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卡是为了以防万一, 基地出什么事儿好通知大家,所以才会设计成统一能刷的”
走廊上,龙豪义正言辞地为自己方才闯进门做辩解, “我前面敲门了, 你俩没反应,沈先生说的挺急的我才开的门,我哪儿知道你们居然在”
他停了停,脸色微微变化, “你们居然是”
还没“是”出个什么来, 龙豪骤然又感觉边上的谢远野投射来一道极其冰冷的目光。
不知道是不是理亏在先,还是aha之间本身的较量,他莫名从这道目光中感受到源自雄性aha极其尖锐的敌意与强劲的压迫感,后半句没说出来的话硬是直接梗在喉咙里。
走在龙豪旁边的一位手下正无比期待着自家队长的后半句,结果半天没等到,不由转头仔细瞅了眼,谁知不瞅不要紧,一瞅吓一跳。
他登时满脸震惊道“队长,你的脸怎么了你又被打了吗”
“”
龙豪立时捂住自己左侧脸上的淤青,如同一只被人踩了尾巴的哈巴狗,差点原地炸毛地怒吼道“滚蛋你才又被打了我这他妈是不小心”
“不小心偷进别人房间破坏别人好事儿遭到的报应, ”
走在旁边的安怀懒洋洋地打断接了句, 大概是刚洗完澡的缘故,在浴室里待久了, 这会儿声音听起来有点哑,他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道
“这件事告诉我们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过鉴于你的脸也不值千金,撞个淤青和毁容的造价差不多, 还是算了。”
龙豪“你说谁的脸不值千金”
安怀还没开口,就听谢远野冷冰冰地接了句“你。”
“”
龙豪当场炸毛“我艹你”
手下连忙上前把人拦住,嘴里苦口婆心道“沈先生交代说他们是军方的人,我们不能再对他俩出手了,队长您冷静一点,再说了你也打不过他”
“谁说我打不过了”龙豪登时怒气冲天,一指前头的谢远野“我打得过”
谢远野压根懒得再搭理这人,冷冷丢下那个字后,便拔腿朝安怀身边走去,一偏头便恰好看见对方发梢还在滴落的水珠。
“不是让你擦干点再出来么”
谢远野伸手轻轻将发梢的水珠拈了下来,有点凉,不由微微皱起眉头。
方才龙豪突然闯进来说杨书醒了,沈音风问他们要不要过来一趟时,谢远野本来没想让安怀来的他看的出来安怀其实整个人都进入到了疲倦状态,虽然表面一如既往的懒散,甚至嘴上还有精力对他调侃来去,但垂下眼时,眼底深藏的倦意总会在某个瞬间流露出细微的一点。
或许这点连安怀自己也没注意到。
但谢远野提出后,安怀没同意。
“她可是为了把我弄走,特意让宝贝女儿拿着针来扎我这个救命恩人,”
安怀当时半眯着眼垂眸望着手腕上被注射器刺到的地缝,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地说“都醒了我还不亲自去见见,怎么看都说不过去。”
走廊上。
安怀听见谢远野的话,伸手随意将尚还湿漉漉的发梢随意往后一捋“太麻烦了,反正现在是夏天,放一会儿它自己就能干,没必要。”
谢远野依然紧锁着眉,指腹用力一擦将水珠碾散后,不由分说地探向安怀额头。
还有点儿烫。
不严重,但还是处于低烧状态或者说自从研究所过后,安怀身体几乎一直处于这种状态,谢远野不明白为什么,但又不能给他强行吃退烧药。
想到这,谢远野眉头登时皱得更紧了,手掌贴着安怀的额头往上一滑,轻轻揉了揉对方的发顶,像是在散水,又像是在摸安怀一样,说
“待会儿回去先把头发擦干了再睡。”
安怀闻言不由眯了下眼,低声反问“你给我擦么”
谢远也动作顿了顿。
安怀身上穿的是方才房间衣柜里存放着的白t,应该是基地统一配置的,还带着肥皂的味道。湿漉的黑发被捋至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与线条漂亮的下颚线。
半长的发梢末尾正好贴在后脖颈上,将本就白皙的皮肤衬的带上几分透明,隐约可以窥见肌肤下方的青色血管。
谢远野刚刚低头看过去,就猝不及防窥见几滴水从湿漉的发梢上滴落,贴着脖颈一路往下,最终眼睁睁地看着它们落进了因为衣领宽大,而没能遮住的紧致锁骨里。
“不行”安怀忽地出声。
谢远野回过神,猛地收回视线,喉结却不自主地上下一滑,状似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语气不大自然地回了句“知道了。”
说罢,他不等安怀说话,扭头便朝前迈去。
结果走了两步发现安怀居然没跟上来,只好又回头问“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个事儿,”安怀像是回过神似得,终于拔腿朝他走去。
谢远野见他表情难得有些正经,以为事关接下来的杨书,神色不自主地严肃了几分,沉声问“什么事”
“就是”
安怀走到他身侧,肩膀隔着半根手指的距离,若有所思道“原来你也觉得我们刚刚那算春宵一刻么”
谢远野“”
谢远野“”
安怀俩手插在兜里,半眯着眼似笑非笑地往谢远野面前一凑“别生气谢哥哥,等回去了我一定补偿给你,不止一刻,一个钟也成。”
病房门口。
先前那群围在这儿等候的oga已经不在了,门口除了偶尔路过的人之外,只剩下两则扛着枪守在门旁两侧的守卫人员。
乍一看仿佛是什么关着重刑犯人的病房。
虽然现实情况也差不到哪里去。
谢远野推开门时,沈音风正站在内侧门口,一副要出来的模样。
“你脸怎么这么红”沈音风奇怪地看着谢远野“难道你也发烧了”
落在后头的龙豪一听,立马眉峰高高竖起“什么又发烧你们确定不是真不是被感染了沈先生,我觉得还是把他们关起来观察两天再说比较好”
谢远野“”
“没有,热的。”他冻着脸低咳一声,推开门硬声道“杨书醒了”
沈音风点了点头,侧身让开位置“见你们还没来,我正想出去找你们,她身体状况比较微妙,刚刚又昏睡过去了,不过应该待会会再醒。”
这间病房明显是临时改造出来的,不大,里头统共摆了三张床。
安怀刚走进来,就听靠窗的那张床上突然传来一声“安哥”
只见江意从病床上挣扎着坐了起来,他胳膊上的中弹伤不算特别严重,但也绝对称不上轻伤,先前下了飞机就跟杨书一起送过来做处理,这会儿肩膀缠了一圈绷带不说,为了防止牵扯到伤口,一只胳膊还直接吊在胸前。
他光坐不够,还想起身去安怀身边,结果还没来得及,就率先被走来的安怀一把摁了回去,他下意识抬头看向安怀“安哥你没事吧”
安怀好笑道“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伤口不疼了这么瞎折腾。”
江意仰着头冲他眨眼“我就是想下来接你”
安怀眉头一挑,难得没弄懂这人什么脑回路,但也懒得问,拍了下江意脑袋道“歇着吧你,第一次挨枪伤不能瞎动,尤其肩膀这种地方,小心留下后遗症。”
江意点了点头,又忍不住问“安哥你怎么知道”
旋即又紧张道“难道您也受过吗”
安怀难得顿了下。
他还真挨过。
但这又不好说毕竟这世界里的他,前面二十年生涯既没有参军,也没有干过什么其他舔刀尖的日子,中枪伤实在是有些怪。
后头的谢远野却仿佛觉察到什么,无声望了他一眼。
“医生说的,”安怀索性道。
江意哦了声,似乎还想再说什么时,旁边骤然传来一阵咳嗽声。
“妈妈”
守在病床边的夏夏听见动静,立马紧张地看向杨书。
就见躺在中间病床上的杨书缓慢睁开眼,两处伤口与失血过多让她脸色苍白如纸,无声地望着天花板好些秒,才像终于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在哪里似得,轻轻眨了下眼。
她没有去看床头的女儿,而是像感觉到什么一样,侧头朝床尾望去看见安怀安然无恙、甚至神色平缓地站在不远处时,表情明显顿了下。
安怀没放过她这点细微的变化,半眯着眼漫不经心道“怎么,看到我比你还健康地站在这儿,很意外”
杨书手指微微动了动,片刻后,才突然叹了口气
“确实有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那个量对于普通人来说,至少也要到十二小时后才能勉强醒来,体质弱点的,一天到三天都有可能。”
安怀嗤笑一声“看来你是早有准备让你女儿给我注射那一针了”
倏然被点名的夏夏身体一僵,小脸苍白地低下头,没敢看安怀。
安怀注意到她这点变化,也没搭理她。
他大多数时候都不算是个善良的人,因此哪怕知道夏夏会做出那种行为纯粹是因为被杨书指使的,但有的事情做了就是做了。
他不后悔自己从丧尸口下救过一个小女孩,但也不代表会原谅一个算计自己的人的女儿,尤其这人还“助她一臂之力”。
一旁只大约知道一点事情经过、对于注射的事情尚还一无所知的沈音风闻言,不由得皱起眉头“你给安怀注射了麻药”
“是麻药,”杨书忽地顿了顿,又说“不过我没说的是,我还加了一点点其他东西。”
谢远野脸色登时直接沉了下去。
他危险地眯起眼睛,声音冷的可怕“你加了什么”
就见杨书低低咳了两声,才再次抬起眼。她仿佛半点也不畏惧谢远野的脸色,而是半阖着眼望着他身旁的安怀,眼中情绪翻飞。
半晌,她才终于在众人的注视中,缓慢吐出一句“一滴002毫升的x307病毒。”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
晚上临时被留下加班,时间不够嘤嘤嘤qaq,给大家表演滑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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