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抱歉。”

    “关于过去的一切。”

    托尼声音里的沙哑让安迪心碎,眼泪控制不住的占据眼眶，仿佛下一秒就要滑落。

    原本小姑娘想要暂时离开，可准备的“告别”卡在喉咙,半点也说不出来。

    在说出真相后，和三人待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安迪都很难受。

    她不能看见爱的大人们因为自己的过错而内疚和自责。

    再这样下去,安迪斯塔克会崩溃的。

    于是，她想要离开，骗托尼放手。

    可看着眼前“脆弱”的小胡子男人,安迪开不了口,铺天盖地的痛苦淹没了她。

    “安迪,我不是一个好爸爸。”低着头的男人这样说着。

    女孩的泪腺似乎失控了,听见托尼的这句话,眼泪再也忍不住的落下，像是断线的珠子。

    她不想哭出声音，紧紧用手捂着脸。

    “每一次，我都没有选择相信你。”托尼的声音带着容易察觉的颤抖,他停顿了，似乎不能顺畅的继续说话。

    安迪挪开视线,企图掌控全面崩塌的情绪,可想哭的冲动源源不断的出现。

    “我不应该还违背你的意愿。”托尼抬起头来,他如往常一样笑着，却带着浓浓的沉重和悲伤。

    小胡子男人用着开玩笑的语气说,“如果你真想那样做。”

    他并没有说完，笑容似乎已经是勉强继续维持。

    看见托尼这样为难自己，安迪紧紧咬着嘴唇，眼泪流下,哭得一抽一抽的，却又忍着不发出声音。

    托尼叹了口气，将手搭上了女孩的肩。

    小胡子男人的声音传来，他说，“我是说，如果那是你的意愿，我会支持你。”

    “只要你真的是那样想。”

    安迪再也抑制不住的哭出声音，肩上传来的力量了恰到好处的安全感。

    一瞬间，她心里充满了负罪感。

    托尼安抚般的揉着小姑娘的头，他像一个真正的父亲一样。

    “爸爸一直也没满足过你什么愿望。”

    “如果这是你的愿望，我一定会支持你。”

    许久没有被温柔对待过的安迪，彻底沦陷，她鼓足了全部的勇气，小心翼翼的拉近和托尼的距离。

    感受到女孩的举动，托尼像曾经一样，紧紧的抱住小姑娘，仿佛他最重要的珍宝。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安迪下意识的说着，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

    或许是抱歉于让托尼伤心难过，也或许是抱歉于自己的不够坚定，这样只能让更多人受伤。

    “真的对不起”

    托尼许久都没有放手。

    在安迪看不见的时候，小胡子男人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

    或许是父女间的默契，在安迪叫他进入房间时，托尼大概能猜到女孩要说些什么。

    事到如今，托尼斯塔克已经放不开手。

    放任安迪一个人离开，他真的会疯的。

    索性，这世界上没有托尼斯塔克做不到的事情。

    还好，安迪斯塔克从来不对托尼斯塔克设防，她永远会全身心的相信自己的爸爸。

    小胡子男人看着自己怀中哭累了趴着休息的女孩，这么久以来，感受到难得的温馨。

    他将安迪抱起，放到床上，贴心的给她盖好被子。

    房门关上，室内又陷入了安静。

    与此同时，哥谭近郊，世界意识来到了这里。

    它在哥谭医院提取了新型病症的气息。

    根据分析，这种病毒肯定来自异空间，上面覆盖的能量，也和邪恶规则脱不了干系。

    就是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投放的。

    根据世界的守恒规则，邪恶规则既然带来了病毒，那也带来了解药。

    而系统现在的目的，就是找到解药在哪里。

    虽然解药没有头绪，但系统采集着病毒上的气息，说不定可以找到它的传播源头。

    可它万万没想到，自己来到了哥谭化工厂。

    系统看着面前熟悉的布景，过往的记忆一股股的翻涌，心里的怒火蹭蹭的往上涨。

    它大概永远也忘不掉安迪一次次死在化工厂里的模样。

    一道凝实的蓝色光球向着化工厂大门袭去，

    虽然这样没有必要，但系统就是很气，得发泄一下。

    出乎意料的，蓝色光球轻轻撞在大门上消散，没有丝毫作用。

    系统茫然的站在原地，满头问号。

    它可不信邪，又挥出几个凝实的大光球，向着破败摇晃的大门袭去。

    在系统期待的目光下，光球碰到大门迅速消散，一点面子都不给。

    系统

    在实验多次之后，系统发现自己是真的进不去，它不论是用能量突破，还是亲自去撞门，都没有任何效果。

    大门不动如山。

    直到，系统发现自己实体化的时候，不能拿起周围的石头。

    它若有所思的离开了哥谭化工厂，来到了哥谭酒店，安迪的床前。

    小姑娘睡得正熟，但也因为它的到来，而有些醒来的倾向。

    “系统”安迪揉揉眼睛，一睁眼就看见了飘在床边的系统。

    虚拟化的蓝色少年看上去不怎么开心，估计还在为安迪昨夜的“过激语言”而置气。

    已经被托尼稍微“顺毛”的女孩，心态稳定了不少，她正想出声安慰安慰系统。

    同时，之前托尼的伤心和失落浮现在安迪的脑海里，她似乎应该在最后的时间里挣扎一下

    耳边传来委屈的少年音，“安迪，我想你一直活着，你是我最好的搭档。”

    “你要是好好的活着，和我一起找延长生命的办法，我就不生气了。”

    少年转过身来，满脸都写着，“我生气了，你快来哄我”。

    这是系统冷静下来，想到的办法。

    它最了解安迪斯塔克，吃软不吃硬。

    果不其然，面前的小姑娘神态变得温和不少，它打算添一把火。

    没等系统行动，就抢先一步听见女孩的回答，“好。”

    嗯

    系统不可置信的看着安迪，这丫头吃错药了吗怎么答应得这么快

    并不知道托尼做了些什么的系统，满头雾水的看着眼前又燃起“生的希望”的女孩。

    不过，系统也来不及计较这些问题，它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

    系统将自己调查到的事情大概的告诉了安迪，并不像昨天一样的简短。

    “既然这样，那我去化工厂看看”听完系统的讲述，安迪有些不确定的提议。

    “会不会因为你是意识状态，所以被限制了”女孩揣测着。

    安迪接连说了不少关于这次事件的分析，却没有得到回应。

    她疑惑的看着疑似走神的系统，还没说话，就看见了系统眼睛里的沉重和担忧。

    一看系统这模样，安迪就知道这家伙在想些什么。

    她笑着安慰，“别担心我呀，反正我现在都是在等死。”

    不恰当的玩笑让系统的脸色更糟糕了。

    安迪埋怨自己嘴快，说话也不过脑子。

    这次邪恶规则留下的指向性太过于明确，也难怪系统担心。

    “要不让托尼斯塔克他们和你一起去”系统有些迟疑的询问。

    “不行”安迪飞快的否决，她永远不会拉着身边的人陷入危险。

    “嘀嘀嘀”

    通讯器的声音响起，安迪连忙拿出通讯器，系统满脸苦恼的继续想办法。

    通讯器上来电的是，蝙蝠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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