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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反派二号
    加入保育院的这几天,韩东诚因为脖子上的伤,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孩子们同情他的伤,又好奇他的遭遇。不断有人围在他的附近,频频示好。

    韩东诚始终绷着脸,对谁都是爱答不理不理的冷漠姿态。次数多了,那些对他抱有好感的孩子心生恶意,到处编造谣言。

    保育院的资源不多,学习以及在大人们面前露脸的名额有限,孩子们私下里有自己的生存方式。

    大孩子罩着小孩子,关系好的常呆在一起,分成几个团体,争夺表现机会。

    徐文祖有意维护自己的好人形象,不参与他们之间的竞争。

    毕竟在他人的眼里,好人不会做坏事。

    他合上书本,斜斜倚靠着窗台,朝着楼下看。

    宿舍楼的后面有个小操场,操场旁边的长凳上,韩东诚穿着破旧发白的衬衫黑裤,呆呆怔怔像个木偶一样板正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地看着孩子们打篮球。

    有人说韩东诚是个小哑巴,因为残疾才被送到保育院。说他父母去世,经常遭受家暴,和人打架,是个坏孩子。

    和韩东诚一个宿舍的小男孩不信这些谣言,跑去问严富顺,问韩东诚之前遭遇了些什么。

    严富顺听到这样的问话,总是笑眯眯的表情,发生了变化。

    她装模作样地露出为难神色,模棱两可地说,“东诚的父亲其实他是个可怜的孩子比其他孩子都要可怜”

    问问题的孩子看出严富顺的为难,懂事地表示理解,然后离开,把得到的答案告诉其他孩子,为谣言添油加醋,传得愈发难听。

    徐文祖闲着无聊,有意无意地暗示怂恿那些孩子排挤欺负韩东诚,之后又挺身而出,小小地教训了他们一番。

    他为韩东诚出头的事,很快传遍了整个保育院。

    严富顺听到消息,特意过来打趣他,乐呵呵地说,“看来我们文祖,马上就要交到新朋友了。”

    徐文祖听到她的话,抬起手对着阳光,虚虚握了一下,没有回复。

    当天晚上临睡前,韩东诚意料之中地出现,站在他的房间门口,声音沙哑地说了句谢谢。

    徐文祖佯装诧异地反问,“原来你不是哑巴啊”

    他早就看出韩东诚不是哑巴,一点都不惊讶他能开口说话。多说这么一句,纯粹的只是因为看到韩东诚发声吃力,恶劣因子作祟。

    韩东诚听到他的话,扯着嗓子多说了几个字,向他解释。

    徐文祖目光划过他额头沁出的汗珠,停留在他的眼睛上,慢吞吞地露出了个笑,礼貌回声不客气。

    他装出一副温和面孔,虚伪地为乱传谣言的孩子开脱,告诉韩东诚,“他们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没有恶意。”

    韩东诚眼角微垂,忽然也跟着笑了一下。笑容清清淡淡,只是简单地翘下唇角,如果不是他观察仔细,说不定都发现不了,素的像杯没有味道的白开水。

    徐文祖送他离开以后,回到房间,端起桌子上的水杯,轻轻抿了一口,满嘴的白开水味道。

    秋天过去一半,保育院里的老树树叶摇摇欲坠,凉风一吹,就落了满地。

    韩东诚脖子上的伤痕已经完全消失,偶尔开口说话。说他是个小哑巴的谣言不攻自破,但在面对保育院里的其他孩子时,仍是一副爱答不理的冰山模样。

    只有徐文祖例外。

    韩东诚像条小尾巴一样,时不时地出现在他周围,送颗糖,递支笔,在哪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徐文祖不讨厌韩东诚这种区别对待的做法,甚至在刻意纵容。就像严富顺说的那样,他拥有了新朋友。

    朋友之间的相处方式,就该和其他人不同

    徐文祖取下挂在晾衣绳上整洁干净的白衬衣,低头靠近,轻轻嗅了嗅。

    太阳暴晒过的暖意,和布料上残留花草香味交织掺杂在一起,格外的好闻。

    韩东诚的突然出现,带给他的感觉,就像是节日里收到的新玩具,新鲜又惊喜,彻底打乱了他准备离开的计划。

    徐文祖收起衬衣,慢悠悠地朝着天台的楼梯口走。

    刚走没两步,楼下传来了一阵吵闹的嬉笑声。

    他隐约听到了韩东诚的名字,脚步一转,走到天台边缘向下看。

    五六个高个子少年聚在一起,把韩东诚围在了中间。距离韩东诚最近的黄发少年,嘴里边说着挑衅的话,边抬手去摸韩东诚的脸颊。

    徐文祖认出那几个人,是经常过来保育院欺负孩子的小混混,丝毫没有犹豫,弯腰捡起脚边的砖块,找好角度对准下面就要砸。

    韩东诚的动作更快,握住黄发少年伸过来的手臂,一拉一甩,招式干净利落,毫不费力地给人来了个过肩摔。

    转眼间那群小混混,就一个接着一个全部倒在了地上。

    徐文祖余光瞥到树后匆匆跑走的卞得钟,随手把砖块丢回原位,迈开腿下楼,去给韩东诚送衣服。

    小混混是严富顺的小手下那对双胞胎兄弟里的弟弟卞得钟引来的。

    徐文祖查到这个消息,在走廊里拦住卞得钟,威胁警告他的话说到一半,留意到韩东诚脸色苍白地朝他走了过来。

    有人在韩东诚的被子下面放了几只青蛙尸体,韩东诚害怕那些东西,不敢再在那张床上睡,过来询问能不能让他借宿一晚。

    卞得钟听到韩东诚的话,一脸心虚,紧张地不停揪衣角。

    徐文祖眼神微闪,赶在卞得钟开口前把他赶走,然后转头看向韩东诚,微笑着答应他借宿。

    毕竟他们是朋友。

    出于同类福利,严富顺给他分的是单人宿舍。

    房间不大,靠墙一张单人床,床边放着书桌椅子,墙角摆着木头书架,还有一个洗漱间。

    韩东诚睡觉没有穿衣服的习惯,洗完澡直接躺在了床上靠墙的里侧。

    徐文祖放下手里的书本,与他闲聊两句,关上灯,跟着躺下。

    单人床的空间有限,很容易就会触碰到彼此。

    徐文祖闭上眼睛,嗅着自己常用的花香味沐浴露,悄悄把呼吸节奏调成和韩东诚一致的频率。

    两具身体散发出的热意,被封存在了被子下面,暖熏熏的,令人精神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逐渐陷入沉睡。

    耳侧的呼吸声越来越轻,徐文祖眼睫轻颤,平放在身侧的手动了动,松松握起,指尖抵着手心。

    保育院的孩子们知道韩东诚打赢了那群小混混以后,隐隐表现出了害怕,变得彻底不敢接近他。

    韩东诚的周围一时只剩下他一个,他很满意。

    青蛙尸体的血洇透了韩东诚的被子床单,包括床铺床板。

    连着几天阴雨天,韩东诚的床板洗过一直没干。借宿时间从一个夜晚,延长到了三个。

    第四天早上,天空放晴,浅金色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地面上的积水消失大半。

    徐文祖赶在韩东诚起床前,找到卞得钟,告诉他不用再给韩东诚的床板上洒水。

    严富顺发现他指使卞得钟做的事情以后,问他要不要加入保育院的活动。

    他不感兴趣,本要直接拒绝,但在那份活动名单上,看到了韩东诚的名字,只好改口同意参与进去。

    徐文祖冷着脸,直接撕掉韩东诚的名字,用力攥在手里,警告严富顺,“他是我的猎物。”

    严富顺笑眯眯地连说两声好,“那东诚就交给你解决了,不过”

    严富顺话音一转,收起笑脸,凉凉说道,“要是文祖不舍得动手,院长可是不会客气的哦。”

    “东诚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和我们不一样,留着他会是个麻烦。”

    徐文祖手插进口袋,冷漠地转身离开。

    韩东诚本来就是他的猎物,他接近韩东诚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把他塑造成自己优秀的作品。

    徐文祖手指揉搓着印有韩东诚名字的纸片,对将要发生的事情隐隐有些期待。

    他还没有触摸过人类的死亡,韩东诚会成为他的第一次。

    天气转冷,严富顺的活动进行了一半。保育院生病的孩子越来越多,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听到擦鼻涕咳嗽的声音。

    青春期的孩子精力旺盛,即便生病也没能阻挡他们探索成人世界。

    他的好人形象树立的非常成功,人缘还算不错。

    孩子们找到新鲜有趣的东西,总会第一个拿到他的面前,这次的录像带也不例外。

    几个孩子脸蛋通红地带着录像带过来,邀请他一起看。

    抱着不知名的念头,徐文祖神色自然地把韩东诚也拉了过去。

    录像带塞进播放器,电视屏幕亮起,兹兹的雪花消失,人物画面出现,场景是在一间教室。

    第一次看到这种东西,周围坐着的孩子们又惊又臊,没过多久就有了反应。不约而同地都悄悄憋住了气,不敢呼吸,生怕被旁边的人看出异样。

    徐文祖假装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屏幕,注意力却全部落在了旁边的韩东诚身上。

    他留意到韩东诚坐姿端正,没有像其他孩子那样盯着电视看,时不时地偷瞥他一眼,似乎在观察他的反应。

    录像播放到高i潮部分,后面坐着的孩子忍受不住,起身匆匆走了出去,韩东诚趁机跟着离开。

    徐文祖回过神看了眼电视屏幕里播放的录像,嘴角微微翘起,跟上韩东诚的脚步。

    韩东诚喜欢他。

    按照在录像里看到的那一眼步骤,把人堵在墙角亲吻时得到的回应,证实了这一点。

    稍显笨拙的动作不小心磕破了韩东诚的唇角,尝到了蔓延至舌尖的铁锈味,他慢吞吞地抬起头,把人带去医务室涂药。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脑子下个世界的结局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我的手这个世界怎么还没码完啊

    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