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 今天晚上我睡你的床,吕菲菲你去睡她的床。”白镜净指着那个戴眼镜的女生,说“你去和你对头的那个室友睡, 让吕菲菲自己睡一张。”
四人互相对视一眼, 弱弱地点点头。
白镜净下午没有什么事情,看她们都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只能留在她们宿舍。给顾染尘打了个电话不回去了,在宿舍里学习了一个下午。
期间其他四人不停地端茶倒水零食投喂, 就差给白镜净捏肩搓背了。
白镜净只有今天一天的时间解决这件事情,明天就是周三, 是和白霖的那个朋友约定见面的日子。
眼看天色渐暗, 几人都有些坐立难安,上厕所都要俩人一起,尽管只有两三步的距离。
不停有其他寝室的人来打听情况, 都被弄得有些人心惶惶, 但其他人大多抱得就是一个好奇看热闹的心态。
到了晚上, 白镜净将所有知识复习预习完, 活动了一下筋骨, 其他人还都坐在床下,紧张了大半天精神都有些疲惫。
“你们在这里守着干嘛,可以上床的。”白镜净将外套搭在吕菲菲的座位上, 说。
“我我们不太敢, 觉得和你待在一起有安全感。”
“放心, 有我在, 不会出事的。”白镜净看起来比众人明明都矮几分,但是在说出这句话之后身形一下子拔高了许多,带着股遮天蔽日的气势与威严当然这是在这四个人眼中加了滤镜的效果。
白镜净小心翼翼地上到吕菲菲的床上, 整个寝室毕竟环境小,再加上王依被冲撞了的气息,让她不太能够辨认出究竟哪里的鬼气更重,对方的目标究竟是哪个。
甚至连对方是谁白镜净都不太能够清楚。
这对于白镜净的感知能力来说实在有些非同寻常,白镜净目前尽管还不能够逆天到无敌,但是整个学校基本走过的地方都能够感知到亡魂在何处,这个鬼竟然到了晚上还能够销声匿迹没有一点声息,让白镜净多少也有些在意。
外面天色已经全部黑了,所有人已经按照白镜净的安排上了床,灯也关了,只有手机的亮光在床帘上面能够看到一些。
所有的床帘都紧紧地拉着,看起来就像是四个小房子,互相没有任何联系。
白镜净躺在床帘中,没有任何光能够透进来,眼前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但是她知道只要伸出手就是床帘的顶部,朝旁边探去又是两侧的阻隔。
这种有些压抑的气氛再加上周围的鬼气让她并不是很舒服,有一种躺在棺材中的感觉。
四面八方都被封锁,没有任何气息,世界好像变成了深海,一直一直往下沉,在宇宙中遨游,没有重力地飘荡。
“卧槽”睡了两个人的那张床传来一声低呼,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怎么了怎么了”吕菲菲急忙问道,她就睡在那两人的头对头,只能听到她们在窃窃私语什么,就像是猫爪子在心上挠一样。
“刚才班长给我发了消息”这是那个眼镜女生的声音,带着一些细微的颤抖。
“她不是人脉很广嘛,她说她听说咱们的事之后就去向老师们还有以前的学长学姐们打听了,据说咱们寝室以前死过人”她的声音逐渐弱下来,经过几层床帘的传播显得有些模糊,但是还是将整个宿舍的气氛又降了一层。
其他人都平躺在床上,大气不敢出,动也不敢动。
“她说消息被封锁了,而且也是好几年前的了,很少人知道,知道的也不多,咱们寝室当年好像是死过一个女生,之后几年这栋楼被分配到了男生,这几年都没有事情发生,就在咱们这一届的时候将女生们换上来了。”
“具体的已经没有人知道了,她也打听不到了,说让我们小心一点,要不就请假出去住,或者去别的寝室避一避”
“咕咚。”吕菲菲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她的床有些微微发抖,是她在控制不住地颤抖。
整个心都被揪了起来,仿佛一瞬间自己不是在现实的世界,而是在一部恐怖片里面。
她只能默默祈祷自己是在国产的,一觉醒来只是一场梦或者一个整蛊,就算是自己精神失常了,也比其他国家的恐怖片要来的和谐
“那现在怎么办”王依弱弱地说,她又往自己的床头凑了凑,就算隔着床帘,越靠近白大佬也会更多一份安心,她恨不得自己直接穿过去搂住白镜净挂在她的身上。
“睡觉,我不会让你们出事的。”白镜净的声音传来,显得十分可靠,但只听到她继续说“她已经盯上你们了,就算出去也没有用,安心。”
这怎么安心啊
可白镜净却另有担忧。
一般来说死后没有显现出来的几乎么有成鬼的可能,如果真如她们所说已经这么多年了,不可能在这两天才出现,这属实有些违反常理。
要么,另有其鬼。要么,就并非天意,而是人为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敢进行娱乐,长时间的紧张让众人也有些困倦,身体自动进入睡眠模式,多少都有些昏昏欲睡。
突然,几声敲门的声音传来,让所有几乎已经闭上的眼睛瞬间张开,打破了满屋的寂静,心脏漏了一拍传来几分刺痛。
不敢呼吸,不敢出声,不敢看也不敢睡,仿佛整个床帘都被阴影包裹着,四面八方看不到的区域全部都是黑影,胸口都沉闷地跳动。
“谁”是白镜净的声音。
“你们睡了吗我来找你们拷一下上午老师上课的课件拜托拜托”是一个很耳熟且年轻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班里的学委。
众人松了一口气,两个单人睡得都没敢出去,还是那个眼镜女生下床,将灯打开把u盘给了对方,重新上床之后世界重归寂静。
“吓死我了我感觉我快精神衰弱了”吕菲菲默默吐槽。
“我也被吓了一跳我都快睡着了这都十一点半了,赶紧睡觉吧,睡着了就什么事都没了。”王依是一个鸵鸟心态,埋进沙子里世界就是和平的。
这么一惊吓神经更加疲惫,这一次更快,神经开始昏昏欲睡,难以集中注意力。
就在吕菲菲又一次快要睡着的时候,又是两声敲门声将她惊醒。
“妈蛋谁啊”这一次她起床气腾一下上来了,再一再二的,她支起身子问道。
白镜净在她对面的床帘里,猛然睁开了眼睛。她看了一眼时间,正好跳到00:00的位置。
来了。
“我回宿舍,给我开门呀。”门外传来的声音听起来是女生,有些细细软软的,几乎能感觉到也是一个文静的人,还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
“你走错了我们宿舍都在”吕菲菲脑子还不算清醒,直接给回了一句。
“我没走错啊这不就是414寝室吗我一直都住这里啊”
门外的话如同一桶凉水将吕菲菲从头到脚泼了个遍,她彻底清醒了,默默将被子搂在自己的身上,牙齿开始打颤,往后缩了缩,远离床边。
这显然并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她能够听到其他的室友也都醒了,但是没有一个人出声,好像世界都死了。
床帘紧合,看似是一个呈保护的状态,但她越发感觉对方并不是在门外,而是在她的床帘外面,眼睛正透过床帘的缝隙鬼鬼祟祟用邪恶阴险的眼神看进来,是那两扇的位置吗还是顶上
“这不是你的宿舍。”白镜净垂眸,平静地说。
“这是我的我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了你有什么资格说不是”门外的女生情绪好像有些激动了,声音稍显尖锐了一些。
“你已经死了。”
忽然安静了下来,好像门外的人已经走了。
可随即传来一阵钥匙的声音,有人正用钥匙戳着门,每一个轻微的动静都好像在神经上跳舞,拨动心弦。
吱呀的一声,常年没有上油的门开了,吕菲菲攥紧了自己的手,她感觉心脏已经到了头顶,耳朵敏锐地捕捉着动静。
脚步声越来越近,已经到了自己的脚头。
就在自己的身边。
到了自己的床边。
她在看着自己。
她推开了椅子。
她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了。
没有了声音,吕菲菲后背已经出汗了,她小心翼翼地凑到床帘的边上,没有选择从中间掀开,而是在枕头边拈起一小块布,轻轻地无声无息地撩起一点空间。
新鲜的空气瞬间从外面涌入床帘中,她看到黑暗中一个身影正在自己位置的桌边坐着,看起来是一个女生,长头发。
她从缝隙中看着,呼吸绷紧,瞳孔缩小,显然紧张到了极致。
突然,那个身影缓缓转身,眼睛准确地捕捉到了吕菲菲。
吕菲菲很难形容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只能觉得和白镜净的很像,但是却没有白镜净的空灵,而是带着浓厚的杀气。
吕菲菲听到白镜净的床帘拉开了。
白镜净低头看向床下的那个身影,是一个看起来岁数差不多的女生,长发披着看起来有些阴郁,正在看向已经整个人呆住连床都在吱吱颤抖的吕菲菲。
“你走错了。”白镜净看着她的背影,冷静地说。
对方缓缓转头,身体没有动,但是脑袋直接转了180度,看向了白镜净。
她的脸看起来十分怪异,上半张脸没有动,但是下面的嘴角用力地勾着笑,眼中满是杀气,还有无穷无尽的黑暗。
身影凝练,这实力
“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害你的人,不要在这里吓唬普通人。”白镜净从床上直接跳了下来,看起来就像是在和一个同学唠家常,丝毫不怂,与女生所营造出来的恐怖气氛格格不入。
长发乌黑,与白镜净的不相上下。对方现在并不是什么好惹的,戾气很重,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直接朝白镜净袭去。
白镜净撤步避让,对方显然是以长发见长,是很常见的女鬼招式,一般就是长发,指甲,以及尖叫,几乎快要成为刻板印象了。
但是白镜净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修炼,对付这样的死了没多久的灵魂还是绰绰有余的,顺手抄起一旁的一个大部头的书,在女鬼扑空的时候灵巧地从对方头发之下闪过,书精准地拍在对方的后脑勺,心口,肩膀以及腰部,几下就将对方拍到了墙上。
之后飞跃而上将对方抵在墙上,鬼力在手心凝聚,没有了各种限制显得十分肆意,重重地朝对方的头轰出,以绝对碾压的姿态直接将鬼力进行清扫。
屋中明明连窗户都没有开但是狂风阵阵,卷携着书页发出飒飒的声音,东西乱作一团,从白镜净与那个女鬼的地方传来。
终于,在桌子上的玻璃水杯都裂出了痕迹的时候,风波终于停了下来,那个长发女生瘫软下来,被白镜净拦腰接住。
那个透明的魂体靠在白镜净瘦弱的肩膀上,显得像是玻璃雕像一般。
吕菲菲四人看着明显不符合白镜净拿着的那本唯物主义理论的书的现象,惊呆了,任由刚才的风吹开了床帘吹乱了他们的头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白镜净打开台灯,将对方轻轻地扔到椅子上,又随手搬了个椅子过来。
女生此时看起来正常了许多,但是宿舍的阴气依旧没有变化,缠绕着黑雾。
“你是谁”白镜净问道。
“我是谁”对方重复道,甚至好像有些不清晰,垂着头眼睛一眨都不眨,好像刚才白镜净将她的脑子打坏了一样,没有任何神智。
白镜净皱眉,按道理来说这样的鬼不应该能够完全藏匿自己的身形,对方的实力尽管看起来有些天赋,但是并不到那种程度。对其他人的恶意以及对王依的邪气完全是来源于最原始的恨与怨气,但是看现在的样子又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你是怎么死的”白镜净换了个问题。
“我是被室友杀死的”对方依旧用疑问句结尾,但是终于说了些有价值的东西。
“为什么杀你”
“我跟她吵架了然后她杀了我,我留在了这里,她坐牢了”对方说话磕磕绊绊好像不适应这个身体,每一句话都不是很确定。
“那你是怎么出来的。”白镜净叹了口气,感觉这个世界上的所有非正常的冤屈都有人在背后引导,这件事情绝对也不简单。
白镜净心中莫名有一种直觉,这个看起来稀松平常的事情,让她觉得自己快要触碰到关键的地方了。
但与此同时蒸腾起一股危险的感觉,被野兽紧紧盯着一般的危机感。
“我”鬼的身体已经变得透明,开始有些涣散,这是快要去地府的特征。
“被召唤控制不住力量”忽然之间,她的身影消散,化作万千的碎尘朝外面飞去,而白镜净脑中近些天除了播报超度进度的系统再次提示超度值加一。
“召唤,力量”白镜净沉吟,随着灵魂的散去,整个屋子的气息仍旧存在,并不是这个鬼而引起了这些鬼气,而是这些鬼气将那只鬼召唤了出来。
是什么力量能够将死亡依旧的灵魂化为鬼这样的能力一旦滥用,造成的后果将会不堪设想。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魂,白镜净不敢想象那将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
地狱应当也不过如此吧
白镜净将自己的鬼气释放,将整个宿舍的不舒服的感觉驱散,强势进行了攻占。
清理完,她将椅子摆好,看向正扶着床的边缘张着嘴朝她看的四人。
“今天的事情不要说出去,事情已经解决了,以后再有什么异样可以联系我。”白镜净双手插兜,看起来十分冷酷。
“哦”吕菲菲小声应着,她自己浸染进来的气息并不多,在刚才那个女鬼被打干净的时候她就已经看不到了,要说唯一可能看到的应该就是王依了。
果不其然,王依挠着头有些疑惑地问“什么召唤,力量是有什么在危害世界吗白同学你要拯救世界你是魔法少女吗”
这两个词很难不让人想到一些外国的动画片上面去。
白镜净摇摇头,没有解释,打开阳台的门,在众人轻轻的惊呼中一跃而下,消失在了阳台外面。
“这真的是魔法少女吧”王依目瞪口呆。
晚上的宿舍都已经锁了门,白镜净只能选择这个看起来有些耍帅成分在的方法离开。
尽管吕菲菲十分热情,但是她还是不习惯在别人的气息中睡觉。
也幸亏虽然宿舍在四楼,但是楼下就有几颗长到几乎三楼的树,白镜净脚尖裹挟着鬼力轻点,在枝头跳跃,眨眼之间就消失在了黑暗的校园中。
但是她并没有选择回家,而是将整个校园逛了一遍。首都大学可不小,但是白镜净脚程快,躲着监控也堪堪搜查了一遍。
暂时没有任何奇怪的气息,白镜净都开始觉得是不是自己的感知能力出了问题。
自己也觉得有些疲惫了,白镜净还是决定先回家,今天还要面谈白霖的那个朋友,改天再进行深入地搜查。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警长听到开门的声音就兴奋地睁开眼睛,两三步就上前来,尾巴卷着白镜净换鞋的脚踝蹭啊蹭的。
白镜净本身阴气重,对于这种鬼物的吸引力很强,时不时给它渡口鬼气也就当小零食了,就这这只没见过世面的小鬼猫也是美滋滋的。
黑暗的室内隐约有一点光,顾染尘的屋子还亮着灯。他跟白镜净不一样有人的身体,他就算是几十年不睡觉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要说人类修仙,争一个长生不老,争一个永不睡觉吃饭,脱离凡胎肉\体,争一个无尽力量。
顾染尘这种算是神仙吗
白镜净摇头晃掉自己脑中因为深夜而莫名滋生出来的奇妙疑问,挠了挠警长的下巴就准备去洗漱,却突然看到顾染尘的房门打开,他斜靠在门框上,还像模像样地穿着浅灰色的格子家居服,倒是软化了他很多清冷的气质,显得有几分人味了。
“怎么了”白镜净轻轻打了个哈欠。
“你今天要去处理事情吗”顾染尘挑眉。
“嗯。”上一次发消息的时候他也在,白镜净没有刻意遮掩。
“带上我”顾染尘抛来一个问句,但是并没有多少征求意见的意思。
白镜净倒有些疑惑,顾染尘平时不会主动跟着的,他总是一副爷很高贵,你们不配的样子。
况且大部分时间自己不都是带着玉佩,顾染尘偷偷蹭的可不少。
“我是说我现身跟着你。”顾染尘解释道。
“你不要命了还是我不要命了。”白镜净下意识吐槽道。这是哪,这可是a市,是逛个街都能感受到有灵师存在的地方,自己有肉\体的都天天提心吊胆的,反倒是这个出名的鬼王还敢到处瞎窜。
“不会被发现的。”顾染尘嘲讽一笑,好像根本看不起现在的玄学界,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但紧接着他又解释了一句“最近有些不安定,我跟你一起也算有个照应。”
“怎么不安定了”白镜净随口问道。
“再过半个月就到七星连珠之日了,我总觉得会有什么大事发生。”顾染尘说话不似玩笑,眼神认真严肃。
白镜净轻轻叹了口气,她觉得自己并不能够管到顾染尘,当初两人的契约也是自己为他鬼气,他教自己鬼修之术。
尽管顾染尘此时已经从玉佩的封印中出来了,是个自由身,但是他自愿跟着白镜净,也就是说契约依旧在继续运行。
这一切不过都是公平交易罢了,自己并没有资格去管顾染尘究竟要怎么去做。
甚至说两人的能力都有些相似,一脉相传。尽管现在打起来谁赢谁输还真不一定,但白镜净还是将对方看作了一种同类的依靠。
每天生活在人群之中的鬼,总要看到自己还有同伴才能够感觉到一种平衡感,不然白镜净总觉得有一天她要把她自己给超度了。
白镜净也摸不透顾染尘是怎么想的,两人的契约对如今的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约束力,他也从自己这里得不到任何更有价值的东西,好像就是在做慈善一样。
好家伙,原来顾染尘不仅是个神仙,还是个菩萨。
白镜净捂头,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有些累了。
“行吧,你注意隐蔽就好,到时候如果你被发现了,我不会手下留情的。”白镜净进入浴室,关门的时候抛出来一句话。
第二天一大早,白镜净将自己起床之后,就看到顾染尘已经穿着要出去的衣服准备早饭了。
他才是一个不用吃饭的人,一日三餐却比谁都积极。
穿的衣服看起来十分平常,t恤外面套了一件休闲外套,好像大街上每一个男生都是这样穿的,但是在他的身上也不知是长发带来的效果还是本身的气质,打眼看去就是有几分好像是什么古装的感觉。
要不是个子高,肩宽腿长,从背后看去那长马尾打眼扫去还会以为是一个女生。
今天一大早白霖就说他跟他的朋友都到了a市了,尽管白镜净说他不来也可以,但是白家大哥也不知是对自己朋友的不信任还是什么,专门请了一天假来的。
财大气粗的白总自然是叫自己的助理开车来接白镜净,对方看到两个人一起从小区出来的时候还愣了一下,但是良好的助理素养让他并没有说什么。
顾染尘带着一个墨镜,就这么堂而皇之,不加任何遮掩,让白镜净总有一种将他的外套给他套头上的冲动。
到了酒店直奔两人白霖说的房间,打开门就看到在房间的客厅的沙发上,久违的白霖与一个长得颇有几分帅气的男生正坐着喝茶。
“净净你来了”白霖眼底泛起笑意,毕竟有段时间没见了,但是在看到跟在白镜净身后的顾染尘的时候,笑意就散去了。
“净净,这位是”白霖回归自己冷酷总裁的形象,十分有礼貌地问道。
“他是我朋友,也很厉害的,跟我一起来看一看。”白镜净眉头微皱看向在沙发上弹起来的那个男人,嘴上回答着白霖。
“你好。”顾染尘上前与白霖十分有礼貌地握手,要说礼节这方面顾染尘可是专业的,举手投足之间就带着文雅的气质,好像很有文化底蕴一样,十分唬人。
“躲开”
突然白镜净一声低喝,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她飞身而上,轻盈地跳起,脚尖点着茶几,右腿几乎呈一百八十度横扫过去,一声巨响,玻璃吊灯被白镜净瞬间踢飞,击打在一旁的墙上,瞬间碎裂成为星星点点的碎片,飞溅开来。
一个黑影从房顶跳下,白镜净伸手刚想要捉住它,却突然消失不见,仿佛只是一个假象,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是白镜净莫名觉得气息有些熟悉。
顾染尘松开与白霖握着的手,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了自己的扇子,打在手心,眼中带着玩味的笑意。
“有点意思。”
白镜净在那个刚从沙发上站起来的男人惊恐的目光中跳下茶几,那个吊灯不大,从接口处直接断裂,应该就是刚才那个小东西捣的鬼。
“大师您快救救我吧”男人跌坐在沙发上,哭丧着脸朝白镜净喊道。
助理叫服务人员来把玻璃收拾收拾好,进行了赔偿之后,众人在沙发上坐下。
白镜净和白霖坐在中间,顾染尘和那个人分坐两边。
“你好,我是白镜净,请你详细将你的事情说一遍。”白镜净看起来十分严肃,靠着沙发,雷厉风行。
“欸,好我叫毕钧帅,跟白霖是大学同学,家里还算有点小钱。平时也是上班回家,顶多泡泡吧,跟朋友们出去喝喝酒,但是绝对没有任何不良嗜好”毕钧帅愁眉苦脸,但是丝毫不敢轻看白镜净。
“一切都还很正常,是从一个月之前开始那几天我每天睡觉起来都会觉得肩膀酸痛,有一天我晚上上厕所,路过镜子的时候随眼一看,突然发现我的肩膀上扒拉着一个小孩它看起来跟正常小孩差不多,具体样子我也没看太清,但是应该也就一两岁左右”
“它朝我呲牙一笑,就突然消失了。我当时整个人都精神了,吓得我第二天就去寺庙里找高僧驱了驱邪,但是那高僧也只是说我身上有些阴气,说并无大碍。”
毕钧帅手擦了把脸,看起来也是十分疲惫。
“然后呢”并非是白镜净,白镜净不喜欢在他人叙述的时候插话,竟然是顾染尘。
他看起来姿态放松,长发高高地束起,墨镜半带半滑地耷拉在脸上,并不显得无礼,反倒是游刃有余的莫名靠谱感。
“后来我就回去了,那两天确实没有再有东西,但是过了差不多一周左右,我晚上在酒吧,就像刚才一样,上面的吊灯突然掉了下来,差点砸到我。我以为这是意外,但是也很扫兴,就回家去了。”
“刚回到家,家里是开放式厨房,锅具都在桌子中间的架子上放着。我倒了杯水,转身的功夫就听到身后传来巨响,回头一看是架子上放的好好的锅都掉了下来。”
“当时我的心里一慌,没敢关灯,鼓起勇气去镜子前面看了好一会没有那天看到的小孩子才松了口气。结果躺到床上之后,翻了个身就感觉脸上一阵刺痛,我赶紧起来一看,枕头上竟然放着一枚针,我的脸已经被划流血了”
毕钧帅人如其名长得确实很潇洒,跟白霖的身形差不多,多了几分浪子的气质,还有些傻傻的感觉。但现在看起来也是人都被吓傻了,耷拉着眼睛,没有一点精神。
“嗯应该是察觉到你对付他之后,对你进行了警告反击。”顾染尘托着下巴分析。
“是吧我也这么想的”毕钧帅知音一般看着顾染尘,接着说“但是就算这样,他已经伤到我了,我更要对付他,总不能就这么放着吧于是我有去找了老师父,甚至换了两三个寺庙道观,都说我虽然被沾染上了气息但是没有事情,符纸买了一沓又一沓,恨不得将自己浑身都贴着”
毕钧帅激动地掀开自己的外套,他的衣服内衬里面全都是黄色的符纸,上面的笔画虽然看起来如出一辙但是风格全然不同,硬生生是把符纸玩成了集邮。
“没用的,他没有真切地触碰到你,都是用其他物品来伤害你。”顾染尘好整以暇,一语道破。
“哎呦喂大师你说的太对了确实就只有刚回家的一次,那天晚上好像真的触碰到了那个小玩意,我听到他叫了一声,我的符纸也跟着烧了,但是这之后唉”
“那天晚上我安心地睡觉了,第二天醒来发现我卧室都被淹了,小卫生间的水龙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水流了一屋子”
“这还不算完,我把卫生间的水龙头关上,着急忙慌地要出门请保洁的时候,刚打开卧室的门一把刀直冲冲地朝我的脑门来,就夹在卧室的门上,只要我一打开门就会落下来刀就贴着我的脑门下来,我鼻尖直接破了皮,那一瞬间我就像是冷水浇头人直接凉了半截”
这听起来确实和之前的小打小闹不一样,这是直接想让毕钧帅死的程度了。
白镜净看着毕钧帅脸上萦绕的死气,不禁感慨他能够活到现在实在是命硬。不比吕菲菲他们,这个东西的目的极为明确,那就是要让毕钧帅死的程度,没有任何的手下留情。
“别怕,然后呢”顾染尘引导着,十分温和。
“然后我就跟朋友们说了,他们都建议我是在不行出过避避嘛在国内拜佛求道的没有给我解决了,大不了去国外请请耶稣圣母玛利亚的保佑保佑,也算是条路子。”
“唉”毕钧帅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现场的大家都明白了。
那个鬼竟然还能够跟着跨越大陆去到国外一般这种情况要么是随身跟着出事的人,因为它作为鬼的怨气就扎在这个人的身上。要么就是带着什么东西能够让鬼寄居,不受地域的影响。
但是大部分的鬼都被困在一定的区域之内,在这个磁场下才会有存在,别说跨国,跨个省那怨气都是冲了天了的。
但是眼前的毕钧帅的身上除了那被盯上的鬼气与血气并没有其他的气息,刚才那个小鬼的身形忽然就消失了,并非是进去了什么东西,现场也没有任何灵器能够容纳。
这就有些奇怪了至少在白镜净的认知中不存在这样的事情。
“唔”顾添安敲敲膝盖,沉吟道“你得罪过什么人吗”
“我这要说人在世上不得罪人是不可能的,尤其是我家还是做生意的,不说得罪人,那敌对的可都是数不过来”
“那种深仇大恨的”顾染尘提示道。
“这绝对没有我毕钧帅虽然花了点,浪了点,但是从来没有害过人”毕钧帅对天发誓。
“现在周围没有那个东西的气息,我们不好判断,等到它出现的时候才能够知道那究竟是什么。”白镜净沉声道。
“不在吗呼那就好。”听到这句话毕钧帅松了口气,说“两位大师啊,求求您了,不管用多久,不管多少钱,求您二位救救我,我还年轻,还没结婚呢,我家家产还等着我继承呢”
“对了你的公司是干什么的”白镜净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哦,我家的公司叫碧虹传媒,是娱乐行业的,主要负责拍电影啊,还有其他对艺人的管理之类的。”毕钧帅解释的很通俗易懂。
白镜净一愣,继续问道“陶嘉文你认识吗”
“啊,知道,但是不是我们公司的艺人。”毕钧帅有些惊讶白镜净的问题,迟疑了一下小声地说“怎么了吗她最近他们公司把她半雪藏了,已经完全没有任何新的资源了,就连以前的工作大多也都给她换人了。我们竟然都不知道为什么,都在猜是不是得罪了上头。”
白镜净并不对这个结果意外,古曼童这种事情说小不小,陶嘉文不仅自己养,还带动其他的亲戚,这种做法如果真的论起来,一旦那个古曼童的来源有问题,也是能够进去的了。区区雪藏而已,没有发通告谴责都是特管局不好露面。
“那她和你有接触吗”白镜净回想刚才那抹黑影的气息还有身形,那鬼的年纪不大,感觉与陶雅柏上次的那一只虽然气息略有不同,但是还是有些相似之处。
“没有基本上除了应酬没有说过话。”毕钧帅摇头否定。
白镜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好的,我知道了。这样,我们今晚上就和你一起,看看它还会来不会,到时候再看怎么解决。”
“好的好的,那麻烦您了。”尽管白镜净是自己好朋友白霖的亲妹妹,但是毕钧帅还是拿出了十二分的尊敬,完全不敢看年龄以及关系来怠慢了,毕竟这可是关系自己这条小命的事情。
会谈结束,这期间一直保持安静的白霖这才露出点笑意,和白镜净问道大学生活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缺不缺钱,带着普通家人的关系聊着日常。
顾染尘和毕钧帅倒是聊得很来,不如说顾染尘这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和谁都能很快攀谈,他一个连电视都不怎么看的硬是就现阶段龙国影视行业以及未来发展与毕钧帅展开了一系列的商谈,好像他也是一个合作伙伴一样。
一边应付着白霖,白镜净顺手拿起手机,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角落用特管局给自己的那个网址又进行了搜索,反正现在还是节目期间,不用白不用。
“陶嘉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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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嘉文影视明星,45岁,据调查私自养古曼童并介绍给亲戚陶雅柏,造成一定社会动乱,尽管并没有出事故,但是影响恶劣,处以罚金与雪藏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