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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贵圈真乱
    “啊”, 南蝶一声痛呼,捂住一侧手臂, 涌出的鲜血从指缝中渗出,滴到了地上。

    她不可置信看着即墨池,后者面无表情收回剑“还有下次,你就滚回你的落霞谷”

    曲萧然夹在中间,无措地扯了扯少年衣袖,即墨池反手握住他纤细手腕,把人拉远了。

    身后,南蝶看着两人离去背影, 气得踢倒了路边小贩摊位, 在小贩怒骂时, 刷地拔出了剑, 吓得街边行人纷纷跑远了。

    “都该死”她目光怨毒,咬牙切齿道。

    曲萧然拐过街角,背后渗人的目光这才消失,他不由松了口气,挣脱开即墨池的手, 谴责道“南蝶毕竟是你未婚妻, 为了我不值得跟她闹僵。”

    “她不是未婚妻”,即墨池固执地又拉过他手, 细细给他上药, 垂头道,“谁定的亲, 谁自己去娶”

    曲萧然看他垂在身前的发旋,低低笑了“什么混账话,别让夫人听见了。”

    “没有胡说”, 即墨池声音带着执拗,却不想再跟他讨论别的女人,包扎好伤口后,自然地顺势牵住他手道,“陪我去城南驱鬼。”

    曲萧然本来想抽出手的动作一顿,无奈笑道“阿池,那不过是说书先生的诡谈,当不得真。”

    “诡谈也不会空穴来风,去看看就知道了。”

    曲萧然着急道“你忘了夫人的叮嘱嘛”

    即墨池走路的动作一停,声音忽然沉了些“萧然,我不懂,堂堂剑宗,为什么非要抢占一个青楼”

    而且作出这个决定的,还是他的父亲,一任宗主。

    曲萧然看他握剑的手青筋毕现,到底心疼了些,犹豫地把另一只手覆在他握剑的手背上“别多想了,先去朝暮天把阵法稳固,我再陪你、陪你去城南。”

    即墨池翻手覆住他的,板着的脸终于露出个笑容“嗯。”

    城南客栈中。

    三人回来时已近中午,外头阳光热烈,季珏窗外正对着一棵高大梧桐树,碧绿葱郁,满树叶子沙沙作响,筛碎一地阳光。

    房间内,三人围桌而坐。

    “所以剑宗的人是为了朝暮天而来,那、之前发生的事,会不会被发现”

    季珏见了那即墨池的武力值后,颇有些忧心忡忡,一般来说,剑修的武力值都要比术修高上一截,更别提即墨池天资卓绝,也算修真界年轻一辈的翘楚,跟他对上,显然讨不到好果子吃。

    虽然朝暮天的两具尸体跟他们都没有太大关系,但还是让季珏越想越慌,目光不由投向了小师弟。

    叶君烛沉声道“发现不过是早晚的事,不过就不知道,他们在意的到底是哪具尸体”

    季珏觉得小师弟说得有些莫名其妙,忙问“什么意思”

    一旁的崔宁卿半天没能插上话,他不知道牧竹的事,当下见缝插针地嘲讽道“哼,什么尸体,不就是你杀的那女人嘛跟我媳妇、季师兄有什么关系我劝你还是主动投案,省得连累到我们。”

    季珏推了他一把,万分嫌弃“你知道什么,出去,我跟师弟要商量事情。”

    崔宁卿一副受伤的表情,指着叶君烛道“你、你竟然为了一个丑八怪就要赶我出去”

    季珏变了脸色“你说谁丑八怪呢”

    崔宁卿世子当惯了,自然不懂看人脸色,拍桌道“如果不是丑八怪,为什么要天天戴着面具,他敢拿下面具让我看一眼嘛如果他长得能有本世子好看,我自然心悦诚服。但如果他丑的见不得人,那怎么还有脸霸占你,他配得上你嘛”

    什么乱七八糟的。

    季珏听得头疼,先不说颜狗的糟点,他跟小师弟压根就不是那么回事

    当下懒得跟他废话,把人提溜出房门“听好了,别来打扰我们。”

    然后关门,抬手布下一层结界,只留崔宁卿在门外干瞪眼。

    “客、客官”小二恰好端着托盘,对着满身低气压的崔宁卿小心翼翼道。

    崔宁卿转身,见托盘内是他给媳妇点的绿豆汤。

    念及刚才那人的无情无义,崔宁卿一气之下,抬起碗“吨吨吨”就喝完了。

    末了伤心地放回碗,感慨“好苦。”

    小二岂能容忍店铺招牌菜被砸,反驳说“这不可能,我们大厨可是特意加了糖食”

    “心里苦”,崔宁卿摆摆手,一副你不懂我的伤的沧桑脸,“我好绿。”

    小二的确不懂,端着托盘灰溜溜下楼了。

    这客官怕是有病

    房内,结界隔绝了外界干扰。

    季珏回到座位,就见小师弟垂头沉思。

    他不禁拍了拍他肩膀,开解道“那小子就是胡说,你别往心里去。”

    叶君烛抬眼看他,眼里极快闪过一丝情绪。

    季珏还没看清,就被他扫落肩上的手,少年缓缓开口“没有,我只是在想,银翘、或者说幕后那人,他到底想干什么”

    “从涫渡城到清河郡,莫名消失的俊俏少年郎,如果真是想拐卖进朝暮天,一来不用如此麻烦,二来也不会特意把你放进一个刚被杀死的头牌房间,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季珏也是因为这事复杂难辨,懒得多想,但既然小师弟提出,他挠挠头,绞尽脑汁道“那夜恰好是牧竹拍卖初夜,如果不是有沈凌琮给的梵音铃,我也不会苏醒得如此快,所以当发现牧竹尸体被藏在床底,而房中只剩下我一人,岂不就是最好的替罪羊”

    叶君烛摇头“他既然有能力把你神不知鬼不觉运进去,自然也能把尸体送出来,可他偏偏选择了风险大有漏洞百出的嫁祸,这不合常理。”

    季珏连连点头,表示小师弟说得很有道理,“所以他到底想干嘛,总不该是吃饱了撑的吧”

    季珏一手撑着脸倚在桌上,水墨般的远山长眉蹙在了一起。

    季珏看着这张美得过分的脸,倏然想到假如背后人正是想要季珏替代牧竹上场呢朝暮天来往人员混杂,信息流通迅速,凭这张脸,瞬间可以荣登美人榜榜首,引来无数追捧。再加上仙府秘境开启在即,云浮川临近清河郡,天下修士云集,到时候,怕是所有的视线都要凝聚过来了。

    叶君烛敏锐嗅到了风雨欲来前的平静无波。

    季珏见小师弟抿唇不语,还以为他也是一头雾水,岔开话题道“算了算了,不管他想做什么,一切的阴谋诡计在绝对实力面前就是纸老虎还是先帮师弟把伤治好再说。”

    这话果然吸引了叶君烛注意,他视线看了过来,然后毫不留情地指出“师兄昨夜就说要治伤,可睡得倒是挺香的。”

    二师兄这就有些尴尬了“这、深更半夜,难免犯困,小师弟你也不叫醒我,真是的。”

    把锅甩出去后,他又忙道“不过今天不会了,我这就把先把锁灵咒解了。师弟你就一旁督促我,若我有所懈怠,就掐我一把。”

    古有悬梁刺股,今有掐人修炼,他季咸鱼为了抱个大腿吃上软饭,可真是不容易。

    “这、不太好吧”叶君烛有些犹豫说。

    “有什么不好的,就这么办”季珏已经打定了注意,不能再拖,今天就把锁灵咒解开,恢复修为他也能多点底气。

    昨夜教的心法他已记牢,盘腿坐在床榻,灵力顺着经脉流转,一遍遍冲击着那层无形的束缚。

    然而午后恹恹,连空气都似乎拉长了游动得缓慢,季珏最开始的振奋过后,脊背又肉眼可见地松了下来,眼皮耷拉,心法咒术像是浮在他身边的蝌蚪,一个个迫不及待朝外游去、游去

    “啊”被刺骨的冰凉刺激,季珏冻得一激灵,耷拉的眼皮瞬间睁开了。

    叶君烛手中拿着一块冒着寒气的冰块,嘴唇有些苍白,他道“师兄,我的灵力也只够凝出这块冰块,你可别让我失望了。”

    季珏感动得热泪盈眶,心底瞬间涌上愧疚感,表示小师弟你就放心吧。

    然后在不断地冰冻刺激下,季珏瑟瑟发抖地恢复了修为。

    忙从床上跳起来“别冰了别冰了,已经解开了”

    叶君烛把冰块从他后颈挪开,竟然还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季珏打了个寒战,咽了咽口水道“小师弟,我帮你逼出怨气吧”

    叶君烛手中冰块化作灵光消失,倒没拒绝,脱下衣袍,赤着上身背对着坐在了季珏面前。

    季珏口水咽得更快了,他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脸,眼神尽量不朝这具漂亮的身体看去“小师弟,那开始了。”

    修长匀称的手贴在了泛着黑气的肩背上,季珏手抖了一瞬,强自镇定心神,灵力潮水般朝叶君烛体内涌入。

    这怨气的棘手承担远超季珏的想象,他很快没了其他心思,额头冒出细密汗水,灵力通过接触的手不受控制地传递。

    内府灵力的快速流失让他灵根一阵针扎似的疼痛,头脑昏沉,一片空白,手粘连一般紧贴在后背,无法收回。

    本就雪白的面容越发苍白的吓人。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双目紧闭的叶君烛陡然睁开眼,眼底精光一闪而逝,后背漆黑的五道鬼爪淡了许多。

    像是打破了某种禁制,季珏的手终于软软耷拉下来,身体一歪倒在了枕头上。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叶君烛忙转过身,像是才发现季珏的异常。

    “二师兄、季珏,你怎么了”见人一副极其难受的样子,叶君烛凤眼一缩,难得显出几分混乱。

    季珏闭着眼,气若游丝道“不、不要了,小师弟我、我好累。”

    “哐当”清脆的碎裂声在门口响起。

    因为灵力枯竭而自动消失的结界让崔宁卿心思活络,抢过小二的托盘,打着送晚饭的名义推门进了房间。

    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了让他肝肠寸断的一幕。

    他媳妇躺在半身赤裸的男人怀里,嘴里还说着令人想入非非的虎狼之词。

    这谁能忍

    他当即摔了托盘,跨过一地狼藉,气势汹汹道“丑八怪,你对我媳妇做了什么”

    原本跟在身后的小二一听这称呼,眼睛瞪大,视线在关系诡异的三人身上来回转悠,像是明白了什么,捡起地上的木托赶紧溜走了。

    乱,这贵圈真乱

    作者有话要说  小世子你对我媳妇做了什么

    君妹也没什么,不过做了些媳妇该做的事。

    嘿嘿,晚了一些,谢谢小可爱们支持,抱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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