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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episode 17
    最终她还是得偿所愿了。

    收尾工作推进得着实缓慢,关于尸人的处理问题和追责都交给眼下挂着好大黑眼圈的戈登局长了,等他有空走到这边和义警们商讨后续的时候,芙尔已经在蝙蝠女和孤儿的帮助下冲干净一身脏污,裹上了她们放在飞机里的备用披风。

    纵使如此,少女还是缩在比她矮上一些的芭芭拉身后,警惕十足地躲避着老局长不经意望过来的目光。

    一旁的孤儿不解地歪过头。

    “嘘,”芙尔看懂了她的疑惑,严肃道,“果奔是会被逮捕的。”

    卡珊德拉被她的谨慎感染,凑过来试图用自己五英尺多的身高作无用的遮掩,还帮忙把她的披风裹得更严实。

    没想到小妹也被对方奇怪逻辑带着跑的蝙蝠女叹了口气,瞥过两个紧张兮兮的小姑娘幽幽补充

    “新泽西州没有这样的法律。”

    芙尔唰得一下站直了,脸色阴云转晴“早说呢,那我去和局长打个招呼”

    她还没来得及迈开脚步,肩膀就被身后人搭住,他的力气意外得大,少女一转头就能看见他紧身衣上滚落的水珠,“你现在需要的是治疗和休息。”

    “没错,”蝙蝠女紧跟其后,扶上她另一边肩膀那里的二次咬伤早已愈合结痂,但她的动作仍然轻柔无比,“如果你不想去医院,我们可以给你推荐信得过的诊所。”

    “呃嗯”芙尔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种被双面夹击的感觉,几乎是下意识躬身钻出了包围圈,藏到不说话的孤儿身后,“我真的没什么大碍,而且科波特应该回老宅了,我得回去你们懂的。”

    一旦提及那个所有人耳熟能详的名字,她不意外看见义警们陷入沉默,这并非芙尔本意,可肚子里搜刮不出任何能补救的词句,少女不禁抬起手,眉宇间全是焦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很感谢你们的关心,只是有点不习惯不是想和你们保持距离”

    蝙蝠女和夜翼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孤儿带着蒙住全脸的头罩根本辨别不出表情,她左看右看,感觉自己不存在的尾巴在背后飞快打转太蠢了刚刚的发言以他们之间天然对立的立场自己更应该提醒这些义警不要和她走太近才对啊

    芙尔恨不得穿越回十秒前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像是看不下去银发姑娘快急得团团转的模样,芭芭拉摸了摸她湿漉漉的发顶,斟酌着词句“你的养父他知道这件事吗”

    按照设定她的变身药剂都是企鹅人给的,芙尔虽感觉自己纠结的和他们不在一个频道上,但还是诚实道“如果你说的是植物园的事情,他大概不知道或者已经从新闻里发现是我了”

    毕竟她之前还看见有不怕死的媒体跟在包围线后面呢。

    完蛋,思绪跟着转移的少女露出了相当困扰的神情,今天晚上回去要是碰见科波特她要怎么解释自己和他的死对头们混在一起

    更糟糕的是由于她的瞎参合导致这起事件的幕后黑手误会企鹅人支持她,自己一定会被那只唯利是图的死肥鸟给记恨上的必须想个办法合理化自己的行动比如为了方便科波特的势力修生养息而特意做卧底打入内部,这种理由会被接受吗

    怎么想都有场硬仗要打。

    手套防滑垫的触感扯回了芙尔的心神,她一把抓住孤儿蹭过眉心的手指,察觉到对方被她反射性的戒备吓了一跳又立刻道歉“怎、怎么了,我的脸上有奇怪的东西吗”

    不知不觉,她面前的义警们都表现出了不同程度的担忧,自己好像和他们并没有那么熟芙尔硬生生地克制住想要迅速离场的不适,等着蝙蝠女解释。

    “她是觉得你不皱眉的样子更安心。”

    “原来如此,”发现自己还捏着人家的手,银发少女不太好意思地啄了一口卡珊德拉的手背,以示补偿,“谢谢你。”

    好在国外还有吻手礼这种东西,不然也太尴尬了。以为自己能松口气的芙尔下一秒便感觉手里一空,孤儿瞬间对她退避三尺,拉着蝙蝠女的披风似乎是完全不想在这待下去。

    她又做错了什么

    投来求助目光的红眼睛过于鲜艳,夜翼仿佛被烫到般眨了眨眼,发挥出大哥的作用示意芭芭拉带着卡珊德拉先走,自己则留下来安抚一脸不安和愧疚的芙尔。

    “不是你的问题,”虽然他也想问少女那熟练的动作是从哪学的,但青年知道并不能在此刻表现出属于“迪克”的情绪,“孤儿不太擅长和人打交道。”

    她一把揪住了夜翼的手腕,迪克和她身形相仿,顿时感觉自己的鼻尖都能碰到她的银发,可芙尔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们的距离之近,语气诚恳而认真“那你之后替我和她说声对不起好吗”

    些微的懊恼积蓄在她的眼底,“我以为,不,我没有把握好距离感。真的很抱歉。”

    与其说是她把握不好距离感,不如说她是会得寸进尺的类型。

    纵然芙尔自身对他人的靠近十分敏感,但对于会包容她入侵社交距离的人则会进一步霸占他的感官。已有充分体会的迪克却没有退后,反手把少女冰凉的指尖握在掌心里,用笑容抚慰她的急切“我会的,放轻松小芙。如果孤儿讨厌你,她就不会帮你去接水管了。”

    如若抓准这一点,他就可以反过来越过她竖起的心灵壁垒。

    果不其然,对方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距离他只要稍稍前倾就能吻到她的脸颊,夜翼第一次发现自己能把翻江倒海的内心压抑成风平浪静的海面,唯有底下的礁石才知道他一闭眼脑海里就会浮现对方躺在血泊中的模样。

    从高空坠落的女性。

    因为分毫之差而没能握住父亲的手的女性。

    将她们重合到一起是他在恐惧中产生的错觉,夜翼以为自己能摆脱这种情绪,事实上他直到被少女完全的拥抱才勉强从血色的漩涡中挣脱而出,她的温度就像一张在壁炉旁被烤得热乎乎的毛毯。

    换作平时的迪克格雷森,根本不会忍耐到现在,可无论是蝙蝠侠的注视还是芙尔无知觉的态度,都让他决定克制那个落到她脸上的吻。

    见少女眉间郁色稍缓,他低声询问“小芙,我知道这么说很冒昧,但要是你在科波特那里过得并不开心,我可以迪克能帮你。”

    她又露出那种被狠狠感动的眼神,也不出意外地拒绝了“不是那么简单的事,翼翼gg,我自己可以应付的来,别替我担心。”

    所以说她不喜欢义警那一套啊。

    今晚所有她接触过的蒙面人士身上都带着与生俱来的使命感他们会为了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拼上性命,以守护这座城市的安宁为己任,哪怕哥谭根本不值得他们那么做。

    于是她不得不希望他们的付出能有所回报。

    因为芙尔讨厌直视别人的痛苦。

    恍惚间她感觉双腿传来了熟悉的痛楚,她低下头,披风里的小腿还是那么白,有着常年锻炼而塑造的流畅线条当然,这里又不是现实。

    大概是累到了。好歹砍了那么多三流恐怖片群演。

    不远处还在与警局局长交谈着什么的蝙蝠侠又一次看向了这里,芙尔先一步开口堵住夜翼接下来可能会提出的所有建议“你的头儿看你好几次啦,快回去吧”

    青年的多米诺眼罩皱了起来,他的音量刻意放轻,以至于她没听清他的前半句话“也许他不是在看我不说这个,你要怎么回家”

    “不用我配合你们调查吗,关于那些腐尸为什么对我的血反应剧烈之类的。”芙尔真没想过自己能提早离开。

    “暂时”

    “目前我们会先把一部分样本交予星辰实验室,”黑披风不知何时已近在身侧,蝙蝠侠恰好接过夜翼的话头,垂眸注视着她,“等解析出了结果,我会让迪克通知你适量血液。”

    许是看见她身上的布料有些松动,男人勾起她肩膀上的一角,稍微往上拉了点,“今晚你做得很好,虽然警方需要我们把你交出去,但我想没这个必要。”

    芙尔摸摸被他碰过的地方,发现蝙蝠侠用什么东西把她的裹身布固定得更牢了,便舒了口气“那就太好啦,请帮我和戈登局长说声辛苦,我现在打车回去。”

    “还是让我来送”

    夜翼的后半句话在搭档的凝视中消声匿迹。

    她倒是挺谢谢蝙蝠侠那么知趣的,这才是义警和罪犯养女之间的正常距离。少女和他们一一告别,又隔着距离朝蝙蝠女和孤儿挥了挥手,从游戏背包里拿出手机叫出租。

    说起来,她是不是把夜宵的垃圾留在温室里没扔来着

    后知后觉的疲倦令少女决定这一次就当个没公德心的反面教材,被扔了一堆小费的司机也很识相,都没对她只披了块布的造型发表任何言论,不过就算被人打量芙尔也不在意。

    羞耻心是最没用的情绪之一,她早在初中的时候就抛到犄角旮旯了。

    但仔细想想,她还是觉得这幅姿态要是被布鲁斯看见了还是废档重来吧。

    科波特的老宅在月色中幽静而萧瑟,坐了将近一个小时车的芙尔揉着惺忪睡眼从车里出来,熟门熟路地穿过花园走进大门,企鹅小小的身影就站在大厅的楼梯上等她。

    只要巴兹在,那么企鹅人也一定在。可少女实在是太困了,她眼皮直打架,胃里也像有火在烧,大概是刚吃完饭就剧烈运动的缘故。反正她现在没有任何力气去和大肥鸟打口头版太极拳。

    巴兹先生居然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她,圆眼睛泛起诡异的光,它一直盯着芙尔到卧室,见她摊在床里才关上门,啪嗒啪嗒跑向顶层的主书房。

    月光沿着敞开的落地窗溜进卧室,却在爬上少女的大床时被一分为二。有人的阴影投在芙尔脸上,宛如一座耸起的小山,他举起手臂,匕首的微光冰冷又刺目。

    她就这么无知无觉地睡着,反而使入侵者感到难以言喻的落差感。

    于是刀光擦过耳畔深入被褥,这下被盯上的猎物总算睁开迷蒙的红眼睛看向来人,他没有再穿西装,胸前标志性的红色蝙蝠昭示着他的身份。

    红头罩一手卡住少女的脖颈,单腿压在她的肚子上迫使对方无法起身“要怪就怪你的好老爹,这就是我送他这几日紧咬不放的回礼”

    眼见匕首再起,青年却遭了突如其来的一搂,身下目标的力气远超他的想象,他挣脱不及整个人摔在她身上,触手的温软令他破口大骂,“你他妈的衣服”

    话音未落,他们在床上的位置彻底颠倒过来,少女整个人骑在红头罩小腹上,双手如同铁钳紧扣他的十指,印入眼帘的景象在月亮的照耀下清晰又朦胧,红头罩绝望地意识到自己被一个什么都没穿的女人给压了。

    她凑过来在他颈侧细细嗅着,不甚清醒的赤红眼珠里满是叫人心悸的探究。

    接着,少女一把揭开他的眼罩,发出咏唱般的叹息

    “不够蓝。”

    如同彻底失去兴味,她转而一口咬在他的肩颈中间。

    作者有话要说申签没过昨天伤心了一晚上希望更多人看到这篇文的梦想破灭惹

    总之谢谢大家的评论收藏和营养液还是专心写文吧贴贴治愈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