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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哭给我听
    “阿嚏”柳云昭绝望地躺在床上, “我好后悔。”

    她不该去救秦阎的,如果不是救秦阎,她就不会进地道, 如果不进地道, 她就不会感冒发烧,如果不会感冒发烧,她就不会现在看不清东西了。

    医生说她现在视野都是黑朦的,是由于发热后蒸发水分过多, 导致血容量不足,血压下降,只要坚持饮水、输液,就能够好起来。

    但是什么时候才能好, 不能给个准话吗

    “我觉得我要升天了。”柳云昭一点没有夸张, 她现在浑身乏力,好像踩在一朵云上,整个人都轻飘飘地。

    “小姐, 我用酒精帮您降温。”公析寒坐在床边, 待到柳云昭点头后, 才用被酒精沾湿的毛巾擦拭她的额头。

    因为发热,女人的皮肤透着淡淡的粉色, 双颊染上霞红, 眼神迷离旖旎,似是微醺般, 人面桃花, 红唇艳丽,引人采撷。

    公析寒觉得她真的好烫,自己像是零星的雪花, 一碰她就化了,心软的不成样子。

    她生来就是克他的。

    “怎么不继续了”柳云昭的碎发凌乱地贴在侧脸,衣衫的扣子解开好几颗,露出精致的锁骨,嗓音带着甜腻的味道,仿若裹杂着蜜糖的砒霜。

    公析寒呼吸变得有些重,他好像也病了。

    “我说,继续。”柳云昭坐了起来,抓住他拿着毛巾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这里。”又移到后背,“还有这里,都要擦。”

    “好。”公析寒喉结滚动,解开她本身已经为数不多的纽扣。

    女人的身体像是画卷一样展开在他的眼前,她是上帝最完美的作品,起伏的山峦让人失语,肩胛仿若振翅欲飞的蝴蝶,两处小巧的腰窝是带着维纳斯的诅咒的神秘之境。

    公析寒视线灼热,他几乎想变态地亲吻她的全身,他是她的奴仆,是她的所有物,是被美神囚禁的恶犬。

    这个认知让他的理性激荡,获得一种极其扭曲的快感。

    那条擦拭过柳云昭身体的毛巾被少年用来捂住自己的口鼻,他肺中的空气一点点减少,几乎窒息时才松开了自己,俯在女人耳边喘气,“小姐,我爱你。”

    柳云昭视线一片灰蒙,所以不知少年此时眼中的狂热,那是一种几乎要将自己稍微灰烬的感情。

    两人侧脸相贴,她抚摸着他的后颈,然后渐渐用力,语气似是情人的呢喃,“公析寒,你喜欢哭吗”

    公析寒摇头,“不喜欢。”

    柳云昭咬着他的耳垂,用力得几乎要渗血,“可是我很想听,公析寒,你哭给我听,在床上,自己将自己玩哭。”

    公析寒身体颤了一下,“是,小姐。”

    公析寒从未认为时间这样长过。

    他的小姐是个掌控欲望极强,也极其恶趣味的人,痛苦的,欢愉的,他的哭声总是不能让她满意。

    无法让小姐快乐,公析寒十分自责。

    也许他应该去买点药,公析寒想。

    那些落后星球用来严刑逼供的药水,就连最凶猛的野兽也无法抵抗,那种崩溃边缘发出的撕心裂肺的哭喊,柳云昭一定喜欢。

    公析寒使劲抓着身上自缚出的勒痕,被单被他的释放弄得有些黏,他仰着脖颈,脸上的泪水干了又流,终于,柳云昭让他停了下来。

    “去洗洗,你很脏。”柳云昭捧着他的脸,看不见他现在的模样,她有些可惜。

    公析寒听出她话语中的遗憾,他哑着嗓子道,“小姐,我录像了。”

    他知道柳云昭的所有癖好,不需要她开口,他便能提前安排好一切。

    柳云昭闻言,眼里晕上些许笑意,她在少年唇上落下一吻,“析寒好会讨女人欢心,说不定有一天我真会爱上你呢。”

    她一贯是会找乐子的,明明不可能的事,却说的这样真挚。

    公析寒心如擂鼓,终于克制不住咬上她的唇瓣,又是哭,又是笑,“我知道小姐在骗人,但是怎么办小姐,我还是很高兴。”

    柳云昭能够爱上他,这是他活着的全部意义,他愿意为之付出一切,但真要从柳云昭嘴中说出来,他是一个字不信的。

    他很清醒,哪怕他努力变得不要那么清醒。

    因为清醒,所以痛苦,这是个死局,他追逐着自己都不信的东西,所以注定只能沉沦。

    听闻柳云昭生病后,冉元良到花店准备买束玫瑰上门拜访,却不想遇到了贺修谨。

    “贺老师,好巧,你也来买花。”冉元良热情地与贺修谨打招呼。

    他对贺修谨印象不错,冉乐乐那个捣蛋鬼他都受不了,贺修谨还能有教无类,至今没有放弃他妹妹,这让他简直佩服至极。

    “是的,我来买把文竹送给病人,希望她尽快痊愈。”贺修谨笑着回道。

    “这么巧我也是送给病人。”冉元良挥了挥手中的玫瑰,“她最喜欢玫瑰了。”

    自从那日被柳云昭拒绝后,他日日往她家送玫瑰,他并不知道那些花还未到柳云昭手中就被公析寒扔进了垃圾桶,于是便误会她是喜欢这花。

    “能让贺老师这么上心的人一定非同凡响吧。”冉元良调侃一句。

    贺修谨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人的样子,他眼中柔情似水,“的确,她很不一般。”

    冉元良挑眉,“贺老师这是有情况啊。”他哥俩好地拍了拍贺修谨的肩膀,“表白了吗”

    贺修谨摇头,“还没到时候,贸然袒露心意只会吓着她。”

    冉元良想起自己被柳云昭果断拒绝的事,觉得贺修谨在感情这种事情上比他懂多了,他当初不就是太心急了

    他苦闷地长叹一声,“贺老师,我有些情感问题想请教您。”

    贺修谨道,“冉先生请说。”

    俗话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冉元良暗暗决定,要是真追到柳云昭,到时候婚宴一定邀请得贺修谨。

    贺修谨不愧是受人爱戴的老师,为了解答他的疑惑和他同行了半个小时,冉元良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他指着不远处柳云昭的房子,“贺老师,我就要到了,你也赶紧去看望你的心上人吧。”

    一直以为冉元良强行同路的贺修谨表情僵硬了一瞬,但很快恢复了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他笑着问,“冉先生是来拜访忧雾小姐的吗”

    冉元良眼睛亮了亮,“贺老师也认识忧雾小姐也是,忧雾小姐是冉乐乐的朋友,你应该见”

    “冉先生,好巧,我也是来找忧雾小姐的。”贺修谨打断冉元良未尽的话语。

    尴尬,无比尴尬,冉元良这辈子都没这么尴尬过。

    他这算怎么回事,在情敌面前自曝接下来一系列的追求方案,还将情敌当做知己询问意见

    两人一时相顾无言,各自抱着花,等待在门外。

    管家听见门铃声很快开了门,满是歉意道,“很抱歉,两位先生。小姐生病期间不会客。”

    “好的,那麻烦您将这把文竹转交给忧雾小姐。”贺修谨倒没有死缠烂打。

    管家对他的识趣很是欣赏,“我会的。”

    冉元良也不肯示弱,将玫瑰往管家怀里一塞,“还有我的”

    “好的,先生。”管家恭敬地送走两人。

    之前恨不得与贺修谨原地结拜的冉元良现在是看这人哪儿哪儿不顺眼。

    靠这贺修谨也太做作了吧,典型的表里不一,根本配不上柳云昭。

    等到两人分道扬镳,冉元良立马原路返回,翻墙爬窗进了柳云昭家里。

    他实在有些担心柳云昭,非得亲眼看看才会放心。

    二楼房间很多,他挨个找了许久,才见到心中朝思暮想的人。

    那人正坐在床上,青丝披散,眉眼如画,那怕不施粉黛,依旧美得让人心惊。

    不知道是不是冉元良的错觉,他总觉得空气中有股很奇怪的味道。

    刘云昭听见动静,看向门口,冉元良正思考着如何解释,却见女人面色如常,眼神没有焦距。

    她的病这么严重吗冉元良担心地倒了一杯水,放入她的手中。

    柳云昭将水喝尽,“过来。”她对着他招招手。

    冉元良一靠近她,后脑便被她按住了。

    指腹擦过自己嘴角的水渍,柳云昭将其涂抹在冉元良的唇瓣上,“刚刚哭了那么久,你也该多喝点水。”她笑着说。

    还未来得及因两人亲密接触欣喜的冉元良瞬间坠入地狱。

    凌乱的床单,餍足的女人,奇怪的味道,所有细节拼凑在一起,几乎要将他心脏碾成碎肉。

    不知什么时候门外出现了一个围着浴巾的少年,冉元良见到他,突然就知道柳云昭刚刚将他当做了谁。

    他僵硬地站了起来。

    “怎么了”柳云昭问。

    “小姐,该喝药了。 ”公析寒放轻了脚步走到她的身边,他看着冉元良,眼里闪过一丝轻蔑,而后当着男人的面,极其挑衅地将柳云昭扶靠在自己的身上。

    少年是条蛇,只在主人面前才会乖乖地收敛毒牙,变成温顺的宠物。一旦遇到了威胁,他便原形毕露,以极其残忍的手段,杀人诛心。

    他知道冉元良不敢出声,因为这个男人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柳云昭的房内,所以他讥讽地看着冉元良的表情由震惊转为愤怒,又转为无能为力。

    “早晚我会杀了你。”公析寒张嘴,无声地对冉元良说,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机,他没必要为了一时之快,引起柳云昭的疑心。

    冉元良攥紧了拳头,他狂怒地青筋暴起。

    他的忧雾小姐如此美好,却被一个男仆给玷污了身体。

    一切都是公析寒的错,一个奴才,也配爬主子的床。

    他的目光一寸寸冷了下来,这时柳云昭被子滑落,女人大腿上的胎记撞入他的眼中,他脑中一片空白,无数情绪揉杂在一起,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原来,忧雾小姐不只是忧雾小姐,她是魅色的红玫瑰,也是顾安的未婚妻。

    感情和仁义在这一刻几乎要将冉元良撕扯成两半,他逃似地离开了房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了顾安的办公室。

    顾安抬眼看见他魂不守舍的样子,疑惑的问,“这是怎么了”

    冉元良看着他许久不说话,突然转身离开,却在门口停下了脚步。

    他没有回头看他,只是道,“老大,你怎么看你未婚妻”

    “老爷子布置的一个任务罢了,还能怎么看”顾安反应冷淡。

    “老大。”冉元良转身,“既然你想摆脱这个未婚妻,不如找到后让我娶了她,就算是老会长,也不会棒打鸳鸯。”他这话似真似假,开玩笑一般,只是眸色却深沉地可怕。

    “行。”顾安说话时一直没有停下手中的笔。

    “老大,这是你说的。”冉元良唇角没有丝毫笑意。

    “对,我说的。”顾安随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