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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造反
    突然带着箱笼进出百宝阁和钱庄

    比金银珠宝还重的箱笼

    沈愉不由陷入了深思。

    “那庄子可是城外清河山下的庄子”沈临忽然发问。

    那侍卫答道“回主子, 正是那清禾庄。”

    那清禾庄沈愉也知晓,正是他名义上的祖母靖武侯老夫人留给沈临的遗产之一。

    那地儿隐秘,且地势颇高, 占地极广, 若是拿来藏什么东西, 却也是极为便捷不过。

    他倒要看看, 他这大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沈愉沉声道“加派些人手守在周围, 若再有车队往来,跟上去看个究竟。”

    细竹竿一样的侍卫领命退下。

    等到了第四日,边州城破在即,北门州也同时遭到了袭击, 北门州原本欲派去支援边州的兵马迅速撤回防守。

    皇帝虽态度犹豫,对更换主将一事却仍未表态, 最后只道“明日再议。”

    日中时分。

    沈愉在京城中某处隐秘府邸, 亲自接待了一名黑衣下属。

    黑衣人四十岁左右, 长着一双鹰眼,皮肤微黑, 气势内收, 深不可测。

    此人名唤穆啄, 是淮宾王母家培养的杰出侍卫,当年随着淮宾王经历无数大风大浪。此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此人武功奇高,是淮宾王麾下第一人, 极得淮宾王看中。

    淮宾王竟然把穆啄派来京城,辅助自己那一夜春风得来的便宜儿子,也不知是对这便宜儿子太过看重, 还是对所谋之事太过看重。

    当下两人落座,穆啄简略介绍后直奔主题“王爷已得到消息,靖武侯伤势渐好,短则三日多则五日,或许便可醒来。”

    乍听此事,沈愉微惊“穆啄叔此话当真”

    穆啄的点头,扑灭了沈愉隐隐的期盼。

    沈愉缓慢坐回椅中。

    靖武侯醒来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靖武侯伤势颇重,纵然他醒来,恐也无法指挥作战,沈愉依然有可能出征,但同时这也意味着,沈愉想取得靖武侯手中的权力会更困难。

    沈愉一双眼眯得狭长,眸中冷光慑然“北门州的人什么时候能对沈公棠下手”

    “我们的人在找机会,然而暗杀靖武侯之事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前功尽弃。此事还需好好谋算。”

    “公子且放心,王爷已有应对之策。”穆啄又道“北燕会争取在两日内攻下边州,与此同时,属下也会与王爷从前在京中的暗线联系,为公子发声。”

    话虽如此,到底是悬了几分。

    沈愉静默几瞬,平复了表面情绪,面上恢复温润笑意“那便多劳烦穆啄叔了。”

    沈愉与穆啄商谈完毕,便回到了靖武侯府,与此同时,也接到了属下传回的消息。

    “那车队竟并未入津州,而是临近津州之时转折去了锋州城外”沈愉腾地一下站起身,直勾勾地盯着那白面侍卫,眼中光芒闪烁不定。

    那白面侍卫恭敬答“回主子,确实如此。”

    沈愉忍不住在书案前来回踱了几步。

    那侍卫顿了顿,紧接着道“除此之外,属下还发现一件异事。”

    沈愉脚步定住,紧盯着他“何事”

    侍卫道“清禾庄周围戒备森严,庄内外围起码数十人防守,至于内部则无从得知。且下属隐约间,似见到靖武侯的一个亲信露面。”

    “谁”

    “胡志。”

    沈愉语音低似自语“他不待在边疆,来京城干什么你确定那个人是他”

    侍卫肯定答道“虽只远处匆匆瞥了一眼,但属下可以确定,那人就是胡志。”

    只是一个普通的庄子,看守却如此严密,且还有沈公棠的亲信镇守。

    若说这里面没什么,沈愉是万万不信的。

    然而这里面能藏什么呢且那东西比金银珠宝还重。

    锋州锋州

    沈愉脑中骤然灵光一现。

    锋州临江,与东边的大愉仅隔一道江线,两国之间表面虽然友好,内里却暗潮涌动。然而这却阻拦不了两国百姓互通有无,锋州也因为水利交通便捷、来往行商无数,而日益繁华。

    沈临定然是同大愉私底下进行了某些见不得人的交易。

    凉朝地大物博,除了被朝廷把控的盐铁业以外,又有什么是需要去同邻国私底下交易的呢

    比金银财宝还重,且见不得光,又有重兵把守。

    定是兵器无疑。

    沈临这是,想造反啊。

    是了。

    三皇子原本还有和二皇子一争之力。

    但这些年老皇帝越发偏宠二皇子,贵妃一脉的朝中势力也日益壮大。

    且经过前几日的风波,朝中泰半风向都倒向了二皇子,靖武侯又受伤昏迷。

    靖武侯若是就此倒下,等有朝一日二皇子彻底得了势,决不会放过三皇子和靖武侯府,灭门都算是轻的。

    沈临和三皇子一脉若想掌握主动权,也唯有趁局势未定之时,奋力一博了。

    沈愉越想越兴奋,只觉浑身血液都燃烧起来。

    这还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他正愁没法让老皇帝放心,他的好大哥就给他送来这么大一个把柄。

    倘若他大义灭亲,向老皇帝告发靖武侯府想造反,到时即使兵戈相接,京中护卫有了准备,应也不至于慌乱。

    老皇帝经此一事,定然心中惶惶然,而他这个大义灭亲的靖武侯府二公子,为了忠义可以罔顾亲情手足,还怕得不到老皇帝的信任和重用吗

    沈愉勉强压下心中的躁动,细细思量,唯恐自己遗漏了什么。

    沈临偷摸从锋州私运货物应当不止一两日了。

    毕竟,从前沈愉的暗卫并不能跟踪到沈临的行踪,今日能发现此事,也是因前几日他想暗杀沈临,从淮宾王那多要了些人手,关注沈临和李羡鱼的动向。

    沈临的动向虽不能具体探查,李羡鱼的动向却好探查得多。

    李羡鱼昨日进出百宝阁和钱庄,应当是去兑换银两了。

    毕竟兵器消耗的费用极大,纵然祖母给沈临留下丰厚的嫁妆财产,也是远远不够的。

    三皇子的辖地也算不上富有。

    李羡鱼的嫁妆颇丰,沈临银钱用尽,打上妻子嫁妆的主意,也实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