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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42章
    你有本事这辈子都不要碰我。

    陆谨修侧眸看向她,轻轻笑开,“你都说了是不想让你知道的事。”

    明瑶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淡声询问,“所以即便是我问了,你也不会说,对吧”

    他单薄的唇微抿,并未开口。

    明瑶深深吸气。

    他现在这样的反应,她怎么会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她伸出手,将手机递给他,“你拨。”

    说罢,直接加快脚步,走进电梯间。

    陆谨修跟在她身后,步伐丝毫未见紊乱。

    他的嗓音低沉冷冽,由空气带着窜到她耳边,痒痒的。

    他问,“生气了”

    明瑶睨他一眼,“不明显”

    陆谨修伸出修长手指,想要刮一下她的鼻尖,却被她轻而易举地挡了回去。

    “我让你碰我了吗”明瑶对上他的视线,故作冷硬道。

    “我不能碰”

    “不能。”

    “为什么”

    嗯

    他怎么好意思来问她为什么。

    明瑶蹙着眉,“礼尚往来,你没有礼,我又何必犯”

    她想说的是犯贱。

    然而那个字还未说出口,她的唇就被他堵住了。

    她被吻得喘不过气,下意识地推拒。

    这里是电梯间啊,摄像头就在上面。

    他也太肆无忌惮了。

    良久过后。

    陆谨修抬手,慢条斯理地帮她扣好她衬衫上方的第二颗纽扣。

    明瑶盯着他,目光一瞬不瞬,低声道,“你这是欲擒故纵”

    他微微俯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唇角扯出微末弧度,淡淡道,“我不应该这样难不成,你更愿意我帮你解扣子,嗯”

    明瑶手指微微捏紧,这个人倒打一耙的本事真是一流。

    她比不过。

    最后,她也只是狠狠瞪他一眼,骂了句,“流氓。”

    不过,这两个字对陆谨修根本产生不了一丁点儿的影响。

    他有那种把恶意评价欣然当成夸奖的本事。

    两人进了别墅客厅。

    明瑶换好拖鞋,进盥洗室洗完手,又走到沙发旁倒了两杯水。

    她将其中一杯递给他,“喝吗”

    陆谨修对上她视线,那双浅灰色的眼瞳里蓄上清浅笑意。

    他伸手接过她递来的杯子。

    喝完水,他开口道,“你的睡衣全在二楼衣帽间,自己去找”

    所以他准备了不止一件

    全是给她准备的。

    明瑶一直盯着他浅瞳看的那双杏眼微微闪动了下。

    不过,还未等她问些什么,他便直接上楼了。

    明瑶坐在沙发上,偏过头,阖上眼睛。

    短短的几分钟里,她想了许多。

    也许他所隐瞒的事情涉及他的隐私。

    即便是情侣,也是需要给彼此留一些空间的。

    可是,她必须得承认。

    她介意他那些绯闻,很介意,无比介意。

    如果他再不找机会跟她解释清楚的话,那他们的感情可能就岌岌可危了。

    二楼书房。

    干净低沉的男声从手机那端传来,“他出来了”

    陆谨修站在书桌旁,透过落地窗往外看。

    外头那棵梧桐树枝叶繁茂,夜风吹来,树叶沙沙作响。

    他清冽的嗓音覆着冷感,“不是,小艾跟我说,警局那边只知晓他的行踪,但往往去到那地时他们就已经连人带货先转移走了。”

    也就是说,那个人还未曾被警方抓住过。

    那端,顾承野眉心微拧,声线沉沉,“一群经验完备的亡命之徒,躲过警方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陆谨修“注意安全,我不在的时候,会所就交给你了。”

    “你更要注意,他来南城,多半是冲着你。”

    “没关系。”

    他不怕死。

    “总要为弟妹想想。”顾承野说。

    “不要告诉她。”

    “不会。”

    “嗯,先挂了。”

    “早点休息。”

    挂断电话后,陆谨修又在窗前站了许久。

    他走进衣帽间,取了套睡衣。

    拉开对面的储物柜,陆谨修瞧见里面少了件浅蓝色的睡袍。

    他合上柜子,离开衣帽间,进了浴室。

    十多分钟后,他从浴室出来,上半身只披了条纯白色的浴巾。

    他的黑色短发还在滴水。

    水珠从发梢尾端往下坠,纵身一跃落到了他漂亮的锁骨处,而后一路向下滑。

    明瑶在恒温浴缸里泡了个澡。

    大概是这几天太忙了,跑来跑去的选这个瞧那个,身心俱疲的她居然会在泡澡的时候睡着。

    她做了个噩梦。

    一开始其实算不得噩梦。

    她梦见了婚礼,她与陆谨修的婚礼。

    梦里,婚礼上来了许多宾客,觥筹交错间,那些客人们为他们二位新人送上祝福。

    她的父亲明盛先生牵着她的手走上舞台,将她交给陆谨修。

    然而就在她被他牵着手走向婚礼司仪时,一个戴着黑色面具的男人冲了上来,手里拿着枪。

    “砰”的一声响。

    陆谨修倒在了她身边。

    她哭得厉害,梦里的白色婚纱被血浸得通红。

    画面切到医院手术室,明瑶醒了。

    不止是他,就连她本人都被送进了病房。

    “陆谨修”

    她一个激灵,双手附上浴缸两侧,支撑着起身。

    刚吹干头发的男人走过来,清晰地听见了她在叫他。

    陆谨修站在浴室门口,敲了敲门,喊她的名字,“瑶瑶”

    “你没事吧”她轻哑的声音隔着浴室门传出来。

    是了。

    刚才的画面全都是梦。

    他不会有事的。

    “嗯,怎么了”

    “门没锁,你能不能进来”她问。

    “你不舒服”

    “嗯,有点。”明瑶低低应了一声。

    她的确是还未完全清醒,刚才那个梦带来的后遗症太大了。

    她整个人现在还沉浸在悲伤中,浑身都没什么力气。

    “等着。”他撂下两个字,转身走进对面的衣帽间,从里面拿了条羊绒毯。

    明瑶躺在浴缸里,半分钟后,外面传来敲门声。

    她深吸气,克制了下过快的心跳。

    浴室内雾气弥漫,处处氤氲着热气,就当她脸上与耳根处的绯色全都是它造成的好了。

    “进。”她说。

    前后不过十多秒的时间,门把被旋开。

    可这十多秒钟于她而言还是太过漫长。

    他们

    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她既期待又忐忑。

    然而,当她抬眸时,却看见背对着她的男人。

    陆谨修站在那里,颀长挺拔的身形将原本面积不算小的浴室都衬得逼仄起来。

    她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一条浅灰色的羊绒毯。

    他看上去也刚冲过澡,身上穿着松散的家居服,浅白色的t恤和薄料长裤,黑色短发蓬蓬松松的。

    单是看背影,她都觉得他整个人与平常不太一样,周身多了几分温和气质。

    也许,他骨子里就是这样的。

    明瑶“你转过来,抱我出去。”

    话一出口,她的耳根明显比方才更红。

    明明没有喝酒,怎么自己的胆子还大了起来呢。

    陆谨修捏着羊绒毯的那只手更用力了些,手背上青筋凸起,低沉的嗓音微哑,“你自己站起来,披上这个。”

    “那你总要把它递给我”

    紧跟着,“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明瑶从浴缸中站了起来。

    她跳出浴缸,穿上一旁的拖鞋。

    有水珠溅到他身上。

    陆谨修手指捏得更紧了些。

    他向后抬起手臂,浅灰色的羊绒毯递到她面前。

    “披好了叫我。”

    明瑶没接,而是问,“你真的不打算转过来看我一眼”

    所以,真的是欲擒故纵

    还是说,他根本就不想碰她。

    陆谨修闭了闭眼,利落的下颌线绷得紧紧的,并未开口,只是手臂又向后抬了下。

    明瑶看得清楚。

    她这会儿的委屈都不用说,直接就从行动中表现出来了。

    明瑶伸出手,忿忿地抽走他手里的浅灰色羊绒毯,有多大力气就使了多大力气。

    她蹙着眉,声音不受控制地溢上哭腔,“陆谨修,你有本事这辈子都不要碰我。”

    她将羊绒毯裹在身上,水珠不停地从湿漉漉的黑发上滴落。

    陆谨修状似淡然地立在那里,像是极具耐心的猎人,细细听着她的动作带来的声音。

    明瑶本就气着,见他一动未动地站在那里,心里更加不舒服。

    她将羊绒毯披在身上,一点点裹好,而后抬脚离开。

    走的时候,她故意撞了下他的肩。

    部分黑色长发已经散落到了她的额前,浸着水的长发挨到他的长臂后方,沾湿了他的浅白色t恤。

    不过,她完全没有抱歉的意思。

    明瑶绕过他,离开浴室。

    然而她刚走到浴室门边,就被陆谨修打横抱了起来。

    明瑶瞪着他,忽然不敢挣扎了。

    羊绒毯本就裹得不紧,除了这条毯子,她浑身上下一丝不挂。

    她刚才大脑有些宕机,被他气得就只着急出去了。

    明瑶“你给我准备房间了吗”

    “嗯。”他目视前方,并未看她,只低低应了一声。

    明瑶“那你抱我过去。”

    陆谨修抱着她往前走,“帮你吹头发”

    “不必,我可以自己吹。”

    “不高兴了”他沉声问。

    明瑶“嗯,刚才做了个噩梦。”

    陆谨修“与我有关”

    “是。”

    “梦到什么了”

    安静片刻,她蹙着眉开口,“你遇到危险,被送到了手术室。”

    他目光凝滞一瞬,低低淡淡道,“害怕了”

    明瑶抬手勾住他脖颈,盯着他的浅灰色眼瞳,目光一瞬不瞬,温声开口,“你答应我,以后不可以让自己受伤。”

    浅灰色羊绒毯在她力道的作用下,滑落了一部分。

    葱润如玉的肌肤半遮半掩,如五月里开得最盛的雪白栀子花。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