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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他们的第一次
    许长安一愣, 连忙下榻,却被顾爻压了回去,“别想跑。”

    “放开我”许长安拼了命地挣扎, “你疯了吗, 顾爻我已经为你做得够多了, 你要想杀了我就动手,何必如此羞辱于我”

    顾爻的动作微僵, “这对你来说,是羞辱”

    许长安喘息着,“不然呢”

    顾爻提醒他“你是我的妻子。”

    许长安否认, “不,我只是你的棋子”

    顾爻不相信这件事情真的半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你说过你喜欢我的。”

    “你也说过,然后呢”许长安反问,“从你让人暗杀我的那一刻开始, 你我之间就只有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说什么喜欢, 不过都是骗人唔”

    顾爻再听不下去,堵住了那张只会将他一而再再而三伤得更透彻的嘴。

    郊外多毒蛇, 它收起了毒牙,将毫无反抗之力的小白兔缠紧, 在小白兔快要窒息时, 又松了松, 给小白兔一点喘息的机会。

    虽然不乏温柔,却也十分凶狠,小白兔在濒死中来回煎熬,双眼通红。

    许长安的眼睛也红透了。

    整整一天, 从白天到黑夜,最后许长安体力不支晕过去,终于得偿所愿失去了知觉。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是他与顾爻初见的场景。

    在那个荒郊野外,死亡的血色与喜庆的红色相碰撞,他被人头吓得翻身下轿,顾爻将他扶稳,用力之大几乎要将他的手腕捏断。

    他还未开口道谢,就见顾爻唇边带着如厉鬼勾魂般瘆人的笑意,提醒他“夫人可要当心,若是在这摔了,只怕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他心中巨骇,瞥见悍匪偷袭,仍是奋不顾身地将顾爻推开。

    却没发现,在他触碰到顾爻的瞬间,顾爻便翻转了藏在袖中染了血的匕首,只待他有所动作,就能即刻将他抹杀。

    许长安猛然惊醒,却没能坐起来,浑身上下都疼得厉害。

    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顾爻哭着求他原谅,他哭着求顾爻住手,最后谁都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曾经幻想了无数次,顾爻恢复神智后他们恩爱的场景,结果还是败给了现实。

    他们之间的第一次,竟是如此撕裂的痛,从心到身。

    许长安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嘴中却干燥到没有半点可以滋润嗓子的津液。

    “要喝水吗”顾爻半坐着将他搂在怀里,露出精壮且抓痕纵横的上半身,明显也是刚起来,还没来得及穿衣。

    许长安偏开头,不想看他。

    顾爻却不准他这么虐待自己,拿过桌上的水仰头喝了一水,捏住他的下巴强势灌进去,“别任性,嘴唇都裂了。”

    许长安躲不开,被迫接受,嗓音还很沙哑,但确实比之前好受了很多,“不是拜你所赐”

    顾爻装作没有听见,“昨天就没吃东西了,你现在饿不饿”

    许长安却装不下去,“清白都已经给你了,够了吗现在可以放我走了”

    顾爻深吸一口气,“烽烟不懂狩猎,待会我得出去一趟,找到吃的就回来,你别乱跑。”

    “我跑得掉吗”许长安自嘲轻笑,“你不放我走,我就是死,恐怕也得死在你手里吧”

    “我不会让你死的。”顾爻再也无视不下去,“无论你信不信,我昨天所言句句属实。”

    许长安点头,“我知道,包括暗杀我那句也是。”

    顾爻语塞。

    “不是要走吗”许长安艰难挣脱他的怀抱,转身面朝着墙壁,语气平淡听不出半点波动,“滚吧。”

    向来温柔的人忽然竖起满身的刺,竟是如此伤人锥心。

    顾爻伸出的手一颤,微微握紧,“我很快就会回来。”

    “不回来也行。”许长安说,“我也不想见到你。”

    顾爻默了默,“我会回来的。”

    许长安没有回应。

    顾爻弯腰,想吻他,终是忍住了,下了榻,给他掖好被子、放下床帘,才叫来烽烟伺候穿衣。

    临走时,顾爻嘱咐烽烟“看好安安,别让他离开这间屋子。”

    烽烟应道“是。”

    “他要什么,就给他什么。”顾爻说到这里,稍有停顿,“若是他坚持要走,就点他穴道,让他在榻上待着。切记小心一点,别伤着他了。”

    烽烟不敢多言,“属下遵命。”

    可惜顾爻多虑了,许长安现在脑子里全是一片空白,根本就没有那个心思,也没有那个能耐逃跑。

    烽烟想劝他想开一点,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感情一事实在太过复杂,他看不懂,更无从插手。

    他只能尽量不发出声音,给许长安一份安静,默默地走到窗边,想看一看顾爻什么时候回来。

    却没想到,刚到窗边,就听房门忽然发出一声响动,有什么细小的东西破风而来。

    “什么人”

    烽烟猛然回头,一根银针与他擦面而过,扎进了窗框上,与此同时,身后劲风骤起。

    窗外还有人

    若被这手刀砍中,只怕是不死也要丢半条命。

    烽烟立刻偏头,结果迎面就吸入了一堆粉末,才知道对方的手刀只是个幌子,就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连忙屏气后退数步,却已经晚了。

    屋内霎时被数名黑衣人占领,各个落地有声,一点也不像是轻功超凡之人,可为什么在他们动手之前,烽烟竟然一个都没能察觉出来

    烽烟皱眉,暗中用内力压制那堆粉末的药效发作,“你们是什么人”

    领头的男子身穿奇装异服,说话的口音也十分别扭,用词更是不准,“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本王乃是魏国人。”

    魏国人少,能自称为本王的人更少,当朝就只有一人,魏盛君魏王爷。

    可这里明明是战后地区,前方还未失守,本该与齐军大战的他们又是怎么进来的

    难道齐国内部有奸细

    “你们想干什么”形势不乐观,烽烟来不及多想,一边拖住他们,一边慢慢退到许长安塌前,小声问他,“夫人,您还能动吗”

    若是可以,他还能拼一把,护许长安离开这里。

    许长安没有回应。

    动怎么动

    昨天顾爻恨不能将他拆吃入腹,他现在就连坐起身来都办不到,更遑论逃跑。

    何况,他也不想逃跑。

    “别挣扎了,这是我大魏国最好的软骨散,就是神仙吸进去,也别想动弹半分。”魏盛君并不吃烽烟这一套忽悠,“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本王只是来带人走的,并不做其他事。所以,你们俩,到底哪一位是顾夫人呢”

    居然还是朝着许长安来的

    烽烟的四肢已经开始发软,不等许长安回应,便率先应下,“你想带我去哪”

    顾爻不在,他就只能硬着头皮顶下来了。

    “哦,你就是顾夫人啊真是失敬失敬。”魏盛君挥手,“那就把另一个杀了吧。”

    黑衣人道“是。”

    烽烟一愣,“等等我不是,他才是”

    魏盛君笑了,“耍本王呢”

    他虽笑着,却是狞笑,反手一拳狠打在烽烟的腹部,力气直达肺腑,烽烟霎时口吐鲜血。

    “顾夫人虽然会武,却没你这么好的身手,能躲过本王的两次袭击。下次撒谎前,你好歹也要动动脑子。”魏盛君拍了拍烽烟的脸,啪啪作响,“你就是顾将手底下,那个叫烽烟的吧”

    即使是魏国王爷,面对顾爻,仍是又恨又敬地尊称他为顾将。

    这一点,恐怕连齐国人都自惭形秽。

    烽烟受到软骨散的影响,光是站着都费劲了全力,“是又如何”

    “是又如何真是硬气啊,本王可是有不少将士,都死在了你的手上呢”魏盛君猛然将他踹飞,砸在床沿又摔到地面,一脚踩在他的头上,弯腰问他,“你现在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本王的武功不如你,却还是胜了你”

    烽烟从未被人如此羞辱过,奈何身体使不上劲,想爬也爬不起来,咬紧牙关,“魏国国风堪忧,偷袭还挺骄傲”

    “怎么说也是顾将的左右手,难道没听说过兵不厌诈这个道理吗”魏盛君脚上用力,烽烟的脸与地面剧烈摩擦,不免破皮流血,“你确实很强,但只要掌握了你的弱点,也并不是不可击败的神话。”

    烽烟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确实并非不败,但他的功夫可是顾爻一手教导的,除了顾爻之外,不可能会有人知晓他的弱点在哪里。

    魏盛君大笑,引得胸口的饰品当啷直响,用词越来越离谱,“终于开始好奇了吗哈哈哈哈哈哈愚蠢的齐国人,认贼作父,现在还被蒙在裆里呢”

    “呸”烽烟朝他吐了一口血痰,骂道,“你他娘少在这挑拨离间”

    笑声止住,魏盛骏伸手抹去脸上污秽,目光阴沉,“你敢朝本王吐痰”

    烽烟冷笑,“当年把你将士的血肉剜下来,我都不曾眨一下眼,现在不过是朝你吐口痰,我又有何不敢”

    这句话,将魏盛君的怒气彻底挑衅到了巅峰,发了狠似的抬脚狠踹烽烟的头,“去死吧你”

    嘭嘭嘭

    一声又一声,撞得烽烟头破血流,仿佛还听到了细微的骨头碎裂声。

    许长安终是看不下去,“住手。”

    魏盛君霎时停了脚,才发现躺在榻上的许长安并没有睡着,一直隔着床帘,将他们的所作所为尽收眼底。

    “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你不是要带顾夫人走吗”许长安艰难撑起身子,“我就是顾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  现实如果遇到这种情况,无论已婚还是未婚,请务必在保障自己安全的前提下,拿着证据,第一时间去报警,将对方绳之以法。感谢在20211001 07:00:0020211002 07: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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