呼呼地下令。

    顾燃唯有恭恭敬敬地应声,紧接着就上了专机,马不停蹄地飞回帝都。

    私人飞机上,他处理完手头的文件,靠在椅背上闭目休息。

    莫名地,脑子里又蹦出金灿灿在他身下低吟的样子,又甜又欲。

    在那无星无月的夜晚,她潋滟微醺的双眸仿佛是天地间唯一的光芒,她的欢喜,落入了他的欢喜中,再也逃不掉。

    而莫名没有安全感的,是他惊觉自己太过在意她。

    为什么要对她好

    她跟安和川不清不楚的关系,到底哪里值得他对她好

    然而。

    有所隐瞒又如何呢,她落入了他的掌中,就是他的了。

    在感情中同样没有安全感的还有祁寒涓,大名鼎鼎的京茂集团千金大小姐,活了二十多年,竟然没有一段感情是如意的。

    多少宝贵的青春年华,在顾燃身上错付了,苦涩的单恋自不必再提,她好不容易醒悟,却又遇人不淑,再次深陷感情的泥潭。

    这次安和川对她的打击不亚于前一段情伤。

    祁寒涓一直把安和川当作救命稻草,她给这段感情赋予了太多意义,从顾燃到安和川,她仿佛从又冰又冷的海底奔向了炙热暖和的太阳。

    当初,安和川有多温柔,此刻,祁寒涓就有多神伤。

    自从他提出分手后,祁寒涓每日以泪洗面,想破了头都想不明白,一贯温和软性子的他,如何突然之间变得这般决绝果断,彻底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了。

    祁寒涓笑自己太傻,她不甘心。

    非常非常不甘心。

    恋情最开始时,是那么的轰轰烈烈,她为了和他在一起,赌上了自己的名誉,不惜退出家族联姻。

    退婚事件之后,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了,是顾燃主动退婚的,她是被退掉的那一位。

    而事实上,她却甘之如饴,拼命地奔赴自己的幸福。

    可到头来,所谓的幸福不过是一场作弄。

    碍于安和川的伯父是金融大鳄安锦松,安家也是有头有脸的豪门,祁寒涓并不能拿渣男怎么样。

    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祁寒涓问天问地问不到,心头总像是憋着一口老血。

    就在刚刚过去的周末,她通过家中长辈的手机终于联系上他,祁寒涓约他出来说清楚,他表示周末没空;约他周一见面,他又说周一要去外地。

    渣得明明白白,直叫人恨得牙痒痒,更可恨的是到了周一,才发现他根本没去外地。

    周一下午时分,祁寒涓的好朋友偷偷报信,在帝都某个星巴克偶遇到安和川,他正在跟一位人间绝色约会。

    分手的原因终于找到了,祁寒涓开着她那辆玛莎拉蒂一路闯红灯,不管不顾地跑去当面对质。

    匆匆忙忙,当她踏入那家咖啡馆时,却没有寻到安和川的身影。

    想必是已经走了。

    祁寒涓扑了个空,心情更是跌入荒凉的谷底,瘫坐在一处咖啡桌旁,双眼无神地望着落地窗外。

    悲凉地坐了许久,空洞的目光才逐渐聚焦,正巧留意到窗外,咖啡馆的对面是帝都东区的民政局。

    民政局门口还停了一辆流动婚检车。

    有那么一秒钟,祁寒涓脑子里窜出个念头,安和川该不是在车里婚检吧。

    那可就太好玩了。

    祁寒涓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一声,这一声突兀的冷笑,引来了邻桌女生的目光。

    这女生原本也和祁寒涓一样,眼神缥缈的望着窗外,似乎在想心事,耷拉着小脸,眸色恍惚,听闻祁寒涓的声响,侧头瞥了一眼。

    祁寒涓也收回窗外的目光,视线不由自主地移到邻桌。

    对视的那一刻,双方的眸光同时闪了闪,都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了相同的神色。

    是她

    祁寒涓的记忆力不差,尤其是关于顾燃的事情,她更是留心。

    何况,邻桌女子的样貌难得一见,见过就不容易忘。

    祁寒涓没记错的话,四个月前偶遇顾燃时,他在路边等的女记者,就是她。

    当时,女记者在做醉驾的采访,顾燃竟然放下诸多公务,站在路旁默默等她,以顾燃的性子,等的不可能是普通朋友,关系必定不一般

    作为迷恋顾燃多年的单恋者,祁寒涓从彼时到此刻,都很吃味,目光直白地打量邻桌的金灿灿。

    她身着卡其色风衣,长发随意梳成丸子头别在脑后,仿佛夜里没睡好,眸子透着疲惫感,可脸上的气色却极好,大概是因为有爱情的充沛滋养。

    今天又一次偶遇金灿灿,祁寒涓更觉得现下处境的狼狈。

    她迷恋顾燃多年,最后换来一场退婚,她沉溺安和川数月,最后分手连个理由都没有。

    祁寒涓垂下眼,止不住的泪簌簌落下,难堪地抬手捂住脸,任由泪水湿了掌心,她无声地哭着,生怕旁人发觉。

    眼泪越来越多,她用指腹胡乱擦去眼泪,脸上的妆顿时花了。

    祁寒涓拼命忍着哭声,趴到桌子上,把脸埋在臂弯里,无声啜涕。

    坐在邻桌的金灿灿,刚才只是随意一瞥,其实她今日全然没有心情在意周遭的人和事,可只是这一瞥,却让她不由怔住了。

    她和祁寒涓一样,虽然完全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却因为顾燃,她们对彼此的存在充满了好奇,并且印象极其深刻。

    那次醉驾采访,金灿灿让顾燃等着她收工,结果偶遇这位玛莎拉蒂女车主,最后顾燃头都不回就走了,直接把白富美撇在路边。

    金灿灿问过顾燃,得知白富美喜欢他很多年。

    别人那儿的大冰山在她这儿融化了,金灿灿本该窃喜,可此时此刻,她生不出一丝得意。

    将心比心,女人何苦取笑女人。

    况且,男人的心谁也拿不准会不会变,唯一不会变的,只有口袋里的钱。

    金灿灿出神了半晌,直到祁寒涓趴在桌上抽泣不止,她才反应过来,犹豫着要不要贸贸然递纸巾。

    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认出自己,这般突然哭起来,到底是因为顾燃还是因为别的事情。

    金灿灿踟蹰了一会儿,小手摩挲着挎包,仍在犹豫要不要翻找纸巾。

    就在这时。

    安和川突然走进了咖啡馆,脚步款款,边走边朝金灿灿挥手,笑起来嘴角轻勾的角度刚刚好,如春风般的温柔扑面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忍不住嚎一嗓子

    灿灿,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