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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滥情20
    2010年。

    温穗岁迈入学校, 不知是不是错觉,今天周围学生们看她的眼神格外为妙,而且还看着她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她意识到古怪, 于是循着人最多的地方拨开众人, 只见公告板上赫然贴着她“欺负”白裙女的照片。

    原来是因为这个他们才那样看她。

    不止如此,这张照片还被上传到论坛,帖子被顶成hot,就连市重点高中的人都知道了。尽管小花她们已经努力帮她控评,但还是抵不住越来越多的人对她恶语相向。

    我早就说温穗岁很恶心了吧,她不就是靠她爸妈吗, 这次她爸妈还能帮她摆平校方知道这件事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活该温穗岁滚出希鸣学校

    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整天装什么装,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大家凭什么要听她的跟条狗一样

    楼上的, 你有本事别匿名, 当着温穗岁面说啊。

    那个被欺负的凌雅雪也不是什么好人, 你们别看她表面清纯,实际上刚转到我们学校就和好多男生纠缠不清,听说她刚被凌家找回来, 在以前的学校里就是被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端水小妹哈哈哈

    但这条评论很快就被那些骂温穗岁的评论压了下去,石沉大海。

    小花她们都安慰温穗岁不要跟那些人一般见识,温穗岁的脸还是越来越冷。

    肯定是那个人

    她昨天才给了他十万块钱,今天转眼他就把她的照片贴了出来。

    因为这件事, 温穗岁被教务处请来家长, 温父温母当然相信自己女儿不会无缘无故欺负人,可凌雅雪一口咬定是温穗岁霸凌自己,非要让温穗岁给自己道歉才肯罢休。

    凌家刚找回来女儿, 自然见不得女儿受委屈,当即命令温穗岁不仅要道歉,而且还要当众道歉,之后还得退学。

    “我不管你是凌家女儿还是王家女儿,我女儿不可能随便霸凌别人,就算是老师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污蔑我女儿,仅凭一张照片就想摁头我女儿,你说这些话的时候考虑好承担法律责任了吗”温父西装革履,雷厉风行。

    一边是温家一边是凌家,主任抬手擦掉额头上渗出的密密麻麻的虚汗“可、可是网上那张图确实是温同学在欺负凌同学,凌同学才刚转学,品学兼优,不至于污蔑温同学吧。”

    “校方这么说,就不怕伤了另一个好孩子的心吗”温母语调温软,却也是护着自己女儿的。

    “我会重新考虑对于校方的投资,还有校方对于我女儿精神上的伤害我也会一律追究。”温父道,“碎碎,走吧。”

    主任惊慌失措“温先生,温太太,您别走啊”

    温穗岁挽住温母的胳膊,临走前,她似笑非笑地瞥了眼看似可怜无助,实际上指甲都快把掌心掐烂的凌雅雪。

    她该不会以为这样诡计就能得逞,让学校开除她吧

    啧。

    还有那个害自己遭受这无妄之灾的罪魁祸首,给她等着。

    “你啊。”温母早就看穿她那些小心思,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无奈道“能不能少惹点事这是有爸爸妈妈,没爸爸妈妈护着你,你以后可怎么办呢”

    温父微不可查地朝她摇了摇头。

    “我知道错了。”温穗岁撒娇道“怎么会没有爸爸妈妈呢,爸爸妈妈一定会长命百岁,陪我一辈子的”

    “嘉树,你看希鸣学校的论坛了吗那个温穗岁霸凌另一个女生,听说她以前就仗着自己家的背景在学校就横行霸道妄作胡为,真过分。”同学给平嘉树看了眼照片。

    彼时平嘉树正在低头看书,一边耳朵戴着耳机,他穿着干净清爽的白衬衫,袖边半挽,眉清目秀,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倾洒在他亚麻色的头发上。

    闻言抬首“你在现场亲眼看见了吗未知全貌,不予评论。”

    “我没看见但照片上不都已经证据确凿了吗,别人都这么说,跟被她欺负的女生相比,她看起来就不像个好女孩吗”同学反驳道。

    “是吗我怎么觉得她很可爱。”平嘉树合上书,戴起另一只耳机闭上眼睛,惬意地将脸扭向阳光。

    “啊嘉树你没毛病吧明明白裙子的女生更可爱等等,你刚刚说什么你竟然会说一个女生可爱这可是你第一次主动评价女生,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路过的沈承晔听到两人的谈话,长睫垂下遮住了眼里的不明情绪,在另一个男生拿着水从平嘉树身旁路过时,他一直放在裤兜里的手忽然拿出,朝地上扔了个钢球。

    男生没注意脚下猝不及防地滑了出去,手中的水尽数倒在了平嘉树头顶,他的衬衫也全湿透了,男生连连道歉。

    就在他狼狈之际,沈承晔从桌兜里拿出一件校服外套递给他,语调寡淡“多带了一件,穿我的吧。”

    这正好解了平嘉树的窘迫。

    平嘉树怔愣一下,随后接过校服外套,笑容清澈“谢谢。”

    温穗岁在学校的必经之路上带人一连堵了沈承晔好几天,想给他个教训,结果连他的影子都没见着,于是动用关系伪装成他的小迷妹要来了他的电话号码。

    这种人竟然会是市重点高中的全校第一,其次才是第二的平嘉树。

    电话响了几声,随后传来一道低沉凉薄的声音“喂”

    “沈、承、晔怎么样,还记得我是谁吗”温穗岁刚游完泳,双腿交叠躺在躺椅上,姿态闲适,欣赏着自己的新美甲。

    “”沈承晔道“温穗岁”

    “真荣幸你还记得我啊,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那边没有回音,温穗岁一看发现是他给自己挂了,她气得瞬间坐直身子又给他拨了过去。

    “你这个骗子你是诈骗犯你知道吗我都给了你那么多钱,你还把照片给凌雪雅,害我在全校面前出丑虽然早就知道你不可靠,但你多少得有点职业道德吧”

    “照片不是我给她的。”

    “鬼才信那个照片只有你一个人才有,难不成它还能长了翅膀飞到我们学校的公告墙上喂喂”

    他竟然又把她电话挂了

    温穗岁彻底被他挑衅到了,她轻轻磨牙,下三白的杏眼里攻击性越来越强。

    给她等着

    她直接打入敌人内部,从沈承晔的终极小迷弟那里套来他家地址。

    她想象中的沈承晔应该住在简陋陈旧的老居民楼,忍受周遭的乌烟瘴气。可实际上他住在市中心最繁华地段的豪华别墅里,享受着佣人们贴心的服务,别墅大小都快跟她们家差不多了。

    温穗岁就,离谱。

    她今天穿着牛仔连衣裙,白色渔网袜下笔直的大长腿白的发光,绑着拳击辫,肩膀上还挎了个喇叭。

    换了个手机号给他发短信。

    我在你家楼下,出来

    我是温穗岁,我知道你在家,你不出来我就在楼下拿着大喇叭播你做过的那些丑事让你臭名远扬

    这招果然有用,沈承晔没过三分钟就下来了。

    “以后别再来我家。”

    “现在才知道害怕,未免太迟了吧”温穗岁双手抱臂,倨傲地抬起下巴“可惜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想多了,我是来扔垃圾的,你挡到我路了,让开。”沈承晔手中提着黑色垃圾袋,绕开她扔到垃圾桶里。

    温穗岁咬牙,拦在他面前“凌雅雪到底给了你多少钱,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吞了我的十万后竟然还把照片发给她。”

    “你这么想知道答案”沈承晔单手插兜,面不改色“双倍。”

    “你看吧我就知道,你这个骗子,人心不足蛇吞象,吞了我的钱还不给我办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温穗岁唇角噙笑,杏眸里却透出冷戾“想好付出什么代价了吗从来就没有得罪我温穗岁还能全身而退的。”

    四目相对,沈承晔忽然俯身凑近她的面庞“原来是你啊。”

    温穗岁还没反应过来,少年深邃性感的面庞一瞬间放大在她眼前,她微微后仰“什么”

    “听说最近有一个女生对我爱得无法自拔,不仅偷偷接近我,还花高价买来了我的手机号,甚至还打听我的家庭住址原来就是你啊。”

    大型社死现场。

    “谁爱你了真会自作多情,我会喜欢上一个骗子”她眼球向上翻,“你不是很喜欢钱吗,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做好了,之前的事我们一笔勾销,我也不会再追究钱的事。”

    “什么”

    “帮我追平嘉树”

    顾闻舟望着掌心中破碎的祖母绿宝石耳坠,他茫然地抬手捂住心脏,总觉得这里空落落的,好像缺了点什么东西。

    那天过后,他总是会时不时地拿出耳坠发呆,除了之前脑海中闪过的一两个片段外,他竟完全想不起其他事情。

    他第一次对自己失去的那五年间的记忆产生了好奇心。

    顾老爷子打电话让他今晚带温穗岁一起回去,说要商量两人的结婚日期。

    “结婚的事你们都已经替我决定好了,这种小事还找我干什么干脆一起决定算了。”顾闻舟戴着蓝牙耳机在跑步机上跑步,“以后直接打电话给温穗岁,别找我。”

    “你以为我没打电话给穗岁吗穗岁电话一直没人接,你今天晚上必须带着穗岁来家里,我是在通知你。”顾老爷子挂断电话。

    顾闻舟深吸一口气,从跑步机上下来,汗水浸湿白色运动服,随着走动,条理分明的腹肌若隐若现,看起来荷尔蒙爆棚。

    不耐地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黑发,一边从通讯录里翻出温穗岁的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无论他拨打了几次,都是已关机。

    舌尖抵着上腭,他“啧”了声,发完信息就去洗澡了。

    顾晚上在别墅等我。

    可等他到了别墅,才发现这里空无一人,桌子上已经落了薄薄一层灰,就连床单都是她走时的样子未曾换过。顾闻舟干脆自己一个人去老宅。

    顾老爷子往他身后看去“穗岁呢”

    “不知道。”顾闻舟道。

    “她什么时候来”

    “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你跟穗岁住一块,她去哪你能不知道”顾老爷子道,“打电话问穗岁公司了吗是不是出差加班”

    顾闻舟手中把玩着打火机,绕开他坐到沙发上,熟练地点燃香烟吸了口,烟雾缭绕,顾闻舟神情却慵懒散漫。

    “打电话给穗岁公司,立刻马上”顾老爷子拄着龙头拐杖走到他面前,不容置喙。

    顾闻舟眉眼间染上几分不耐,拨给王哥,将手机开免提放在桌上。

    “顾哥,有什么事吗”

    “温穗岁这几天有没有去公司”

    “没有啊,这也是最近我想跟你说的事,她自从转到公司后就没来过公司,打电话也不接,你看你抽空帮我劝劝她”

    “知道了。”挂掉电话,顾老爷子立刻耷拉下了面孔“所以从上周我寿宴结束后,穗岁就不见了,你身为她的男朋友竟然连关心都不关心”

    顾闻舟扯了扯唇角,讥讽地“呵”了声“你这么关心温穗岁,确定当年抱孩子的时候没有抱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你亲孙女。”

    “我倒宁愿她是我孙女”顾老爷子震怒,“明天是她父母的忌日,她肯定会去沪市,到时候我不管你愿意不愿意,把穗岁接回来”

    “哦,不去。”顾闻舟倚在沙发上,漫不经心“不过是又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搞的一些小把戏罢了,她闹够了自己就会乖乖回来,要去你自己去。”

    “你”顾老爷子被他这幅漠不关心的态度刺激到,陡然举起龙头拐杖狠狠敲到他身上“你说的是人话吗给我滚,滚要是找不回来穗岁,你也一辈子都别回来滚出去”

    谁知顾闻舟听到便站起来“这样最好。”然后大步流星地离开老宅。

    顾老爷子被气得心脏抽疼,佝偻着身子剧烈咳嗽,忽然,他猛地咳出一大滩血,眼前一黑倒在地上,彻底不省人事。

    从厨房出来的顾母看到这一幕,手中的汤碗“砰”的一声摔到地上四分五裂,她惊慌失措地跑过去。

    “爸爸你没事吧快叫救护车”

    已经离开的顾闻舟自然不知道昨天在他走后,老宅发生了多么混乱的事。

    抽完烟,他习惯性往嘴里扔了一颗口腔爆珠,分明是薄荷味的,他潜意识里却莫名其妙觉得应该是甜的。

    他捂着心脏,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究竟忘了什么呢。

    纪高兴在经过一系列抗议绝食后,终于从家里偷跑出来,与此同时,他还给顾闻舟带来另一个消息。

    “顾哥我越狱成功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纪高兴猝不及防地推门而入,顾闻舟下意识收起手中的耳坠,挑眉“哦”了声。

    “所以呢你这段时间的训练补上了”

    “顾哥你有没有点人性我才刚从狱里出来诶,你都不懂得心疼人的吗”纪高兴捂住胸口装模作样。

    “是谁让喻承载在我出车祸后第一时间先拍张照给他的嗯”顾闻舟道,“看来你还是太闲,一会去外面跟我比两场”

    跟顾闻舟比,那不是自取其辱吗。

    纪高兴悻悻转移话题“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好消息说。”

    “好消息就是,顾哥你失忆前让我查的当年那场车祸中温氏夫妇的女儿,我查到了。”纪高兴晃了晃手中的档案袋,“不过我哥在给我时非要问是谁让我调查的,不然不给我。我就把你的事告诉了他他说这场车祸确实有蹊跷,当年不知道就为什么不了了之,背后的人恐怕不简单,让你不要擅自行动,有事给他打电话,这是他的名片。”

    纪高兴的哥哥叫纪修然,光听名字就感觉正气凌然。

    “温氏夫妇我为什么要让你调查温氏夫妇的女儿”顾闻舟眼底夹杂着一丝打量。

    “这是几”纪高兴伸出一根手指头。

    顾闻舟“”

    “你过来,来。”他转动着手腕。

    “顾哥,我错了。”纪高兴立刻双手举起做投降状,开玩笑,他又不是傻子,他小声嘀咕“脑子没事,那就好。”

    “来之前他们说你失忆我还不信,看来顾哥你真的失忆,什么都不记得了。”他给他解释一下前因后果,给了顾闻舟一会消化的时间。

    “我这五年里一直在找温氏夫妇的女儿,因为她有可能知道当年的真相或者线索,并且我还告诉了你们,让你们帮我查是吗”顾闻舟梳理着巨大的信息量,若有所思“看来”我的确很相信你们啊。

    从他的言语间可以看出他调查车祸的事情格外隐秘,连老头子都没告诉,却愿意跟他们坦露,说明这五年里他已经认可他们。

    “看来什么”纪高兴不明所以。

    “没什么。”顾闻舟问“你看了吗”

    纪高兴微微点头。

    “是谁”

    “这个”他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忽然话锋一转“顾哥,你跟穗岁姐怎么样了听说你们都要结婚了。”

    “提她干什么”顾闻舟双腿交叠,虽没有明说,但纪高兴还是从他语调里听出了厌烦。

    他“叮哒”地把玩着打火机,火光明灭不定。

    “你还是自己看吧。”他把档案袋放到桌上,准备离去时,顾闻舟倏然出声“等等。”

    “这五年里,你们觉得我对温穗岁怎么样”

    “你要听实话吗”纪高兴唇角微微抽搐,认真道“从我的视角来看,不好,非常不好,你甚至不愿意公开和穗岁姐的恋情,平时见到穗岁姐也爱答不理的装成陌生人,何温书他们看不起穗岁姐时,你也从不解释,我都觉得你对她甚至不如对路边的一只小猫好。”

    “顾哥,我不知道你跟穗岁姐发生了什么,但穗岁姐她是一个好人,很好很好的人,我觉得她应该被全世界善待,而不是这次如果不是你亲口承认,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相信你会跟穗岁姐结婚。”

    “原来我对她这么不好吗”顾闻舟缓缓垂下眼帘,心脏仿佛被万千只的蚂蚁啃噬般,又酸又疼。

    “还有,顾哥,我刚来时你是不是在偷偷想穗岁姐我看到你走神了我们堂堂七尺男儿,黏老婆不丢人”

    “想死吗”顾闻舟拿起桌上的笔筒朝他扔过去,纪高兴闪开拔腿就溜。

    寂静的空间又只剩下顾闻舟一人。

    他盯着档案袋沉吟许久,最终还是拿起它缓慢转开绳子,将里面的资料拿了出来。

    他从原本的慵懒散漫,到后来不由自主地挺直后背,攥着资料的五指瞬间收紧,周身的空气变得压抑。

    “啪嗒。”

    手里的打火机掉在桌上,可顾闻舟第一次没有关注打火机,“砰”的一声推开椅子,疾步如飞地走出俱乐部,一边不停给顾老爷子打电话。

    “顾哥该你了,你不练了吗你要出去干嘛”何温书不明所以地在背后喊他。

    “害,别找他了,顾哥现在啊,要进入追妻模式了。”纪高兴拉住他,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恋爱的快乐,你这种单身狗是不会懂的。”

    何温书“”

    温穗岁,他一直在找的人竟然是温穗岁

    原来他要在找的人一直都在他身边。

    哪怕没有这五年的记忆,可身体已经先一步替他做出反应,顾闻舟心跳狂跳。可在反应过来后,他的脑海中也只剩下一个想法找到温穗岁

    那边接通,却是顾母的声音,没等她开口,顾闻舟抢先道“老头子呢他不是说让我去找温穗岁吗,我答应他她父母埋葬的具体位置在哪把具体位置发给我就现在”

    “闻舟,你爷爷”顾母哽咽着道“你爷爷病情复发,现在才刚从icu出来刚醒。”

    顾闻舟刚坐上跑车,点火的动作一顿“医院病情复发”

    病床上的顾老爷子招手,让顾母把电话放到自己耳边,虚弱道“去机场,坐我的私人飞机去,一定要把穗岁带回来,地址在”

    现在已经是中午,去沪市最快的航班也要一小时后,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所以顾闻舟毫不犹豫地坐上私人飞机,前去沪市。

    他一定要把温穗岁找回来

    温穗岁将沈承晔给她准备的早餐噼里啪啦摔到地上,不仅如此,别墅里能砸的东西全被她砸了个稀碎,保姆们就像是看不见她的行为般,一言不发地默默收拾。

    文助理从门外走进来,对这一室狼藉视若无睹,他扶了扶眼镜,文质彬彬地站在温穗岁面前“您还有其他想砸的东西吗总裁临走前说过,您想砸什么都得给您买回来,就算把别墅烧了都没问题,就是得委屈您之后跟总裁一起住在集团,同住一张床了。”

    “你敢这样跟我说话”温穗岁怒气冲冲地走到鱼缸前,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石灰。

    “沈承晔呢告诉沈承晔我要出去我今天非出去不可否则我就把他这些破鲨鱼全都给毒死”

    文助理从容不迫道“您可以直接给总裁打电话,新手机里存了总裁的号码,列表第一个就是。”

    他顿了顿“还有,您那些石灰是毒不死鲨鱼的,但您的手再往水里伸一点,就会被它们当成食物吃掉。”

    “他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要我主动给他打电话”温穗岁盛气凌人,“你给他打”

    文助理只好用自己的手机给沈承晔打电话。

    “总裁,温小姐找您。”

    温穗岁一把夺来手机,声音染上隐怒“沈承晔关我关得够久了吗玩够了吗放我出去”

    “你在家乖乖的,我晚上回去陪你,嗯”沈承晔道。

    “到底要锁我到什么时候是不是无论我怎样你都不肯放我出去我死了也没关系吗”温穗岁吸了吸鼻子,手陡然伸进鱼缸,文助理的表情终于略微动容。

    虎头鲨们被突如其来的水花震得发愣,反应过来后立刻摇着尾巴一拥而上,在温穗岁手边轻嗅,张开锋利的牙齿。

    保姆忍不住尖叫出声。

    “温小姐您冷静,这样您会受伤的”

    沈承晔听到那边的动静,声音一沉“你在干什么”

    “今天是我爸妈的忌日,我今天一定要出去别逼我恨你一辈子”温穗岁道。

    “在家等我,我陪你一起去。”

    电话挂断,在虎头鲨咧开嘴咬下来的前一刻,文助理一个箭步冲上去,眼疾手快地拽出她的胳膊,保姆拿来毛巾为她擦手。

    文助理想要拿回手机,温穗岁忽然躲开他,她把手机举到鱼缸上方,然后当着他的面,手指一松。

    文助理“”

    水面溅起一小片水花,“咚”的一声,手机沉入鱼缸。

    “啊,不小心手滑,掉进去了,这可怎么办”温穗岁无辜地耸肩,歪头挑眉“文助理,抱歉呢,害你要重买手机了。”

    嘴上说着抱歉,可她面上却没有一丝愧疚之意。

    文助理“”

    “您开心就好。”

    “如果你能从我眼前消失,我就更开心了。”温穗岁拍打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滚吧。”

    在这凌乱不堪的环境中,她犹如一颗明珠般高傲冷艳,施施然坐到沙发上。

    没过多久,沈承晔便回来了。他让司机载着他们先拐去花店买完花,才接着去陵园。

    温穗岁将花放在温父温母墓碑前,照片上的他们面带微笑,依然那么年轻。

    “爸、妈,我回来看你们了,今年多了个人。”温穗岁没好气地瞥着碍眼的沈承晔,沈承晔神情冷漠,不过却牵起她的手“叔叔阿姨,我叫沈承晔,很抱歉之前一直没能陪碎碎来见你们,不过我想现在也不迟,跟碎碎结婚后,我每年都会陪她经常来看二老。”

    温穗岁强压下唇畔的笑意,故作冷漠甩开他屈膝蹲身,用手将温父温母照片上的灰尘擦拭掉,然后眷恋地抚摸“都已经过去十年了,你们抛弃了我十年。这十年里,我一直在调查当年杀害你们的真凶,他们都跟我说你们是出车祸死的,我不信。”

    “你是对的。”沈承晔俯身握住她的小手,拿湿巾一丝不苟地擦拭掉她手上的灰尘,“eite公司确实有问题,但你在eite公司当了这么久的车模,什么都没查出来,为什么不换一种方式调查”

    “什么”

    “做沈太太,以ars集团总裁夫人的身份和eite公司合作调查,届时你会重新被所有上流人士追捧艳羡,我会帮你,做你永远的靠山。”沈承晔朝她伸出手,那双一向凉薄的桃花眼唯有在看向她时,染上两三分温度,就连眼角的泪痣都熠熠生辉,“碎碎,嫁给我。”

    那一刻,他仿佛蛊惑人心的大妖,薄唇中吐出的话宛若包裹了糖的尖刀深深刺入心脏。

    她呆愣地抬首看向他,恍惚间,似乎回到校园时期的那个午后,他从天而降,伸出手将那个满身泥泞的自己从地狱救起。

    与此同时,顾闻舟的车也开到了陵园外。

    作者有话要说  婶婶我帮老婆追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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