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提起笔, 在信笺上写下了收信人的地址,然后点燃了火苗,融化了蜡, 封上了口。
终于把最后一封也写完了,她出了口气。
她看着邮差的身影消失在远方,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她伸出手准备把窗帘拉上, 然后回去研究一下自己的衣服。
这时候门铃被按响了。
“等一下。”她说道,从狭窄的楼梯上走了下去, 推开了门,“唉,伊西斯。”少女忍不住偏了偏头, “你居然来的这么早。”
“如果有什么能帮忙的就再好不过了。”伊西斯低声说道, “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情。”
女神拎起了自己的行李,走进了狭窄的木屋,她环顾了一圈, 似乎感到十分感兴趣,忍不住伸出手, 想要碰一下悬挂在中央的干蘑菇。
“这里风景真好。”伊西斯笑着说。
“是啊, 我觉得也很不错。”少女回答道, “你这段时间不忙吗”
“暂时不太忙。”伊西斯说道, 接过了她递过来的一个苹果,“他们都说, 如果想出去的话,那这个季节出门还是挺好的。”
“的确这边风景真的不错,湖水也太清澈了。”
“北方的水和南方的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少女抬起了一根手指, “不过这边湖里会有很多鸟。”
“是啊。”伊西斯说道,“我们那里有鳄鱼。”
少女笑了起来,“鳄鱼也不错的。”
“还行吧。”伊西斯笑了笑,“还有粉红色的火烈鸟,您如果什么时候有空,可以来我那里看看。”
“有沙漠,高大的棕榈植物,很多动物。”伊西斯计算着,“我觉得鸵鸟和骆驼都很有趣。”
“还有金字塔和斯芬克斯像。”伊西斯说道。
“金字塔进去不太好吧。”少女笑着说。
“没关系,法老已经不在里面了。”伊西斯保证道,“肯定不会有事的,而且他就算反对,我会和他说的。”
少女弯起了眼睛笑了笑。
“而且花了那么多钱盖的,不给人看看多可惜啊。”伊西斯理了理头发,笑着说。
少女笑着点了点头,“是啊。”
伊西斯认真地看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自己居然已经比她高了,也是,她第一次遇到她的时候,自己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女,还尚且不是神明。
她伸出手,整理了一下少女肩膀上的衣服,“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能帮上您的忙。”
“如果你再随便拆我的信,我就亲手掐死你。”雅典娜说道,将信纸从信封里抽出来,瞪了一眼阿瑞斯,阿瑞斯咕哝着表示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好心替你取件,你要打死我也可以,有本事你现在就动手啊。
雅典娜出了口气,她随意地看了一眼标题,然后她勒着阿瑞斯脖子的手臂骤然收紧,他的脖子发出了一声不祥的咔嚓声。
“你玩真的”阿瑞斯哀嚎了一声。
雅典娜没有心情继续和这个家伙计较了,她放开了手,然后重新看了一遍信。
“行,我现在有更想打死的人了。”她说道。
“什么”阿瑞斯揉了揉脖子说道。
“你没看吗”雅典娜说道。
“没看清。”阿瑞斯说道。
“有人要结婚了。”她轻声说道,眼睛移向了一边,露出了某种类似于悲伤的神情。
“你喜欢的人”阿瑞斯给自己的颈椎整了整位置问道,“居然你有喜欢的人行啊,隐藏的很深吗。”
雅典娜摇了摇头。
她将信笺重新折了起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是朋友。”
“阿波罗终于结婚了可喜可贺啊。”阿瑞斯说道。
“不是他。”雅典娜说道。
阿瑞斯思考了一会。
“其他你的朋友都结过婚了啊。”他自言自语道,然后他突然想起了某个人,是的,那个家伙还没有结婚。
居然这个世界还会有人觉得那家伙是个女人。
那个叫普罗米修斯的女人。
阿瑞斯虽然得承认自己今天还能在这里活蹦乱跳和她分不开关系,但是,他也想说会有人喜欢那个家伙吗。
雅典娜出了口气,将信塞进了口袋里,“真是的,什么都没有准备啊,也不知道应该送点什么,也许会被人看不起的。”
“这种时候不要这么争强好胜了好不好,你往好处想,也许根本没人去呢。”阿瑞斯咕哝道,然后决定出门溜达一下。
然后他遇到了赫尔墨斯,这家伙手里拿着一封信,正在认真的研究。
“你不会是要去某人的婚礼吧。”阿瑞斯问道。
“她邀请你了”赫尔墨斯惊讶地说。
“没有。”阿瑞斯说道。
“哦,那就好。”赫尔墨斯毫不留情地说道,然后继续去看他的信了。
“现在留守儿童又少了一个啊,阿波罗同志。”赫尔墨斯说道,阿波罗将信纸压在了胳膊下面,准备大哭一场,“我这么努力,为什么我总是找不到喜欢我的人。”
“因为你努力的方向不对了。”赫尔墨斯无不同情地说道,“有女生能受得了你才怪。”
“我哪里不对了。”阿波罗抱怨道。
“没事,你可以努力在婚礼抢捧花,这样你就是下一个了。”赫尔墨斯不负责任地建议道。
“我记得那个是未婚女性抢的吧。”阿波罗说道。
“你刚刚还说,你努力的不择手段了呢。”赫尔墨斯说道。
“没有这回事。”阿波罗叹了口气。
“想好准备什么礼物了吗”赫尔墨斯问道,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阿波罗掰着手指计算了一会。
“不知道,我还真的不知道该送什么。”
他忍不住想起了那个少女,她紫色的眼睛和某种平淡的神情。
她需要什么呢,似乎什么东西对她来说,都是冗余的和累赘的。
“好麻烦,想死,”金发的太阳神最终又把自己的脸埋进了手臂里,“活着好难。”
“好的,我帮你,助力每一个梦想人人有责。”赫尔墨斯说道。
“开玩笑的。”阿波罗说道,爬了起来,“不管怎么说,不能被人笑话就是了。”
“行。”赫尔墨斯刚刚活动好的手腕又被他放了回去,“您加油。”
“反正我是准备了好东西的。”赫尔墨斯坐了下来,愉快地说,“而您还什么想法都没有呢”
“你那该死的胜负欲就不可以放在别处吗”阿波罗说道,站了起来一把抓起了外套准备出门了。
“有你的信。”赫柏说道,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封精美的信札,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没有被碰坏,出了口气,“很漂亮的东西,感觉像是婚礼请柬。”
“你有朋友要结婚了吗”赫柏问道。
赫拉克勒斯脱掉了外套,伸手接过了信,他看了看笔迹,是他所不熟悉的。
他用指甲将火漆翘了起来,然后抽出了信纸。
然后笑容在他的脸上扩散开来,他忍不住捂着脸笑了起来。
赫柏凑了过去,看了看,也笑了起来。
“居然是她么”赫柏笑着说,“实在是太好了。”
“其实我以为她死了。”赫柏轻声说,“我当时还挺伤心的。”
“可能她是不会死的。”赫拉克勒斯笑了笑,“我一直是这么觉得的,她那种人是不会死的。”
“你总不能杀死一种思想或者一种端倪的。”赫拉克勒斯将信笺放在了一边,准备去找地图看看应该怎么走过去,感觉路程不太近,应该需要早点筹划了。
还真是没来由的心情复杂啊。
希望她可以获得幸福,他想着,希望她的未来星河璀璨。
赫菲斯托斯拆开了信封,他坐了下来,一行行地看着信纸上的字迹,然后忍不住笑了出来,“阿佛洛狄忒,她结婚了。”
美神走了过来,从他的肩膀后面看了看纸上的字迹,“她当年害得你蹲了几年监狱这事你不记得了”她忍不住开了个玩笑。
“的确有这事。”赫菲斯托斯说道,“要不然就不带礼物给她了,算是赔偿我的。”
“那我带,你可以空手去。”阿佛洛狄忒笑着说,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带个肚子去,看人家怎么看你的。”
“反正他们一贯看不到我。”赫菲斯托斯摊开了手。
“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阿佛洛狄忒抱怨道,“我记得你是个挺害羞挺老实的人呢。”
赫菲斯托斯笑了笑。
“算了,那就不丢人了。”他笑了笑,轻快地站了起来,“说起来,等哪天有空了,我打算去接个腿。”
“你那个还能治好吗”阿佛洛狄忒问道。
“不知道,但是感觉是当年长合的时候的问题。”赫菲斯托斯按了按自己的腿,“反正现在医院里给接就去试试好了。”
“你加油,反正再毒的庸医也治不死你。”阿佛洛狄忒建议道。
赫菲斯托斯笑了笑,“行吧。”
“不过感觉现在人类能做到的事情的确蛮多了。”阿佛洛狄忒半回过了头,说道,“有空真的可以去试试的。”
赫菲斯托斯忍不住想起了几千年的那个雨夜。
他们都说她疯了。
几千年过去了。
大海中矗起了高山。
日月星辰不断地轮转变换。
先知所预言的时代,正在慢慢降临。
他曾听到人类如此命名这个时代。
“被解放了的普罗米修斯。”1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要说 1工业革命也被人称为被解放了的普罗米修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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