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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噩梦1
    重阳宫宴上, 陛下未曾下旨赐婚,这让安知虞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为什么近来所有事,总是变得扑朔迷离难以掌控

    虽然她也没有想真的嫁给宋临, 但那是激安明若出手最好的法子。

    坐在马车内,安知虞仍在走神, 直到一阵动静响起,木制车窗被叩响, 她才回过神来, 轻轻推开窗,借着晨光, 看清前面披着斗篷来的几人。

    在西侧宫门接上偷溜出宫的宋骄娇,马车径自往朱雀道驶去。

    离重阳宫宴已过去好几日,自那晚回府后,安明若便病倒, 病势迅猛地不等她找借口去质问。不过安知虞这儿也没闲情去管安明若, 这般丢脸,也够让王氏与安明若闹心的, 且等她们自个儿伤心难过去吧。

    倒是答应帮六公主一事,她欲趁此机会, 跟宋骄娇讲明, 让她看清孟意远的真面目。

    秋闱乡试已过, 安知鹤夺得桂榜解元, 孟意远亦是举人之身, 只待来年开春会试。只是不知这回,有安知鹤这个劲敌,孟意远是否还能一举夺魁。

    待入得雅阁后,宋骄娇方才摘下帷帽, 她尚在禁足期间,私自跑出宫闱乃是大过,可如今似中梦靥,每每闭上眼,便是孟意远的样子。

    她不相信,那样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流连烟花勾栏地。他明明连正眼瞧她这个公主都不屑,那些风尘女子,如能入他的眼

    宋骄娇抿唇,“孟意远赴约吗”

    安知虞推开临湖面的窗扇,洛河上碧波粼粼,有早荷已枯败,黄褐干枯地垂着,亦有晚荷盛放到极处,朵朵硕大明媚,这样的景,便令人不由得想到那句,盛极必衰。

    “以兄长名义邀他相见,他必不推辞。”

    随着话音落下,外间有脚步声起,随即是桃酥的声儿在门扉处响起,“孟举人,里间请。”

    桃酥常年跟随在安知虞身侧,孟意远自然是有印象的,尚未入内,便有所察觉不对,微微皱眉,然待婢子推开门,起帘子,便见得桌旁所坐二人。

    六公主宋骄娇,与瑞春郡主安知虞。

    孟意远站在门扉处,目光一扫,未见安知鹤身影,便已猜出是安知虞借其兄之名,骗他来此,当下拱手揖礼,“孟某过公主,郡主,既然安世子不在此处,恕孟某先行告辞。”

    “站住”宋骄娇猛地站起,“”

    “孟五郎君。”安知虞开口打断宋骄娇,以眼神示意她先冷静,然后起身走到门边。“此番借兄长名义邀至此,实属无奈之举,但并无旁的心思,只是公主有几句后,想当面问问孟五郎。”

    她抬手示意众婢女退下,对孟意远做个请的手势,“既然已经来了,不妨听完这几句话。”

    随即补充道,“放心,此处虽是艳阳春内,但不在主院,是平日里伶人们练功之处,位置较僻静,不有人撞孟五郎与公主单独相见,更不影响到科考。”

    孟意远这才对她略一拱手,深吸一气,踏入雅阁中。他也知宋骄娇不轻易罢休,不借此机会说明,也好有个了结。

    安知虞自觉出门,为两人留下单独空间,“公主,在院中等您。”

    随即令人阖上门扉,转身朝外走去。出到外头长廊上,顺着阶梯缓步而下,这才转头,低声问桃酥,“交待的事,安排的如”

    桃酥亦低声回道“郡主放心,桑落在盯着呢。”

    安知虞轻轻嗯了声,不再言语。可刚到阶梯一半,便见月牙门洞穿过一行人,正朝这边走来。

    为首三人,让她不由得蹙眉,顿时驻步。

    大陈七皇子陈淮,随行左右的自然少不燕世子宋惊唐,以及负责接待使团的皇子宋临。

    这便是,所谓的冤家路窄麽

    怎么哪哪都能遇到此处僻静,他们怎会走到这后院来

    三人不过带着五六随从,步态悠闲,风中带来少年那道清润低沉的嗓音,正对陈淮说道,“从这后院的侧门出去,过桥便是红袖葶。”

    宋临略有疑惑,反问道,“为何不走含光正街直接过去绕这一大圈作甚”

    少年一声轻笑,“咱们七皇子怎么能光天化日去勾栏寻欢呢,况且,走正门入太过兴师动众,走后门才能瞧见新鲜。”

    宋惊唐与陈淮一个眼神对视,陈淮顿时领悟,神秘一笑,“是世子想得周到,咱们就去瞧个新鲜”

    安知虞实在不想跟他们几人打照面,本欲趁他们还未瞧见自己,先转身回楼上避一避,但听着此番言论,心中腾起一股无名火,实在没忍住低声啐一句登徒子。

    再说了,她凭什么要回避白日里便想着去寻欢作乐的又不是她,丢人也不是她。

    这一声低啐,引起几人注意,纷纷抬眼望来。

    瞧见安知虞,陈淮眼前一亮,连忙招手,“这不是宫宴上那位婆娑仙子麽郡主可要一同去随我们去瞧瞧热闹”

    安知虞刚要提裙转身往回走,闻言步子一顿,险些脚滑。瞧瞧这大陈的皇子说的是人话麽邀女儿家去风月场瞧热闹一想到将来宋骄娇要和亲嫁去大陈,气就不一处来。

    张张嘴,忍不住想要回怼,可理智告诉她,是不要惹事为好。尤其是宋惊唐也在场,谁知道他不又发什么疯。是让这几尊瘟神快些滚,免得干扰她的大事。

    索性不搭理,连礼都免,转身返朝木楼上去。

    刚登一步,膝弯不知被什么轻轻击中,紧接着便是一软,她一个不慎,踩空梯步,整个人朝后仰去,忍不住惊呼出声。

    桃酥亦被她一惊,自家主子要跌倒,眸中惊恐,忙要伸手去抓,可不知背后何时一道黑影落下,一把揪住桃酥后领,让她前行不得,只能眼睁睁瞧着自家郡主从楼梯跌落倒下,吓得失声惊叫。

    “郡”忽地被卡住喉间,惊呼尚未出口便被截断。

    宋临反应最快,在人未倒之前,就已提步朝楼梯飞掠而去。

    失重跌落的那一刻,某些回忆蓦地从眼前闪过,是那年中秋夜,她从高楼上失足跌倒那一幕。

    当时在赏月,安明若安和乔,以及她和兄长都在一处,下楼时,不知哪来的一双手推在她腰间,才从高楼长梯滚落下来,也是安知鹤当时反应快,明明离她还有两步距离,却猛得冲上前,将唯一的妹妹护在怀中。

    俩人一路滚落,而安知鹤却因护她而受伤,眼盲了两年。

    当时她未能看清身后情况,可这回是朝后仰倒,她看着桃酥和那黑衣侍卫所站位置,正如当年安明若和那婢女所在之处,当年是的全部罪责都怪在那婢女头上。

    说是婢女因嫉恨曾受郡主责罚,而痛下杀手,但倘若真婢女动的手安明若当时的位置,不可能看不。

    那么,当年那双手,究竟是已被处死的婢女,是安明若或是安明若看却未阻拦

    短短这一瞬间,已然想不那么,本以为又一次要从楼梯滚落,而这回却没有兄长相护,只怕是

    可并没有预料中的疼痛,她仰倒下去时,落入一个怀抱中。

    背后撞上一睹结实胸膛,安知虞抬眼,对上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

    是宋惊唐。

    不知何时,那少年人已到了楼梯口,甚至比宋临更快一步,在楼梯口抻臂将宋临一撞,然后趁机将人接住。

    安知虞仅仅愣了一瞬,便急忙要站直身,可刚站直,转身时略显慌乱,又不慎踩空宋惊唐一步未挪,女孩儿却又一次扑入怀中。

    是正面扑来,抱了个满怀。

    “郡主当心。”

    难得她主动投怀送抱,少年怎会拒绝,当下伸手揽住纤腰,连扶带抱。宋惊唐没忍住轻笑,低声调侃一句,“不过才几日未见,郡主便如此迫不及待”

    安知虞刚从惊吓中回过神,便又被他气得语噎,这是在宋临和陈淮面前,这人就不能收敛些说什么混账话呢

    她干脆利落的伸手,拧在他腰间肉上,一点儿没留余力,咬牙切齿,一字一句,“谢世子出手相救,请松手,本郡主自己能站稳了。”

    腰间的肉被拧了一圈,少年痛得轻嘶一声,这丫头,真下狠手。有旁人在场,也不好让她被人笑话,但他松手同时,却捉着在腰间使坏那只小手,举至眼前。

    似笑非笑问一句,“郡主手可还疼”

    这莫名其妙的一问,陈淮却立马明白过来,“原来,这便是在世子脸上挠印的那只猫儿啊”

    虽不懂陈淮在说什么,但宋临何等聪明,怎会没看出俩人之间的暗波涌动,心中微讶,这燕世子莫非那种敌意,同为男子,他立马明白过来。

    上前扶着安知虞手肘退开两步,挡在面前,“虽说世子是为救郡主才出此下策,但男女授受不亲,望世子谅。”

    随即转身低头询问安知虞,关切之色不掩,“郡主可有受伤”

    安知虞摇头,“无碍,谢殿下。”

    宋临一出头,少年原本眼底的淡笑,瞬间褪去,冷戾浮现。面上却不动声色,冷冷一瞥,方才宋临为能预判郡主摔除非,是他动的手脚,只可惜,被自己抢了先。

    而安知虞也在心底猜测,刚才明明感觉有什么东西击中膝弯,才失足跌倒,这么卑鄙的手段,必然是宋惊唐那小混账。

    为了捉弄她,上演这么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真是混账至极。

    想到这,她甚至主动往宋临身后站一步,既然宋临想出头,便让他出头好了。反正如今她不想再和宋惊唐说一句话,生怕忍不住,想要跟他来个两败俱伤。

    只是她这一步,让少年眼中神色更冷了几分。

    “淮兄不如与四殿下先行一步,先送郡主去前堂。”言罢,直接越过宋临,一把攥住安知虞手腕,强行将人拉走。

    宋临皱眉,伸手去拦,“燕世子这是作甚”

    却被陈淮一把拉住,“欸,皇子,本王有些迫不及待地去识识,殿下不若带先去瞧瞧,曾说郡主待燕世子亲厚如弟,由他护送,殿下也不必担心,大可放心”

    放心宋临暗自咬牙,就因为是宋惊唐,才更让人放不下心吧。宫宴那日明明陛下就有意赐婚,先前也曾与他提及过,可宋惊唐不知给陛下看什么,竟让陛下对赐婚一事,只字不提。

    陈淮看似清瘦文弱,但实际上却是有力得很,宋临挣脱不,硬是被拽着往前走去。陈淮是大陈的皇子,又是随使团前来,宋临无论如都要以礼相待,只能眼睁睁看着安知虞被那少年带走。

    仍在楼梯上的桃酥,心急如焚,挣扎着要跟去,却被身后的黑衣侍卫直接拎着衣领,强硬地提溜到长廊拐角处。

    “世子与郡主有话说,不要去打扰。”

    声音很是耳熟,桃酥转头一看,“孔商”

    “这个助纣为虐的小人快松手,要去找郡”

    孔商面无表情,直接伸手在桃酥身上,将几处大穴一点,聒噪顿时消停,周遭安静下来。

    桃酥动弹不得,说不出口,唯有一双眼珠子能骨碌转动。这这话本里才有的功夫,竟然真实出现在眼前

    这边,安知虞被拽着手腕,被迫跟几步,便开始挣扎起来。“宋惊唐放手”

    少年步子一顿,停下来,回头看她,“郡主叫错,这不是我如今的名字。”

    经他一提及,安知虞亦是想起这茬,平素都唤燕世子,一时不慎,唤错名,幸好是私底下,若是有旁人在,定要以此做章,甚至还可能被扣上罪名。

    但,管他叫什么名字,这是重点吗安知虞蹙眉,轻声而斥,“把手松开”

    可少年却稍稍一拽,她便被拉着一个趔趄朝前,为避免再次扑在人怀里,安知虞早有防备地伸手,抵在他胸口处,然后怒目瞪去。

    就晓得他憋着坏招儿。

    宋惊唐低头瞧着她,“郡主是在命令谁”

    对上他视线,安知虞毫不避让,免得越让他越得寸进尺,“。”

    结宋惊唐却只是淡淡挑眉,逼近一步,又问,“是谁”

    什么他是谁安知虞猜不透他又想下什么套,一心只想挣脱开手腕的钳制,顺带瞟周,怎么这儿连个鬼影都没有之前安排的人呢

    她不回话,少年有执着地问了一遍,安知虞秀眉微拧,这人什么毛病敷衍又试探地回一句,“燕世子”

    但他却又逼近一步,继续追问,“燕世子又是谁”

    安知虞不得不再退一步,这才反应过来,他是说名字一事,忍不住腹诽一句,真记仇。既然不喜欢,为何又要逼她喊这个名字呢她微微抿唇,“宋钺。”

    “嗯”随着宋钺两字出口,少年再次逼近一步,而安知虞被迫再退一步,却发觉背后已是月牙门洞的青墙。

    宋惊唐在她欲朝旁边闪开时,抬臂往青墙上一撑,拦住去路,“郡主以往,可不是连名带姓唤我的。”

    安知虞抬眼,神情古怪地望向他,几个字堵在喉间,就是说不出来。他这意思,不就是想听她喊他阿钺么

    这人是不是有病既然觉着那个名字是屈辱,为何又要主动提及。

    他不真的对自己心中原本的疑虑,逐渐扩散,却又有些难以置信。但眼下,是不宜对峙争执,明显她处于不利的局面。

    女孩儿眸子闪了闪,睫羽微垂,极轻一声,“阿钺。”

    一如两年前,那一声阿钺,语调轻软,却烙印在心头。虽然他应该对这个名字无比厌恶,因为这是当年烙印在他身上的屈辱。可又因为是她所取,好像,也不是那么令人难以忍受。

    宋惊唐刚一低头,被困在胸膛与墙壁之间的小姑娘,立马警觉,眼底戒备重重。

    “不许乱来”

    少年闻言,极轻一声嗤笑,她越是这样的眼神,就更让人想要将她撕碎,反而低头逼近,故意调侃,“又不是没乱来过。”

    明显的不怀好意。

    安知虞也学聪明了,晓得自己越是和他对抗,这人越来劲,脑子迅速转动,忽然灵光一闪,忙错开话题,“世子来上都,仅仅只是护送七皇子吗应是,有别的目的吧”

    虽然这种话题极其敏锐,例如,若被怀疑她知晓什么图谋,怕是会更难收场。可眼下也顾不得许多,他这不要脸的登徒子,若,若再她且要脸呢

    姑娘家的清白,岂容他这般玩弄。

    倒不如亮出底牌,让他明白,自己对他的图谋可不是一无所知,甚至知晓燕王父子怀有异心。最后用雍宁王府的势力为诱饵,达成合谋,或许他看着大业的份儿上,收敛些呢。

    然,宋惊唐稍稍犹疑片刻,道,“当然不是。”

    他没再逼近,安知虞稍稍松了口气,随即又听见他紧接着一句。

    “此番入京,是为娶亲。”少年清润的声音不似前两年,如今更增几分低沉,“本打算给郡主一个惊喜,但念及郡主胆子不大,所以,今日还是知会郡主一声,应就是这两月的事儿了。”

    安知虞顿了顿,好不容易才堆出来的一点儿微笑,也有些僵硬,“娶亲知会”

    “又装傻”宋惊唐抬手,轻轻捏住她下巴,“郡主聪慧,明明早就看出来,必装作不懂呢请旨求娶的,正是郡主。”

    这回,话说得坦荡直白,安知虞装不下去了,偏头躲开他手,微怒,“时答应要嫁”

    宋惊唐也不恼,只是轻笑,“这可由不得郡主想不想嫁,若陛下赐婚,郡主想抗旨不成”

    安知虞不想与他再次争论这个,伸手想推开他拦在跟前的手臂,气恼不减,“若不同意,阿耶必然会向陛下陈情,难道阿耶为国尽忠年,在陛下面前连这点儿恩情都求不到吗”

    “郡主答应的。”少年脸色微微沉下,高大身躯一动不动,挡在她跟前。

    安知虞耐性耗尽,跟他讲话根本就是无用之功,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必浪费口舌这光天化日之下,就不信他真敢对她如不成

    也不想再退让了,手脚并用的想要推开他,“不答应让开”

    可她的这点儿挣扎,轻而易举就被宋惊唐制服,他单手便能轻松箍住她两只细腕,再欺身一压,小姑娘便整个人被抵在墙上。

    安知虞干脆破罐子破摔,欲扬声喊人,看便看,轻薄人的是这登徒子,她是被迫的

    可不待她喊出声,少年一句话,就让安知虞整个人僵住。

    “若雍宁王府不站在我这边,将来是何下场,那可就不好说。若不是为郡主,本不必入京一趟。”

    他再次伸手捏住那秀气的下巴,声音低沉,似从深渊传来,“将来会发生些什么,郡主不是早就知道吗”

    这句话,让安知虞心中惊惧不已,什么意思他是知道什么

    反复斟酌他那句话,将来会发生些什么,郡主不是早就知道吗脑子猛地闪过一个想法,安知虞有些不受控的轻轻一抖,个寒颤。

    如说,重生的并非只有她一人倘若,倘若宋惊唐也是

    安知虞抬眼,紧紧盯着眼前的人,对上那双眼睛,惊惧在心中止不住的扩散。难怪,那么的事情都与前世不同,若他也是那么一切,都能说通。

    可是,如他真的也重生一回,那岂不是,更可怕吗

    她所依仗的,不过是比旁人多知晓五年间的事情,并以此更改了诸多事情走向,以为就可以和前世局势有所不同。可若前世那个冷血无情,骑铁屠城大魔王,也与她一样是

    之前不怕他,是因为宋惊唐没成为前世那个冷血无情的暴君,也没有能力将她如,可如今其实,在上回他突然闯入小蓬莱起,她就应该有所觉察才对。

    所以为什么,明明她已经在伤害还未酿成之前,就改过自新,就改变了对他的态度,最后少年仍旧还是将矛头对准她,不过是因为,他也知道所有的一切。

    这两年,安知虞的态度转变,或许在他眼中,和看戏台子上的戏子,没什么两样。

    她望着那双漆黑的眸子,仿佛看前世那个,化为阎罗归来的人。指尖已经微微发冷,声儿都有些颤抖,“究竟”

    “与郡主,做一个相同的噩梦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卑微檀举话筒读者嫌我呸,不对,读者嫌你不够变态怎么办

    小宋她们不对劲。

    读者1我们就是不对劲

    读者2还可以再变态点我们顶得住

    读者3还可以再猛些

    小宋陷入沉思我怕你们会后悔今天说的话。

    卑鄙小檀读者爸爸们说如果你满足不了她们那就让你和盛玉京

    宋心狠手辣惊唐安静擦刀

    感谢在20201228 22:41:2620201229 22:58:24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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