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宁宁挂掉电话后,在原地愣了一会,这才回神似的看向躺在地上的山本武。
黑发男人就按噩梦躺在那里,脸上泛着不太自然的潮红,藤原宁宁稍微起身走进几步,鼻尖就充斥着血腥味。
冷静下来的藤原宁宁脑中的思绪不再那么的混乱,她试图起身看看房间内有没有药,又将衣柜里浴袍扯下来放到消毒衣柜中打算等烛台切光忠来了给他换上。
她把衣服放进去,拿过手机打算给压切长谷部打个电话毕竟她的房间里有个血腥味重还昏迷不醒的男性,就算自己没做什么也容易惹上麻烦。
毕竟现在她是藤原家的家主,股票要是受到影响跌了,损失的还是她的钱。
“”
别说,如果往这个方向去想,她喊光忠先生过来的行为多多少少有点像在喊帮凶。
藤原宁宁拿着手机正准备打电话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她低头一看,就看山本武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正抓着她的手试图以她为支撑站起来。
藤原宁宁被他这么一抓一个踉跄,站稳后低着头和他对视。那双浅色眸子在暗中看不真切,于是藤原宁宁是像是受到了蛊惑一般蹲下身。
两人之间的距离倏地被拉进,他的手还握着她的手腕,传来的力度也从慢慢地卸下来。
藤原宁宁神使鬼差地抬起手用手背测了测他的额头,却发现他的额头有些烫。
“你感冒了”
他绝不可能是从房间正门进来的,能从身后伸手抓住他,只能是从房间阳台进来的。
“在屋外被吹得”
礼服在宴会的场合还算是保暖,但是十一月的室外就不是了,藤原宁宁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原本贴着他额头的手游到他的耳边,修剪圆润的指甲沿着他的耳廓形状描绘着什么。
藤原宁宁看着他轻咳一声摇头的动作,捏了捏他的耳坠,“你身上的血腥味很大。”
“不是我的。”他的声音有些喑哑,说完之后喉结动了动。
“那你有受伤么”藤原宁宁又问。
他摇头。
藤原宁宁又捏了捏他的耳坠,随后起身声音冷漠,“那就自己去浴室换好衣服滚去躺好。”
烛台切光忠从接到电话到现场拢共不过五分钟,他本以为自家大小姐是遭到了什么袭击,结果来到房间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她一脸悠哉地坐在沙发上看杂志。
“大小姐”
烛台切光忠觉得自己的血压在飙升。
“解决完了。是误会。”
藤原宁宁从杂志里抬起头,变换了下姿势,变成了一手托腮的姿势。
“他被下药了。”
“”烛台切光忠被突然起来的一句话砸中,随后飞快的闪到她面前,试图找出什么蛛丝马迹,但他检查了半天,却发现是没有任何的异常,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不确定地问“这么快”
“别多想。”藤原宁宁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指了指浴室的方向,“进去有点久了,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烛台切光忠只觉自己的心情好似云霄飞车一般,在刚刚一瞬间他甚至连他以后无颜面对前家主的心情都准备好了。
遵从命令地走到了浴室门口,正准备敲敲门确认一下对方是否还好,浴室的门就被拉开,穿着一身浴袍的山本武出现在他面前。
有些熟悉的气息袭来,烛台切光忠下意识地摆出了拔刀的动作,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对方也摆出了防御的姿态。
烛台切光忠跟着藤原宁宁来参加宴会,刀是不可能带在身边,而山本武的刀又在藤原宁宁那边。
两人对峙了一下,又齐齐放松下来。
烛台切光忠率先开口“山本先生的身体有什么大碍么”
“让你们担心了。我现在好很多了。”
令人心照不宣的不提起刚刚察觉到对方的不易察觉的杀气。
“ 那就好,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藤原宁宁觉得光忠先生去找个人墨迹了半天,走过去的时候顺便带了一件衬衫和西裤。
见到两个人的表面后,蹙着眉感觉这里说不出的怪把手中的衣物给了他,“刚刚找镜夜拿得。”
和藤原宁宁关系好的须王只有须王环一个,再加上她平日里很少和须王家往来,因此藤原宁宁的房间不会备着一些她需要的物品。但是凤镜夜是须王家常客,从他那里拿到几件男士衣物不是什么是难事。
山本武再次道谢,看着藤原宁宁带着烛台切光忠走出房间。
等到两人的气息在屋内都淡去后,山本武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带着厚茧的手抚上了腰侧,血腥味又一次四散。
“真是太险了。”
差点就被她发现了。
临近十一月底的时候,藤原宁宁逛完了一圈的宴会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家似乎也需要办。
藤原宁宁不管事这件事整个藤原公馆都知道,所有涉及到她的事她就会全部交给是烛台切光忠,如果是涉及到商业的,就会交给压切长谷部和药研藤四郎。
她在叔父们没倒台之前,主要工作就是怼叔父,叔父们现在倒台的七七八八,主要工作就是社交。
当然,家主的工作也不全是社交,也需要进行家法。
不过藤原宁宁懒得用家法或者私法,犯了事的族人直接扭送公检机关,并嘱咐该查查别松懈。
藤原宁宁蹙着眉看着宴会地点的选址计划书,干脆放下来端起茶杯姿态优雅地抿了一口,然后看向了在一边的烛台切光忠,持逃避态度,“”“果然这种事还是得光忠先生来呢。”
早在十月中就开始筹备宴会的事宜了。
而现在知道她不过心血来潮说着要负责,但实际上看两下就会放弃。
“来宾名单是否要再确认呢”烛台切光忠报了一遍流程后询问道。
“不用了。我相信没有人敢在光忠先生的眼皮下对来宾名单做手脚。”
藤原宁宁一向信任他。
而他也从来不会辜负藤原宁宁的信任。
晚宴最终定在了十一月三十日,地点就在藤原宁宁居住的藤原公馆。
因是藤原宁宁继任家主后的第一个晚宴,用作宴会厅也是藤原公馆最大的那一个。
藤原宁宁站在二楼的位置看着楼下来客们。她站着的位置并不偏僻。甚至可以说她光明正大的站在二楼极其显眼的位置。
烛台切光忠此刻也没有出去迎客,迎客是主人需要做的事情,而他作为仆人不能僭越。
虽然身为主人的藤原宁宁也不会去迎客就是了
他有些无奈地在藤原宁宁耳边给人科普谁是谁,试图唤醒这位只是来宴会上打个卡就走人的大小姐的一点责任感。
可惜藤原宁宁没有。
如果有她就不会把所有事情都丢给烛台切光忠做。
“大小姐。为了应对舆论你可以稍微对藤原家的事情上点心。”
“我为什么要为这么烂的东西上心。”藤原宁宁对藤原家的感情复杂,她喜欢的只是属于自己的藤原家。
“您真是让我又一次见识到了人类的情感之复杂。”
“嗯哼。”藤原宁宁毫不在意地点头,头上的簪花银坠随着她的动作相互碰撞发出声响,“关于人类情感之复杂这门课光忠先生还是需要学的哦。”
她嘴上在和烛台切光忠交流,眼却盯着宴厅的一处角落,“你看那边。”
烛台切光忠顺着她说的方向望去,若是常人的眼可能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付丧神却能。
“光忠先生居然出了纰漏哎。”藤原宁宁稀奇道。因为血脉能力的缘故,她的五感比常人敏锐,“不过最近的人怎么那么多在别人宴会上下药的龌龊家伙”
藤原宁宁看着被下了药的饮料被侍者端着走过了半个宴厅,最终停在了她的熟人面前。
她眨了眨眼,疑惑地看了一眼身边若有所思的烛台切光忠,又将目光移了回去。
山本武拿起了那杯饮料抿了一口。
梅开 三度。
藤原宁宁“”
藤原宁宁想不通。
藤原宁宁大受震撼。
藤原宁宁一直不理解为什么山本武总能够在宴会上热到奇奇怪怪的事。
她此刻还在二楼,只是位置不再那么明显。
“这年头都喜欢这款么”藤原宁宁语气带着不解和纠结,“原来我的审美还挺大众的。”
烛台切光忠到没那么意外,但是看到藤原宁宁转过身要回房间的脚步,“您又要去美救英雄么”
藤原宁宁停下脚步,微微侧过身来,“是啊。”
她就站在廊中,娉娉婷婷,纤长的睫毛随着她微垂的眼帘轻颤,被遮掩的蜜糖一般的眸子带着些许兴奋,她的唇微微勾起,笑容甜美。
那笑容透露出来的不妙气息让烛台切光忠在反思这些年来的家庭教育是不是失败的彻底。
“接触他会威胁到藤原家么”
“目前来看,威胁不到藤原家。”
“那就好。”藤原宁宁又看了他一眼,眉目间的笑意渐渐淡去,“那我就去教训一下这个老在别人宴会上捣乱的小家伙。”
作者有话要说想全文大修,然后想了想要上榜了,遂放弃。
还有一章六千,我先丢个替换,写完了替换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