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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檀郎
    她似乎对彼此的关系,有些误解

    以为他随便给人当檀郎

    他试探道“你认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见鸷初没发怒,稚涼涼松了口气,虽不懂他为什么这么问,还是老实回答“救救命恩人”

    鸷初一口气哽住,扶额气笑了“孤曾言,凝脂石矿送给姬妾无妨,你听没听得”

    稚涼涼点点头,她还说她要比朱女做的好呢。

    “那你拿了凝脂石矿,且再说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稚涼涼“”

    见她支支吾吾就是不说话,鸷初神情自若倚在案边,无所谓道“既你不情愿,凝脂玉矿失窃之事孤也没理由徇私了,你可知对于窃贼,鸷族一向如何处理”

    猛得摇了摇头,稚涼涼上前两步,涨红着脸泫然欲泣,她如今才意识到,鸷初对蝰大说的,做她檀郎的话不是假的。

    “想清楚了”鸷初漫声问,看着稚涼涼的眸子却隐含紧张。

    他既已通晓自己的心意,又怎会容忍自己没有名分这人通身是秘密,若再不见,他可不想再让禺老看一次笑话。

    沉吟半晌,稚涼涼才下决心。

    “涼愿做公子的姬妾,只有一事公子可得应我。”

    公子初抬手压住嘴角,面上带着几分冷淡色,矜持颔首“你说。”

    “我如今年方十四,你可不能碰我。”稚涼涼眸子水润,面皮发红忐忑地看向鸷初,她自然不止这个年岁,不过公子初又不知,如今形势如此不得不低头,她自然想办法要保护自己,且她对男女之事有阴影,九阴之体的采补之法就是床帷秘事,她还不想为了灵石矿牺牲这么大。

    鸷初“”

    “咳咳”被茶水呛得轻咳,鸷初混身一僵,惊疑得目光上下打量稚涼涼,秾纤合度,呼之欲出,怎么也看不出她哪里像才十四的人,只是出于脸面,他不好质疑,便是猜到她又在诓他,也只能默默忍下。

    “此事允了。”

    稚涼涼欢欣道谢。

    鸷初轻哂,懒洋洋伸手,将她召来桌案,下巴微抬示意其坐到对侧。

    “现下可好好告予孤,你的来历,何以有常人不具备的能力,如实相告,孤会庇佑你。”

    稚涼涼心一跳,看着熟悉的剑眉秀目,竟感到安心,他在面前,傲然如山,厚重如岳。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原处的世界称元界,其中大能修士如过江之鲫,比公子你厉害的也不知凡几在那里我也有仇家,逃亡之时,不知为何我流落此界,当我醒来便在氓山了,我非贪财之人,凝脂石矿对我修为有用,遂才谋取,你当也看出来,我并非身具血脉,每界都有自己独特的修炼法门,元界是纳灵气为己用,与你们挖掘血脉之力不同”

    稚涼涼坐在鸷初面前,轻声细语,娓娓道来,讲到一些地方,不由面露缅怀之色,与平日的娇蛮很是不同。

    她所言之事匪夷所思,便是鸷初也受到了不小的震动,这是颠覆思想的一件事,这消息对于普通人或许并没什么,但对站在世界顶端的人来说,这世界无异于枷锁,乍然知道外面还有更广阔的天地,怎么可能不心神震撼,心生向往。

    鸷初听完所有,低眸敛目锁眉细思,帐内安静极了,谁都没再说一句话。

    稚涼涼也没打扰他,坐得端正无比,自矜风姿,方才还伏低作小,如今却扬眉吐气般面目舒展,好奇地看着鸷初,想他会如何。

    “你现在还想我做姬妾吗”我这身份也不合适啊

    我们可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呢,稚涼涼翘起尾巴,心飘飘然。将自己身份道明,虽不至于和盘托出,隐瞒了九阴之体这些具体事宜,他当也能懂得她是如何的天之骄子。

    闻言鸷初抬眉,看不出异常,眼神依旧平静。

    “你欲要孤正妻之位”

    她什么时候说了稚涼涼瞠目。

    “也无不可。”鸷初淡声,不似在说假话。

    稚涼涼急忙摆手“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同意,我可以拿功法与你换灵石矿,说不定普通百姓凭此也能与血脉者抗衡,此界格局便会更上一层。”

    稚涼涼循循善诱给鸷初画大饼,以此界的灵气,就算有人具备修炼资质,修炼个一辈子也不一定能突破开光期,只能与最差的血脉者相较,不过即便如此,功法的价值也不可估量,她不信鸷初不动心。

    眼巴巴等着,熟料鸷初真的豪不动心。

    “不需要。”鸷初斩钉截铁,好整以暇道“百姓与我何干”

    见稚涼涼愣住,鸷初面上露出笑意,倾身贴在她耳畔哑声

    “卿卿,或许你不知,比起江山孤更爱美人。”

    稚涼涼“”

    那我可真荣幸

    片刻过后

    “那个檀郎是怎么回事”

    鸷初终还是放过不了这个人。

    轮到稚涼涼好笑得觑他一眼,解释此人真乃子虚乌有。见她情真意切,鸷初随意转移话题

    “你之事不可再与人言,若被别有用心的人知晓功法之事,又将是腥风血雨,蝼蚁多了,孤也嫌麻烦。”说着他一顿,又问了遍“可还有人知晓”

    稚涼涼看他眼色,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喔”了一声,轻轻道“蝰大知晓我不是此界之人,不过他可信,不必多虑,今日我出手,牧民们都知道了,好在此地与世隔绝,外面的人不会知道。”

    鸷初开始笑,笑得稚涼涼渗得慌。

    “呵,那莽夫竟比孤先知晓,你便如此信任他”

    稚涼涼“那是自然,蝰大有情有义,心地善良,比很多人都要好。”

    她回答得理所当然,鸷初冷笑连连“有情有义,的确对你颇有情谊。”

    “你什么意思”稚涼涼面皮薄,瞪着眼前人,蝰大对她特殊,她知晓,可被鸷初这样明白戳破,却有些难为情。

    “往后少与他来往,我的人不容他人觊觎。”鸷初眉目间神色冷漠,不容置喙。

    “凭什么,你不能干涉我与谁交好我与蝰大又没什么”稚涼涼气急败坏,觉得鸷初不可理喻,才答应做他的姬妾,便给她限制诸多条条框框,往后可还得了

    绷着脸兀自气愤,眼前突然一片暗影,原是鸷初起身站在她面前。

    稚涼涼不善地瞥了他一眼,旋即被他从矮凳上扯起,指腹在手腕上摩挲,稚涼涼有些战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干干嘛”她倏然底气不足地结巴道。

    被拉到鸷初怀前,衣物相叠,稚涼涼抬手抵着鸷初的胸口,头微往后仰,四目相对后,她努力板着脸转开视线。

    “气性怎么这么大”见她这次没推开他,鸷初笑了一声,得寸进尺搂住她的腰,声音压低,引诱而勾人“孤不喜他看你的眼神,少与他交往,少让孤吃醋,行不行嗯”

    高挺的鼻子几乎贴着她柔嫩的面颊,温热的气息喷洒得稚涼涼面上发烫。

    她晕乎乎的,不看鸷初也能想象他如今的深情,何等的英俊柔情,她以往没见过,这一天倒是时常看见。

    她懵懵得想鸷初这斯一定是贪恋她的美色,以前对着“姜绮”可没演得这么真呢

    又想起今夜琐碎的关心之举,以往他也从未有过,他即便做戏,也不是愿意纡尊降贵的人。

    稚涼涼遽然心砰砰直跳,她咬着舌头,不自在地撩了他一眼,含糊糯声问“你是不是心悦我”

    轻微到有如蚊吟,不过全部心神都在她这里的鸷初听得真切。

    稚涼涼看鸷初眼里毫不掩饰的讥嘲,不知该高兴还是该落寞,忧心他开口便是讽刺她自作多情之语,刚想说点什么挽回点自己的面子,便听他漫不经心道“还不算太迟钝。”

    一时万籁俱寂。

    “涼,安顿否”帐外传来蝰大雄浑的声音。

    稚涼涼与鸷初面面相觑,他眼里的款款情意几乎要将她灼成灰烬,令她面红耳赤,喃喃失了言语。

    心情难言,贝齿咬住唇肉,好一会儿才找会自己的声音“有,有人找我。”

    “唔,听见了。”

    “那,你放开。”

    “呵,不放,孤许他看。”

    稚涼涼发狠力挣了挣,鸷初才施施然放开手,稚涼涼疾步往外走,衣袂翻飞,有如风吹,在出帐时转身对着慢条斯理跟来的郎君以眼神施压,示意他不准跟来,随后将门帘紧紧合上,隔绝内外。

    帐内的鸷初眉头轻跳,颇觉头疼,依她的意思没出去。

    他好似承认得太早了些,他有预感,这狡女要压制不住骑他头上了。

    稚涼涼出来看到蝰大就知道他找自己有什么事了,他手上提着小黑,头上略有薄汗,看来是从山上下来后便去寻直至此时,这片草原多么大,因白日的动乱,奔逃到何处也不可知,找小黑,不用想也知道蝰大花了多少心思。

    就算她不在意鸷初,为了蝰大自己她也有必要与他保持距离了。他不应该将这一生蹉跎在她身上,他应该娶妻生子,娶个像薇一样,青睐他的女郎,而不是一直照顾她。

    “多谢。”稚涼涼接过温驯的小黑,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