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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反贼高大山
    莘王赵植的画船宏伟且装饰华美,与一众汴河经过的船只相比,那绝对是万众瞩目。也就那倒霉的丝绸商人不小心撞了过来,别的船只离得远,都不敢靠近。

    汴河畅通,又行驶了半个时辰。

    有內侍过来慌慌张张禀报道,“王爷,我们的船被包围了”

    一个两个的,都不知道他莘王乘坐此船吗,赵植气道,“又是哪个胆大包天的”

    蔡公子等人附和道,“就是,王爷,这次决不能轻饶”

    赵植一向自负,叫嚣道,“去,把人给本王带过来,本王倒要看看,是谁敢阻拦本王的船”

    “小的不敢。”內侍一脸惶恐。

    连他身边的內侍都怕成这样,赵植当即意识到蹊跷,“是何人”

    “皇城司程副都知。”一提是皇城司,內侍脸上的惧怕更甚。

    程鸣蝉,那个阉人赵植愈发生气,父皇倚重童太师,又信任皇城司,连带着那些阉人也嚣张起来,也就太子哥哥那里能压得住,他贵为莘王,可在皇城司那些阉人眼里,竟都不拿他当回事。

    不止赵植发怵,在场的勋贵子弟也气弱了,刚刚还怂恿赵植重罚的蔡公子等人,这会儿也不说话了。

    很快,程鸣蝉带着皇城司的人登船,向赵植行礼道,“参加莘王”

    “本王奉旨游汴河,程副都知带人将本王的画船包围,意欲何为”换做平日,赵植绝不敢这么质问程鸣蝉,但今日酒喝多了,他也就胆子大了,一副要与程鸣蝉理论的架势。

    程鸣蝉道,“臣正在捉拿重犯那重犯有可能已逃至王爷船上。”言下之意很明显,皇城司准备要搜查这艘画船。

    有这么多高门府邸的子弟在,让程鸣蝉搜查,赵植心道这让他颜面何存。而且船在出发前,就已经检查过了,哪有什么逃犯。这个程鸣蝉,是不是诚心跟他过不去,给他难堪。赵植气得大骂程鸣蝉道,“哪有什么要犯本王这里没有程副都知,赶紧带着你的人出去别扰了本王的兴致”

    赵植借酒壮胆,大骂了程鸣蝉一通。

    程副都知依然陪着笑脸,不卑不亢,“莘王息怒,臣也是担心您的安危。既然画船上没有,那臣就告退了。”

    转身离去时,看到梁照水,程鸣蝉道,“梁姑娘也在啊。”

    程副都知认识梁照水赵植等人惊了惊,这梁照水到底哪里好,怎么连这姓程的阉人也记得她。

    “程副都知。”梁照水不得不行礼,眼前的少年,不,容貌不老的阉人,笑得人瘆得慌。犹记那日程鸣蝉捉弄她,让她在大殿里跪了很久,梁照水想想就生气。

    “劳梁姑娘送本都知一程。”

    就这么两步路,程鸣蝉还要梁照水送他出去,梁照水暗道,忍,谁教程鸣蝉是皇城司的副都知,而非静海郡那个可怜的少年鸣蝉。

    “汴河水面宽广,夜晚水波暗涌,梁姑娘当心。”

    轻柔的话带着几分温和,美貌的皮囊近在眼前,若非已知程鸣蝉是皇城司心狠手辣的程副都知,梁照水都不敢想象这样羸弱的少年,怎么可能去杀人。

    程鸣蝉说完,就带人走了。

    留下梁照水暗自嘀咕,这话是何意

    船内众人对莘王一番吹捧,无非是赵植赶走皇城司的人,说莘王有皇家威严,吹捧得赵植更飘飘然,趾高气扬。

    画船一路畅通,及至出了开封城。

    赵植道,“什么要犯就是皇城司的人没事找事,整日闹得人心惶惶的。宫里宫外,草木皆兵”

    “莘王所言极是”众贵公子也觉得是皇城司小题大做,逃了一个犯人,派人去捉拿便是,还需出动皇城司派出开封府的衙差足矣。

    谁料话音刚落,一把匕首横在了赵植的脖颈。

    接着,一众贵公子被十余个突然出现的歹人劫持了。

    “你你们是何人”突如其来的变化,吓蒙了赵植,画船在汴河上,也不靠岸,怎么就有歹人混了进来。

    “全仗小王爷,诸位小公子们护送我等出城”为首的反贼高大山,就是程鸣蝉要抓捕的重犯,也是近来聚众反抗朝廷的贼首堂兄弟。

    “你们是反贼”莘王吓得腿软。

    “可以这么说。自古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江山本来也不是你们赵家的,现在也该换人了”画船上的护卫皆倒下了,一众贵公子会武功的也只是三脚猫功夫,哪是这些反贼的对手。

    梁照水在这些反贼劫持莘王等人时,悄悄躲了起来,可这么躲着也非长久之计,等反贼来搜查,很快就能找到她。

    这些反贼是怎么登上的船梁照水想了想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丝绸商人的船撞上来时,那些反贼就趁机混进来了。而且有这自负又傲慢的莘王在,皇城司的人也没敢搜查,就这么被莘王赵植护送出了城。

    在梁照水思索此事之际,反贼也如实告诉了赵植等人,果然,几乎与梁照水所猜想的一样,被赵植等人嘲笑人傻钱多的丝绸商人就是与反贼一伙的。赵植傻眼了,心里更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让那姓程的阉人搜查画船了。这些反贼都是跟朝廷作对的,还来京刺杀父皇和太子哥哥,他落入这些人手里岂不凶多吉少。

    “别杀本王,本王可以给你们钱,很多钱”在生死面前,赵植也不顾王爷架子了,低三下四求道。

    高大山不屑道,“那些金银本就是我等暂时寄放在你这里的。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

    刚刚丝绸商人送来的一箱箱丝绸和一小箱金银又被反贼搬了出来,不止如此,赵植画船上值钱的物件,也被反贼们搜刮一空。赵植、张泗、蔡公子等人眼睁睁地看着,各个如惊弓之鸟。

    梁照水暗叹,所以说,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平白无故送这么多钱财,必然有古怪,可想明白这些,已然太晚了。

    萧弘稷挨着梁照水较近,用身子遮挡了梁照水,暗示梁照水找个机会逃出去,可飘在汴河上的画船尚未着陆,即便梁照水逃出了画船,又能逃到哪里去跳入汴河中,游回开封城内吗

    梁照水望了望汴河水,便放弃了此刻出逃的想法。还是再等等吧,画船已经偏离了方向,等近些,再近些,能够看到岸边的时候,她再逃出去。

    画船上有美酒佳肴,还有教坊的女子奏乐起舞,高大山坐在了赵植的位子上,感叹赵植等人的奢侈享乐,指着赵植等人凶神恶煞地骂道,“你们这些人每日锦衣玉食,吃的穿的哪一样不是民脂民膏像你们这等不知百姓疾苦的纨绔子弟,不配活着”

    “高大哥说得对,杀了他们,再把他们的尸体送还给朝廷,气死那个昏君”反贼各个赞同。

    赵植吓得魂飞魄散,他本以为奉旨出游是个美差,哪成想飞来横祸,他还没到弱冠,也没娶正妃,现在死在反贼手里多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