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景汐睡中午一点半才迷迷糊糊的转醒。
又在床上赖了半多小时,景汐挣扎床上爬了起来。一番洗漱后,她才飘神往楼下晃去。
客厅里, 肖源正将才送的私房菜外卖摆盘。而沙发上,正坐一二七八年纪的中长发干练女人。
女人妆容精致, 眉眼间带股飒爽,一身考究的衬衣装裤穿在女人的身上, 并不显得死板, 除了衬得她更加干练气质偏强势外,还多了股禁欲诱惑的味。
像朵清雅的水仙,可惜长了同玫瑰一的尖刺。好看是好看, 就是扎手, 不好惹。
景汐扶楼梯扶手,慢悠悠地转过一弯角, 就和女人望过来的那双眼睛对上。
女人眼神玩味, 还带三分探究,特别是唇角还挽似笑非笑的弧度, 像是早已看破一切, 就等看好戏般, 看得景汐心里莫名一空。
而景汐这心里突然的一空,让她成功一脚踩空, 脚下一踉, 一声娇呼跟轻轻传出:“哎呦。”
幸好景汐一直扶楼梯扶手,才不至于让她当那女人的面万分狼狈地楼梯上滚下。
“哎呦。”蒲苒学景汐的语气哎呦了一声,唇边的笑容又深了几分,她打趣:“怎么了这是,看见我就这么激动啊”
景汐:“”这不是激动, 这是惊吓。
扶楼梯扶手慢慢站起,景汐面不改色的咳了声,干笑反问:“蒲姐,你怎么过来了”
蒲苒微微挑眉,婉声抱怨:“你这是以后要住这边了还有下次换地住提前和我说声,别又让我大早上的过去扑了空。”
景汐迟疑的点点头,垂眸低声说:“不会在这边长住,有假的时候会过来。”当然最要的还是这边离她住的那太远,各种不方便。
蒲苒听完,只翻了眼,轻哧:“有假的时候那还不就等于长住这边了。”平时都进组里,什么有假,自己心里还没点数吗
当然,对于景汐底住哪,蒲苒是不会干涉的,她轻捏手指关节,状似无意提起:“前两天,江琛经纪人问我,你有没有兴趣参加综艺。”江琛,是之前合作过的一二线小生,只是在已经红了一线。
景汐没有丝毫犹豫的说:“没兴趣。”
蒲苒下颌微仰,绕有兴趣的说:“你还没问我是什么综艺就说没兴趣。”
景汐脸色一冷,“你说最近最火的综艺是什么”
是一档恋爱真人秀,有真侣参加的,有假扮侣的,当然有邀请嘉宾去里面过一下过场的。
无论江琛的目的单不单纯,景汐都不会考虑。
还恋人真人秀,她会参加吗用脚趾头想都她不会参加。
蒲苒耸肩,面上是无所谓的神,眼睛却一直都在注意景汐的反应,“吧,不去就不去。另外目前为止,已经有好几影视公司想问问你,有没有签约意向。”她带景汐始,景汐就没有签过任何的经济公司,靠的还是景弋的专业团队及过硬的的后台。
景汐蹙眉,又是没有一点犹豫的说:“没有意向。”
对于这一点,蒲苒倒是一点不意外,她顺势说:“没有意向的,那还是注册工作室吧。不然总有点名不正言不顺的。”
景汐微楞,她坐另一边的沙发上,低声说:“工作室这倒是可以,但我不会签别的艺人。”
蒲苒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继续循循善诱:“那说正事吧。”
景汐抬眸,语气不解:“什么正事”
“下半年的发展和打算。”蒲苒说端正了坐姿,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考虑你要转型的问题,所以目前最要的就是改变观众对你的固有印象,上次李沐颜那”
景汐眉头慢慢拧起,她冷声打断蒲苒:“我不会和李沐颜绑一起卖腐的。”
蒲苒:“”
她被景汐这一打断,表一噎,原本想说的没了思绪,只得干巴巴的说了句:“我有说要你去卖腐吗怎么反应这么大。”
景汐哼了一声,“那你提李沐颜干嘛”
蒲苒扶额,按太阳穴说:“改变观众固有印象最要的就是减少你的绯闻,景汐,你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懂。”
舌尖在口腔里裹了一圈,蒲苒组织好语言继续说试探:“你要是懂那就好办了,先循序渐进,慢慢减少。当然你得收敛点,别再那么放飞自我了。”
景汐兴致恹恹地点了点头,语气慵懒,给自己留了条后路,“那要我是无缘无故被人强捆绑,就不怨我头上了。”
“这自然。”蒲苒咳了一声,正色:“那我再顺便提一句,关键时期,你最好还是不要谈恋爱。”
“当然,你要是真谈恋爱了,还是要说出来,团队好提前准备下应对的方法。”
蒲苒说得是冠冕堂皇,事事为景汐考量的子,特别是这最后一句,简直就像枚定心丸,最坚不可摧的后盾。但其实这背后的目的,只有蒲苒自己一人。
果不其然,景汐双眸一亮,又很快的掩了下去,美眸微阖,她下意识地将发丝别耳后,娇声:“蒲姐,这谈恋爱什么的还早呢。”
“咋,你快24的人了,哪里还早了是那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吗”注意景汐微润的耳朵根,飘忽的眼神,蒲苒心里一哂,继续面不改色的套。
女人,最忌讳的就是被提年龄,尤其还是24这略微有些尴尬的分水岭。
景汐嗤笑非常倔强地强调:“是23,23还满24呢,都叫23”
蒲苒并没有和她争论底是23还是24的问题,只是趁对方注意力被转移,还在计较年龄的问题,出其不意的问:“所以那八字,是还没一撇了”
景汐意味不明的哼笑,嘴快:“什么还没一撇,分明就是笔都还没拿起,一笔都没给画下去”
蒲苒:“”果然如此。
而才摆好盘,走过来就听见这幽怨冲天又不失劲爆语的肖源:“ ”
一时间,客厅里安静得只剩下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后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嘴瓢底说了什么的景汐:“”慢慢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尴尬得用脚在地板上扣出一栋写字楼,然后把自己给塞里面。
蒲苒沙发上起身,拍了拍景汐的肩,语心长的说:“没事,既然这笔都还没拿起,那我就放心了。”
景汐:“”瞧瞧,这是人说出来的吗不安慰就算了,居然还往别人伤口上插刀子,插了刀子还不舒坦,还要撒盐上去
肖源憋笑,对景汐:“景姐吃午饭了。”
看面前那摆盘精致、营养均衡、色香味俱全的私房菜,景汐默默咽了好几大口口水,再看看自己面前的特制减脂餐,景汐的嘴角是忍不住地抽搐。
最后还是肖源看不下去了,往景汐面前放了一小盘水煮鸡胸肉,小声说:“景姐,这些都是蒲姐一起带过来的。”言下之意便是一切和她无关。
景汐猛地把目光转向蒲苒,还不待她说什么,蒲苒就轻飘飘地说:“我看最近易经八卦什么的比较准,你要不把对方八字说说,我托人帮你算算”
美眸微睁,景汐楞了一秒,冷笑谢绝了蒲苒的“好意”,端自己面前的那份减脂餐,还不忘顺上那份鸡胸肉,“噔噔噔”地上楼了。
直景汐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蒲苒才收回目光,缓声向肖源问:“她最近一月和谁走得比较近,联系得比较频繁”
肖源回想了一下,摇头,片刻后,她犹豫说:“倒是有一小孩,景姐对她蛮特殊的。”
“小孩多小”
“大概六七岁的子。”
听肖源这么一说,蒲苒就直接否定了心里才升起的念头,一六七岁的小孩,这不可。
景汐回自己房间,锁上门后,就打了笔记本电脑。
看屏幕上的星座八字,景汐轻咬下唇,点了一旁的塔罗牌占卜。
她其实一点都不迷信,但是嘛,有些东,还是得秉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念头来看待。
还有刚刚蒲苒那死板禁欲的女人都说最近比较准了,那就勉强测测嘛。不测别的,就勉强测测最近的运势如何。
看出来的结果,景汐移动鼠标,慢慢往下滑,最后目光停留在了感上。
下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苦尽甘来终是甘,守得云见日出。”
看不懂,再测一次,结果又变成了“初心勿忘,方得始终;初心亦得,始终难守。”
景汐:“”
所以这就是骗人的吧瞎自己投了一百块大洋进去,这神棍辣鸡网站
然后景汐骂骂咧咧地点了红叉,愤愤不平地吃起自己的减脂餐来。
吃过午饭,蒲苒就准备离了。
在走之前,她还不忘给景汐留了句,“下月记得早点回去,时候我和张导说说,多给你几天假期。”
景汐正寻思这突然而来的惊喜假期该怎么安排,感谢的脱口即将而出,就听见蒲苒语心长地补了句:“景董事长想你了。”
良久的沉默,景汐才神恍惚地说了句:“了。”
蒲苒张了张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拍了拍景汐的肩,留下声轻叹便走了。
景汐在门口站了许久,久她的双腿始发酸,最后她才沙哑声音口:“肖源,送我去静园。”
“好。”
轻轻将一束香水百合放墓碑前,景汐指尖摩挲碑上那漂亮女人的黑照片,最后顾不上太阳的炙烤和草地的杂脏,直接盘腿坐了上去。
照片上的女人笑得很温柔,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漾绵柔的水波,含脉脉,直击对视之人的内心,让人心底一软,唇角会不由自的勾点弧度。
女人漂亮得过分,但她的漂亮,不会再被时间刻上洗不掉的痕迹,而是永远停留在了照片上的这一刻,永远印了景汐的印象里。
景汐垂下头,另只手慢慢按在了自己的心口上,感受心脏一下又一下的有力跳动。
而搭在墓碑上的那手,传递过来的却是入骨的冰凉,永远不会是那女人温柔细腻的轻抚,永远不会再是那女人亲昵的含笑低语
景汐吸了吸鼻子,声音里带浓浓的鼻音和抹不掉的沙哑无助:“妈妈。”
“你说喜欢底是什么”
“怎么办,我好像有点喜欢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