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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渴望
    周祈凯出了警局门口, 突然停住了脚步,然后转身回眸看了一眼警局的同时抬了下唇角。

    最后在路边拦了辆的士离开了。他被带回警局审问完之后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五六点左右了。

    这时候的天并未完全亮,处于夏季的凌晨有些燥热夹着些街边树木树叶露水的湿气, 到是让人心情烦闷得紧。

    时瑶想了一晚上, 那眼睛快是哭肿了,离瞎也不远了。她踩着拖鞋准备打开门出去透透气的那一瞬间,一个人影子倒在了她的脚下。

    她低眸一看,担心得自己蹲了下去“乐年你怎么在这儿”

    余乐年被这开门的动静吓到了,而整个人也因为门打开的原因惯性瞬间失去了平衡。

    她睁开着沉重的眼皮抬头仰望站着的那人, 不仅是眼皮就连说话都带着些疲惫“怎么了吗瑶瑶姐”

    时瑶踩着拖鞋蹲了下去摸了摸她的脸“乐年,你不会在这儿待了一晚上了吧”

    余乐年闷声点了点头,然后说“我我担心你。”

    这时候她才算得上退却了一些睡意,瞅见了时瑶那双有些水肿的眼皮担心的问她“瑶瑶姐, 我昨天说的不是开玩笑的, 真的”

    时瑶勾着浅浅的笑“好啦, 我知道,余乐年你是为了我好,但是为了我真的没有必要做那些牺牲。”

    余乐年突然撑起身子,正着眸色俯视着呆愣的时瑶“牺牲我考警校为什么是牺牲”

    “我也知道徐凌是时瑶你最好的朋友, 那些警察查不了, 我查我查不了,我怎么也会想尽办法揪出凶手将他绳之以法”

    “所以, 等我,好吗我会给她, 给你一个说法,一个真相。”余乐年再度俯身下去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用自己那双一夜没合的眼睛认真的看着她“请你相信我, 好吗瑶瑶姐。”

    这是眼前这个女生第一次叫她的全名,时瑶眸色怔住的那一刻,在她面前余乐年就好似一个小大人,正在引着她走向光明的路口。

    可能自己是个感性的人,听见余乐年这样说,时瑶的眼泪又再次没能崩住,滚烫的热泪夺眶而出,她掩着面,害怕面前的女生一而再再而三的窥见她那颗拙劣不堪的那心,怕她为此对她敬而远之,更多的是害怕吓到她。

    余乐年引导她,她的手指轻轻的捏着她的手腕,让她将自己的那双手从脸上拿了下来,她道“你哭或不哭我都不想你在我面前掩面,我希望你能够振作起来。”

    时瑶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悲痛,但那身子还是有些止不住的颤抖,“好,我会我会的。”

    余乐年看着她这样说自己也就长舒了一口气,只要她肯听她说,只要她肯努力去调解自己的心结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周祈凯打了个的士并未回酒吧,而是去了远离城市中心有一段距离的三环d段地区。

    这段市上正在开发,但还是有些“钉子户”不肯离开,这其中的“钉子户”不免也包括周祈凯的母亲。

    母亲在这街道的小巷子里的周边开了个理发店。因为落后于城市市中心地段的经济,更加之这地段不好的缘故曾经没能得到开发商的重视,这周边沿途起了很多小商贩。

    也许这里的经济不是最好的,但要放在十几年前开发商还未盯上这片“肉”时这满巷子热闹非凡。

    什么吃的啊,用的啊,在这里不算有多奢侈,但只要你想要的也是能够立马就在这片小巷子买到的,曾经,这里也正映衬了那句话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但近几年生意难做,随着其他行业的兴起,很多商贩更愿意挤破头也要钻进市中心。市中心流量大,消费吃穿用度大,更是有来自各个阶层的客流量,在其位选择也就大,在这里就不会发生之前在巷子时,客人买同一件东西还得逛几家店来个货比三家,物美价廉才得来愿意选择你了。

    周祈凯下了的士,周围一片漆黑寂静,他转脚走向了一家店。

    店内的窗上映着暖黄色的灯火,几年传来几声老妇人的咳嗽。

    周祈凯听见这声音加急了脚下的动作,他单手抛开了门口的一块蓝色的布入了室内,他试着喊了一声“妈”

    迎来的是一个看起来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男人,周祈凯看见他脸色沉了下去,一种质问的口气立马上来“你怎么在妈身边我不是让你躲一阵子吗”

    这人和周祈凯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基乎看不出来任何的破绽,如果不是因为这男人嘴巴周围一圈细密的胡须可能在于别人来看很难辨别出来。

    那男人看见自己弟弟这样嫌弃他,不免连连冷笑“小凯,你觉得我能去哪儿我如今只不过是想再多陪陪妈妈好让她有个安乐的晚年。”

    周祈凯听这话气愤得只咬牙“我说周书怀你能不能别找借口了不行就是不行,妈宝男一个,还指望着风烛残年的妈妈养你一辈子”

    周书怀咧着嘴角“你让我帮你办的事我做了,但你没有必要连着妈妈和我一起诋毁”他下意识的捏紧了拳头,一双深悠的眸带着些悲哀的瞪着对方。

    那只手每到用劲的时候还是会不受他控制的抖动,最后他还是不得已的松了拳头。

    也对,一个废人,现在能做的也只是成全这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弟弟,多陪陪这个他以前从未正眼面对过的最亲的人,给了他一次生命的女人。

    听见在理发屋谈话的两兄弟的老妇人从里屋缓缓而行朝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两兄弟的谈话也因为她的出现戛然而止。

    老妇人的眼睛没什么波澜,明知道他们谈话的时候带着些情绪可是她依然不想去管。每天过活,怎么过是他们的事,就算现在周书怀守着她,照顾她,她也从未觉得幸福过片刻。

    周祈凯冷冷的叫了声妈妈,然后将头又埋了下去没出声。

    她这时候说话了“你今天来这里有什么事”,她并未正眼瞧过自己的这个儿子。

    到是哥哥周书怀,从小就很懂事,让她这个做母亲的不禁也对他更加宠爱一些。她的宠爱也仅仅表现在言语中,并未有过过于过分的溺爱。可在周祈凯眼中自己的妈妈对哥哥总是多着几分偏爱。

    小时候是,就算是他出了那件事的时候也是如此。自己的妈妈从未正眼看见过他的成就,周祈凯其实很渴望自己永远做得比哥哥好,可每次妈妈夸的永远都只有哥哥一个人,从未看见过他也渴望,他也需要被别人夸。

    几十年来他活在周书怀的儒雅,随和,善良,和她的褒奖中。他有时候在想是不是自己太把周书怀这个人当回事了,其实他就是周书怀,而周书怀亦是他。

    他甚至于不用这么辛苦的和周书怀赛跑,竞争母爱,因为不管输赢,得到母亲夸赞的那个人永远都只会是周书怀。

    他曾经问过自己的母亲,他痛苦的吼着那个佝偻的背影“哪怕一次哪怕只有一次,妈,你能不能也回头看看我,我也是您的儿子啊为什么哥哥能得你的一个吻,一句夸赞的话而我却是永远躲在角落偷偷抹眼泪的那个孩子”

    那背影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微微叹气说“祈凯不是我只夸赞书怀,而是因为他的善良和那抹对人的真诚,我能在他的身上看见那个人的影子”

    周祈凯不明白自己母亲说的意思。那个人她口中说的那个人好像是母亲的旧识。好像是个女人,是一个和母亲很有缘分的女人,是一个教会母亲折叠千纸鹤的女人。可是那人已经去世很久了,在母亲没结婚之前就因病而去世了。

    他不相信的狂笑,满眼的期望破碎了。不喜欢他这个儿子就不喜欢,何必找这种毫无意义且敷衍的答案来搪塞他他不傻,更不相信仅仅因为这个就成了他们母子的隔阂。

    周祈凯看着母亲从自己身旁越过,然后劝解道“妈回老家吧你喜欢和哥哥待在一块儿的话我安排你们一起回去,行吗”

    老妇人望着他“在这里弥留够了之后我会回去的,你还是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周祈凯就知道会这样,这已经是他不下三次劝她回老家了。一个老人家不为名利花费自己大部分的精力经营一家不怎么有客流量甚至于客流量基乎为零的理发店实在是白白浪费剩下的余光。

    其实她回不回去都不重要,关键是周书怀这个麻烦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非要留在自己母亲身边。是要弥补自己在医院工作时对她发过的火气吗还是说想借此暴露他,也一并毁了他

    周祈凯从西服口袋中摸出了一张名片放在了桌上,用指尖推到了自己母亲面前,然后说“如果你想通了就给我打电话,不过,你做母亲真的很失败,我们母子居然连一个互相联系的号码都没有。”说完他转了身走了出去,眼角一滴泪划过,带着些心酸和不甘。

    作者有话要说  周祈凯变得偏激,做什么事有目的,想要的就一定要不择手段的得到可能来源于从小家庭的原因,不知道有人看懂没,其实周祈凯的母亲喜欢的也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