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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头筹的猜测
    第二场试, 是卫王对汉王,故而赵希言身后的两个席位都是空的,也正因此她才敢如此放肆的说着。

    赵希言笑眯着一张干净好看的脸, “阿姊究竟在想什么呢”

    晋阳公主生气的瞪着赵希言,“想世子所想, 能否一骑绝尘。”

    赵希言忽然愣住, 随后便大笑了起来,弯下腰一手撑在桌沿上, 俯身至晋阳公主耳侧, 小声道“且待。”

    场上响起一声锣鼓,而皮鼓手已经换了一波人, 卫王所抽中的女子是将门之女,而汉王却抽中了礼部侍郎李文远之女。

    汉王牵着马走上前,朝李氏很客气的作揖道“李姑娘。”

    李氏遂福身,“汉王殿下万福。”

    “能与姑娘一同, 是小王的福分。”汉王半眯着笑眼。

    “能与殿下, 才是妾的福分。”李氏回道。

    汉王的容貌在几位亲王之中最为出挑, 旋即将马匹签至李氏跟前,又亲自扶其上马, 如翩翩公子, 尽显君子风范, “小心。”

    卫王还在远处同将门女子对话,随后瞥见了汉王的这一幕,脸色如常, 依旧骑在马背上朝身前的女子拱手,“小王今日能否得胜,全靠姑娘了。”

    女子点头回道“妾会尽所能, 祝殿下赢球。”

    为得胜,本不擅武的卫王,日日于王府后院练习骑射。

    四人进入场地,卫王打马靠近李氏,二人相互行礼,“殿下。”

    “婧一。”卫王叫得及是亲切,“我需要夺得头筹来向陛下求娶你入府。”随后又看了一眼回到御前的张九昭,“唯有赐婚,方可让李侍郎答应。”

    李婧一不愿听从父母之意嫁给新科进士,便点头道“愿尽全力,祝君一战。”

    汉王就在不远处,打马靠近,依旧笑着一张白脸,“二哥,三郎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我一向不喜欢这些东西,奈何陛下早有旨意,非要宗室年轻子弟参与不可。”

    “三郎也到了婚冠之龄,这场端午宴是爹爹给咱们兄弟几人选妃用的。”卫王道。

    汉王听后便打量了一眼李氏,旋即眯眼笑道“想必再过不久,我就要喊李姑娘为嫂嫂了吧”

    李婧一听后,突然红着脸将头撇过,还未等张口,便听得汉王道“待我赢得今日的头筹,你便要改口唤嫂嫂了。”

    汉王依旧眯眼笑,“今日马球我可将五筹悉数让给哥哥,可是那躤柳”汉王语塞的看了一眼台上,正逢燕王世子赵希言与晋阳公主在交谈,“不知哥哥的箭术,能否压住燕王府。”

    卫王旋即甩袖,“适才马球,他才赢得两筹,何惧”

    “也是哦。”汉王突然意识道,“那我就等着哥哥嫂嫂的大婚,然后吃遍整个卫王府。”

    几刻钟后,卫王连夺五球,百官与内外命妇纷纷喝彩,还有不少臣子连连夸赞卫王的风采,唯有身为父亲的皇帝坐在御座上沉着一张冷脸。

    “卫王连击五球,群臣们都夸赞呢。”李皇后从旁道。

    “老三没有争心,才使他赢得如此轻松。”只见皇帝冷哼了一声,对于这个儿子,他向来漠不关心,“真有本事便该到前线去。”

    贤妃杨氏于一侧听着,脸色变得极为难堪,既心惊又害怕皇帝真的将自己的儿子派去戍边,“陛下,三郎谦让,才让二郎侥幸赢得比试,但二郎为今日的比试,将自己闭于王府月余,便是不想在父亲眼前丢脸,二郎如今虚年二十六,已过婚娶之龄,臣妾想请陛下做主。”

    听着贤妃的话,皇帝沉思了一会儿,“贤妃向朕提起,是有钟意的人选了”

    贤妃摇头,“臣妾居于内廷,不曾接触公卿大臣,便也不知哪家女子贤良,不过二郎他自己倒是心里有些想法,陛下日理万机,他便不敢打搅。”

    “哦”皇帝应道,“这么说来,他自己已有王妃的人选了”

    “是。”贤妃回道。

    皇帝捋了捋花白的长须不再多言卫王之事,接下来的几场有齐王与其他几位宗室子弟。

    往年端午宴,年轻一辈拿头筹者皆是齐王,官宦子弟与其他宗室不敢与之争风,而今年的马球齐王却与燕王世子一般,只得了两筹。

    马球结束后,锦衣卫同宦官将用红漆画环的草靶置于躤柳场地的最南端。

    众人皆惊疑,“今日躤柳,为何要置靶于场上”

    “不知道呀。”

    于是众人一同看向皇帝,太监高士林遂走上前站在高台上大声宣道“军中以端午走马,谓之躤柳,今陛下将此移于宫廷,意在强宗室朝臣官宦子弟之体魄,国朝以文武之道治理天下,故缺一不可,今日躤柳,所用箭镞改为军中常用箭,不再增阔箭镞,且于柳枝之后增置草靶,试者以中柳与否及靶环点数定得筹。”

    高士林的话刚说完,只见一众锦衣卫将一根极细的柳枝悬于靶前,因是盛夏,东南风盛行,那草靶前的细柳便一直飘忽不定。

    众人望着最南端的草靶与随风飘扬的杨柳,纷纷惊叹道“这走马射柳本就是极难中的,还弃用增阔的箭镞改用寻常箭头,今又妖风大作,这如何能射得中呢。”

    “若是燕王在场,你们说是射得中还是射不中呢”有大臣发出质疑,问道周围的同僚。

    “众所周知,燕王擅射乃国朝第一人,其百步穿杨的箭法诸位也见过,若是燕王在,又何惧这区区妖风。”

    “那么诸位觉得其子如何呢”大臣又问,“今燕王不在,然其子却是试者之一。”

    “王世子”官员乃至外命妇们纷纷侧头看向北方的宗室席座。

    旋即有人道“世子是燕王殿下的独子,骑术与箭术定然是燕王亲授,适才第一场马球,王世子纵马一跃可谓惊艳四座。”

    “最后还不是输了马球比试,”有人从旁质疑道,“我看呐,燕王世子远不如其父,众人皆知射柳之难,何况是用寻常的三簇箭,柳枝之细,若偏差一点都不足以将其射断。”

    就在众说纷纭,揣测燕王世子箭术如何时,高士林又扯了一声嗓子,高喊道“陛下有旨,此次躤柳,试者走马,需得靶心与柳枝同时射中,方能得筹,试者依例可射五箭。”

    高士林的话出,可让一众年轻的宗室子弟愣住,“用寻常箭走马射柳还要同时射中靶心才算得筹,这两项本就极难,如今还要加在一起,这谁能得筹啊”

    “我看啊,今年的躤柳恐怕是没人能得筹了。”

    “早知就在马球上好好拼一把了。”

    于是众人又陷入一番猜测,因难度再一次加大,众人便将胜利的目光投向此次马球唯一得全筹的卫王身上。

    “看来今年端午宴的头筹,是卫王殿下的了。”

    “陛下今年怎将躤柳的规矩变得如此之难了,今年参试的还都是年轻一辈。”有朝臣不解道,“陛下一向不喜端午宴的马球与躤柳比试,今年却同开两试,这不像是陛下的一贯作风呀。”

    “陛下有时候行事从不从按章法,汝等又不是不知。”

    御座上,皇帝瞧着底下议论纷纷的人群,摸着胡须笑道“卿的主意甚好,一箭定乾坤,可知是否万里挑一的将才,亦可探探这些年轻的天之骄子虚实,而不是临时抱佛脚。”皇帝此言,似意有所指。

    出主意的臣子抱袖于侧,躬身道“是陛下圣明。”

    “卿觉得此次躤柳,谁能胜出”皇帝问道。

    张九昭不参试,遂早早将公服换回恭立于帝身侧,随后看了一眼宗室与官宦子弟,抱袖闭眼躬身回道,“回陛下,今日躤柳所增难度,非擅、精骑射者不能中,且今日盛东南之风,试者还要观其风力,故而将门之后自幼教习骑射者胜算要大。”

    “王振二子”皇帝问道。

    张九昭轻点头,“二位小将军或可中。”

    “那燕王世子呢”皇帝又问之。

    张九昭再次躬身,“臣有幸,于谢恩时闯入世子府后院,亲见世子骑射,为其精妙箭术叹服,若无昔日箭伤,世子今日五箭,当全中矣。”

    皇帝听后后大惊,“你是说他能全中”

    张九昭没有点头以示肯定,“这只是臣的猜测,不过也许那日臣撞见的只是巧合又或许只是世子的运气好。”

    皇帝陷入沉思,旋即挥手,“究竟如何,躤柳场上一试便知。”

    躤柳比试在阵阵鼓声下宣布开始,赵希言还坐在席座上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酒。

    赵希言放下杯子,又摸了摸安阳公主的小脑袋道“小舒月,你且看好了,兄长百步穿杨的本领。”

    安阳公主赵舒月连连点头,一旁的晋阳公主端着一杯凉茶,旋即放下道“今年的躤柳不同与往年,恐怕这主意是陛下身边那位探花郎所出。”

    “不就是箭头没有以往宽了,还多了一项需要中靶心的害人规矩嘛,”赵希言撑着桌子起身,又伸手感受了一把风向,“今日的风不太友好,箭在弦上,不容有丝毫的偏差呢。”

    “你知道就好。”晋阳公主道,忽然想什么似的抬起头,盯着赵希言欲言又止。

    赵希言见她扭捏,便上前追问道,“阿姊想问什么呢”

    晋阳公主攥着放在腹前的手,犹豫了一番后,开口问道“你手上的旧疾”

    “原来阿姊是担心我的旧疾啊。”赵希言笑眯眯的站直腰身,“如今都过去快半年了,早已好全。”

    “莫要逞强。”晋阳公主又道。

    赵希言旋即笑止,近前一步压低声音道“让我参试夺头筹的不是阿姊你么”

    晋阳公主撇头不语,赵希言便又接道“怎么,阿姊现在反倒不希望我赢了么”

    “还是说,阿姊反悔让我赢试后去向陛下求娶世子妃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赵希言“昭昭,你怎么回事,多面间谍”

    张九昭“明明是你不要我的。”感谢在20210715 21:11:0220210716 16:01: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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