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藤原宁宁只觉得心中思绪万千,以至于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站在几步远外机械地把甜点凑到嘴边咬了一口,微微眯起眼试图用糕点遮住自己有些微妙的表情。
一时之间藤原宁宁只觉得须王家的糕点不好吃了、手里的瓜也不香了。
她甚至在思考,自己当初对山本武说“缺钱吗”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幅强权姿态。
不对啊。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山本武到底怎么回事啊
她今年拢共就参加两回晚宴,结果两次都遇到他,还都遇到他被藤原宁宁一时语塞,脑中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词。
把手中没吃完的糕点当做瓜,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这种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和上次他被“劝”酒还是有细微区别。藤原宁宁垂下眼想了想男大学生自己要堕落就堕落吧。
然而男大学生并没有自甘堕落,男大学生直截了当地拒绝了对方的要求,又在对方再次强调和补充今晚会是个愉快的夜晚时,点了点了头,“嗯,我知道今晚会是个愉快的夜晚,那就祝女士您晚宴玩得开心”
说完就扬着灿烂笑容挥手离开。
他这青春少年十足的姿势和语气让藤原宁宁不免唏嘘,她看了一眼对面的女士,果然一脸铁青。
烛台切光忠这时刚好停完车来到大厅中。
他走到藤原宁宁身边,见对方盯着手中只咬了一口的甜点陷入了沉默,轻咳了一声,“大小姐。”
“嗯”
“你在干嘛”
藤原宁宁将视线放在他身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的付丧神,“代入了一下富婆,有点生气。”
烛台切光忠只觉得藤原宁宁长大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容易读懂了。
莫名其妙体会到了老父亲沧桑心态的烛台切光忠,半天没法吐出心口的浊气,只接过拿过她手中的手包,并将自己胳臂伸了过去。
藤原宁宁熟稔地揽过他的肩膀,将剩下的糕点吃下,棕色的眼是转了转,手中的餐碟交给了烛台切光忠。
充当工具人的烛台切光忠只能拿着手包、礼物和餐碟,看着自家大小姐一路打招呼,然后走到须王环面前。
须王环不喜欢这种功利性的宴会,也不喜欢和须王本家有所接触。但这一切在他看到藤原宁宁的时候觉得也没那么糟糕。
一边的凤镜夜看到她的时候,倒是推了推眼镜,主动打了招呼。
她将礼物递给他,然后露出让须王环胆颤的笑容,就连语气都腻上了三分,“恭喜你哦,须王环。”
藤原宁宁的祝福,虽迟但到。
“距离和藤冈迈入婚礼又远了一步了哦”
宁有事吗藤原宁宁
凤镜夜拽住了要躲到角落里种蘑菇的须王环,藤原宁宁四周看了看,意料之中的没有在场内看到藤冈春绯。
毫不意外。
“你到底为什么会是樱兰的kg”藤原宁宁看着一副怨妇模样的须王环,一时之间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到底哪里具有领袖气质。
用她身边的人举例的话,迹部或者赤司才能算得上kg。
她承认须王环这个人优点很多,而且待人接物很真诚,但是她并不觉得仅凭这么几点就能够让他成为kg。
“唔,这个kg,可能只是指头牌的意思。”凤镜夜在一边耐性解释。
她悟了。
于是她看向了凤镜夜,大大方方地伸出手,“走吗去跳舞。”
藤原宁宁家的家风比较传统,自幼学习的东西能称得上“西洋”二字的,便是社交晚宴上会跳到的交际舞。
她和凤镜夜是青梅竹马,学舞这种事自然也是两人一起,而似乎是有舞伴的缘故,两人学起来还算上手,并且也培养出了一些默契。
有段时间未见的女性此刻穿着一身暗红的、贴身的裙,套着窄肩的同色外套,裹着手套的手伸到他面前时,凤镜夜有一瞬间的怔楞藤原宁宁一贯的打扮是和服和簪花,这一身颇具现代风格的极简礼裙,他倒是第一次见。
她极瘦,因此穿这身紧身礼服也能够勾勒出身体的曲线。腰间的珍珠腰链和脖上的珍珠项链相互呼应,只有右耳坠着的珍珠耳环在微卷的黑发前,像是闪着微光的烛灯。
凤镜夜有些无奈地回住她的手,“遵命,大小姐。”
藤原宁宁刚下舞池的时候还有些意犹未尽,正打算喊须王环去陪她跳第三只,就见一支苍白修长的手到了自己面前。
她顺着手向上看,看到的却是一张从未见过的脸。
“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么”
藤原宁宁眯着眼,看着他满头银发下意识地往烛台切光忠的方向靠了靠,而烛台切光忠也察觉到了她的不适,温柔地开口“大小姐跳了两支舞,去休息一下吧。”
她又看了一眼眼前的银发男人,只见他收回手笑容依旧散漫,嘴巴上说着“啊好可惜。”但实际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可惜情绪。
藤原宁宁朝他点头示意了抱歉,和烛台切光忠并肩走了出去。
须王家和迹部家的庄园不一样。须王家的庄园宴会厅就在一楼,藤原宁宁离开厅内后拒绝了烛台切光忠去花园散心的建议,打算去自己的休息室坐上那么一个小时,打算等时间一到麻溜走人。
结果她前脚刚关上门正准备开灯,就被一双手捂住了双手往后一带,整个人被禁锢在身后人的怀中。
“是我。”男人清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似乎是怕引起对方的惊吓和注意,还刻意压低了声线。
熟悉。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
藤原宁宁前不久才听他在大厅内拒绝了一位富婆的邀请。
怎么这下就来到了她的房间里
合着男大学生早就堕落了嘛
藤原宁宁心中大惊,但是转念一下,男大学生好像在说自己缺钱的时候就已经堕落了。
“”
她想是想到了什么,急忙地从他怀里挣扎出来而对方似乎也发下了心,没再锢着她。
藤原宁宁飞快地开了灯,反手拿起了门边台柱上的细长花瓶晃了晃里面的水打算让这个男大学生清醒清醒,却没想到转过头的时候看到了对方一脸的绯红。
她心中不妙,闹钟的警铃响起,激起自己手背上整整鸡皮疙瘩。
藤原宁宁往后一靠一手抓着花瓶一手抓着门把,就等着趁对方不注意开门跑出去扯嗓子大喊。
然而还没等她趁着对方不注意,对方就趁着她一个不留神直接昏倒在地,空中甚至隐隐约约有血腥味散出。
房间内此刻安静极了,偶尔响起的水升也不知道是从她手上的花瓶里发出,还是从她的脑子里发出来的。
藤原宁宁感受着眼前的剧本从“被下了药的总裁热火娇妻”一下子变成了“包养不成就下药最后谋杀”的戏码,再也绷不住了。
她几乎是扑到茶几上拿起电话拨出号码,在接通的那一瞬间还没等男人的声音响起就压着嗓子吊着音调,“光忠先生”
“死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脑给我往城市边缘开
我不行,要遵纪守法。
于是我和我的脑子打了一架,花好月圆夜变成了杀人放火夜。
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并没有遵纪守法啊
明天要去面试,更新估计又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