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禁术后的白矾现在却有些想打退堂鼓,因为门派自创立开始就流传着祖师爷因为修炼禁术后走火入魔成为妖道,最后难逃天谴,千年道行一朝散,永堕无间炼狱。
他拿着那本混夜之术,手摸着封面,想打开,但是停顿了下来。
“怎么不敢了,你这鼠辈还想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我看呐,你就乖乖的做花满楼身边的一条狗,继续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吧。”
白矾暴躁起来,“你有本事现身出来,像你这么一个只会躲在暗地中给人下套的妖人,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
“既然你这么想见我,明日黄昏到小竹林中,你自然就会见到我。”
此人终于答应了要和他见面,着实让人好奇不已,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对灵犀山如此熟悉。
白矾想再次尝试翻开那本禁术,结果被一道符给震开,他仔细一看,原来这书竟被符咒封印着,想来也不可能轻易被打开,他突然有些失望。
既然是那位神秘人指引他找到,想来明日他也知道如何解封这符咒。
终于等到第二日临近黄昏时刻,他怀揣着那本书往小竹林方向走去,不巧正好碰到花如令。
花如令见他步伐匆匆便上前问候,“小矾,近些日子都没有怎么见你在练功台那边,楼儿不在,门派中你这个大师兄还是要督促其他师兄弟门。”
白矾冷眼道“花长老,我可是不是掌门,可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去管师兄弟,你只关心关心花满楼就行,我的事不需要,也不必你费心。”
说完就自顾离开,也不想再多与他谈论几句。
花如令察觉到他身边有一股妖邪之气,忙跟上前问他最近有见过什么人,还去过什么地方。
白矾不屑搭理他,但念及他是门中长老,此刻也不想与他争论什么,只道他的事用不着外人操心。
于是大步向前走去,背后花如令喊道“今日山上有妖邪之人出现,你自己多当心一些。”
白矾甚至都没有听他讲完就御剑飞到小竹林了。
最后一丝阳光落入地平线,将天空渲染成半黄半红的调色板。
白矾刚想喊那人,结果他听到一阵风出来,这股风有些刺骨,哪怕是在夏天,仍然冷到感觉让人汗毛直立。
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发现眼前站了一个少年,深灰色的袍子,手背在背后。
他定了一下神,仔细打量着,试探性问道“你就是那个说要来帮我的人你到底是什么人还是说你是妖”
那人低沉着回着是人是妖有何区别,关键是能帮他,也帮自己达成目的就够了。
白矾想起之前和他的对话,“你说陆小凤是你的宿敌”
那人转动着手指上的指环,阴阳怪气道“花满楼不也是你的宿敌吗我们既然有共同的目的,难道还不能达成共识吗”
“我凭什么相信你”
那人低声讪笑着,说如今你除了他之外,还有找出第二人能够帮到他吗
他说完就转身过来,脸上带着面具,显得神秘又可怕。
本以为能见到他的真面目,可还是见到的是一个没有面目之人。
白矾从怀中掏出那本禁术,有些丧气,只可惜,这本禁术被符咒封印着,只怕是做的无用功。
那人伸出手来,将那本禁术悬浮在半空,讪笑着,“就这样一个符咒就被难住,难怪你爹对你是恨铁不成钢呢。”
他说着手旋转着,那书也跟着旋转,顿时从书中出现一团火焰,他将火焰收入掌中,将书甩给了白矾。
白矾摊开书,竟然符咒消失了,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何灵犀派的咒印对他来说,居然可以这么不费吹飞之力的破解。
“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那人继续转动着指环,“风子槐,你只需记住这个就可以了。”
他一说完,瞬间又消失了,周围依旧吹着一丝凉风,正如他来时一样神秘匆匆。
白矾狠下心来,将书打开,那书有着巨大的诱惑力,为了不让山上之人和他爹瞧不起他,便开始了他的修行之路。
经过几日的修炼,他的功力大增,但却多了些戾气,招招致人丧命。
他一同往常一般前去练功台,突然对正在练功的师兄弟门说“知道你们平时不太服气我,今日,你们可以一起上来比试一番,我白矾要是输了,今后让出大师兄的名号,任各位差遣。”
下面的师兄弟想着他是门中大弟子,又是白长老之子,要是输了,以后在灵犀山怕是很难立足,就迟迟未动。
白矾情绪激昂,“怎么平时也没见你们如此怕世,此事是我与你们的比试,与我爹不相干,要是你们如此怯懦,那就不用比了,你们直接臣服在我脚下,心服口服的将我与花满楼看齐。”
“白师兄,你这话过分了,我们可以听大师兄你的差遣,但是怎么能将你与掌门看齐。既然如此,那我就多有得罪了。”
语罢,他上前就与白矾进行比试,刚一出剑,就被白矾用法术撂倒,挥动着剑将他砍伤,其他人见此,就一同上去,结果,被白矾飞身跃起的剑所伤,所有人都齐刷刷的躺在地上。白矾心满意足又带着不屑的眼神,这些人也不过如此。
此刻这一幕正好被白世蒲亲眼目睹,他上前呵道“矾儿,他们是你的师兄弟,怎么能如此痛下杀手,你这法术为何会有如此重的戾气”
白矾捡起地上刚刚反驳他的师弟的剑,走到他面前将剑扔给他,“别忘了,我可也是掌门的大师兄。”
他没有看向白世蒲,更没有回答他。
转身回到房间继续修习,一阵风把他房门给吹开,一眨眼风子槐已经到内堂了。
白矾调整气息平息下来,怒道“下次你来时请提前告知一声,你这样堂而皇之的进来,我练功很容易就会走火入魔的。”
风子槐坐在桌前,拿起桌上的杯子端详着,不经意道“虚荣心得到满足了吧,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以你现在的修为还是抵不过花满楼和陆小凤,不过我可以帮你。”
白矾睁大眼睛,眼下已经走到这一步,既然要打败花满楼让人臣服,就只得听从他的调令,忙问要怎么帮他。
风子槐将那本书给招出来,翻开看了看,混夜之术,暗黑里面的统领者,但是还是需要有一把钥匙才能完全开启那扇门。
“什么钥匙在哪里”
他将书递到白矾手中,“在剑书阁。”
白矾一脸茫然,怎么会剑书阁并未有什么其特地方不,等等,他是说
风子槐看着坐在站立跟前之人,阴冷地将杯子摔碎在地,“看来你已经发现了,剑书阁,还有一层,里面镇守着千年前留下来的浊气。”
“你是说浊气是被镇守在剑书阁中这怎么可能”
浊气镇守之地只有门中长老和掌门知道,他又怎么会知晓
白矾有些警惕地反问他又是从何处知道的。
风子槐起身,他已经指明了道路,接下来要看他自己的选择了,接着拿出了个指环给他,那东西会帮他进入到阵中。
他说着就他中指所戴的那枚指环取下放在桌上。
白矾拿起指环,此刻的他已经完全忘记自己是灵犀山的大师兄,忘记了门派赋予他所要肩负起的责任和使命。
虽有点犹豫,可他还是带着指环去到了剑书阁,按照风子槐的指示,指环从他手中脱离,他念着咒语,从指环中散发出一道光芒,房间中的书柜开始移动,居然出现了一条密道。
他走下密道,在最深处见到了传闻中的浊气。
它是一团黑气,被周围仙术气流和符咒镇压在一根柱子上面,浊气不安分地动荡着。
突然从浊气中出现一个声音,那声音极其阴森恐怖,他大笑道“白矾,来吧,说出你最想做的事情,让我来帮助你吧。”
白矾顿了顿,“你就是浊气,你说你能帮到我你自己都被困在这方寸之间,你怎么能帮到我”
声音响起“说出你最想要做的事,我会用我的力量帮助你的,来吧,让我给你力量。”
他最想是要取代花满楼成为这灵犀山的掌门,想看到那人和陆小凤万劫不复。
“啊哈哈哈,好,很好,我会帮助你的,会给你无穷的力量。”
有团黑气从白矾身上出来,和浊气相融,而浊气向四处散开,拍打着那根柱子。
剑书阁此时也跟着一起动荡,而白世蒲和花如令已经赶来,发现白矾正在此处和浊气交换气流。
白世蒲用法术截断那股潜入白矾体内的黑气,花如令也施法将浊气的封印再次加强,终于安稳了下来。
白世蒲一脸错愕,“矾儿,你怎会来此你是怎么知道这条密道的你下来干什么”
白矾吸收了那团黑气,长长呼出一口气,“我来干什么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浊气可以主我增强功力,我为何不来呢。”
啪一声,一个巴掌打在白矾脸上,白世蒲气道“你还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还知道灵犀山的使命和责任吗”
他用手擦了擦嘴角渗出的血,阴沉地看向对面怒发冲冠之人,使命责任那不是掌门的事情吗要是早如此,他们到处为何不力选他
白世蒲已经气道说不出话来,花如令在一旁痛心地同他解释,说他又何苦执拗于此,他们当初选掌门,不是只有他们几位长老的意见
白矾吼道让他闭嘴,他没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数落自己,他不是花满楼,可没有他那么有耐心。
白世蒲极力克制要上前动手打他的意志,“逆子,你给我滚出灵犀山,从此以后你不再是灵犀山的弟子,我也没有你这个儿子”
他冷笑着走了出去,“花如令,好好看着你儿子,说不定他的下场比我惨千万倍。”
白世蒲噗一口血喷了出啦,喃喃道“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花如令将他扶起,回头看了一眼浊气,那浊气现在看来很安静,等他们一离开,瞬间就活跃着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