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科和物证科着急回局里检验, 但外勤和痕检没有这么快收工,依旧在酒吧里来回检查。
门外的人越聚越多,都在好奇警察来酒吧是为了什么。
“我早就说了, 这就是个祸害年轻人的地方, 不是个正经地儿。”
小年轻听见老阿姨说这句话, 白了一眼讽刺道“同样都是跳舞, 我们去合法经营的地儿,不像你们, 去占别人的篮球场跳广场舞。你自己多正经,说这些话真有意思。”
阿姨一听,立即瞪大眼睛, 指着年轻人骂道“你懂不懂得尊老爱幼啊真没没教养难怪天天泡酒吧混日子”
“你还为老不尊呢一把年纪,对社会一点用处都没有, 你难道不是混日子”
年轻人不满的指责声掀起一旁其他中老年人的反对,而也有一批人觉得年轻人说的没有问题, 双方就在酒吧门口吵得不可开交。
但更多人还是站在一旁看热闹,他们放学下班后的消遣方式就是待一地儿不动, 发呆都是排解的办法。
而像这样偶尔看看别人吵架,能为生活整天不少乐趣。
于景刚回队里帮忙取了设备过来, 见门口聚了一堆人,出声驱散道“警察办案,请无关人员后退至警戒线外。”
他说着看了一眼还在争辩不休的人群,高声道“聚众闹事,你们是也想去警局坐坐吗”
争吵的声音突然顿住,双方之间的空气如凝固一般。
年轻人紧皱着眉头,对恐吓他们的警察很是有意见,“你们警察管得真多可别案子查不出来, 来我们这儿找台阶下”
阿姨看到说话警察身上选择的警服,赶紧拉住不谙世事的年轻人,低声道“别说了,这警察是个三级警督。”
“三级”年轻人突然哽住,他警匪片没少看,现在被提醒,终于注意到面前警察肩膀上的肩章,顿时不敢再叫嚣。
阿姨打圆场道,“我们就是来这儿凑热闹的,不吵了大家都散了吧”
于景见这位阿姨一声令下,围观的大爷大妈们应声全散了,不禁一挑眉,这位一看就是领舞级别的人物。
但他见阿姨遣散了人群之后并未离开,于是问道“您还有事吗”
阿姨左顾右盼,见周围没几个人了,凑上前低声说道“警察你好,我想问问是这酒吧出了什么事儿吗”
于景没有回答,而是公式化的说了一句,“在案子没有查清楚之前,无关人士不要过问太多。”
阿姨扫兴地咋舌一声,示意警察看看酒吧旁边的小道。
于景顺势看去,那条小道是能够通往酒吧后门。
阿姨指着小巷子说道,“我们就在附近跳舞,偶尔看见几个人从货车上搬下个大箱子,送进酒吧,箱子晃晃悠悠的,好像装这个什么东西。”
“该不会是人吧”她的眼里充满好奇。
于景眉头一紧,询问道“阿姨你再说清楚点,是哪看到的”
自从怀疑晴雨酒吧不对劲,警方就天天蹲守在附近,有可疑货物运进酒吧,他们不会不知道。
阿姨嘿嘿偷笑,“小伙子,这就不知道了吧”
她说着指了指后面一条街的茶室,“这家店的老板和酒吧的老板娘是姘头,很多酒吧的货都送到了茶室地库。”
他们跳的不只是舞,还会耳听八方眼观六路,附近发生了什么,他们知道的一清二楚。
别看这酒吧老板娘在外人面前吃得开,其实啊,偷偷在酒吧后门和茶室老板,干些没羞没臊的事儿,看得出酒吧老板娘似乎很听茶室老板的话。
姘头
于景的目光再次看向小巷,从这条小路往前走,确实可以到达另一条街。
并且根据杨奕所说,似乎有个男人在找曾冬兰的麻烦,难道和这个茶室老板有关
“英姐,音乐开始了,你来不来啊”远处传来呼唤声。
阿姨一听马上回应“来了来了”
临走前,她挤眉弄眼道“警察你放心,要是我们在发现有问题,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
阿姨的热心肠令于景既感激,又无奈,高声嘱意一句“注意安全quot
痕检带的耗材不够用了,所以于景开车送陆砚和两具尸体回去,顺道带些工作餐和耗材回来。
见队长回来,痕检上前说道“于队,这段时间,包厢没有接待客人,证据保存的都还算不错。我们确实在现场发现了多处血迹和打斗痕迹。”
这些打斗痕迹和血迹多出现于桌角、门框、墙面、地面等地方,附近有摩擦、磕碰痕迹,痕迹表面崭新,是刚留下来不久。
他们还在沙发底下发现了破碎的酒瓶,上面也沾染了一些血迹。
于景点了点头,环视的酒吧一圈,询问道“闹得这么大动静,外面的人都围满了,酒吧老板娘怎么还不来”
见酒吧服务员一脸的为难,不敢回答,于景直截道“曾冬兰的办公室在哪里”
站在人群最后方的杨奕没有出声,默默地指了指二楼拐角。
于景顺势看去,大步上楼。
他进门前,敲了敲房门,“有人在吗”
房间内没有任何回应,于景缓缓转动门把,左手摸上了腰后的手枪,谨慎推开了房门。
门后的房间典雅,入门一扇屏风正对,松鹤衔枝图栩栩如生,初奠这间办公室的基调。
屏风后,巨大的落地窗映入眼帘,明明是一扇开阔的落地窗,似乎是为了加固,横竖加上了固定架。
于景眯了眯眼丈量,窗户上的横栏竟然一些歪斜,看着有些不舒服。
一张沙发突兀地出现在窗前,位置略有些偏移,像是被人随手往这里一丢似的。
但抛开这些不谈,这个房间的风格和这个酒吧就显得格格不入。
三张红木塌椅围着中间的镂空折梅茶几,抽屉里塞了满满当当、各式各样的茶叶。
于景揭开茶盖,见盏中茶叶没倒,细闻了闻,已经有了腐朽味,看来放了有几天了,红木茶几两头都放了一杯茶,其实一杯上有个口红唇印。
看来是曾冬兰之前在这里会见过客人。
物证痕检跟着上楼,小心翼翼地将茶几和里头的茶叶带回去,说不定能够从中找到和曾冬兰一起喝茶的人的dna。
相较于曾冬兰办公室的繁华,法医解剖室就显得尤其冷清,不锈钢或玻璃制成的器皿装点着解剖室,铁床上的血色是这里唯一的色彩。
陆砚憋着一口气,在林向黎的协助下一点点祛除禁锢着死者身体的水泥。
林向黎正打算祛除死者外衣的时候,被陆砚突然叫停。
陆砚站在铁床边,俯视着死者。他两根手指捏着死者的衣角掀开,只见死者衬衫的扣子扣错,裤子只穿在了胯间,没有往上提。
看样子是死者死后,有人为他穿上了衣服。
先前有水泥阻挡着,陆砚只闻到了一股高度腐烂的气味,没有了水泥的隔绝,陆砚还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化学药剂味道。
“什么味道”于景鼻子很灵,闻到了一股酸臭味。
他循着味道向前走,停下了红木塌椅边,只见椅子边的垃圾桶里,削下来的水果皮被茶水泡着,已然腐烂。
“这些果皮”于景碎碎念着,扫视着整个办公室,却没有发现水果刀。
莫名出现两名死者,虽然暂时不知道他们的死因,但酒吧老板娘迟迟未出现,他很难不对老板娘产生怀疑。
痕检和物证在取证的同时,也在留意这件事,确定办公室里并没有任何刀具可以给水果削皮。
“老大问过楼下厨师了,他们说后厨有单独的水果刀,不会和老板的混淆,所以他们从来没有碰过办公室的水果刀。”周晓阳汇报道,并补充了一句,“我按照清单检查了一遍,他们确实没有丢失刀具。”
解剖室里时不时传出电锯的声音,在处理好其中一具尸体后,另一具尸体身上的水泥也要清理干净,他们才能更直观的进行尸检。
切割着,陆砚突然听着声音不对劲,立即改用小锤子砸,只见水泥受到压力,出现了条条裂痕。
一块水泥咣当落下,随之一起掉落的,还有一把瑞士钢刀。
两人面面相觑,林向黎立即拍照记录,将照片发给还在现场的于队。
于景看了一眼短信,沉默着站在房间的书架前。按照生活习惯,人们一般将经常阅读的书摆放与视线平齐的书架位置上。
但曾冬兰的书架上,恰好是与视线平齐的位置,少了一本书。
书架上的书题材杂乱无章,所以他猜不出这本丢失的书到底是什么。
在整理好死者后,陆砚选择优先检查高度腐烂的尸体,抢在蛆虫之前,找到证据。
“死者背部有大量抓痕,趋势由中间向两边,疑似性激动造成。”陆砚平静地描述着死者,在生死面前,男欢女爱不值一提。
“死者生殖器被腐蚀性液体严重损毁,波及大腿”陆砚说着顿了顿,查看伤口边缘,“无挣扎痕迹,是死后毁尸。”
陆砚夹取腐烂处的蛆虫,棉签擦拭死者背部伤口及下体,放在了托盘上,准备稍后化验。
“队长,厕所发现了梳子,上面应该有曾冬兰的dna。”张程将装着梳子的物证袋上交。
于景微微颔首,“这一批物证找的差不多了,先送回警局去,其他人继续找。”
解剖室内。
“死者体表无致命伤,后背拖曳痕迹明显,手腕有约束痕迹,索沟无生活反应,手臂出现脱臼,无挣扎产生的红肿淤青,为死后挪尸。”陆砚检查着死者的体表,见林向黎全部记录下来,两人相识颔首,准备下一步检查。
y字破开死者胸腔,骨钳剪断他的胸骨,内脏犹如潘多拉魔盒,等待着他们打开。
“先检查死者有无过去病史和中毒反应,优先病理切片。”陆砚说着,将死者胃内容物、血液、肝脏与肾脏取出,稍后进行切片处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于景有件事情,我疑惑很久了。
陆砚有话就问,没事就滚。
于景你们法医看的人体多了,会不会冷淡了
陆砚于队抓了这么多人归案,你学会怎么作案了吗
于景那不一样你就说说,反正这里没别人。
陆砚看着于景我对人不对事,所以于队放心,我很正常。
抱歉今晚来晚了,没有电脑就是手机扣字,好麻烦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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