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这家清吧是半个月前开的, 坐落在华林街口,周围是商圈和小景区,复式两层楼, 装修简单大气, 入门就是一长形吧台。
室内光线比外头暗了一度。
不是节假日和周末,顾客不多,是清吧淡季。
元屹和缪奕青进门时,吧台后一似调酒师的黑衣男子朝他们挥手。
缪奕青还没没反应过来,元屹就把缪奕青带到吧台前, 然后缪奕青就听元屹介绍说“我大学同学,单辰尔, 这家店老板。”
不是调酒师而是店老板的单辰尔对缪奕青露出排白牙, 笑着同缪奕青打招呼“你好,你就是元屹对象啊”
缪奕青原地呆了几秒。
反应倒也快, 缪奕青朝对方点头, 微笑“你好。”
元屹对单辰尔说“缪奕青, 我之前提过的。”
缪奕青不知道元屹之前和别人怎么提过自己。
单辰尔投来的目光耐人寻味。
缪奕青站在元屹身侧,伸手在元屹后腰戳了两下。
元屹反手扣住缪奕青手腕,不喊痛,面上带笑。
单辰尔装没看到夫夫俩小动作的样子,从吧台后面走出来,把两人带到楼上较安静隐蔽的位置。
二楼比一楼静。
淡季的清吧客人不多。
缪奕青从台阶上到二楼的时候, 远远瞥见角落里有对小情侣低头在接吻。
缪奕青只看了一眼, 匆匆把视线移开。
元屹对缪奕青说, 今晚是来给单辰尔庆祝清吧开业半月,喜庆日子,元屹指着桌位菜单上几样较贵的酒水说“开这几瓶来。”
缪奕青惊讶“咱喝不了那么多吧”
元屹大气“喝不完打包带走。”
缪奕青眉头轻皱了下。
觉得这不符合元博人设。
单辰尔看着缪奕青, 说“你家元屹有的是钱,你可别心疼。”
单辰尔以为缪奕青是在心疼钱。
放平时缪奕青就往元屹身上调侃,但缪奕青总觉得单辰尔那笑容和眼神怪别扭。
总觉得对方打量的眼神不对劲。
让缪奕青觉得不舒服。
缪奕青讪讪笑了两声后就不搭腔了。
元屹伸手揽住缪奕青肩膀,把缪奕青往自己身上靠。
元屹动作突然,缪奕青全身僵直了几秒才放松下来,半边身子靠在元屹胸膛上,缪奕青能清楚闻到元屹的气息在周身环绕。
元屹五根指在缪奕青身上“弹钢琴”。
或轻或重的“挑逗”。
缪奕青看不到元屹此刻的表情,但缪奕青觉得元屹此刻好像还没喝酒就有点醉的样子。
进入清吧后的元屹和往日不太一样。
单辰尔对两人古怪又亲昵的模样又投来打量目光。
店是单辰尔的,楼下还有事情要单辰尔忙。
单辰尔又聊了几句后便匆匆离开,并叫了个经验丰富的服务员来接待他们。
单辰尔下楼后,元屹才放开缪奕青。
缪奕青觉得肩膀有些麻。
两人面对面落座。
除了方才那几样又贵又不知道好不好喝的酒水外,元屹又点了些小菜甜品。
缪奕青不知道元屹为什么突然要请他吃饭喝酒,等服务员拿着菜单离开,缪奕青才问元屹“元博,你今天是特地来看你朋友的吗”
看着并不像是这样。
店都开业半个月多了。
哪有没带贺礼就跑人店里的来
元屹没隐瞒,说“带你来放松心情。”
清吧里放着轻音乐。
二楼u形吧台前有个高个子、染着烟熏白头发的年轻调酒师在抛瓶、摇瓶。
其他空位上三三两两坐着几位顾客,男的女的皆有。
最先前缪奕青看到的那对亲吻的情侣还搂在一起。
室内光想氤氲,没有纸醉金迷的喧闹。
清吧确实是个让人放松心情又令人随性的地方。
缪奕青四周环顾一圈,才问说“你朋友开这店挺赚钱吧”
“现在是营业初期。”元屹说,“能不能赚钱目前看不出来。”
缪奕青猜测“你有投股吗”
元屹点头,手指比了个数“就一点。”
难怪。
缪奕青讪笑。
“带你来没别的意思。”元屹解释说,“主要是之前没好好和你说声抱歉。”
缪奕青没懂“嗯”
“先前让你陪我下乡。”元屹看着缪奕青,眼神略闪动,“抱歉,强迫你了。”
元屹表情诚恳,一副打开心扉说亮话的样子。
“你还特地道歉啊。”缪奕青被元屹的这番诚恳搞得不好意思,坐直身子。
元屹认真点头。
缪奕青看着元屹黑白分明的双眸,也实话实说“虽然确实一开始觉得你挺不厚道,威逼利诱似的要我陪你下乡,但最后我在下乡中也学了很多东西,于情于理我觉得应该是我要和你说谢谢,谢谢你给我这次下乡学习的机会。”
非常具有总结性的发言。
下乡最初非缪奕青自愿。
缪奕青有纠结过,面对老同事的质疑时也曾思考自己到底能不能胜任这份工作。
尤其下乡第一天就感冒发烧,让缪奕青对下乡任务产生怀疑。
甚至最后好端端的下乡任务变得惊心动魄,更让缪奕青怀疑人生。
可确实学到很多东西。
大医院的工作环境是单一的规范操作、流水线工程,过于高端大气,不接地气。
下乡后缪奕青才知道原来还可以那样与患者沟通交流,设身处地去为患者考虑、与患者共情、更深层次了解病情。
除开工作。
缪奕青也在这次下乡中与元屹拉进一步关系。
缪奕青条理清晰,一条条有利有弊的内容一一列举出来。
清吧环境烘托,缪奕青放松心情,甚至把“拉进一步关系”这句心里话也说出来。
惹得元屹听后,看缪奕青的表情多上几分热。
服务员把两人点的酒和菜一一端送上来。
酒叫了四五瓶。
元屹只让服务员开了其中一瓶微醺低度酒。
其余剩下的缪奕青打趣问“打包吗”
元屹低笑“你爱喝就打包。”
缪奕青挑眉“男人谁不爱喝酒”
元屹便就直接叫服务员打包。
服务员知趣,这俩是顾客,立马把剩下的酒打包起来。
缪奕青被逗乐“我还是第一次在清吧打包酒水啊。”
元屹耸肩“我何尝不是”
两人相视一笑。
心照不宣。
都是第一次啊。
以后是不是还可以一起做更多第一次的事情呢。
气氛恰到好处。
两人都喝了些酒,微醺,又神清不醉。
身上染了相同的酒味。
他们在清吧待上近三小时。
期间单辰尔又上来过一次。
缪奕青喝了酒,胆子粗壮不少,对单辰尔投来打量的目光不满意,直接气愤地说出来“你别老用那眼神看我好不好是不是对我不满意啊”
单辰尔楞住。
哪想看着乖巧的缪奕青会这么说。
元屹眯眼,审视单辰尔。
单辰尔摇头,赶紧解释“不是,我没恶意啊,我哪能对你有什么不满我又和你不熟,我们这才第一次见”
缪奕青听那“第一次”的形容词,眉头皱得更紧,更不爽“那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啊”
缪奕青形容不出单辰尔那股奇怪的眼神。
元屹表情开始变严肃。
单辰尔后退,一脸被冤枉的无辜样,音调高起几分,说“什么那种眼神啊我就是很好奇元屹这个一心只知道学习科研的书呆子会看上什么样的人啊,忍不住多看你几眼,我就是好奇,好奇你是怎么把书呆子拿下的啊”
越说声音越小下去。
缪奕青表情千变万化,张了张嘴,“啊”
是这样啊
书呆子元屹就无语,瞪单辰尔。
单辰尔哪还敢多停留,麻溜跑了。
缪奕青一脸尴尬。
元屹说“别理他。”
缪奕青摸摸鼻梁。
两人都沾了酒,最后是叫代驾帮忙开车,深夜才到家。
在玄关处弯腰换鞋时缪奕青酒劲起来,往前踉跄一下,没站稳,还好被身后眼疾手快的元屹拦腰抱住,免去直接栽倒摔下去的危险。
缪奕青手里拿的拖鞋掉了,一只脚穿鞋一只脚光着踩地板上。
元屹有力臂膀霸道横在缪奕青腰上。
缪奕青不胖,元屹一手臂就能拦腰全环住。
室内灯还没开。
屋子里黑漆漆的。
缪奕青这次真就整个人全靠在元屹怀里。
谁都没先发话。
没了清吧里其他杂味。
缪奕青能清楚闻到两人身上相互缠绕的酒味。
和一股不知名的韵味。
缪奕青抿了下唇。
元屹呼吸声渐沉。
“”
“”
谁都没有动。
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气氛静止近一分钟。
元屹才放开缪奕青。
缪奕青往前走两步,把拖鞋穿好。
元屹把灯打开。
室内一下亮堂。
缪奕青让眼睛适应光亮后,没回头去看元屹,只背对着说“我回屋洗澡了。”
元屹声线低着,沉沉嗯一声。
各回各房。
当夜,缪奕青睡得不安稳,梦到了和元屹的某些场景。
元屹把他抵在玄关处肆无忌惮的进出。
客厅灯光白得晃眼。
缪奕青使劲睁眼想看清元屹动情时的表情。
却怎么也看不清。
清晨,缪奕青在梦中惊醒,伸手往被里摸。
湿哒哒。
缪奕青闭上眼,表情万分复杂。
深深长叹气。
元屹今天在社区有门诊,不用去医院。
元屹说要绕路开车送缪奕青上班,被缪奕青果断拒绝。
今天天气好,缪奕青把车库里的小电驴搬出来。
骑上久违的小电驴上班。
元屹社区门诊九点多才开始,不用着急。
元屹在家等缪奕青出门了,才有心思仔细去看靠近缪奕青房间的小阳台。
小阳台上挂着缪奕青一早起来搓洗的衣裤。
有风吹过,衣裤随风摆动。
缪奕青许久没骑小电驴,早上还费了些体力,到医院时,下小电驴,双腿是飘的。
走路都觉得虚。
一早上精神不是很好。
缪奕青一边考虑要不要中午吃点补肾的东西,一边苦恼自己为什么会做和元屹的那种梦。
烦恼。
偏偏刘书冬不让人省心,在缪奕青苦恼的时候,还给缪奕青带来消息“你昨晚和元博去哪里了两个都不接我电话啊昨天晚上夏薇给我发微信,她说傅萧海被警方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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