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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顾将痴傻掉马
    许长安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自然而然地将他的沉默认作了默认没恢复。

    许长安系统。

    系统应声出现我在。

    许长安松开顾爻魏军都二次进攻了,阿爻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恢复神智

    系统也很奇怪按理来说,顾爻应该已经恢复了。

    许长安绕到顾爻面前, 戳了戳他的脸但现实是, 阿爻现在还是没有恢复。

    系统要不你等我两天, 我去开个权限,查看一下顾爻的恢复进度如何

    许长安都快要习惯系统的贫穷了, 没想到它居然还能开权限好,你快去吧谢谢啊。

    系统客气。

    系统消失,许长安坐在椅子上, 苦思冥想也不得解,“阿爻,你觉得此次魏军去而复返,到底是为了什么”

    顾爻却被他吓了一跳。

    方才还在他背后抱着他的人,怎么会忽然就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许长安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阿爻”

    “嗯”顾爻回过神,“怎么了”

    估计是他之前想得太入迷了, 没注意到许长安过来吧。

    “我总觉得,魏军挑在这个时候来犯, 有点不对劲。”许长安皱着眉头,试图将顺序理清, “魏国是个岛国, 因而食物稀缺, 人手也稀缺,连当朝王爷都得带兵打仗。但他们往年来犯,都在秋末冬初,比起抢夺土地, 更多的是为了抢夺粮食。如今刚刚立秋,农田还没收成,魏军便来势汹汹,着实是太奇怪了。”

    顾爻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可能是有什么人,给他们透露了什么消息吧。”

    许长安顿了下,“你怀疑有内奸”

    顾爻笑了,“哪国没有几个内奸”

    许长安默然。

    “别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顾爻摸了摸许长安的脑袋,“我去找点吃的,你在这等着,别到处乱走,不安全。”

    为了避免再被神秘人掌握行踪,他们这次出来没有带一个将军府里的下人,在彻底杜绝了内线报信的可能性的同时,平日里的那些杂碎小事也必须得自己亲自解决了。

    许长安现在不便行走,点点头,应了,“好。”

    顾爻走后,他便一个人坐在屋子里继续想,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促进顾爻的恢复进度。

    无论是请无涯查看,还是每日敲核桃补脑,那些能做的,他都做了,可是为什么现在都到该恢复的剧情了,顾爻还是没有彻底恢复

    是不是他做错了什么可他就只是从坏人变成了好人而已啊。

    许长安叹了口气,等到特效金疮药将腿间的摩擦伤全部治愈了,就下了榻,想到附近去转一转,解解闷。

    如今大齐百姓的性命安危,全都系在了他一个人的头上,他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虽然顾爻提醒过他别乱走,这里距离边疆很近,但其实也并不是非常近,至少战火还没有烧到这里来,这里就是安全的。

    他出了房门,正欲拐出客栈大门,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烽烟的声音。

    “冯管家已经被安全送入军中,由狼火和狼灭负责保护,不知属下是留下还是回去”

    在许长安和顾爻出发之前,烽烟和狼火就被顾爻从无涯那里紧急召回,将药物检查一事暂且搁置了。

    为免后方受到突袭,即使不得已,他们也只能以许长安不适应边疆生活为由,在冯管家提议想跟来照顾时,稍作推脱便应下了,用轿子将年迈的冯管家从更为平坦的道路上,带到了军中好生保护、监视着。

    “你就留在这里。”顾爻正愁无人可用,“我出去一趟,安安在二楼左转第三间,保护好他。”

    烽烟应了一声,欲言又止。

    顾爻道“有话就说。”

    烽烟便道“顾将,此次魏军大举进攻,非我等能够阻拦,狼灭更是早已招架不住,不知您准备在什么时候告诉夫人,您其实早已恢复神智”

    许长安刚要迈出去的脚步,猛然顿住。

    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爻早就已经恢复神智了

    顾爻何尝不想告诉许长安,“现在还不是时候。”

    烽烟有些不安,“属下斗胆,您难道是接纳了蓝御史的提议,想要利用夫人吗”

    顾爻揉了揉眉心,“我只是还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曾派人暗杀他一事。”

    暗杀

    许长安瞪大了双眼。

    顾爻曾派人暗杀过他

    什么时候

    他怎么都不知道

    他想叫出系统询问,可是系统已经去申请权限了,得过两天才能回来。

    烽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可夫人若是知道,您故意装作还未恢复,让他在明处受尽屈辱,该作何感想”

    顾爻想说他不是故意的,就听沉重的脚步声响起,许长安从门后走了出来。

    烽烟霎时噤了声。

    顾爻浑身一震,“安安”

    “他说的暗杀,是什么意思”许长安死死盯着顾爻,不愿放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前几次想要我性命的人,原来都是你派来的”

    顾爻慌了,上前拉他,“不是的,安安,你听我解释”

    “别碰我”许长安甩开他的手,“我只问你一句,你是不是曾派人暗杀过我是不是”

    顾爻想要否认,却在许长安的直视下半个字都说不出口。

    许长安苦笑出声,倏然抬手,狠扇顾爻一个巴掌,清脆的响声令烽烟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低垂着头不敢再多看。

    “怪不得怪不得当初去找虎符的时候,浴血台会有人在使用,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你在耍我”许长安怒吼出声,眼眶都红透了,“顾爻啊顾爻,我为了护你,一直走在风口浪尖,多少次差点丧命,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是不是就连说喜欢我,都是想骗我心甘情愿为你付出”

    顾爻的脸火辣辣的疼,嘴里也泛起了血腥味,他却完全无心顾及,“不是的,安安,我喜欢你,我是真的喜欢”

    “那不是喜欢那只是你想要利用我的手段而已”许长安猛地打断他,踉跄着后退,泪水不住滑落脸庞,“如果不是这次被我撞见了,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是不是要到我死为止嗯”

    顾爻喉头滚动,“我没有,安安我一直都想告诉你的,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瞒着你”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那么多次机会,我那么相信你,你都不说现在事情败露了才开始坦白,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许长安嘶吼着,哭声咽都咽不下去,“我那么那么真心对你你却顾爻,你没有心真的,你没有心”

    他狼狈抹去脸上的泪水,绕过顾爻便往外走。

    顾爻立刻伸手拉住他,“安安,你要去哪”

    许长安用力甩开,“关你什么事”

    顾爻劝他,“外面很危险。”

    “有你危险吗”许长安冷笑一声,“每日同床共枕做尽了亲密事的夫妻,背地里却派人暗杀对方,这世上究竟还有谁有你危险”

    顾爻无法反驳,“安安,这件事是我做错了,我跟你道歉,你想怎么泄愤都可以,但是”

    “别再装了”许长安却不想再说,与他擦肩而过,毅然决然地往外走去。

    顾爻沉声道“烽烟”

    烽烟随即伸手拦住许长安的去路。

    许长安咬牙,“让开。”

    烽烟僵站着,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

    许长安耐心尽消,想拔剑,摸到腰侧才想起自己没有佩剑。也顾不上自己究竟是不是烽烟的对手,抬手便要跟他打起来。

    烽烟咬牙闭目,做好了挨揍的准备,这一拳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顾爻握住许长安的手,“你不能离开这里。”

    “凭什么”许长安挣不开,冷眼看他,“是因为我还没有跟你和离吗那你放开,我现在就写一份给你。”

    顾爻没想到他竟然能将和离这种事轻易说出口,皱眉道“我是不会跟你和离的。”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许长安都快被他逼疯了,“许关迎死了,丞相府也没了,能借我手清理的人都清理得差不多了,我已经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了,为什么不能放我走”

    顾爻心里揪着痛,握得双拳咯吱作响,“我说过,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利用你。”

    “那你拦着我干什么”许长安被泪水模糊了视线,看不清顾爻的模样,也似乎从未看清过,“我不会打仗的,就算上了战场也只是死路一条,你带着我已经没有用了,顾爻。还是说我知道的太多了,你就是想要我死”

    顾爻还未开口,许长安已经闭上了双眼,泪珠从下巴滚落,“那你不如现在就杀了我吧。”

    他不要了,什么白头偕老,什么专爱独宠,他都不要了。

    现在回想起来,所谓的恩爱居然全都是笑话,他许长安,就是那个笑话里最大的小丑,动了心,毫无保留地付出,却被人无情践踏,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也有自尊,与其被继续利用,还不如现在就给他个痛快。

    顾爻从未感受过这种令人窒息的无能为力,但这里临近边疆,魏国出兵的目的不祥,他绝不能放许长安一人离开,“我不要你的命,我只要你好好地,永远待在我的身边。”

    “多谢顾将好意,但是现在,我好像要离了顾将,才能好好的了。”许长安睁开眼,想要装得泰然,却掩不住眸中受伤之色,话尽是往狠了说,“顾将也不必担忧,我懂得狩猎,可以靠猎物迎娶小户人家的闺女,再不济,也可以仗着姿色去做达官贵人的男妾,就算是离了顾将,也能混得如鱼得水,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顾爻震惊,“你敢”

    许长安今天却是铁了心要跟他断绝关系,“我与顾将本就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和离之后不敢说是清清白白,至少也是干干净净,对得起小户人家,也对得起达官贵人,我有什么不敢”

    “好,很好”顾爻成功被他激怒,猛然弯腰将他扛了起来。

    许长安吓得抓紧了他的衣裳,“你干什么”

    “不是你说的,你我之间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吗”顾爻已经没有耐心上楼,随便踹开一间屋子,便将许长安放倒在榻上,几下褪去自己的外衫,咬牙道,“今日我就与你行了这夫妻之实,看这普天之下,还有谁敢碰我顾念之碰过的人”

    烽烟识趣地为他们关上房门,又退出大门,守在了客栈的最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