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芝仙君站了起来, 他将天平重新召出,庞大的天平虚影在他面前成形。
宝剑虚影随之而现。
当两重虚影碰撞在一起时,在场的四人同时感受到, 耳边一切声音尽数消失。
一股极为可怖的气息席卷破旧的茅草屋,并在众人的心间留下一道阴霾。
所有人心中有清晰的预感, 如果不作为, 这片空间即将奔溃。
“卧槽,怎么回事”褚萧建怎么也没想到, 不过是切磋一下剑招,演示给姜翌看罢了, 结果竟然会危及到所有人的生命安全。
越清江却毫无所觉,他的眼中只有手中的剑和眼前被他当作必须斩杀的“敌人”或者说是与他对练的沙包锦芝仙君。
他的眼神凌厉如刃, 剑刃与越清江的满腔战意共鸣,玄月剑剑身流光溢彩,并发出好听的铮鸣声。
就修为而言,越清江不过元婴初期, 面对洞虚期的锦芝仙君犹如蚍蜉撼大树。
对于修士而言, 静虚界的规则下,元婴期修士对上洞虚期修士, 是不可能获胜的。
即便越清江借助顿悟时的机缘, 改造了临枫仙尊的惊世一剑,并意外引动了静虚界的规则之力,两人间巨大的修为鸿沟任然无法被填平。
但是越清江没有因为必输的结局便放弃,无论对手如何, 吾当尽全力为之,无论生死。
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这一剑的威力尽管对于元婴期修士而言, 强到不可思议,甚至超越了元婴期的范畴,但是对于锦芝仙君而言,在有所准备的情况下,接下这一剑,几乎不花费他多少气力。
但是令人感到棘手的并不单单是这一剑,而是这一剑带来的,与世界规则的共鸣。
在情况走向不可控的糟糕境地前,月江清无奈地引动了亡魂界,亡魂界的异动抵消了两种规则虚影对撞带来的空间动荡。
在极短的时间内,虚影便随着被压制而下的动荡,消失无踪。
越清江的剑停留在了锦芝仙君胸前一尺处不得寸进,锦芝仙君也松了口气,这场意外来的快去的也快。
已是力竭的越清江在此时却朝着锦芝仙君露出一抹笑容来,这笑容中尽是属于少年人纯粹的朝气。
锦芝仙君猝不及防地看着出现在胸口的冰刃,越清江气势汹汹,倾尽全力并且引动世界规则的一剑竟然只是为了佯攻
尽管这道由叁生剑阵的微弱余力所形成的冰刃力道不足,并没有真正对锦芝仙君造成伤害,但是它趁着锦芝仙君的注意力被越清江的剑势所转移,越过了锦芝仙君所有的防御,成为了最令人意外的转折。
越清江强撑着最后一丝余力,将剑刃朝下,双手抱拳,对锦芝仙君道“还请锦芝仙君多指教。”
锦芝仙君缓和了情绪,他刚想开口对越清江说话。
越清江便气力不济,晕了过去。
月江清本来在姜翌的身边,强行引动亡魂界善后令他本就不堪重负的身体再次受到了伤害,强行忍着胸膛内血腥气息的月江清还是注意到了越清江的问题。
因此,他在越清江失去意识后的第一刻便来到了越清江的身边,将他无力倒地的身体接在了怀中。
月江清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慌乱过,即便此前他所面临的危险数百倍于此,即便他很清楚这大概率不过是越清江灵力耗尽所导致的短暂昏迷。
但他还是忍不住感到恐惧。
他牢牢地将越清江揽在怀中,惨白的指节紧紧地扣着越清江的手腕不放,灵力像不要钱似的输入。
一个人若是在意另一个人,在危急时是绝对无法掩饰自己情绪的。
原先月江清向他展露的除了敌意与占有欲外,别无他物,姜翌对于月江清的印象很差,眼下倒是阴差阳错扭转了先前的坏印象。
褚萧建很快站了出来,他对月江清道“你师父没事,他应该只是脱力了,要不了多久,他就会醒来,你先别急。”
然而对着与越清江的脸一模一样的月江清说话,褚萧建还是感到了一些微妙的奇异感。
然而月江清根本就没有理睬褚萧建,他牢牢地护着怀中的越清江,眼神狠厉。
尽管这里已经不需要锦芝仙君再做些什么,但是意外的发生令他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他默默地站在一边充当着背景板,眼睛注视着另一边的褚萧建。
就在月江清和褚萧建剑拔弩张时,越清江醒了过来,他的眼睛缓缓睁开,看见月江清时下意识地喊道“江清。”
月江清想来很稳的手此刻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此刻他不敢去看越清江的眼睛,他知道越清江刚刚苏醒,正是大脑最混乱的时候,他是将自己看做了原主月江清,这误会倒是正好破开事物的表象,误打误撞,撞见了真相。
越清江很快就从地面上爬了起来,他想月江清道歉道“徒弟,刚才叫错你的名字了,不好意思。”
“没事。”月江清将目光落在了越清江的眼眸中,幽深的瞳孔令人感到无边无际。
越清江陷在叫错徒弟的尴尬中,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姿势有多么的暧昧,他很快就站了起来,对锦芝仙君道“刚才的一剑,后来的情况出乎我的预料,不是我有意为之。”
紧接着越清江想锦芝仙君行礼以示歉意。
锦芝仙君连忙避让,他对越清江道“能与剑宗首徒切磋一番倒是我的荣幸。”
“你怎么还不走”褚萧建一点都不想看见锦芝仙君,开口赶客道。
锦芝仙君本来很是心虚,想着先避开几天,等褚萧建的怒火消退些许后,再去找褚萧建,但是经过刚才的比试,他花费了更多的时间去思考,到底该怎么办,最终还是得出了一个结论,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他的修为在越清江等人里是最高的,只要他厚着脸皮不肯走,那么没有人能逼他离开这里。
“阿褚,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别赶我走,好吗”锦芝仙君认错的态度就像是一个急着求人原谅的渣男。
褚萧建心中也知道,即便自己再想赶锦芝仙君走,只要锦芝仙君不想走,他没有办法让他离开,尽管锦芝仙君的态度很是卑微,但在实力为上的修真界,他能做的事情,能拒绝的要求确实更多。
但这样一来,褚萧建便越发不待见锦芝仙君了,他直接无视了锦芝仙君,转向了姜翌,问道“这两招优劣分明,我使出的招式门槛低,适合非剑修,但是也有非常致命的缺点,威力不够,除非欲望之神毫无作为,任由你去刺杀,否则这一招大概率会被他的攻击或者防御手段阻拦在中途,成功的几率微乎其微。”
“月兄的那一招,对于剑意,剑招的掌握要求极高,我甚至可以说,除了月兄和他师父临枫仙尊外,这天下找不出第三个能使出这一招的修士,但是如果你能发挥出哪怕一般的威力,只要能引动天道规则之力,那么成功刺杀欲望之神的可能性极大。”
“这一招的缺点在于,你即便学了,也学不会,或者是能学个皮毛。”
“丑话先说在前面,这一路凶多吉少,十死无生,你还打算去刺杀欲望之神吗”
褚萧建觉得对于姜翌而言前路困难重重,无论是选哪一招,都不容易,甚至都有极大的可能会危及到他的生命,这绝对是一场付出高于回报许许多多的行动。
更何况姜翌刚刚掌握了炉鼎的修行之法,这样做对他来说究竟值得吗
姜翌的头略低,自嘲地笑了笑,他的睫毛很长,干干净净的眉眼,让他的气质显得很纯粹,甚至有些轻盈易碎的感觉,这样的炉鼎最能激发他人的破坏欲与凌虐欲。
“说实话,炉鼎之中,性情刚烈的,早就死了,我的人生也可以算得上是阅历丰富,我见过的死亡数不胜数,有刚成为炉鼎,就自爆的,有被强制采补后服毒自杀的,有忍不了折磨,想杀采补者,被反杀的”
姜翌抬了起来,笑容依旧。
“帮助我活到现在的第一点,就是贪生怕死,为了活着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尊严,人格,羞耻这些在生死面前屁都不是。”
“几乎所有活到现在的炉鼎都是这么想的,甚至知道现在我还是这么认为,但是没有人将这一切打破,这幅场面,这彻头彻尾的悲剧就会一直进行下去,每一刻每一秒,都会出现更多与我一样的,被迫成为炉鼎的人,我愿以身为剑为刃,去刺破这满地的黑暗,只希望能给无数后来者,带来一丝看得见的光亮与生机。”
“我是很怕死没错,但是总有些东西高于生命,而我愿意为之付出一切,并甘之如饴。”
姜翌的容貌依旧柔弱,他已经为了强行拔高修为付出了惨烈的代价,寿数不足月余,但此刻的他犹如晦暗欲望之神中最熠熠生辉的一颗明珠。
“这世间终究是宿命最令人捉摸不透,善阴谋者死于忠诚,无神论者死于信仰,游子死于归乡,偷盗者最终一无所有,贪恋者死于爱情,暴食者终被吞噬,贪生者死于众生生机”锦芝仙君感慨道。
越清江点了点头赞同道“命运最是难以琢磨,但个人的选择始终握在我们自己的手上,对于姜翌而言,贪生怕死不过是为了留下自己的命,用于对他而言更值得的地方罢了。”
褚萧建再三确认,因为接下来,就由不得姜翌再反悔了。
“那么接下来的命运也掌握在你的手中,我的剑招和越清江的剑招你任意选择一个,这三天我们不停打磨,直到百日宴那一天,你在百人献舞之中,刺杀欲望之主。”褚萧建将选择权递给了姜翌,神色冷静。
姜翌看着越清江半响,似乎对于威力更大的剑招更倾心一些,但是这样的剑招确实不是三天能够学会的,贪心的结果极有可能便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最后他转向了褚萧建,谨慎地对他道“褚仙师,我自己几斤几两我很清楚,月仙师的招式我学不来,我就学你的招式。”
越清江听了姜翌对于他们的称呼,笑出了声。
“不用这么叫我们,听上去特别怪,我命月江清,你叫我江清、月师兄都可以,他叫褚萧建,你可以直接叫他名字。”越清江介绍道。
“好的。”姜翌依然有些拘谨。
“或者你叫他小千心鸟也可以”越清江拆台道。
褚萧建佯怒道“不带你这么拆台的啊”
“哈哈哈哈,开个玩笑。”
姜翌看着越清江与褚萧建笑闹着,心中不免有几分羡慕。
“好了,别开我玩笑了,现在时间紧迫,剑招学起来倒是不难,但是要练到足以刺杀欲望之神,还是很有难度的,我们先将剑招进行拆分,慢慢学。”褚萧建将教学任务揽了下来,并打算用最快的速度教导姜翌。
“等一下。”越清江打断道。
褚萧建笑着道“月兄难道也想来学”
“这倒不是,你刚才演示的时候我已经学会了,我想说,为什么不让姜翌两者都学呢”越清江提出了疑问。
褚萧建眼中流露出佩服之意,当初宿方教他这一招的时候,不知磨了多久,他才勉强将这一招给学会了。
“精力有限,两个招式都学,最后他什么都学不会。”褚萧建解释他刚才为何会让姜翌二选一。
越清江了然,他们果然对于自己的这一招有所误解,他解释道“你想错了,这一招虽然改自临枫仙尊斩灭灰烬期的那一剑,但是这一招对于修士的招式、剑意、剑道积累上的要求反而并不高。”
“”褚萧建知道是自己狭隘了,他不是剑修,所以对于剑修之事有些过于想当然了些许。
“你快说。”
褚萧建没有因为被反驳而生气,然而对于越清江的说法很是好奇。
“我在使出这一招前,只是觉得这一招很强,但是真的将剑挥出的时候,我才发现,并不是招式强,这一招从本质上来说是借助外力的一招,重点在于你于这一招想要表达的道与义之间的共鸣。”
越清江一边回忆,一边道“这一招对于临枫仙尊是这样挥出的,对于我来说,我是那样挥出的玄月剑,我们的姿势不同,招式想要表达的道不同,但是在那一刻,我们想要通过剑与天地沟通的意愿极强,同时我们的道引起了静虚界的共鸣,于是这一招才能够发挥出超出自身实力许多的力量。”
“但是也很危险。”月江清在一旁冷脸听了许久,看着眼前说得头头是道的越清江,就知道他还是没有意识到要好好保护好自己,不要让自己受伤。
“虽是借力,但你自身的修为、灵力是撬杆与维持一切天道力量的媒介,因此耗费极大,师父,你刚才很危险。”月江清走到了越清江的身边再次牵起了他的手,在他耳边声音略微放轻,认真道。
这个距离太近了,月江清的外表又让越清江不由自主地感到不受控制,他的徒弟这样太像月江清了,越清江下意识想要避开月江清,但他的手被牢牢扣着,于是躲避失败了。
越清江将思绪集中在了帮助姜翌身上,努力克制自己异样的感受,但无论如何,他都无法欺骗自己,因为心跳跳得太快了,快到若是有人靠得极近,都能清晰地听到心跳的程度。
“我徒弟说得对,”越清江对姜翌道,“你的修为是分神期,对于你来说,修为和灵力积累比我更有优势,这一招对于你的难处也不在于剑势与剑意,即便你挥剑时的样子像是个牙牙学语的稚子,也无妨,重点在于你如何用招式引起天道共鸣。”越清江抽了抽手,发现无法将手从月江清冰凉的手掌中抽出来,便放弃了。
姜翌听得一愣一愣的,他不明白越清江到底在说什么,但是他很想试一试。
“可以给我一把剑吗”姜翌问道。
越清江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把黑铁剑,剑柄朝上,丢给了姜翌。
姜翌有些猝不及防,他手忙脚乱地接过剑,持剑在手时,动作青涩稚嫩,有些生怯。
对于姜翌而言,执剑的感觉既不像褚萧建一般潇洒,也不像越清江一般锐利凌厉,他只觉得这柄剑无比沉重。
只是拿着这把剑,就感到相当沉重,更何况要使用这把剑去杀人。
姜翌慌乱的样子看着很好笑,笨拙得宛如戏剧中的丑角,但是在场的人却无人笑他。
“拔剑。”
姜翌听见越清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将剑从剑鞘之中拔了出来,他的左手拿着剑鞘,右手剑刃横侧着,有些不知所措。
“将剑鞘扔掉,剑刃对着地面。”越清江在旁指点道。
姜翌果断将左手的剑鞘扔到了地面上,右手将剑刃调整至正确的方向。
“闭眼,脑海中回忆自己最痛苦的那一刻。”越清江一边说,一边示意褚萧建向后退去。
姜翌的神情变得极端痛苦,周身的气场变得非常糟糕。
月江清看出了些不一样的东西,姜翌的怨气很重,可是姜翌是个活人,究竟是什么样的遭遇会让姜翌以活人之身,直接产生了亡魂才拥有的强盛怨气
这些怨气甚至不由自主地飘向了月江清的周围,月江清无无情地将这些会败坏气运的气息丢入了亡魂界之中。
“抬剑。”越清江没有教授姜翌什么复杂艰难的招式,也没有强行让他领悟属于剑修的剑意,他只是让他举起手中的剑,这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简单动作。
姜翌举起了手中的剑,虽然他从未接触过剑,但此刻他的悲愤,怨埋的情绪饱胀,若是在他正面,这样的情绪简直是扑面而来。
“想像你的这一剑,是要将过往的一切最糟糕的事物尽数斩去,你眼前现在就坐着罪魁祸首欲望之主。”越清江继续用语言进行诱导。
姜翌的胸膛不停起伏着,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睁开。
在所有人都以为越清江还会进一步调起姜翌情绪时,越清江向姜翌喊道“就是现在”
姜翌猛地睁眼,手中普通的黑铁剑斩下,剑刃所及之处茅草屋中的破烂桌椅被劈开,剑势引起的劲风将屋子里的灰尘激了起来,导致室内灰尘满地。
越清江以袖掩住口鼻,他第一时间转过头去,看向了月江清,却发现月江清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褚萧建倒是是没有受到灰尘的影响,千心鸟本体能避尘埃,他欣赏地看着姜翌,虽然这一剑最终无事发生,但是足见姜翌在剑道之上并非毫无天赋之人。
锦芝仙君同样站在一边,他的眼中只有褚萧建,眼中情绪却极为复杂。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嗑。”姜翌被他自己的剑扬起的灰尘呛到了,开始不停咳嗽。
越清江随手给众人布下了避尘埃符,室内重新回到了先前的样子。
“刚才的一剑,你体会到了什么”越清江问道。
姜翌想了想,犹豫道“我感受到了非常多的负面情绪,一开始剑在手中,我觉得很别扭,但是当剑真的挥出去时,剑就像是我的一部分或者说是我想要表达的媒介”
姜翌说得很不确定,但是越清江却越听越高兴,越清江想如果姜翌不是被喂下了炉鼎丹药,即便他灵根驳杂,剑骨孱弱,他也会是一位出色的剑修,因为他出色的领悟力,最重要的是他的心适合剑。
越清江有些好奇,他走到姜翌身边,摸了摸他的骨头。
“月兄,你这是”褚萧建有点看不明白月江清到底想做些什么。
月江清觉得不能让褚萧建这个傻鸟误会,越清江又专心地在摸骨,于是解释道“我师父在摸姜翌的剑骨。”
越清江将手放了下来,赞叹道“剑骨天成,剑心坚毅,若是你此番大难不死,就来剑宗吧。”
越清江一向做事干脆果断,他直接将剑宗的信物从储物袋中拿了出来,递给姜翌。
姜翌看着越清江递来剑宗玉牌,一时不知是接下好,还是该拒绝好。
褚萧建笑着道“姜翌你快收下吧,月兄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他既然向你递出了橄榄枝,那么你去剑宗发展绝对会有一番成就的。”
姜翌接过玉牌,向越清江行礼道“姜翌此番若是不死,必定前去叨扰贵宗。”
“别这么客气,”越清江拍着姜翌的肩膀,笑道,“你这修为,加之会炉鼎修炼之法,来了剑宗直接就是记名长老。”
“刚才的方法你也知道了,总之我展示给你看的这一招绝对不是以自己的剑招取胜的,你若是使这一招,目的便不是以自己的力量战胜欲望之神,而是借天地规则之力。”越清江叮嘱道。
姜翌还是不太明白越清江所言,问道“但是我刚才好像没有成功。”
越清江赞同道“对的,你距离引动天地规则差的确实有些远,但是这招越练,越没用,刚才不过是引导你体会一下,我建议你最后面临欲望之神的时候再使用,否则”
“会消耗情绪。”月江清接到。
越清江与月江清对视一眼,十足的默契。
褚萧建又一次觉得自己宛若一枚巨大的灯笼,亮眼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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