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风过后的空气特别清新, 仿佛污浊燥热的浊气被横扫一空,窜入肺部的空气带有一种冰凌的冷冽和干燥感。
房间的窗户半阖,垂下的窗帘轻轻晃动, 布料窸窣声响像是有情人躲在窗帘处低声窃耳, 说着不可告人的小秘密。
祝星辞趴在半圆形的床榻上, 露出大片的后背雪白肌肤, 莹莹生辉,如无暇美玉, 唯独靠近发梢根的后颈有一个特别隐秘的吻痕, 像是嘬吻出来的痕迹。
异常的绮丽暧昧, 艳红如指尖弹落的胭脂粉落到后颈处。
仿佛能透出一股很香的胭脂味。
祝星辞脸枕在松软洁白的枕头上,微微皱起眉心,眼睫像是飞鸟振颤翎翅般的弧度, 一丝凉风从窗户缝隙溜进来,在祝星辞的雪背后腰上如穿上滑冰鞋,轻轻滑动旋转翩舞。
嗅到枕头上残余的冷冷梅香, 祝星辞耸耸肩, 深吸一口气, 才慢慢地惺忪醒来, 盖在腰上的床被整整齐齐,枕头上没有残余着第二个人的余温。
顾行舟早已不见人影,房间清理得干干净净。
黑底金纹的大理石台阶上的散乱衣物, 还有那瓶红酒和红酒杯早已收拾不见。
若不是玻璃茶几上的香薰蜡烛的灯芯已经燃尽, 恍若昨晚的一切都是一场虚幻的绮靡美梦。
床边的椅子上放着贴心叠好的衣服, 看到顾行舟帮他搭配好的衣物,祝星辞忽然有点懊恼,他昨晚似乎对顾行舟挺过分的。
手持蜡烛滴蜡, 看着顾行舟绷紧忍耐,起来。
看到他逐渐平静下来,再极尽挑逗,压制着他,看着顾行舟陷入欲望沼泽。
反反复复地折磨,祝星辞捂着额头,昨天他喝太多酒了,酒精很容易放大心底的恶念,冲动之下做出的行为,清醒之后反而涌现出来的,更多的是后悔。
更重要的是,这次的折磨不是系统下达的命令。
而他居然乐在其中,有点上瘾顾行舟看向他充满渴求却被铐住隐忍的表情。
难不成是受到原文剧情的影响,所有靠近顾行舟的人都会被他吸引,变得越来越不正常,越来越变态。
祝星辞躺在床上呈现大字,他感觉自己越来越堕落了,抬眼向上看,墙上的那对黑手铐还挂在墙上,也不知道昨晚顾行舟是怎么解开手铐的。
而且自己还能毫发无损,除了锁骨下的紫红吻痕还未消退,他身上没有其他的奇奇怪怪的痕迹。
祝星辞在床榻上翻了个身,他没有看到的是后颈部上有一枚艳丽的吻痕,还有尾椎骨处也有一枚浅粉的吻痕。
起身,拿起搁在玻璃案几上的香薰蜡烛,查看上面的成分和功效。
“ 舒缓身心、升级愉悦感、促进感情升温”
啧,果然不该用这个房间的东西,没一样是正经的。
祝星辞伸个懒觉,拿起放在椅子上的英伦式西装短裤,弯着腰,正要穿上。
咔哒一声,房门打开了。
祝星辞侧过脸一看,顾行舟提着一袋子早餐,模样清隽干净地站在门口,衬衫扣子扣至最上面一颗,短袖衬衫配着长款的休闲西装,简单而禁欲。
顾行舟脸上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表情,一道明亮日光在玻璃案几上横斜着,延展至棕红的单人沙发椅上,他将早餐搁到茶几。
顾行舟就走到祝星辞面前,半跪着,为祝星辞拉好西装短裤的拉链,扣好棕色的纽扣,曲起的手指指节不经意触及到祝星辞雪白柔软的肚皮。
祝星辞饶有趣味地看着顾行舟,宛如化身成为十八世纪的禁欲绅士的管家。
嫌弃站着太累了,穿好裤子,祝星辞就坐在雪白的床被上,穿上条纹蓝的短袖衬衫,手臂向后撑在绵软的床被上,微微仰着头。
顾行舟额前发丝低垂,落在他清隽眉骨,眸色黑沉,容色清冷,一丝不苟地为祝星辞扣好一颗一颗的扣子,从衬衫下摆往上扣起,手指修长如竹,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像是在执行一件重要任务。
扣至锁骨处,指腹不经意触碰到那枚紫红吻痕,薄茧带来的酥麻痒意,让祝星辞微微皱起眉,漂亮的眼珠在肆意打量顾行舟,忽然,恶作剧般的,身体向身后的柔软床榻倒下。
顾行舟一把攥紧祝星辞的肩头,雾沉沉的黑眸对上祝星辞那双似笑非笑的明亮眼睛。
顾行舟将祝星辞扶好,扣好最后一颗衬衫领口处的纽扣。
原来不再是服侍,而是掌控欲啊
小狼犬对主人有异心,这就有点难了。
祝星辞推开顾行舟,从床上跳下来,穿好鞋子,洗漱完毕,全程没跟顾行舟说过一句话。
坐到棕红的单人沙发上,阳光晒的椅子微微烫热,落在人身上却暖洋洋的。
茶几上放着几样早餐,有祝星辞喜欢吃的小笼包、烧麦,还有豆浆,不过顾行舟没有买祝星辞喜欢吃的三色丸子,糯米制的丸子不好消化,不适合早上吃。
日光横斜在祝星辞的小腿上,白到反光,精致美丽如同水晶般的少年,脸上却皱起了鼻子,露出不太满意的表情。
“靠,这小笼包的皮怎么这么厚。”祝星辞拿着一个小笼包咬了一大口,结果还没咬到肉馅。
“顾行舟,你买的是馒头吧”祝星辞的语气满是埋怨。
顾行舟眼里却泛起了一丝笑意,大概是觉得祝星辞有一点可爱,见到祝星辞要把咬在嘴里的白色包子皮吐出来,伸出手抬了一下祝星辞的下巴,让他继续含在嘴里。
冷淡嗓音如从冰山上飘下来的雪花,特别清冽。
“不许浪费粮食。”顾行舟不容拒绝的语气,特别坚定。
祝星辞抬起略圆的眼睛,日光折射时乌黑眼睫末端泛起蜜糖的暖色,眼瞳清澈干净,嘴巴在动,像是一只脸圆圆的小奶猫。
他呆愣愣地望着上方的顾行舟,将口中的包子皮咽下去。
有一瞬间,他在顾行舟身上看到陆深的影子,还以为自己多了第二个爹。
日光和熙,晴空万里。
昨夜的台风和电闪雷鸣没有给海边造成太大的损坏,树都没折一棵,最多棕榈叶掉了几片。
唐宋元组织着同学们将食材和帐篷等材料包搬到大巴士上,按照计划行程,他们今晚要到海边烧烤过夜。
今天的祝星辞特别反常,从旅行开始就没见过他拎过一件行李,或者背过一个小包,全程都是一副有钱少爷的姿态,等着别人为他鞍前马后。
今天他居然自己背了一个大大的行李包,手提着自己买的帐篷包,这可太难得了。
“辞同学,我帮你搬到车上吧。”陈静安将自己的行李和背包都放在车上了,他见祝星辞还在等待其他人把行李放好,就主动走过来。
祝星辞用眼角余光,斜看了一眼,站在侧后面不远处的顾行舟,见他似乎要望过来,立马偏过头。
跟陈静安说道“不用,我要自力更生。”
从现在开始他要改过自新,要变成一个好人,远离顾行舟,杜绝被影响,免得等任务结束时,他染上了什么不好的特殊癖好。
见到这幅模样的祝星辞,陈静安清秀脸上挂起了笑意,心像是塞满阳光的棉花,烘得心房暖洋洋的,他握紧肩上的黑色背带,温声细语,问道“真的不用吗”
天气太热,祝星辞在树荫下站一会儿,就热得额头冒出一层薄薄的细汗,稍微运动一下就会出一身粘腻的汗,更不用说搬来搬去。
如果有人帮忙搬东西,是最好不过的了。
祝星辞犹豫了一下,就点点头接受了陈静安的好意,他买的是双人帐篷外加各种小灯还有防潮垫,而其他同学则是两两组队分摊租的。
乱七八糟的东西加在一起,还是挺有重量的。
祝星辞说道“我和你一起提。”
陈静安说了一字“好。”
手一起拎着黑色手把带子,无可避免地触碰到一起,陈静安觉得今年盛夏的风特别喧嚣,吹得他的心鼓鼓的,风吹心鼓,不平静,连带耳根脸颊也热了起来,不太敢把目光偏向祝星辞,怕泄露了什么,可偏偏又忍不住那眼角余光一瞧再瞧,偷偷的瞧。
祝星辞卖力地提,想快点把行李放到车上,猛烈日头都快要把他晒化了,耳边忽然听闻一声轻笑,抬眸就见陈静安晒得通红的脸挂起一抹笑意。
“你笑什么”祝星辞问道。
“我觉得很高兴。”陈静安说道。
大热天搬东西有什么可高兴的,真奇怪,难道特立独行艺术生都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癖好,而陈静安的癖好就是热心帮助别人,他就高兴。
放好行李,祝星辞和陈静安就躲到树荫下,芭蕉树疏疏朗朗劈叉的宽大叶子,遮不了多少地方,两人挨得近,缩在一小小的方寸之地纳凉。
“小辞。”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
祝星辞定睛一看,林袅袅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过来,穿着吊带的波西米亚长裙,大朵大朵明黄印花图案浮在轻柔的布料上,她的头上戴着一定编织的浅米色圆帽,整个人看起来特别清丽。
祝星辞舒眉展笑,笑起来像是迎风招展的红蔷薇,吹着海风盛开,跟林袅袅打招呼,吹了一记口哨,含笑打趣说道“哪里飞来的黄鹂鸟”
林袅袅锤了他一小拳,祝星辞看到她这幅开朗的模样,那件事应该没在小姑娘的心上落下阴影,稍微宽心。
作者有话要说 蛊王辞胡闹后变乖了
宠妻顾嗯乖
这张甜度满分哟,风水轮流转了,开始存稿稿,感谢老婆们的地雷和营养液,吨吨吨,复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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