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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跟踪
    来的客人除了两家的至亲, 就是郝卫民、纪晏安和赵若兰,他们几个跟俩兄弟倒是聊得挺欢。

    纪晏安拿了个相机来,给沈溪、俩小娃拍了好多照片, 拍完,沈溪又组织家人拍合影。

    沈戍边跟沈戍疆特别喜欢陆江跟陆荷, 反正这里都是熟人, 陆剑尧也不给他们俩面子, 兄妹俩一直挨骂, 他们俩没挨骂, 沈家兄弟的优越感就体现出来了。

    大院子弟只要想参军, 报个名肯定会收, 陆江还是去了部队,在东北边境,可他对部队没什么兴趣, 几次三番请病假往回跑,也没什么提干的希望。这次他就是探亲回来的。

    陆荷高中毕业后本来在图书馆工作,可她嫌那工作枯燥, 整天跟一个话剧团演员混在一起,说是要学习播音, 可把陆剑尧气够呛。

    原来看别人挨骂感觉那么好,沈家兄弟巴不得这样的聚会多几次。

    等大家都要走的时候, 沈戍疆嬉笑着说“陆江、陆荷, 咱们以后常见面。”

    陆荷哪里知道他的这份小心思,笑眯眯地说“戍边、戍疆哥哥, 有空多多联系哦。”

    把客人都送走,俩娃都睡着了,李大娘先是把几个屋子收拾干净, 又去收拾院子,沈溪想了想,还是决定趁着热乎把孟美清说过的话说给陆岭听。

    她不想影响陆岭的判断,尽量复述,而不是转述,还原孟美清跟她对话的内容,让陆岭自己去判断。

    陆岭果然神色十分复杂,各种表情在他脸上轮番变换,他惊讶道“我小时候还被误诊”

    沈溪点头“她是这样说的。”

    误诊这种事真是太可恶了。

    陆岭“哦”了一声,沉默了好一会儿,他大概也不知道能说点什么。

    内心有一点点触动,这种触动让他很烦躁。这种感觉就像当时他发现他随时牵挂着沈溪一样让人烦躁。

    虽然当时他爸结婚生子是因为他,可即使没有误诊的事情,他爸也会在某个时候结婚生子,说不定也会遇到那样一个继母。

    他并不会因此感动。

    孟美清在吃穿方面从没苛待过他,甚至会看陆剑尧的脸色,把好东西尽量留给陆岭,可她口口声声说想要让他依赖她,她的做法真是一言难尽。

    陆岭神色微僵,问沈溪“你怎么看”

    沈溪的思路也很乱,像很多麻线绕在一起,她说“反正我觉得陆伯伯人挺好的,你妈妈的事情对他来说应该也是打不开的心结吧。陆江、陆荷很好相处没什么心眼,孟美清也说并不期望你能够原谅她。一家人就该怎么来往就怎么来往呗,反正离得不远不近,又不住在一起,就现在这样就行。”

    陆岭点了点头,说“好,我也是这样想的。”

    “那我们要把这些情况跟爷爷奶奶说吗,爷爷奶奶也很关心你跟爸的关系。”沈溪问。

    陆岭想了想说“他们大概只知道我妈去世的情况,不知道后面误诊以及孟美清撺掇我惹祸的事情,既然这么多年不知道,那就不用告诉他们了。”

    沈溪点头说好“要是爷爷奶奶问起,我就说我们跟爸在正常相处。”

    晚上,沈溪跟陆岭商量去上班的事情,她想第二天就去上班。本来别人都是出了月子就恢复工作,可是娃太小,李大娘一人在家压根就无法带俩娃,沈溪就请了两个月假,在家多呆两个月。

    陆岭说“我担心你太忙太累,要不咱们再请一个保姆吧。”他最近虽然在家时间多了,也跟着带娃,但他还是感觉自己用处不大。

    他现在深刻体会到了女人有多不容易。

    沈溪不想另外再多请一个保姆,一是她特别放心李大娘,再请别的保姆她不放心,再说她的工资才四十五块,不够支付两个保姆的工资,再多请一个保姆的话,不如她自己在家带娃。

    沈溪说“先试试看,看看我和李大娘忙不忙得过来。”

    上班第一天,沈溪直接去找吴院长说明家里的情况,说她家保姆一人带俩娃,她无法值班和加班。

    本来医院就对哺乳期和带小娃的职工就有照顾,吴院长直接批准她按时上下班,周日休息,除非是有她主刀的手术才会加班,但这种情况极少,本来需要加班的手术就少,有也不会安排给她。

    沈溪其它加班、值班一概没有安排,所以她会比较轻松。

    中午陆岭一般不回来,她十二点下班,大部分时候是从食堂买主食,骑车回家,几分钟就能到家,到家后她看着俩娃,李大娘炒菜,她们俩简单吃过饭之后,李大娘洗尿布跟娃的衣服,大人衣服,沈溪带娃睡觉,接近两点,沈溪再去上班。

    这样李大娘独自带娃的时间是上午四个小时,下午四个小时。

    晚上是沈溪跟陆岭带娃,俩娃夜里很少哭,不会互相影响,这样李大娘可以休息好,集中精力应付白天。

    试了几天之后,沈溪跟李大娘两个带娃主力再加上陆岭帮忙,完全应付得过来。

    反正沈溪是充满信心,孩子一天天长大,肯定会越来越好带。

    李大娘身体硬朗,也很任劳任怨,沈溪买了一大包不容易变质的糕点还有糖果、红糖白糖给她家寄过去,把李大娘笼络得特别高兴,带起娃来更加尽心尽力。

    到第四个月,小娃不愿意吃母乳了,沈溪奶水少,她性子急,嫌流速慢,更愿意用奶瓶喝奶。

    也正是在这时候,大娃不愿意用奶嘴,他就爱慢慢吸奶。

    这么大的小不点,就能感觉出他很有耐心。

    反正母乳喂养俩娃也不够,沈溪索性给小娃吃奶粉,大娃吃母乳。

    本来以为是俩娃的自主选择,可大多数人都不乐意。

    奶奶第一个不乐意,她经常给陆岭打电话,要不就是往沈父沈母家拨电话问俩娃的喂养情况,奶奶说“你先让大娃吃奶,再给小娃吃奶,都没奶水了,小娃肯定不愿意吃。你先喂小娃,要不就等一会儿,等有奶水了再喂小娃。”

    好心疼她没母乳吃的小孙女。

    沈溪辩解道“先喂小娃也一样,她喜欢用奶嘴,奶水流得快。”

    奶奶都觉得她是偏心,跟别人就更解释不清楚。

    沈父沈母来的时候,又给拿了五罐奶粉,沈母倒是理解沈溪的做法,可沈父不理解,他说“小溪你这是重男轻女吧,都啥年代了,还有这种思想,你看我跟你妈,都觉得有闺女比儿子可强多了,儿子以后都听儿媳妇的,闺女才跟父母一条心,带回家一个好女婿就是多半个儿子,你不能只给儿子吃母乳,让闺女吃奶粉。”

    说完这话,沈父觉得自己说多了,下意识看了眼陆岭。

    陆岭眉眼柔和,抿着薄唇没说话,而是看向沈溪,见对方正笑得眉眼弯弯向他看过来。陆岭这才意识到,他好像确实是听他媳妇的。

    她们在这儿住了两年,跟邻居相处也不错,趁着上午阳光不太强烈的时候,沈溪跟邻居家那个去年生娃的小媳妇都抱着娃在墙根下晒太阳,那小媳妇特别理解地说“换做我我也会给儿子吃奶,给闺女喂奶粉,闺女以后是人家的,儿子儿媳伺候你,给你养老。”

    沈溪说“我可没指望他们俩给我养老。”比较理想的状态是俩孩子不用她帮带小孩,她跟陆岭也不用俩娃养老。

    她感觉自己已经坐实重男轻女这回事,索性不再解释,躺平认嘲。

    日子过得忙碌而平顺,这天傍晚,沈溪同样是下班之后先去邮局取奶奶寄过来的包裹,然后骑车回家,走到一半突然听到纪晏安叫她,对方也骑了辆车,离她大概有十米多远,大声喊她的名字。

    沈溪有些诧异,按理说这个时间纪晏安应该在研究院,研究院下班后他不可能这么快就到医院附近。

    放慢速度等他,纪晏安跟上来后却没有跟她一起往前骑行,而是把车停在路边,单脚支地问“沈溪,我可以去你家吃晚饭吗你跟陆副团不会介意吧。”

    见他停下,沈溪只好也停下来,说“领哥今天应该会很早回来,我倒是不介意,那走吧。”

    沈溪想他跟陆岭应该都不愿意跟对方同一张餐桌吃饭,不知道纪晏安发了哪根神经,要去她家里吃饭。

    纪晏安笑笑,跟平时一样清俊文雅,说“那我去人民饭店买两个菜带回去,这样省得你们还要多做菜,麻烦。”

    沈溪其实想赶紧回家,但听纪晏安说得有道理,他又很坚持的样子,于是说“那你先去饭店买菜,我先回家。”

    纪晏安非要沈溪跟他一起去,沈溪也没多坚持,就跟他一块去饭店。纪晏安买了一只卤鸭跟酱肘子,用油纸包好,这才跟沈溪一块往她家方向走。

    路上经过电影院,纪晏安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我看了下午场电影,外套落在电影院了,我去找找。”

    沈溪瞥了眼他身上的外套,是件很洋气的灰色毛衣开衫,好好的穿在身上,难不成他还多套了一件

    反正今天的纪晏安奇奇怪怪的。

    俩人停下自行车,往电影院里走着,沈溪问“你下午看电影了跟谁一起看的电影”

    工作日看电影完全不符合纪晏安的风格,他要看电影肯定是晚上或周日,还得是工作不忙的时候。

    纪晏安淡然地说“我自己。”

    编瞎话。

    沈溪在离售票处不远的地方等着,看他去跟工作人员说落在这里一件外套。

    找了半天,外套也没找到,出了电影院,纪晏安终于说“走吧。”

    他们已经绕了好多路,这回纪晏安没别的事情了,跟着沈溪一块回了家。

    回到家,沈溪给纪晏安倒了杯水,让他自由活动。自己跟李大娘说已经有了两个肉菜,等陆岭回来再炒两个蔬菜就行。

    李大娘去洗菜的功夫,沈溪先是给俩娃把尿,把大娃抱到别的屋给她吃了母乳,给小娃泡了奶粉,之后把俩小娃挤着放在同一张婴儿床上,拿拨浪鼓逗他俩。

    纪晏安看着沈溪这熟练的照顾小娃的动作,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记忆定格在沈溪少女时候的样子,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看他新奇地看着俩小娃,沈溪找话说“你觉得他俩长得像吗”

    纪晏安摇摇头“一点都不像。”

    沈溪笑笑“可有人觉得他们俩长得一样,压根分不出来他们俩谁是谁。”

    可能有人对外貌不太敏感,沈溪自己觉得俩娃很像,但相貌差别挺大。

    随意聊着,陆岭回来,他果真很意外纪晏安竟然在这儿,不过他没说什么,很快洗了手来抱娃。

    吃饭的时候没人说话,沈溪只能找各种话题活跃餐桌气氛,好在卤鸭跟酱肘子很好吃。

    吃过饭,李大娘去洗碗收拾厨房,陆岭化身奶爸,给小娃换尿布跟衣服。

    纪晏安在一边默默看着,要不是亲眼所见,他真想象不出来陆岭会换尿布,动作快又熟练。

    一时间五味杂陈。

    在他认知里面,这应该是女人做的事情。

    看着陆岭忙完,纪晏安开口“陆副团,你不想问我为什么会在这儿吗”

    陆岭怀里抱着小娃,语气很淡“你说。”

    “沈溪今天下班被人跟踪。”纪晏安说。

    沈溪“啊”地叫了一声,是纪晏安看到她被跟踪,才又要去饭店又去电影院,把跟踪她的人甩掉才跟她回家吗

    看来纪晏安的观察力也不错。

    这就合理解释了今天纪晏安的行为那么奇怪。

    谁跟踪她她一心想尽快回家,没有放出精神力,自然也不知道有人跟踪她。

    而且她走的路都是大马路,路上人很多,跟踪她干什么

    陆岭眉头皱了起来,问“跟踪她的人长什么样”

    今天是周三,纪晏安能在医院门口遇到沈溪说明他没有到下班时间就特意到医院门口等着沈溪,说明他想看到她,余情未了。

    不过这不重要,重点是跟踪沈溪的人。

    纪晏安描述了那人相貌,寸头,四方脸,黑,总之是长相普通没有特别相貌特征的人。

    纪晏安还说了如何发现有人跟踪沈溪,说他们在电影院出来,已经把跟踪的人甩掉。

    陆岭短暂思考之后说“我明天安排人暗中守着咱们家,既然有人跟踪,可能不会只是一天,明天沈溪你不要骑车,走小路,我一定把跟踪你的人找出来。”

    他捏了捏沈溪的手“不用怕,我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

    遇到这种事,他第一考虑的是沈溪跟俩娃的安全。

    他想应该跟他执行的特别任务没有关系,他非常谨慎,抓起来那些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相貌。

    沈溪点点头,说“听你的安排。”

    她放出精神力探查四周的话,很轻松就能发现谁跟踪她。

    她下意识朝两个小娃看去,这种事情她自己是不怕的,但是有了小娃之后,她胆子都变小了。

    陆岭甚至迅速为沈溪规划了明天的路线,他们商量完,纪晏安问“需要我帮忙吗”

    陆岭回答“暂时不需要,需要你的话一定会找你。”

    纪晏安点了点头,他觉得陆岭这个回答特别大气,一点都不生分。

    对陆岭有了一点点好感。

    前脚纪晏安刚走,后脚严启明来了,他站在大门口喊“沈溪,你看到我爷爷没有”

    沈溪连忙迎出门,问道“我师父他出门了吗,不是一般都不出门的吗都这么晚了还没回去”

    严启明满脸焦急神色“跟人走了,我也是下午六点多才知道,把他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哪儿都没有。我把你两个师兄那儿都找过了,又找到你这儿。”

    “他又看不见,跟谁走了还出去这么长时间。”沈溪也有点急,老头子要是眼睛好,那她不会担心,眼睛看不见还瞎跑不就麻烦吗

    严启明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他说“下午一点他被保姆领到大门口,见了据说是个亲戚的人,保姆快到六点也没见他回来,就给我打电话,我这才找人。”

    这都出去七个多小时了,一个失明又不常出去的人在外面非常不方便,沈溪安慰他“不用急,他一个老头子这么大岁数不会遇到什么坏人,图啥呀。你报公安了没,我们让公安帮忙找吧。”

    陆岭有辆工作用的吉普车,他们先是把两个小娃跟李大娘送到沈父沈母家,听说严岐伯出去这么晚还没回来,沈父也要出去跟着找人。

    但沈溪坚持让他在家看孩子,毕竟她白天被跟踪,她需要确保两个小娃安全。

    她并没有跟沈父说这事儿,但见她坚持,沈父只好作罢。

    之后,沈溪跟陆岭马上去路北派出所找郝卫民,郝卫民这个光棍可是敬业的很,大部分时间都呆在派出所,他马上派出手下五名公安帮忙找人。

    公安出动之后,沈溪他们俩也沿着大街小巷开始找人。

    要说找人,沈溪虽然不如公安专业,但绝对比他们更有优势。

    陆岭开着车,她就放出五十米的精神力搜索道路两边。

    期间还跟郝卫民碰了一次头,他们那边也没收获。

    直到晚上十点钟,沈溪用精神力探索到严岐伯在一间废弃仓库,竟然被绑在一根柱子上。

    沈溪有点急,赶紧用精神力搜索,好在除了他一人,废旧仓库里没有别人。

    沈溪肯定不能直接说老先生在里面,只是让陆岭停车,指着破旧仓库说“这个仓库门口有被踩倒的草,说明有人来过,你说我师父会不会在里面,要不我们去看看”

    陆岭打量着那个破旧仓库,心想老先生不会没事来这儿吧,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说“我们去看看。”

    旧仓库没锁,只用旧铁丝把门把手缠上,两人进到旧仓库里面,陆岭拿一只手电筒,很快扫到被绑在柱子上的严岐伯。

    “师父。”沈溪跑过去。

    两人赶紧把严岐伯解救下来,把他嘴里的抹布拿走,老先生意外精神还不错,破口大骂“两个畜生,两个孙子,算计到我头上。”

    看老人家安好,沈溪就放心了,一边牵着老人家往外走,一边说“师父,你省省力气,先别骂了。”

    三人上了车,陆岭就开车往回走,他们不准备先把他送回家,而是先带着他去派出所。

    严岐伯还是一路走一路骂,沈溪从他陆陆续续的骂声中,知道原来是他老家来了两个亲戚,认为他手里有一些有奇效的中药秘方,就来跟他要,严岐伯说没有,俩人就把他关到仓库。

    沈溪安抚着老人,说“不生气了,到派出所再说,让公安去把俩人抓回来。”

    正好路上遇到郝卫民,就一块回了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沈溪先给严岐伯倒了温水,又借用派出所的厨房给他做一碗鸡蛋面,让他边吃边说。

    原来这事还跟沈溪上交膏药秘方有关,严岐伯的父亲是当地有名的中药,兄弟俩小时候同时跟父亲学中医,但是他极有天分,后来成为有名的军医,但他二弟资质平平,只学了个皮毛,到孙子辈就更不行了,其中一名堂孙在当地当赤脚医生,水平还一搬。

    他们在报纸上看到沈溪上交膏药秘方,并且知道沈溪是严岐伯的徒弟,理所当然认为秘方是严岐伯给的,并由此推理,严岐伯艺术那么好,一定是当时祖上把秘方跟针灸、推拿等手艺的精髓都传给他,他们那一支学的是普通中医。

    他们哪里肯干,就来找严岐伯,让他把祖上的秘方都交出来,严岐伯说没什么秘方,他们就把人关了起来,让他反思。

    严岐伯吃了面,喝了水,力气恢复,继续大骂“祖上传下来那点才是皮毛,我现在的方子跟手艺都是我自己研究得来的,把那俩不肖子孙抓来,看我不打死她们。小溪,你去给我找根棍子来。”

    郝卫民说“你先消消气,老人家,你先告诉我你俩堂孙都长什么样,我这就安排去抓人。”

    严岐伯说完名字跟两人长啥样,郝卫民立刻安排去抓人。

    沈溪说去派出所院子里折了根粗细正好,很趁手的树枝来,递到严岐伯手里,建议道“师父,要不咱们先回家吧,等公安抓到人会通知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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