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镜捡起地上运动校服,他们班今天要体测,所以是一定要去换运动校服,最重要是,刚才在更衣室南镜跑太急,把学生证和寝室钥匙全都落在了里面。
手指抓紧运动校服,南镜看着昏暗走廊,他咽了下口水,看向白观音如雕塑一样无暇侧脸,有些迟疑地问“白观音,你能不能陪我进去拿一些东西,顺便换一下衣服”
换衣服
白观音微侧头撩起薄薄眼皮看了眼南镜,南镜本来瓷白皮肤现下已经是惨白,淡红色唇紧紧抿着,浅色瞳仁不安晃动,很明显就是受了惊吓。
南镜嗓音有点强压下抖“可,可以吗”
白观音敛眸点头,径直朝着更衣室走去。
看着白观音挺拔身姿轻描淡写走向更衣室,莫名就多了一种很奇异安全感,南镜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小跑几步跟在白观音身边。
通往更衣室路大概要走五六分钟,平时很快就能走到,现在因为刚才事情,南镜觉得异常地难熬,走廊里有些阴暗潮湿空气吸进肺里,让整个身体到手指尖都是凉。
“到了。”走在前面白观音突然止步,南镜头磕在他肩胛骨上,一股凛冽荷香冲进鼻子,白观音那肩骨好像动了一下。
“对不起,”南镜赶紧退后半步,有些紧张地从白观音背后往更衣室里面看去,更衣室里面依旧没什么人,小窗口里细碎阳光洒进来,看起来非常寻常,没有刚才他看到那个四肢扭曲鬼影。
难道刚才是自己看错了
攥紧自己运动校服,南镜走向自己柜子,先把学生证和寝室钥匙拿到手上,赶紧关上柜子。
本来拉开自己校服外套准备换衣服南镜顿了一下,男生更衣室是有专门房间供更换,不过基本大家都不会去专门房间,而是随手换下就行,反正都是男生又不会怎么样。
但现在南镜陡然意识到自己有个男朋友。
现在开口让白观音离开反而更奇怪了,明明只是换个衣服,要是开口了反而像是真有点什么一样,南镜以自己思维想了下,觉得开口比不开口还尴尬。
侧了侧身,南镜抿下唇,直接把外套拉开,蓝白色外套挂在南镜有点瘦削肩膀上,南镜手脚飞快把里面白衬衫解开折叠好放进柜子里,然后非常迅速地把白色t恤套到自己身上。
白色棉质t恤有些宽松,更衣室里面很凉,南镜打了个哆嗦,快速把自己校服外套穿好。换裤子就简单很多,要不到半分钟南镜就把蓝色棉质中短裤穿上。
白观音仔仔细细打量了整个更衣室构造,没发现任何怪异地方,他侧过身,正好看到认认真真低头在系裤子腰带南镜。
更衣室里面只有三排灯光微弱白色长电灯,整个更衣室又大有昏暗,上面看着一个装着铁栅栏小口里面透出一点光。
南镜站在昏暗环境里,反而显得皮肤异常白,白t恤垂在腰部,顺着淡蓝色中短裤下去,是两双又笔直又修长白皙腿,小腿挺细,又细又直,大腿有一点肉,中间过度膝骨突出,带着一点微红色。
腿倒是挺直。
系好裤子后,南镜抬头,看到白观音冷淡看着他,南镜头皮一紧,一瞬间以为自己后面又有什么黑影,有些紧张地说“我后面有什么吗”
“没什么,”白观音收回目光,淡声说“现在去上体育课吧。”
尽管白观音说没有什么,南镜依旧还是有点紧张,他赶紧把柜子关上,套上校服外套,小跑着走到白观音面前,两人一路没说话走出去,刚出体育场阳光洒落下来,南镜终于觉得自己身体彻底回暖了。
他们俩体育课不在一个地方上,南镜要去自己班级,往前跑了两步,南镜想起什么猛地回身,黑色软发动了动,他抿抿唇对白观音说“谢谢了啊,等会儿请你吃小食堂。”
松林高校食堂条件很好,平时窗口打饭已经荤素皆有,小食堂就更好吃,有粤式点心和煲仔饭,还有铁板烧,甚至有小火锅,南家不给南镜钱,南镜平时都舍不得在小食堂吃。
没等白观音反应,南镜挥挥手跑远了。
苗金栗早就在操场上等着南镜,看到南镜从白观音身边过来,挑挑眉说“你和白观音从更衣室出来啊,干什么了”
南镜迷惑“没干什么啊”
能有什么好干,除了换衣服而且他不知道是不是精神不太好,还看到了那么惊悚东西。
“哇,”苗金栗惊讶“你俩都成年了,还啥都没干啊,我以为”
南镜
他好无语,算了,南镜懒得深究了,他反正准备笔仙玩了之后就和白观音提分手,然后那个所谓转校生他也不掰扯了,考个大学找份工作过点日子他觉得挺好。
苗金栗把手搭在南镜肩膀上,一边往体测地方走一边闲聊说起“你知道最近那个一班那个转校生吗好夸张,一来学校就收遍了整个学校情书,成绩也在光荣榜前排。”
“搞得挺多男生看不惯他,好像姓谢,叫什么谢翊。”
南镜听到谢翊这个名字心止不住地跳了跳。
刚才一批学生体测枪声刚刚打响,苗金栗指了指不远处“喏你看,那就是谢翊,一堆人围着看他打篮球,现在校内篮球赛,他是一班主力。”
南镜顺着苗金栗手指像不远处看去,正看到一个身体修长少年穿着白衬衫,白衬衫袋口上挂着金银胸链,眉眼有种神性温柔。
隔着篮球网铁网,南镜看到少年随意接过接过篮球,猛地跳起,一个近乎于凶狠三分上篮,场上瞬间充斥着口哨和掌声。
跟白观音几乎要割伤人凛冽不同,少年虽然看似温柔,但那种逼近笼罩似强势掌控感让人看到他一眼就被摄住,让人止不住地想要臣服。
谢翊看到南镜眼神,眼神仿佛被金色阳光镀过,带着温柔控制感。
南镜被这个视线接触时候,像是过电一样,整个身体颤栗了一下。
与此同时,就在谢翊看向南镜时候,整个学校摄像头全部炸开,原本还能凭借一些场地上放着摄像头观看比赛情况全部黑屏。
我靠怎么回事我还想看白观音
他妈南镜纯靠美色上位呗
笔仙肯定有问题
这个谢翊是谁怎么还没出现我就看不到了
那个弱弱说一句,谢翊好像是一个大佬名字,好像这次比赛大佬亲自参加了,我只是听说啊是听说啊
南镜好贱,又是白观音天师有关系,又是和大佬有关,真就纯躺赢呗
现在玄门专出废物了
三年前这个松林高校发生了什么有人查到了吗我好想看他们玩儿笔仙
查到了,松林高校当年就是死了七个学生,相继死亡,每个学生都被砍掉了身体一个部位,最后好像是被拼成了一个人形
那不就是对应玩笔仙七个学生
第一个死肯定是南镜吧
南镜在谢翊看过来时候,紧急避过了眼神,直接背过身朝着体测方向走,他很紧张地呼吸了几下,南镜感觉自己心脏被攥紧了,整个人都像是被丢到岸上鱼,跳好厉害。
难道这个谢翊给他下药了
苗金栗疑惑地赶了几步追上南镜“你怎么了南镜”
南镜缓了一口呼吸,强作镇静地说“没什么。”
之后他肯定会躲着这个谢翊走,好恐怖。
苗金栗闻言也没在意,他俩体测号在最后面,于是坐在双杠上晃着腿看了会儿别人体测,等到南镜体测完,已经是下午六点了。
南镜想到刚才跟白观音说话“糟了我说要请白观音吃小食堂。”
他刚才说要请白观音去小食堂吃饭,但是现在白观音肯定已经下课了。
南镜着急地往其他班上体育课地方看了看,已经没人了。
空荡荡操场上被如血夕阳笼罩着,明明刚六点钟,操场上除了最后测完南镜和苗金栗,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显得空旷又诡异。
南镜很浅我皱了下眉,他迟疑道“苗金栗你觉不觉得哪里不对”
好像是这些学生和老师全都是按照某种轨迹行动一样,按理说现在就算是吃饭点,肯定还是会有在教室里磨蹭学生从操场经过走向食堂,或者也有不想吃饭不想去上课学生逗留在这里。
但是操场上一个人都没有。
苗金栗神经粗,拿起自己买汽水灌了一大口,大大咧咧道“哪里不对”
“放心啦,白观音不会怪你,你跟他发条消息解释下,走吧,去小食堂。”
哪里都不对。
南镜提着一口气,还是跟着苗金栗朝着小食堂走去,他现在不想再去更衣室换衣服了,虽然之前可能是他看错了,但是南镜还是排斥过去。
夕阳落下来,南镜没发现是,阳光下他影子正在慢慢变淡。
走上小食堂,南镜还没说话,苗金栗就指着窗户边一个气定神闲身影说“你看,白观音在窗边等着你呢,我就说他不会生气吧。”
南镜看过去,他刚准备抬步走向窗边,突然像是感觉到什么一样回头,正看到谢翊穿着白衬衫从夕阳湮灭另一侧窗户走过来,侧眼看过来时候,那双眼神是幽深,让人溺死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