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佳妍没想到, 她不过是早上有些头晕,到了下午便发热支撑不住,显然是感冒了。公司额温枪显示体温三十九度三, 好不容易扛到加完班去到医院,扫了眼手机,已经接近十点半。
急诊科的候诊座椅上几乎没有空位,果然,老牌医院就没有人少的时候, 这么晚了人还这么多。
她忍着高热的难受,随意寻了个离诊室最近的空位坐下,刚掏出手机, 便似有所感地扭头望向旁边的男男的
刚才没仔细留意,只略略扫一眼, 还以为是个长头发的高个子大姐姐, 没想到没想到竟然是个小哥哥而且也太好看了叭
修身的黑色西装勾勒出矫好的身材,劲腰长腿, 墨发如缎,衬得皮肤越发白皙。高挺的鼻梁, 冷冽的下颌线, 深邃的凤眸,神仙颜值,是明星吧不明星都没有这么好看
苗佳妍只觉得之前看到的所谓帅哥, 在眼前这个小哥哥面前黯然失色。她真想偷偷举起手机拍一张照发到闺蜜群里,尖叫共赏。
拍照会不会太明显要不还是加微信好家伙她不仅不浑身疼了,而且居然有胆子要男人微信了。
“那个你好”
听到隔壁的女子唤他,连沉转过头去。
窒息一击,正面更特么帅到人神共愤有没有苗佳妍捂着狂跳不止的心口, 连话都有些说不利索,“方,方便加个微信吗”
连沉垂眸看着女子递过来的二维码,默默将右手悬于对方手机之上,遮住盈盈亮着光的屏幕。
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无名指上,赫然戴着一枚白玉戒指。“不方便,我结婚了。”语气虽沉郁疏离,却隐有骄傲之意。
苗佳妍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同时又难过到想哭,怎么会有声音都这么好听的人啊为什么让她遇到偏偏又要不到联系方式
对面诊室的门打开,一个大姐笑着频频朝身后的医生点头,“谢谢曲医生,曲医生辛苦了”
连沉的目光瞬间落在那扇打开的门后。
苗佳妍顺着他的视线望向诊室里的女医生,一时间愣神。现在当个医生,颜值标准都这么高了吗冲破天花板了叭
曲冰的目光恰巧也落在连沉身上,嘴角微微一扬,原本清冷的神情瞬间化作一汪潺潺流动的春水,暖人心窝。
连沉见她第一时间发现了自己,凤眸微眯,眼尾弯起一个柔软的弧度。
很快,下一个病人拿着排号单进去,诊室再次关闭。连沉盯着门又看了会儿,这才将目光收回,重新落回手机的微信界面上。
置顶联系人的第一个,用着炭笔画的人物头像,旁边的备注名,赫然是一只红色章鱼,乌溜溜的眼睛,好几条腿。
连沉回复完曲母的消息,“刚下飞机,平安到医院”,手指在红色章鱼上轻点,“章鱼”的朋友圈出现在眼前。
一张一张,有随手拍的蒲公英,信手画的孩童,有感而发的小诗以及小手“躺”在枕头上,被大手覆盖,十指相扣,明晃晃露出白玉戒指的照片。
照片没有任何配文,一看便知是在什么场景下拍的,又由于两只手过于好看,更显出情中有欲的味道,完全不像曲医生会发的朋友圈内容。
连沉越看越满意,他可太喜欢这张照片了。
这可是他在师尊求饶时,趁机抛出的条件。在朋友圈放一张牵手的照片,由他来拍,不许删掉。
也不知道师尊把这张照片发出来,下面的留言是什么样的。一定很精彩。
曲冰很忙,倒显得他这个管理好几家公司的“三少爷”有点闲。刚下飞机,他便直接来到医院等人,反正一个人也睡不着。
连家一直以为最小的儿子失忆后,性情大变到留长发、整容,简直像换了个人。好在随便交过去的公司都管理得妥妥当当,慢慢便将集团内同版块的公司都交到三儿子手中。
而连沉之所以会接倒也不是因为感兴趣,而是师尊的工资还是得靠他多努把力。
苗佳妍状似无意地去瞥他点开的照片,在看清后瞬间有种单身狗被掐着脖子喂了一口贼齁狗粮的感觉。
直到轮到她看病,曲冰一边问她病情,一边用戴着白玉戒指的纤细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打字的时候,苗佳妍才从高烧的迷糊中反应过来,原来眼前气质超好的医生小姐姐和外面的帅哥是一对
窝趣她突然不惋惜了怎么回事这么配,她可以磕啊
急诊夜班磨人,偏偏病人还不少。好不容易捱到交班的时候,曲冰将办公用品稍稍规整,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起身才迈出两步,就被连沉一把揽进怀里。
“师尊有没有想徒儿”
曲冰被他搂得浑身骨头痒,正要说“想的”,一个病人拿着化验单在门口犹犹豫豫,伸长脖子看一眼又躲回去。
她掩着嘴在连沉耳畔轻声说“思,念,成,疾。”
连沉其实早察觉到身后“鬼鬼祟祟”的病人,听得她的回答,手心都是酥的,可也只能不舍地松开。
病人摸着鼻子赔笑,“不好意思打扰了,刚在外面不小心睡着,这会儿才拿到化验单,麻烦医生帮忙看一下。”
曲冰接过化验单的同时拉过椅子,仔细看完后才说结论与治疗方案。
开完药单,刚巧接班的中年男医生也来了,“哟,小曲医生的老公又来接人啦真恩爱”
高医生将枸杞保温杯往桌上一放,连沉已经拉着曲冰走出诊室老远。
这有一宿没一宿地熬,身子怎么熬得住赶紧回去沐浴休息
曲冰左手被连沉牵着,望着他坚实的背影,随迈步微荡的长发,原本疲惫的身体和灵魂,仿佛也变得轻快。
第二天是周六,按照排班曲冰可以休息。她刚睁开眼睛,就被旁边的连沉扑过来。阴影连同长发影影绰绰,撩过脸颊有些痒。她不禁想,这感觉会不会跟养了条大金毛很像
连沉俯下身慢悠悠地问,“师尊饿不饿”
曲冰这一觉睡得很足,时间一久,肚子的确有些饿,闻见连沉煮的海鲜粥,袅袅散发香糯的味道,整个人都软了。
“嗯。”她慵懒地点点头。
下一秒,连沉俯下身,在她颈窝不轻不重地啃上一口,尔后又极有耐心地一点点,在每一寸柔软上攻城略地。
曲冰本以为只是小小的亲昵,没想到所谓的“饿不饿”,竟然是那个意思。
当她当真找回点力气软着手去抓睡衣,时间已经过去许久,早餐也变成了午饭。
海鲜粥已经熬得软稠,切成片的海参带着透明色泽,虾肉白润晶莹,再加点腌姜沫儿,鲜得整个人神清气爽,连同刚才被折腾的那点气都给熨帖没了。
曲冰觉得,她这算不算是胃给连沉抓住了
而此刻的“罪魁祸首”则一脸餍足地坐在对面,半睁着凤眸瞧着她,“师尊,好不好吃”
“唔。”将银勺里那一口香糯的软糜咽下,曲冰认真地夸奖,“口味被养刁了。”
“养刁了才好。除了徒儿,师尊还想吃谁”雪白的牙齿轻咬唇角一片软肉,鲜红;凤眸的眼尾染上一抹艳色,浅粉。
瞧见他此刻的模样,曲冰
怎么感觉越来越骚
提前一周约好了这个周六晚上在曲冰爸妈家吃饭,曲妈特意给保姆放了假,明言要一展手艺。
两人提前到,也好帮着打下手。
连沉一进曲家就挽起袖子要进厨房帮忙,被曲爸挡了出来。“给你妈打下手这种好事,别跟我抢。”他这样说,无非是想让女儿女婿闲一会儿。年轻人都忙,不像他们这种半条腿退休的半老家伙。
曲焱在外面有约,这会儿还没有回来。曲冰在阳台上摆弄那颗她种了许多年的仙人球,碗口大的球身上,米色的尖刺根根竖起,乍一看像团绿底的绒球。
一双有力的手臂忽然环上腰身,突如其来的动作险些让她指尖刺到。
下巴搁上肩膀,连沉脸颊在她唇边蹭了蹭,“师尊可以给徒儿弹首钢琴曲吗”他只听过师尊用笛,才知道其实师尊会的是另外一种,古朴庄重,名叫“钢琴“”的乐器。
曲冰长睫轻眨,太久没有碰过琴键,其实有些生疏了。不过今天的话,她会答应下来。
转过身来,两人呼吸交缠。
“想听哪一首”
“师尊做主就好。”
夕阳自阳台倾洒而来,给整个钢琴笼上一层柔和的光。曲冰端正在钢琴前坐好,纤长的十指放松,轻轻搁在白色琴键上。
很快,旋律沿着指尖从厚重的琴身里传出来。这是连沉从未听过的一首曲子,整首音乐仿佛两条泾渭分明,又两相交缠的丝带,一条轻盈温柔,一条幽寂悲凉,两者纵横交错,以悲凉开头,很快轻灵跟上,中途萧瑟肃杀一度超过温暖,最终以柔软的音色结束。
交错的情感与两条截然不同的旋律线始终纠缠在一起,仿佛能听出几分宿命的味道。
最后一个音符如泉水流淌,消失在空气里,连沉才恍然回过神来。如白驹过隙大梦一场,之前所有的寂凉因着眼前的人而变得不值一提。
曲冰有些羞赧地将鬓边发丝掖至耳后,“如何”
连沉上前两步,俯身将面对他端坐的曲冰揽进怀里。什么都不用说,有力的心跳就是他此刻最真实的反应。
开门声响起,曲焱刚进家门,就看到曲冰在推弯腰俯身的连沉,那双手臂一看就没真的用力。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露出个一切尽在不言中的表情,朝连沉扬了扬下巴,“姐夫”
曲冰嗔曲焱一眼,自从和连沉结婚,这弟弟左一口一个“姐夫”,又一口一个“姐夫”,直接把她这个当了三十年的姐姐抛到脑后。
连沉这才起身,自曲冰的包里翻出一叠门票,转身递给他。
“上次说想看的球赛门票,给。”
曲焱的眼睛迸出兴奋的光,不会是他一直想看,但重金难求的那场篮球赛吧
拿到眼前仔细一瞧,还真是而且厚厚一沓,全是视线好的位置。量足又有面,他可以邀请朋友一起
“姐夫你就是我的亲姐夫”曲焱欢喜着就要给连沉一个来自亲人的抱抱,被连沉巧妙地避开。他还是不习惯别人的触碰,师尊除外。
人虽然没抱着,曲焱还是兴奋地去找曲爸,这样的好事,当然要带上老头子一起。
晚饭上桌,照旧是连沉喜欢的菜。正中一碗浓香的腌笃鲜,炉子上小火慢炖出来的白汤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曲冰刚起身准备给每人盛上一碗鲜汤,连沉已经主动拿过汤勺。瓷白的汤碗配上鲜香浓郁的白汤,整个饭桌因为围坐的五人而温实。
曲妈意味深长地朝曲爸投去一个满意的眼神,意思再明显不过,“看看,这才是做老公该有的模样。”
曲爸完全没有接收到曲妈的暗示,只憨笑着接过连沉递过来的汤碗,故做夸张地闻了闻,“唔,火候到了。”
曲妈翻了个白眼,尝都没尝呢,真当自己食神了,能闻出好赖来。
曲冰时不时给连沉夹一块最鲜的笋尖,到底是没有清净峰的好吃,不过也算凑合。
一顿饭在话多的曲妈和曲焱面前热热闹闹吃完,这回没让连沉插手,曲冰帮着曲爸曲妈收拾碗筷。
将餐具码进洗碗机里,曲妈凑过来问她,“你俩打算什么时候要小孩”
“这才结婚没多久,而且工作也忙。”曲冰擦干净手,在触摸屏上按下预设的洗碗模式。
“连沉那孩子怎么想的”
“没问过。”
“啧,这种事你怎么能不问呢就算他不急,他家里也是急的呀。找机会问问,今晚就问”
这边曲冰和曲妈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客厅里电视机在播放着篮球赛事,时不时能听见曲焱一声惋惜的“哎呀”
连沉有些难耐,倒不是曲爸和曲焱不好相处,恰恰因为他们好相处,且是曲冰的家人,所以他才担心自己做得不够好。就比如此刻,向来寡言少语的他竟不知道如何找话题,若在平时,他大约意识不到沉默有何不妥。毕竟在漫长的魔尊生涯里,他从来不需要开口说话;又或者在并不算长的返童期间里,他有没有说话,说的什么话,也无人在意。
“工作挺忙的吧”曲爸率先开口。
“嗯。”连沉脊背挺直,略微点头。
沉默。
“平时都忙哪些事情啊”
连沉规矩将平时要处理的那些工作分门别类大概说了说,然后便收了嘴。
对话仍旧迷之中断,尴尬的气氛逐渐蔓延。
“好”曲焱就着进球一声吆喝,唬得曲爸把想问的问题都给忘了。
忽然,整个房间漆黑一片,所有电器同一时间断电,只余阳台外朗朗月光,擦着半透明的纱帘照进来。
连沉刚起身去检查电路,抬眸却见曲冰捧着一个蛋糕,含笑徐徐走过来。蛋糕上只一根细细的蜡烛孱孱燃烧,烛火晃得她眉眼温柔。
在曲冰一家人齐声的生日快乐歌里,连沉蓦地心跳加速,脑子里反复想着,他分明不知道自己的出生之日,为什么师尊在今日给他庆贺生辰
记忆回溯,连沉忽然想明白,两年前的今天,他自医院苏醒。
看着笑意嫣然的曲冰走到近前,连沉有一种脚踏云彩,漂浮在空中的感觉。若不是碍于旁边有人,两人之间又隔着蛋糕,他简直想将眼前的人揉进心窝里。
将蛋糕放到茶几上,曲冰笑眯眯道“许个愿吧”
连沉郑重地牵过她的手,只眨了眨眼,“一起吹蜡烛”
这么快许完愿
两人凑到一起,合力将那黑暗中唯一的烛火吹灭。
蛋糕是曲冰亲手做的,香甜的奶油裹着软蓉的蛋糕胚,里面还细心地嵌了一层水果,酸酸甜甜入口层次丰富,哪怕晚饭已经吃饱,也还可以来上一块。
每个人的礼物各有不同,曲父送了块名贵的手表,用他工资来计算的话,称得上“大手笔”。
曲妈的礼物是一对百年好合的手链,相当于送给女儿女婿两人。一男一女两个小金人撅着腰嘴对嘴,身后是深红色的手绳,哪怕男士戴着也好看得不行。
曲焱贴心地送了一对方形镶玉袖扣,显然花了不少心思。
曲冰没让连沉拆她的礼物,直言“回家再看”。
曲焱在一旁含笑打趣,“什么东西不方便给我们看都是一家人,要不要这样啊”
一家人连沉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有家人。他如今不止有心爱的妻子,还有父母、内弟。哪怕他是那个中途出现,将女儿从两位老人身边接走的人。
师尊的父母待他同待师尊一样好,会关心他的行程,在意他是否平安,有没有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做他喜欢的菜他从前并不在意这些世俗意义的情感,却在今时今日忽然有些触着亲情的温暖含义。正常的亲情,原来是平安欢喜,不需要占有,不求索取的。
曲冰和连沉回到家已近夜里十一点。没有吃完的小半块蛋糕仍旧被拎了回来,天知道她趁连沉出差不在家,花了多少心思才成功做出来。
连沉趁她卸妆的间隙,迅速冲完凉,尔后端坐在对面,潋滟的凤眸一瞬不瞬盯着素颜清隽的她。
曲冰
“可以拆了吗”他已经沐浴完毕,只等着看师尊送的什么礼物。此地条件不允许,不然没准他还会焚香祷告一番,好让师尊看出他的诚意。
曲冰脸上浮上一抹浅红,起身从手提袋里取出那方古朴的长条木盒递到他面前,“可以拆了。”
之前曲母问及连沉的生日,她才想起从未给他庆生。连沉曾说过他不知道生辰的情况,可既然来到她的世界,应该有的不能少。
连沉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是一尊雕像,还被她拿去换了幽冥花。她能回赠点什么呢
揭开盒盖,里面安安静静躺着一卷画轴。连沉小心取出,虔诚地解开轴绳,修长的指尖不忘在轴绳流苏上缓缓滑过,动作慢得就像是故意给曲冰看的。
卷轴在桌面上一点点展开,连沉的瞳孔亦随之睁大。素白的卷轴画纸上,一棵苍翠高大的菩提树赫然映入眼帘,菩提树遒劲的枝干上,密密麻麻系着迤逦飘荡的红绸,如同结满鲜艳的果实。
菩提树下,一玄一白两抹身影,额心相抵,十指相扣。
“喜欢吗”曲冰骤一开口,连沉忽然起身探过去,抵上她的额心。
“甚为喜欢。”顿了顿,他继续黯哑着嗓音,“徒儿有些想念神魂交融的感觉了。”语气里带着些微怀念。
那个时候的他能明确感受到师尊对他的感觉,怜惜、喜欢、信任、依赖可如今,他每每只能从身体的反应里去揣测那些情绪上的蛛丝马迹,有时候甚至还会怀疑,师尊到底喜欢他多一些,还是喜欢工作多一些。
曲冰只觉得脸上发烧,“身上有点黏,先去洗个澡。”她抿抿唇,“等我”
这有些气短的语调以及羞涩的眼神一时间教连沉的心情又乍然开朗。看着师尊情动时的模样,是另一番滋味美妙,灵与肉,他与师尊拥有过彼此最亲近的模样。
浴室里传来淋浴的声音,修长的手指拂过画卷上额心相抵的两人,连沉的眉眼放得很软,思绪飘得很远。
“想什么呢”曲冰一边用干发毛巾擦着头发,一边歪头望过来。
她穿着半修身的白色吊带睡裙,垂顺温柔,头发半湿,双眸带着缕朦胧雾气。没了身披白大褂的敬业与专注,莫名显出几分乖巧。
连沉不禁想,十多年前的师尊刚到他的世界,是不是也如眼前看起来这般好吃。
“徒儿在想,饿了的话,该怎么办。”
他伸手取过没有吃完的生日蛋糕,用食指指尖沾了些奶油,脑子里浮现出不少“让师尊更黏”的画面。
深夜,这座繁华的城市忽然降下滂沱大雨,狠狠被洗礼的,不止有喧嚣的十字路口、静谧的灌木丛、还有半弓着身子吐出灼热气息,迷离凤眸注视下,彻底淹没在情和欲里的曲冰
在这个纷繁的凡人世界,连沉不再是震慑修仙界的魔尊,不再拥有不死之躯,他会累、会生病、会苍老、也会死亡,然而却又可以与心爱的人于春日里赏花,于夏风间涉水,品茗听秋雨,饮酒赏冬雪,晨昏颠倒,暮暮朝朝。
他拥有了师尊专属的爱情,以及师尊整个家庭给与的亲情。失去强大力量与永恒生命后的他,终于不再孑然一身,可以收起棱角与锋芒,获得了温柔拥抱爱人的底气。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无论在菩提树前,还是在家人环绕的烛光面前,他许的愿,始终都是“佳人永相随,白首不分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725 14:43:0920210729 15:31: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一只龙兔耳朵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