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气息弥漫, 长长的海岸线在金色沙滩上展开,一望无际的蓝海和碧空相接。
天空中些许白云,海鸥来回, 反而更像是海里穿梭的白鱼。
沙滩上, 男人和女人衣着清凉火辣。嬉笑声、喧闹声, 点缀着这幅绝美的画面。
台风已经过去, 金珊瑚也重新恢复了热情和生机。
与此同时, 笼罩在温芫几人头上的阴霾也已经过去。
沈旬懒洋洋地躺在沙滩椅上,伸手要接温芫递过来的果汁。
忽然时晴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状似无意地一撞。顿时,一整杯果汁都泼在了沈旬身上。
沈旬阴恻恻地看着故作惊惶的娇小姐“故意的是吧”
时晴在温芫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 嘴里却娇弱地惊呼“啊, 干嘛这么说人家小芫,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呜呜”
温芫哭笑不得。
仲裁结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天。
因为没了性命威胁,所以几个人没有回达利亚, 而是优哉游哉地度起假来。
当然,“度假”指的是沈旬、时晴等人,温芫却还有正事要做。
时祖辉在台风过去后就带着老婆来看外甥女和儿子,老厂长夫妇也跟来。
沈旬的解药和温芫的中药调养下,他的身体恢复神速,短短几天已经能下床了。
其实他之前骨头就恢复得差不多了。只不过因为毒素的原因, 一动就疼痛难忍, 才在床上躺了两个月。
时祖辉对温芫说“买家说可以等你把这边船厂收拾好, 三个船厂他都要了。”
温芫还有点小遗憾,本想着直接把金珊瑚这个船厂便宜出手,省了不少事。
没想到买家比她还怕麻烦, 坚持叫她将其收拾到可以直接开工才接手。
看来还要在金珊瑚待一阵子了。
时祖辉微笑“定下了价格,三个打包是三十二亿。”
他说的当然是通用币,换算成牡丹币就是二百二十四亿。要知道温芫从韩宋手里拿到它们的时候,估价是一百五十亿牡丹币。
温芫神清气爽,立刻拍胸脯保证帮买主收拾得干干净净。
至于收拾的费用从昂特家的赔偿款里扣,还剩下不少。
时祖辉笑着拍拍她的肩膀“这单,净挣一百多亿牡丹币。”
温芫心情愉悦地看着他,并没有告诉他一个事实。
他算的是扣除本金的价格,而她根本没有本金。
船厂是从韩宋手里空手套来的,那一百五十亿牡丹币她又没花。
硬要说,是让价值一百五十亿的东西膨胀到了近三百亿。这三百亿,都是她的纯利润。
温芫很大方地给时祖辉利润的四成作为佣金,换对方讶异地眨眨眼。
时祖辉帮忙时没想过要抽成,想不到温芫居然这么大气,居然主动提了起来。
售出船厂的利润四成,那就是三十亿牡丹币啊。
他愣了几秒,大笑,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叔也不差这点,年轻人花钱可不能大手大脚,学着精打细算吧。”
虽然拒绝,但他心头熨帖,看温芫更顺眼了几分。
这年轻人懂事,不拘小节,前途不可限量。
时祖辉坚辞不受。像他说的那样,他不差这点钱。温芫最后拗不过他,心里想着只能以后报答这位爽朗的长辈了。
沈旬在温芫的调理下脸上很快消肿,露出俊美的真容。就是无数伤口和青紫还堆叠着,战损美ax。
这不,今天被温芫带到海滩上,让他放松下心情疗养疗养。
他看着远处对温芫建议“你还是买个房子吧。主教虽然站在你这边,但毕竟教会只处理家族之间的事务。你现在虽然只有一个人,至少得买个房子,自立门户才行。”
温芫想想,也是这个理。
主教大人已经帮了大忙,她也不能让他难做。
她看着远处玩耍的众人,伸了个懒腰“有道理。我一会儿去看看房子。”
金珊瑚风景不错,风土人情也很迷人,食物更是没的说。以后没什么事来度个假也好。
忽然,沈旬微砂的声音响起“主教被选上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要为教会奉献一生。”
温芫动作顿住,回头看他。
沈旬与她对视,一向慵懒的脸上少见地正色“他一辈子都不能结婚。”
温芫脸上没什么表情,可眼神意味不明地看着沈旬。
沈旬被她盯了几秒,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只是提醒你。”
温芫的声音过了几秒才响起“你好像很了解金珊瑚,而你明明没来过。”
她侧躺在沙滩椅上,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问沈旬“你邻居家的爷爷说什么了”
沈旬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他们遭遇车祸前,两个人关于“安全屋”事宜的对话。
他看着遮阳伞鲜艳的边缘外,蓝得澄澈的天空,思索几秒才说“他说他去过一个岛屿,那里非常美,有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夕阳。一到节日,就有盛大的庆典,还会选出一位天使守护岛屿。”
“他年轻时,是个杀手。某次去那个岛屿执行任务时,爱上了一个女人。”
“可这个女人是他的目标。”
“他为了她,背叛了组织,被追杀。为了不连累她,他选择逃走。走之前,他对她说,会在矢车菊盛开的三个月后来找她。”
“可他被抓住了,组织砍掉了他的手,也剥夺了他做父亲的能力。”
沈旬垂下眼,语气里带上一分苦涩“我一直以为他是在吹牛。”
他想起那个形容枯槁的老头,常常有小混混把他堵在角落里,嘻嘻哈哈地要扒掉他的裤子,看看那个传说是不是真的。
沈旬每次见到,都冲上去跟坏小子们打成一团,然后遍体鳞伤地回家。
每当他浑身伤口回到家,妈妈都会歇斯底里地大声叱骂他,大抵是些“我像只老鼠一样躲藏这么多年,你不能让我省省心吗”之类的话。
最后,她的叫骂会变成呜咽。她抱着沈旬,断断续续地哽咽“我只有你了,阿旬。沈家只有你了”
他小的时候不懂,他们到底在躲谁
为什么这几十年来,妈妈从来没睡过一次安稳觉,就连老鼠跑动的声音都能轻易惊醒她
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可每次问出这句话,妈妈都会抱着他哭泣。
直到很多年后,母亲死去,他才知道了这一切的真相。
他从世界顶尖的医学研究所退出,决定回到从没去过的故土牡丹国。
沈旬的导师对此震惊不解“我的孩子,你从贫民窟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到现在,为什么要在马上成为最年轻的学界新星之前放弃”
沈旬笑容落寞,他已经失去了继续走下去的理由。
接下去的人生,他要为另一个目标前行。
沈旬从回忆中抽离,一抬眼就对上温芫的双眼。
她伸出手,纤细手掌插入他的发间,轻轻抚了抚。
这动作温柔,忽然让沈旬想起了小时候,在他受伤时,妈妈一边絮絮叨叨地埋怨,一边帮他处理伤口。
最后,她总会这样轻轻地摸摸他的头发。
沈旬迅速垂下睫毛,掩去眼中酸涩,抬手一巴掌拍开她,嫌弃“撸狗呢。”
他看着远方正招手的时晴“叫你呢。”
温芫啧一声,起身,身上一直披着的浴巾滑落。
沈旬正艰难地单手点烟,不经意地一抬头,一下子呆住,下意识冒出一句“卧槽”。
温芫穿了一套黑色的比基尼,上身下缘和下身上缘都有交叉布条装饰。
沈旬一直觉得温芫清冷的气质适合白色,可没想到黑色显得她皮肤晶莹剔透,有种无法抗拒的魅惑感。
在各种浅发色中,这一身黑色和她的黑发形成了完美的呼应。
不重点不是颜色,而是完美到简直不像真人的比例。
平直的肩膀,中间的细腰盈盈一握。
但并不显得脆弱,而是有种柔韧的力量感,更不用说那双又长又直的美腿。
简直是cg里才有的完美身材,像是人类对美的终极幻想照进现实。
温芫若无其事地向海边走去,不夸张的说,海滩上至少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在看她。
远处的少年们都看呆了,有一个甚至直接跪在沙滩上,捂着鼻子他流鼻血了。
“切没见过世面的愣头青。”
沈旬嗤笑一声,忽然皱起眉,紧接着一把扯过温芫留下的浴巾,盖在了腰上。
他笑不出来了,恨恨对那摇曳生姿的背影骂了一句“我靠。”
时晴躺在充气床上,被忠犬阿晟推到深处玩耍。
池靛手上有伤不能下水,他坐在沙滩上,一抬头就看到温芫被太阳照得闪闪发亮的皮肤。
他目光没有移开,一直追随她,直到她坐到了他身旁。
温芫大大方方地任他看着,他也大大方方地称赞“你穿黑色也很好看。”
温芫被他郑重的语气逗笑,晃了晃手中的防晒“要不要我给你涂”
太阳太毒了,虽说晒黑的池靛也很好看,但晒伤很难受的。
池靛顺从地趴在垫子上,任温芫帮他涂防晒。几分钟后,头上温芫讶异声音传来“我按疼你了吗”
“没没有。”
池靛忍着把头插进沙子里的冲动艰难回答。
“真的吗”温芫不放心地戳了戳他的耳朵“那你耳朵怎么都憋红了”
池靛“”
不要再问啦
时晴几人这会儿爬上了岸,一群人笑闹在了一起,玩了一会就抓上伤员沈旬去海滨bbq吃饭。
餐桌上,温芫优雅地舔了舔沾满酱料的指尖“下午晚点时候我要去看房子。”
时晴立刻举手“我也要去”
池靛刚给温芫剥了一盘雪白虾肉,淋上酱汁递到她面前“我跟你一起,反正手伤了也没法画画。”
温芫倒也没拒绝,她说“我准备就买个在海边的。带泳池那种。”
“买大一点的。”时晴优雅地用叉子挑起蟹腿肉,放到温芫盘子里“我就可以不住舅舅家了。”
说着,她皱起鼻子“恶,他们两个中年人,每天都发出那种恋爱的酸臭,我早就不想待了。”
几个人笑了起来。
温芫当然不拒绝朋友们的“入侵”,她抬眼看了有些坐立不安的阿晟,皱眉“怎么了”
阿晟欲言又止,最终化为一句“温小姐,您喜欢惊喜吗”
作者有话要说 池靛怀疑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万万没想到,涂个防晒也能锁章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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